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虽然狂妄嚣张,但这画技的确是出神入画,即使与前辈画圣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华榉一走,王安中就感叹道,他虽然跟蔡攸、李邦彦等是一路人,但就华榉的才华来说,他是真的佩服。
“是啊,你们看,这从两边吹来的风,仿佛要把字吹起来一样,真是妙啊。”另一个人也说道。
蔡攸听到两人赞扬华榉,顿时就不高兴了,说道:“不过就是能够写两个字,画两笔画而已,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王安中见蔡攸生气了,赶紧说道:“大人说的不错,那小子性格狂妄,不知好歹,纵然有些小才华也不堪大用。”
另外那人也赶紧附和道:“王大人说的不错,那小子目中无人,狂妄无知,定不会有好下场。”
听到两人这么说,蔡攸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一点。
“咦!”
突然有个人发现了画中的奥妙叫了起来。
李邦彦问道:“怎么了?”
那人指着桌案上的三幅画说道:“大人,你把三幅画合在一起看看。”
“合在一起?”
那人见李邦彦没明白,马上自己动手把三幅画并排放一起,李邦彦再看,顿时气的脸像猴屁股一样。
原来,这三张画分开看,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是当把两张画合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变成一个狗屁股在对着诗词放屁,如果再把另一张画也放上,就会变成两个狗屁股对着中间的诗词放屁。
而且,最巧妙的是,三张画无论顺序怎么排,都是两个屁股对着中间的诗词在放屁。
“竟然如此羞辱李邦彦,这华榉也未免太嚣张了。”众人心里不由惊骇道。
李邦彦越看越气,抓起三张画撕成了碎片。
赵楷刚送华榉回来,看到李邦彦把三张画撕了,问道:“李浪子,怎么回事,这么好的画怎么撕了?”
李邦彦气呼呼的说道:“王爷,那华榉实在欺人太甚,竟然用画来羞辱臣。”
“什么,用画羞辱你,怎么回事?”赵楷不明白问道。
王安中随即把事情讲了一下,赵楷惊道:“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蔡攸说道:“王爷,那华榉竟敢当着您的面以此卑劣之技羞辱朝廷命官,实在是太狂妄了。况且我们都是王爷您请来的客人,他这样羞辱我们,分明是没把您放在眼里。”
“先前他连王爷也敢顶撞,一点规矩也不懂,这样的人若让他在朝为官,那我大宋朝廷将会变成什么样子,请王爷不可姑息啊。”李邦彦也气愤难平说道。
周围那些人随即也跟着向赵楷进言指责华榉。
赵楷原本对华榉的方才挺钦佩的,心里还想着以后有机再跟他继续深交,但在这些人的连续进言下,心里也开始对他有了不满,觉得华榉的确是有些不知好歹。
“好了,大家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以后本王不再请他就是。”赵楷脸色不善说道。
李邦彦说道:“王爷,这不是请不请他参加聚会的事,而是这样的人若是进了朝廷,必会给朝廷带来不可预料的麻烦。所以,王爷还需要向皇上说明,免去他有爵位,发配边疆才是。”
周围那些人听的背心直冒冷汗,都觉得这李邦彦真是太狠毒了。
赵楷虽然心里已经对华榉不满,但却还没有到要他除之而后快的地步,所以对李邦彦的提议没有反应,走到位置上坐下。
李邦彦见赵楷没理自己,马上朝蔡攸和王安中看了一下,两人心领神会。
“王爷,华榉是由杨戬一手扶持起来的,而杨戬在您跟太子之间,明显偏向于太子,华榉既是他一伙的人,那肯定也是支持太子的。如果把他留在朝廷,那您想达成心中愿可就更难了。”蔡攸走到赵楷身边弯下腰低声说道。
这奸贼知道赵楷现在念念不忘的就是太子之位,为了整死华榉,他居然把这个借口给搬了出来。
果然,赵楷听到这个理由,整个人的神情都变了,眼神变得阴森起来。
王安中随即也走过去说道:“王爷,俗话说下先为强,如果不趁现在他羽翼未丰把他除掉,假以时日他在朝廷站稳了脚跟,手里再有了权力,有他和杨戬的支持,太子之位就更加稳固,到时就算陛下有心想立你,也得慎重考虑。”
赵楷虽然还是没开口,但心里已经有了起伏。
“王爷,当断不断,后患无穷啊。”
李邦彦看出赵楷的心已经被说动,于是上前又补了一句。
赵楷站起来走了几步,终于下了决心,说道:“好。不过一件事情不能直接由我出面,得由你们上本参奏,我只能从旁帮着你们说话。”
赵楷不傻,华榉没有直接对他不敬,如果由他出面让华榉丢官罢爵,势必会落人口舌,会让人说他以势压人,这对他的声誉影响太大,实在划不来。
如果由蔡攸、李邦彦出面奏本,徽宗必定会问他,到时他吹吹边风,说几句活套话,不管华榉会不会罢官丢爵,都怀疑不到他身上。
“臣明白。”
蔡攸和李邦彦相互看了一下,同时阴笑了起来。
华榉从王府里出来时,风雪又开始刮了。
他看到张树根等人正在王府对面的墙根下等他,头上和身上已经沾满了雪。
“大人。”
看到华榉出来,张树根他们急忙迎了过去。
华榉问道:“你们来了多久?”
