他可不能躺上几个月,他还有事没做,万一时候到了却没了力气岂不是浪费了这快四个月的伤痕?
看着自己日渐消瘦的身体和崩塌的精神世界,他也想大哭一场啊,可没那资格。
时间是难熬的,至少对于现在都他来说,每一分钟都是压在他身上的一点重量。
他的呼吸低到了尘埃,明明助听器都没戴,他却听到了自己那清晰的呼吸声。
那沉重的声音,在告诉他还活着。
女人回来的刚刚好,在他的预想之中,有一种感觉,让他觉得这件事他会度过去的。
女人把他抱起,由于长期的折磨,女人并没有费多少力气。
他的身体在女人的双臂下离开了地面,他没做任何的挣扎,因为知道没用。
“主人~”
他用自己嘶哑的声音喊了句,内心还在期望着女人能够下手轻点。
女人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把他抱回了卧室。
令他意外的是,女人竟然把助听器还给了他,亲自给他戴了起来。
细微的声音在耳旁响他,他缩了缩头,有些不适应。
“顾言是吧”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女人的声音,第一次是来的那一天。
声音没有变很多,或许是他长久没有听到声音的缘故,听到女人的声音竟然有些惊悚。
可是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女人的手就落了下来,重重的拍在了他的头上。
一阵眩晕感涌上,他双手捂过头顶,这一次,他听到了自己的哭喊声,那么的………难听。
似乎是自然反应般地面向女人,紧紧的拉着女人的手。
“你知道以前和你一样的人最后是怎样的下场吗?”
女人并没有再打了,手扶着他的脸庞,是恐惧的气息。
“没,是它先咬我的”
他微微地挣扎,把被小黄狗咬出得伤痕露了出来,虽然知道这顿打是跑不了了,但至少能够轻点。
他的余光撇向女人,正看到女人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才松了口气。
“所以你把他打死了?”
听着女人的问题,他知道,无论再说什么都没用的。
他低着头,轻轻地蹭了蹭女人的手,没再说话。
女人见此也没有再说了,只是用手拂去他身上单薄的衣服,在他的身上抚了一遍又一遍。
“嘘,不要叫!”
女人再次把他的助听器拿了下来,伏在他的耳边说了最后一句话,便没了任何声音。
他咬着嘴唇,口中叫不出他的疼痛,身体会告诉他。
………
学校里,林瑶向着同学道别,便向着会寝室的路走去了。
猛然见,她听到了一阵惨叫,吓得她立马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风吹叶动,并没有什么人在附近。
最近什么某一女大学生在学校里突然失踪的是屡见不鲜了,她也怕啊,怕在那个菜市场就看到了自己的腰子。
她回过来头,拉了拉身后的书包,明明没什么事,最近去一直心神不宁的。
她可是学校内有名有名的三好学生,却连着被辅导员拉着喝茶好几次了。
她再一次看了一眼身后的树荫,那个方向,好熟悉。
他垂下了头,想起最后一天林颜和他说的话,顾言不适合她。
她可不信,哪怕顾言是一个没人要的小狗,她都会捧在手心上。
六月了,准备放暑假了,她便要回去找顾言了,哪怕江清雪不让她见,她也要看上一看。
她吐了一口气,便重新背着书包回寝室了。
哪里会想到她心心念念的顾言哥哥已经在漆黑的深渊中经历着一次又一次的疼痛。
这边,顾言如往常一般的被保姆给拎了出来,不过这一次他是真的无力。
躺在地上,小心地呼吸,生怕吵到了任何人。
女人给他弄得不轻,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女人的手上没有疼惜半分。
鞭子无情地划破他旧日的伤口,还是那鲜红的血液艳人,令人清醒。
不过还好,那只小黄狗终于不会再烦他了,哪怕是用一身的伤换的。
他看了看自己脖颈上的项圈,原本是那只小黄狗的,女人把它戴在了他的身上。
不过也没什么了,他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只要能让他活着,一切都好。
他闭上了眼,感受着阳光带来的沫浴,脸上的伤痕变得不那么难看了。
迷糊间,他脸带着微笑,微微翘起的嘴角让昔日的少年重新焕发了清秀。
女人走了过来,看着面带微笑的顾言,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上面的麻痛还在持续,令她的神经兴奋,无法冷静下来。
无疑,顾言是她见过最听话的玩具了,也是令她最满意的。
顾言脸上的表情仿佛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他稍微动动手指,顾言就会把脸伸出来。
所以她昨晚并没有一下子把顾言弄得下不了地,至少过段时间还能玩,不是吗?
她走了回去,对着还在做事的保姆说道。
“你看好他,出了什么情况和我说”
见保姆点了点头,她才安心的离开了家里。
顾言见女人走了,心里那微弱的恐惧感才消除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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