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不是什么好话。乡野俚语,粗鄙得很。”姜怒潮背负双手,不自觉地昂起了头,声音中有几分傲慢。
陈仁宇呵呵一笑,“是啊,粗鄙的话正是应对你这种粗鄙的人。这几句话是说,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的人反而很怕死。爱算计的人骨子里都是傻逼,贬低辱骂别人的内心很脆弱。”
“随你怎么说,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不过是你赢了而已。被我算计还能活下来的,苗青衫算半个,你算一个。苗青衫一定是被什么人给救了。你呢,怎么活下来的?”
陈仁宇自行从酒柜里取出一杯酒,走回角落,以极舒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很简单,我发现戒指和玉牌很危险,就摘了下来。在他们自爆的瞬间,移动到了别处。”
“移动到了别处?”姜怒潮眼中闪过犹疑的光芒,旋即笃定地说:“当时在姜家老宅外围着整个逆鳞的猎人,包括外星的那个。他坚信你们已经死了。而且没有高速移动的迹象。”
陈仁宇自得地一笑,“这是我的秘密。必须秘密交换。”
姜怒潮略一沉吟,“那种玉具有增益精神力的作用,而且是最好的媒介。那个外星的存在操控非生命体,精神共鸣,让你们的身体接收到错误的信号,自爆。服务生全是猎尉阶的,自爆产生的威力,每个都相当于十枚海格弹。该说你的了。”
陈仁宇扬脖把酒喝了个干净,摊开双手,“很遗憾,你说的这个秘密,我已经猜出来的。”
“你!无赖。”姜怒潮咬着后槽牙斥责。
“你说那个外星的也在场。据我所知,它们都是无形的,当时一定是寄宿在谁身上。宿主是谁?”
姜怒潮仰天大笑,“我偏不告诉你。陈仁宇,你虽赢了我,但和世家相比力量微弱如婴儿。”
“不劳你为我操心。还是好好看一下我如何惩罚你们的。你们最自傲的是家族,我偏把它拆分。”陈仁宇轻点腕表。
投影出现,是姜清兰和那群姜姓陪酒的。周围全是记者。
“姜小姐,据说你们都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仁宇先生呢?他在哪儿?是否还活着?”
“在订婚仪式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希望你能有所透露。”
……
记者们七嘴八舌地问。
“让我先说,这都是我们姜家的阴谋。在订婚仪式上,让逆鳞的成员自爆,把陈先生和他的追随者们全部炸死。连我们这些自家人都不放过。”
“甭说我们这些自家人,连清兰都不放过,虎毒还不食子呢。”
“姜怒潮就不是个东西。我打小就觉得他不是东西。有次我爸妈抱着遇到他,老大远我就哇哇地哭啊。当时我就觉得他不是东西。”
……
他们杂乱无章地说。若姜怒潮在,他们能把他硬生生给啃了。
姜怒潮看着他们的样子,不屑地冷哼,“不学无术又没有心眼儿,又生为男儿身,还没有丝毫进取之心,正是你们这些东西,宗家才会被分家蚕食。”
记者们显然也不想听他们废话,目光都聚集在姜清兰身上。
“我作为这场闹剧的主角,最有发言权。事先声明解除和陈仁宇先生婚约。这次的婚约是以我为诱饵诛杀陈仁宇先生的阴谋。这次的阴谋,姜家上上下下都参与了。他们都有罪。”姜清兰冷漠地说。
记者们立即兴奋了起来。这是大新闻啊。
“姜小姐,请说得详细些。”
“姜小姐,这是很严重的指控啊。”
“姜小姐,你们是如何得救的?”
……
记者们把姜清兰团团围住。
姜怒潮冷哼,“没有一点儿担当的丫头片子。养你那么多年有什么用?你以为荣华富贵是平白得来的?你以为什么都不用付出?这后悔有你这么个女儿。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你。”
陈仁宇微笑着旁观。
姜怒潮眸中闪过狠厉的光芒,“姓陈的,你别得意。单单一个姜家,就能轻松地捏死你。”
“恐怕你没有太多机会。姜家谋害我的罪名坐实,不管男女老少都会遭到逮捕。全部财产都留给姜清兰。”陈仁宇坏笑道。
姜怒潮一脸困惑,接着嘲弄:“不管你怎么处理,终究还是归我姜家人所有。她已经和你解除了婚约,你一分钱都得不到。”
陈仁宇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从容地喝着。
“不对,你一定有别的用意。”姜怒潮陷入沉思。
陈仁宇则慢悠悠地喝着。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姜怒潮猛地露出惊惧的表情,指着陈仁宇急切地说:“你是想把这定为法令,凡是世家犯罪,举报者可以得到全部家产。一个家族的全部财产少说也有一万万亿,变成个人的私产,十万年也花不完。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家族们一定会人人自危。”
“恭喜你,答对了。多谢你给我找个好理由。你才是铲除世家的大英雄啊。来,干杯。英雄。”陈仁宇高举着酒杯。
“兵团联盟、青史大殿、商会都不会听你的。你的法令就是废纸。”姜怒潮哈哈大笑。
“你别忘了。和五亿多人相比,你们的数量太小了。况且依附于你们的都有家人亲戚朋友。他们自身也苦世家已久。只要这个法令颁布,陈谷子烂芝麻的事都会翻出来。”陈仁宇挑眉一笑。
“我和你拼了。”姜怒潮如绝望的野兽做出生命中的最后一扑。
然而,他还没靠近陈仁宇,双腿就被切割刀砍伤了,噗通一声跪在陈仁宇面前。
小婉的投影出现在陈仁宇身旁,冷冷地看着他。
“我答应过姜清兰,饶你一命。好好活着吧,她会养你一辈子的。”陈仁宇平静地说。
“你愿意让我活着?”姜怒潮讶然道。
“为什么不呢?像你这样的福将,很难得啊。而且有些事只有你知道。”
“你说的是那个外星的精神体?我偏不告诉你。”姜怒潮说罢,就要咬断舌头。
“别忙了。无论你如何自残,我都能瞬间救活你。而且根本不需要你说,我会探查你的大脑,查出你的全部记忆。”陈仁宇开始施展摄魂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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