“快一个时辰了。”张树根说道。
华榉挺感动的,说道:“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华榉在他们的陪同下往家走,路上风雪越来越大,几乎已经没什么行人,路面都铺上了厚厚的一层雪。
“大人,路滑小心了。”张树根提醒道。
“没事,我一向走路很稳。”华榉笑着说道。
张树根说道:“大人,回头你还弄辆马车或是找匹好马,这样出行会方便些,即使刮风下雨也不怕。”
“是啊。”华榉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说道:“是得弄个代步的东西才行。”
以前他只是个普通书生,没什么事情,走走路也没关系。
但现在他是三品大员了,如果还搞得跟基层办事员一样,去哪都靠两条腿步行,实在太不方便。
所以,必须找个代步的才行。
一行人正往前走着,突然看到前面路口处有人在打架,因为天太晚,再加上雪太大,看不清是什么人。
等他们走近才发现,原来是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在跟三十几个人打。
“这些人怎么回事,大雪天不回家在街上打架。”华榉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说道。
张树根仔细看了一下,说道:“看样子像街上的泼皮,这些人经常在街上惹事,今天不知道又是那个倒霉的被他们纠缠上了。”
“去把那些泼皮赶走帮帮那个人。”
华榉受以前做警察父亲和哥哥的影响,就看不的有无辜的人被欺负,要不他也不会因为见义勇为被砍穿越到这里。
张树根几个人刚要过去,华榉突然又说道:“等一下。”
“怎么了大人?”
“再看看。”
原来,华榉是见那人身手不错,虽然那些泼皮在人数上优,但只要一靠近就被打翻。
而且华榉能看的出,这人并未使用全力,估计是怕出手太重惹祸吃官司,否则这些泼皮至少有一半已经躺下起不来。
“哟,这人的武艺好生了得。”张树根惊讶的说道。
华榉问道:“你跟他本怎么样?”
张树根不好意思的说道:“小的如有这些本事,就不会只是现在这个样子了,至少也能混个都头做做。”
“那护卫军中的将军可有这样的本事?”华榉又问道。
“护卫军中若有这样本事的将领,那护卫军也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护卫军都是从厢军、乡兵中抽调来的,而厢军、乡兵的战斗力本来就不强,自然不会把主力兵送人。
所以,眼下这支护卫军都是由各厢军、乡兵中最弱的兵勇和将领组成的。
啊呀!
突然,那大汉厉叫一声双手捂住了眼睛。
原来,有个泼皮趁其不备,不从知道用什么朝他的脸上撒了一把,大汉的眼睛被迷住了。
趁着大汉眼睛被迷,一众泼皮一拥而上将其放倒,然后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快去帮忙。”华榉急说道。
张树根带着人跑了过去,喝道:“住手。”
那群泼皮看到有官兵来了,撒腿便跑,张树根他们的目的也只是解救那个人,所以也没有追赶。
华榉走到跟前,让人把大汉扶起来,一看他满脸都是白灰,眼睛紧闭不能睁开。
“你怎么样?”华榉问道。
“我的眼睛火辣辣疼,睁不开。”大汉说道。
华榉用手在他脸上刮了一点白灰下来闻了一下,是石灰。
石灰入眼必须马上清理,否则时间拖长眼睛就废了。
他朝周围看了一下,因为下雪大部门店铺都已经关门,只有一家面馆还开着。
华榉马上让张树根他们扶着那人到了那家面馆,此时面馆里没人,只有老板夫妻在。
“客官,里面请。”
华榉让他们把大汉扶坐下,然后取出一两碎银子给老板,让他取来清油和干净的软布,因为石灰入眼不能直接用水洗,否则会烧坏眼睛,必须先用清油把眼睛里的石灰清洗干净,然后才能用清水清洗。
老板拿来了清油和软布,华榉小心的帮他把眼睛里外的石灰全部清理干净,然后又用清水连续清洗了将近十五分钟。
“怎么样,好点了吗?”华榉问道。
“多谢公子,已经好多了。”大汉闭着双眼说道。
虽然他眼睛里的石灰已经清洗干净,但眼睛还是受了一些轻微的损伤,依然还有些刺痛,所以暂时不能睁眼。
“你住在什么地方,我们送你回去。”华榉问道。
大汉说道:“不敢再烦劳公子了,待休息一会后我在下自己回去就行了。”
华榉说道:“你的眼睛已经受到轻微的伤害,最好能闭眼休养两天,而且外面风雪这么大,你勉强视物会对眼睛造成更大害伤,还是我们送你回去吧。”
大汉想了一下,觉得华榉说的有道理,随即也没有再推辞,说道:“那就多谢公子了。”
那汉子不是汴京人,是从外地来的,住在升阳客栈。
随即,华榉带张树根他们把他送到了升阳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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