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表面上看，白爱理的研究所并不算大，而且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工作，连个助手都没舍得请。这倒不是因为没钱，事实上能在外城建起私人研究所的，要么就是后台够硬，要么就是能力够强，而无论是哪种都不太可能会缺那么点经费。
对白爱理来说，她不愿意请助手的理由其实只有一个。如果不是因为昨天苏盼秋在电话里说的事情过于惊悚，而且两人也算是知根知底的关系，白爱理肯定不会把权限开放给苏盼秋。哪怕是在机关内部，真正知道白爱理在做什么研究的也只有寥寥数人而已。
“就用这个房间吧……这个房间也算是久经考验了。”白爱理输入密码，拉着苏盼秋走进离办公室不远的一个密封间里。刚走进房间，一股刺骨的冷气便扑面而来，让两人都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
这个房间的面积大概是办公室的两倍，从地板到天花都是用一种半透明的白色瓷砖铺成的，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在天花板的正中央则是一台正在运转的中央空调，惨白的灯光勉强能将大半个房间照亮。房间中央随意地摆放着一套桌椅，令整个房间显得更加空旷。
“把温度调高一点。”苏盼秋今天只穿了一件短袖过来，被这个温度冻得够呛。这可比门口那边要冷多了，要是在房间中央放一盆水，说不定待会儿就得结成冰块。
“咳咳，太久没用这个房间了，一下子给忘了。”白爱理也有些尴尬，赶紧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遥控，对着头顶的空调按了几下，把模式调成暖风。不过房间里的温度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升上去的，两人便干脆走到空调的正下方去等。
“说罢，你想做什么？”苏盼秋来到那套桌椅旁，抬脚在地板上跺了跺，却听不到一点回声。她大概知道这个房间是做什么用的，以前白爱理还找她来做过测试。
“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想做什么。”白爱理毫不顾忌地拉开椅子坐下来，翘起腿道：“说实话，我还是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把这么个定时炸弹带回来。哪怕他有可能会变成另一个神，也不是你把他带回来的理由。外头的怪物已经够多了，不差这一个。何况你要是把他一直留在雨云区那边，说不定还能看到一出绝世好戏。”
“定时炸弹吗……”苏盼秋脸上露出几分迟疑，却也没有否认白爱理的话。因为叶歌并不是正统科班出身的失心者，也不像她这样接受了“手术”。一般来说，像他这种半路出家的失心者都是要被送去机关那边隔离改造的，直到他们能自主控制这份力量才可能会被放出来。但即便是那样，这些失心者也会受到不同程度的监视。
但苏盼秋来找白爱理正是为了绕过这个程序，令叶歌的身份在白爱理的认证下直接合法化，甚至到时候只要在监护人的地方填上苏盼秋自己的名字，叶歌就能在不接触机关的情况下直接成为合法的失心者。
“你也知道机关那群人的态度。经过正统培训出来的失心者都对怪物有着一股无法化解的仇恨，要是被他们知道了这件事，说不定我俩下半辈子连上厕所都得给人盯着了。”她看得出苏盼秋心中的动摇，语气轻松地继续往天平上添加砝码，“我倒是无所谓，但机关绝不会再信任你这种叛徒。你又该怎么办呢。”
“别说那些虚的了。”苏盼秋抿了抿嘴，并没有跟着白爱理的节奏走，反而是死死地看着对方的眼睛，“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她们是朋友，是合作者，但有时候这并不意味着两人就会互相信任。事实上，在这些关系之前，她们之间还存在着一层凌驾于所有关系之上的身份——研究者与被研究者。
即，作品与作家。
这位作家必须是无情的，那些无用的情绪只会妨碍她的研究。无论她们的关系是否融洽，是否愿意信任彼此，但在面对这份素材时，作家都会抛弃所谓的“良知”，仅仅是为了得到答案而行动。
“当然是全部了。”白爱理手指点着脸颊，脸上露出些许笑容，“如果我们是共犯，那就不应该对彼此有所隐瞒。何况，你从以前开始就不擅长说谎，所以我才教你，对那些不能说的事情保持缄默。”
“……”苏盼秋陷入沉默，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这样吧，我问，你答。不能说的就跳过。”白爱理知道自己的时间并不多，哪怕她特意找了一份最麻烦的试题给叶歌，花费的时间也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可以。”苏盼秋点头。
“是怪物吗？”白爱理习惯性地想拿出记录板开始记录，却忽然想起来这个房间里并没有准备这种东西，只好作罢。
“不知道。”苏盼秋摇了摇头。如果是之前，她会一口咬死“不是”。
“主动权在哪一边手里？”白爱理微微眯起眼，快速地整理着自己所知道的情报。
“自我。”苏盼秋答道。
“那看起来还不算太糟。有办法控制住他吗？我是指，个人倾向方面。”白爱理点头道。
“他对身为人的身份并不算看重，但我可以肯定他内心是有一部分执念的，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待会儿你也可以试探一下。我会在旁边看着。”苏盼秋低头道。
“你决定要站在他那边吗？”白爱理歪头看了少女一眼，仿佛是想从她略显冷清的表情里看出什么。
“我从一开始就站在他那边，不然也不会带他来找你了。”苏盼秋摇了摇头，似乎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她怕自己会暴露，这个人知道自己太多事情了，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有可能让她看出点什么来。
“你会为他做到什么程度？”这下白爱理反而来兴趣了。
“白爱理并不完全可信。我会将这句话如实地告诉他。”少女微微合上眼睛，用平淡的声音回答道。
“嗯……这句话说出来还真是让人伤心啊。”白爱理站起来，这时房间里的温度已经差不多恢复了正常，不过地板和墙壁估计摸上去还是冷的。
“我愿意相信你，但我不能让他相信你。这是不一样的。”苏盼秋叹了口气。
“我也没怪你。不过……原来是这样吗。”白爱理若有所思地看着苏盼秋，随后在房间里扫了一圈，“说起来，这里只有两张椅子，待会儿你去办公室那边再搬一张过来吧，顺便看看他做到那里了。我就不回去了。”
“嗯。”苏盼秋默默地点了点头。
不想变成怪物的我要去谈恋爱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别追了，我都逃到东京留学了》、《看我拯救黑化少女，反派系统急了》、《国民法医》、《女尊：开局成为小正太》、《穿书后，我爱上了虐文女主》、《重生之乘风破浪》、《都市逍遥邪医》、《在约战变成精灵的我拒绝约会》、《情满四合院之，这个糟老头坏得很》、《飞越泡沫时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