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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开战与使命

第十五章 开战与使命

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让心平静下来。

没关系的。可以的。同样的事情,已经做了上百次。

睁开眼睛,双手举在胸前,仿佛本能反应一般,魔力开始聚集起来。

「……闪光!」

感觉到了差不多的时候,同时手中的魔力已经化为光芒,射出。

那光芒的形状,是如同双子星般的两个小小的光球,两者一边旋转,一边环绕着对方,如同互相拉扯般的打向了前方的岩石。

这一次,两个光球击中了岩石,虽然没有贯穿,但是也在上面留下了颇深的坑洞。

「嘿~不错嘛!」

在一旁,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伊迪丝回过头,愿正坐在一块石头上,脸上带着满意的表情。

「只是十天时间,就学会了二重闪光,你以人类来说,说不定还蛮有天赋的。」

「是这样吗……」伊迪丝歪着头,看着自己的手。

「总觉得,有点没有真实感呢……」

一直练习的同时,本来觉得辛苦的魔力集中,渐渐变得容易了。

原本如同风一样难以捕捉的感觉,仿佛如同水一般的温柔和安静。

于是,不知不觉的,魔力,能够顺着自己的意志行动,虽然只是一点点,但却确实的改变了。

「怎么了?稍微高兴一点嘛。」这时候,愿从满意的表情,变成了恶作剧的表情:「——还是说,不能让魔术师看到你的进步,觉得很遗憾?」

「——?!不,这,这个跟奥斯先生没有关系吧?!」

「你会这么努力练习不就是为了满足奥斯他那强烈的欲望吗?」

「才不是!请不要用这么会让人误会的说法!」

「啊,对强烈的欲望产生了反应了。」

「所以说不是的!」

伊迪丝的表情变得狼狈,然后说道:「……真是的,愿小姐你为什么老是开这种玩笑呢?」

「当然是因为有趣啊。」理所当然说道的愿。

「……也是呢。」叹了一口气,伊迪丝的表情,变得动摇起来。

「呐,愿小姐。」

「——奥斯先生,到底,去了哪里呢?」

「我要离开一阵子。」

奥斯在晚饭的时候,突然这么说道。

「尼格娜,在我离开的时候不要乱来,有事情的话找愿商量,知道吗?」

「是吗,那么那么,在主人不在的时候,来好好打扫主人的房间好了!就像究极女仆那样的大扫除!」尼格娜双眼闪闪发光。

「没有在听我说吗……」

「没用的。她看起来已经燃起干劲了,已经什么也听不进去了。」愿一边吃一边说道。

「愿,我不在的时候塔就拜托你了。可以吗?」

「了解。反正就是跟平时一样就行了。交给我吧。」

「……霍尔顿。」

「奥斯,先说好,我可不是你的部下,没有听你命令的义务哦。」

「不,你挡着我夹菜了。」

「……」

既没有问去哪里,也没有问什么时候回来。

对奥斯的发言,在场的人没有表示惊讶,而是很理所当然的接受了。

那么,唯有自己去问了。

在伊迪丝如此想着,正要开口的时候。

「………你继续练习魔法就可以了,什么都不用管。」

奥斯对着伊迪丝这么说道。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的话,一定会追问到底的。

但是,为什么呢,那时候,不自觉的想起跟奥斯之前的事情。

「……我明白了。」没有问下去,只是默默的点头。

「……是啊。」愿从岩石上一跳,拍着翅膀,在空中飘了起来。

在看不到的边际的草原,愿看着远方的天空。

「魔术师的话,应该是去了实验,又或者寻找什么东西了吧,偶然也会有这种时候,所以,我们都不会太在意。」

「但是……」

愿拍着翅膀,露出愉快的表情。

「真的那么担心的话,就好好的在他面前抱怨一番如何?就跟那个时候你抓着他领子时候那样。真是的,就跟怕丈夫出去鬼混的妻子一样。」

「妻……?!」伊迪丝的脸涨红,陷入混乱的慌忙辩解着:「不,不是的!我并不是那种立场的担心!我只是认为像这样什么也不说就出去有点儿不好,而且一旦有什么事情那就没有办法联络我们了,像上一次生病的时候也一样。也不是非要每次都说不可,只是可以的话只是希望他能理解这种心情而有所改变……」

「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啦。」

但是,不知什么时候,愿已经飞到塔前。

「再在那里耍少女心的话,我就要扔下你了哦~」

「啊,等等!愿小姐!我是……!」

「……唉。」

「……啊哈哈。」

伊迪丝和愿站在奥斯房间的门前。

愿按着头,一脸不耐烦的表情。而伊迪丝只能苦笑着。

两人所看到的,是已经一片狼藉的房间。

以及在倒在书中的尼格娜。

「…果然是这样吗。」

叹了一口气,愿来到尼格哪前,用包含着怒气的交狠狠的提了她的屁股:「还不给我起来!这个笨蛋女仆!」

「好痛!」喊疼的同时,尼格娜如同猫一般的跳了起来:「什么嘛,是阿愿啊?怎么来这里呢?」

「啊,我跟愿小姐是在下面的时候,听到这里有响声和尼格娜的叫声,稍微有点担心,所以……」伊迪丝在旁边这么说道。

「是吗!谢谢!但是没事哦~」尼格娜笑着回答道:「我只是在大扫除而已好痛好痛好痛……」

「大扫除?那是什么?那是大破坏的同义词吗?告诉我吧?」环顾着周围,愿捏着尼格娜的脸颊。

「不,不是这样的……」被捏着脸颊,尼格娜一脸哭哭的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

「好了好了。」在一旁的伊迪丝打着圆场:「尼格娜应该也有反省的,愿小姐。比起这个,还是先收拾好东西再说吧。」

「哼。」愿松开了手,尼格娜揉着脸颊,仿佛还是很痛的样子:「啊,这个我来做吧,阿愿和伊迪丝在旁边看着就好了。」

「唉?但是……」

「没事的没事的!可不要看我这样做,主人的所有东西的放置的位子,我都知道的哦!」

这么说着,伊迪丝将书本那了起来,一本一本的,按着不同的位置放置上去。

「这些……」看着倒下那数十本的书被整理的整整有条,伊迪丝问道:「真的全部都记得吗?」

「哼哼~当然,以究极的女仆为目标,不这样可不行呢!」这么说到的尼格娜,骄傲的挺起了胸膛。

「不过,却一本也没翻过吧?」愿拿起地上的一本书,随意的翻了一下,再合上,放在书架的其中一个位置:「你啊,也偶然看点书如何?」

「嗯~这些书都太难了,人家不是很明白。大图书馆里那种叫『漫画』的书的就好懂多了!」摸着自己的头,尼格娜嘿嘿的笑着。

「也是啊。这样比较适合你,笨蛋女仆。」愿笑了。

「呜~~!人家才不是笨蛋!阿愿太坏心眼了!」尼格娜举起手抗议着。

「虽然这么说,但是结果还不是跌到搞到书都掉了,不是吗?」

「才不是这样的!」尼格娜摇了摇头:「只是突然之间,觉得突然间头很晕,并且地面还震了一下……的感觉?所以才会弄倒……的吧?」

「不,就算你用疑问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啊?」愿摆了摆手:「说到底啊……——嗯?」

突然,愿的手停下来。

非常的突然的,

同时,陷入了沉默。

「……愿小姐?」察觉到愿的异常,伊迪丝走上前去。

「……。」

「愿小姐,到底……」

「安静!」突然大喊的愿,让伊迪丝和尼格娜都吓了一跳。

「怎么可能……?!」愿按着头,闭上眼睛,用不可置信的口气低声说道:「不……但是,这种反应……?!难不成真的是……?可恶……!」

伊迪丝和尼格娜,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在这个时候,愿再次张开眼睛。

「阿,阿愿……?」

「——先告诉你们一件事吧。」

愿的表情,带着苦涩。

「有人入侵到这个塔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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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的时候,所看到的景色,跟十秒之前完全不同的,陌生的地方。

蕾依看着自己的手,然后再看着周围。

看起来似乎是个房间,而且可以看到有人居住的气息,在一边摆着一张床和数个布偶,并且从旁边挂着的衣服来看,似乎是女性居住的房间。

「真的……传送到了吗?」

「我想是的。」

回过头,只看到露娜靠在窗边,指着外面。

走过去向下看,这里离地面大概十数米,下面的是一片草原,而在外壁则是漆黑一片的,不过仔细看,那里有着异样的花纹,刻在那里。

——黯石的刻纹。

「……这么说,这里就是塔里面了吗?」

看着周围,蕾依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也就是说这里是这里的住人的房间吗?……意料之外的普通呢。」

「……。是啊。」露娜走的桌子前,拿起了一样东西,看了看。

那是一个黑色的骷髅发饰,似乎跟挂在旁边的黑色的女仆装是一套的。

「但是,不要掉而轻心。」放下发饰,露娜回过头对蕾依问道:「羽毛呢?有反应吗?」

「啊,是呢!」慌忙的握着羽毛,闭上眼睛。

「非常的近……没错……伊迪丝大小姐就在附近……」

然后,蕾依睁开眼睛。

「就在上面,虽然不清楚是哪里,但是可以肯定就在上面。」

「是吗。那么快点吧。」

露娜冷静的说道。

「对方连米拉的乌鸦也能感应得到,那么像这样直接的侵入,什么时候发现也不出奇,在这之前要赶快行动才行。」

「啊啊。」

没有多余的言语,蕾依点了点头。

轻轻的打开门,确认周围都没有人后,蕾依和露娜,快速的奔跑着,向着它的上方。

伊迪丝大小姐,我马上就会……!

蕾依一边跑着,一边咬着嘴唇。

跑过一层,再上一层。可以感觉到的是,伊迪丝大小姐越来越近的感觉。

没有搞错,这种感觉,伊迪丝大人,就在上面!

「……危险!」

就在再踏上一层的时候,一道雷光从前方激射过来。

闪躲已经来不及了,本能的闭上眼睛,举起双手想要挡格。

「呼…」

没有传来想像的痛感和麻痹感。

蕾依的眼睛微微睁开,才发现,一道光之障壁挡在自己眼前。

那是露娜的防御魔法。

「能挡下我的魔法,干的不错嘛?小偷。」

而在障壁的再前面,有着一个少女。

漆黑的,如同烧焦般的昆虫翅膀,微微的动着,蓝色的头发则随风扬起。

在空中的她,露出仿佛在嘲笑一般的态度。

「嘿。」

看着蕾依和露娜,她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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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潜入了塔里面。

「毫无疑问,没有搞错,在塔的里面,有其他人的气息。有人潜入来了。」

愿说道,以认真的表情。

「潜入来……是说跟以前那样的冒险者吗?」尼格娜抱着书,脸上带着惊讶:「已经很久没出现了,我还以为已经没有人会再来了!」

「这个还不知道,但是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

「为什么?」尼格娜歪着头:「愿来赶走他们不就行了吗?」

「问题不是这个!」愿环抱双手,咬着嘴唇:「如果是从外部入侵的话,那么外层的结界应该在第一时间阻挡,即使不能,也不可能让我完全就没有发觉……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

这种事情,有可能吗?

愿思考着。

结界的范围,只有塔的外层而已,也就是说,如果能够让结界的运作在瞬间停止,又或者无效化,那么就可以进行入侵。

但是,自己的结界是完美的,对此,愿有着自信。不论是用什么样的魔法,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潜入来。万一,即使对方真的破坏结界,那么怎么样也应该有相应的魔力反应才对。但是这种痕迹却一点也没有。而结界即使现在,也正常运作着。

可以考虑的,是对方所用的魔法越超自己的结界,能够瞒过自己的结界。又或者是自己的结界发生异变,使得无法察觉到对方的入侵。

……不,不对。不管是那个,我都没可能察觉不到的。更不会让他们能够进入塔内。

结界的运作是正常的。

正常……那就代表,没有『异常』吗?

对方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来到塔内,结界对此的认识是,『没有异常』……

而且,他们的气息出现的相当突然,仿佛。

——『从一开始就在这里一样』——

「——尼格娜!」

「唉?什么?!」

「好了!你过来!」愿猛的拉着尼格娜的手,走到远处。伊迪丝呆呆的看着两人。

「喂,尼格娜!」小声的,愿问道:「……我给你的那个黯石在哪里?」

「唉?那个,不是已经弄坏了吗……」

「这个我知道!……那个黯石,已经坏掉了吧?你确认了吗?」

「这,这个……但是!当时确实用不了的嘛!」

「……。那么,在你离开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其他人……嗯……」尼格娜沉思了一下:「确实……好像有个人影跑了过来……伊迪丝好像说了叫……『蕾』……这个名字吗?」

「伊迪丝认识的人吗……」

最坏的情况。

假设自己的推想是正确的话,这是最坏的情况。

「听好了,尼格娜,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一句也不许跟伊迪丝说。明白的话,就不要说话,有话想说的话就用想的,明白的话就点点头。」

没有说话,而是用魔法,直接将语句送入尼格娜的脑中。

尼格娜虽然愣了一下,但还是慢慢的点了点头。

「听好了,如果我推想没错的话,对方应该是利用了我制作的黯石。」

「唉?但是,那个已经坏掉了啊?」

「是啊。但是,也有修复的可能性。我不知道坏到什么程度,如果只是很轻微的话,那么就算被修复也不奇怪。」

没错,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合理了。

「因为黯石核心的是我制作的空间转移魔法,所以施展的时候,外部的结界不会产生反应,我的结界虽然能够防御大部分魔法,但是不会排斥『我的魔法』的。」

愿说道。

「唉~!那,那么入侵者会来是我的错吗?」

「搞不好。但是也不一定。而且现在也不是说这个时候。」

而且,还有几点疑问。

即使对方修复了黯石,愿也不认为他们能轻易使用。那应该下了除了塔之住人外,没有人可以使用的封咒才对。

那是颇为旧式的封咒,跟黯石一样,以相当古老的技术构成。

从黯石失去到现在,才不过十几天。能够在这么短时间解开封咒,应该是对古老的魔法有相当认识的人。不但能够解开封咒,还能够反过来利用里面的空间转移来到塔内,恐怕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这么说起来————

前几天的时候,自己所捏碎的那个『垃圾』……

确实是什么人的使魔吧,从形状看那应该是鸟形的魔兽。完全的灵魂状,应该是用契约式的使用者。

怎么突然过了这么久有人用这种手法来偷窥,自己还正觉得奇怪。如果是为了今天的行动而事先侦查的话,那就合理了。

「……而且……」

愿轻轻的瞄了伊迪丝一眼。

最重要的是,这些事情,都是在伊迪丝来之后发生的。

尼格娜也说了,拐走伊迪丝的时候,有其他人在场。那么那个人物将黯石拿走,也并不奇怪。最重要的是,事到如今还会想要潜入这个塔的,除了以伊迪丝为目的之外,愿想不到其他理由。

只是,这件事应该告诉伊迪丝吗?

如果可以的话,让她去说服那些侵入者的话……

不,风险太大了。

虽然伊迪丝现在跟奥斯约好了,但是实际上又如何呢?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来说要带走伊迪丝的话,谁能保证她不会突然变卦?人心是易变的。即使伊迪丝选择留在这里,也难保会再发生什么枝节,这样对奥斯的计划毫无疑问是妨碍。

怎么办才好?如果是魔术师的话……

苦恼着的愿,不经意间,用手按着自己的头。

「……」

不由的,想起之前,奥斯按着自己的头时候的情况。

那时候的自己,说了什么?

「……哼。」

什么啊,我,在搞什么啊。

「尼格娜!」

「啊!是!」突然之间叫自己的名字而不是笨蛋女仆,让尼格娜吓了一跳,然后才低声的说:「那个,可以用声音说话了吗?」

「你留在这里,跟伊迪丝在一起。不要随便离开。」

「哦……」

「伊迪丝,你也是,不要离开这里,这样比较安全。」

「啊,我明白了,愿小姐……」

虽然还是一脸疑惑,但是伊迪丝还是点了点头。

「什么嘛,都一脸不安的样子。」

愿用轻松的语气,继续说道:

「不用担心,那不过是些杂鱼罢了,不会花很多时间的。」

这么说道的同时愿转身就要离开,但是手却被尼格娜拉着。

「干嘛啦?」

「啊,阿愿……」尼格娜的脸上,带着不安的神色:「还,还是不要下去比较好哦……我,我总有点不好的预感……好痛!」

「别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啊!这个笨蛋女仆!」看着这样的尼格娜,愿收回手刀,笑了笑:「我稍微去一下就回来。」

「啊,呜呜……」

这么说到,愿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嗨。」

叹了一口气,再次看着自己的手。

手掌很小,手的温度也不温暖,跟奥斯完全不同的手。

但是。

「守护这座塔,本来就是我的使命呢。」

不管对方是谁,不管为了什么,居然敢入侵这个塔,那么就是敌人。

而且。

「……奥斯,你的话说不定会生气吧,但是。」

为了守护你,以及你的愿望,我什么都会做。

什么都会。

这就是我,塔之妖精的做法。

这么想着,这么想着。

愿的脸上。

露出了如同笑容般的愉快表情。

「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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