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是卢修斯早已准备好的事情,但融合魔法发动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卢修斯也只能从魔法介绍的只言片语中稍作猜测。
当卢修斯与琳互相抓住手腕发动融合魔法时,二人的意识都陷入了短暂的消失。
等他们的意识再次回归时,一个全新的意识已然诞生。
她即是苏醒的卢修斯,又是苏醒的琳,却又二者都不是;她更像一个拥有卢修斯与琳全部记忆与经历的崭新生命。
她有着自己独立的性格;她有着自己独立的想法。
如果非要用一个名字来称呼她的话,她更愿意称呼自己为——琳。
拥有卢修斯记忆的她自然清楚“琳”这个名字的含义;而拥有琳记忆的她自然也清楚这个名字的价值。
确定好自己的名字后,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低头看着自己洁白如玉、柔若无骨的双手,用领域观察着自己清秀、娇小、与琳这位龙人少女有着八分相似的身体,她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这是……在哪?”
琳喃喃自语一句,开始观察起周围。
原本印象中高举金色长剑的卡洛斯不见了,黑暗深邃的环境也变得白茫茫一片。
此刻的琳正站在一处望不到边界的纯白石阶上,面前则是不断向上延伸的台阶。
“登神阶梯。”
看到台阶的刹那,琳便知晓了它的名字。
接着她通过翻找卢修斯的记忆,她也清楚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融合魔法,可以让两个平凡的生命一跃成为圣者,而成为圣者的生命,便会自然而然的出现在这里。
此刻,琳也明白了她现在要做的事情。
——她要一路走上去,她要在这里获得对抗「贤者」的力量。
她要成为贤者。
想到这里,琳没有犹豫,直接迈出脚步。
虽然此处名为登神阶梯,是宇宙的支柱之一,可琳感觉她走在上面和走在普通台阶上没有什么两样。
一路上几乎没有什么阻力,她便来到了一处岔路。
看着眼前三条通往不同方向的台阶,琳稍微抬眼扫视过,便理解了它们代表的含义。
三条不同的台阶,代表了三种不同的「权能」:「囚徒」、「代行者」、「绝路」。
「权能」是每个人“人生”的缩影,「权能」的名字与作用和他们的“过去”、“现在”、“未来”息息相关。
没有着急选择,琳的目光顺着其中一处台阶向上望去,「囚徒」这一权能的所有信息便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权能:囚徒】
【释义:被监禁千年的少女,是命运的囚徒,亦是自己的囚徒。】
【能力:可以让领域内的某些事情被“禁止”,持续时间随事情影响力而定。】
【备注:为什么要放弃自由?】
囚徒,代表的是身为龙人少女琳的过去,代表的是她被困在圣域的事实。
实际上,能否出圣域一直是她自己可以决定的事情,真正让她无法离开的是她自己畏惧的内心。
对此,现在的琳很不理解。
通过记忆,她知道那个龙人少女在畏惧什么——人类。
幼年时,人类对她造成的心理阴影实在是太大了。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有着那位龙人少女全部记忆的她也不能理解这件事情。
她现在明明比人类强的多,背后也有半神在撑腰……
可以看出,此刻的琳因为性格和意识的变化,就算拥有当事人的记忆,还是出现了“知道但是不能理解”的情况,这也是融合的副作用之一。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
琳摇了摇头,目光看向第二处台阶。
【权能:代行者】
【释义:他代替了虚假的少年,也终将代替少女承受一切。】
【能力:可以让某些东西被其他东西代替,时间随两者差值而变化。】
【备注: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我?】
“代替少女……”琳喃喃,偏头思考这句话的含义。
如果说“囚徒”代表的是龙人少女琳的过去,那么“代行者”代表的则是卢修斯的过去以及……部分未来。
因为琳知晓卢修斯过去的一切,所以她更加清楚这几个字与卢修斯的过去毫无关系。
与过去和现在无关,那就只能与未来有关。
“未来吗,真是有趣……”
再次感叹登神阶梯的神奇,琳转头看向第三处台阶。
【权能:绝路】
【释义:自魔法中诞生,也会随魔法消散,没有未来,等待她的只有绝路。】
【能力:可以剥夺某些东西,持续时间随事情影响力而定。】
【备注:你不想真正的活着吗?】
获得这段信息后,琳突然变得沉默了下来。
很明显,这个权能中所说的正是她自己。
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如同扑火飞蛾,昙花一现。
“活着吗......”
琳其实也清楚,她是因融合魔法而诞生的意识,她的存在也会随着魔法的解除而消散,属于她的时间,属于她的自由,只有这短短的十几分钟。
也就是这时,一个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如果我不选择解除魔法的话......我是不是就能一直存在......
然而,就在琳想要继续往下思考时,一股莫名的意识却阻止了她。
“我这是在想什么,面对贤者才是我现在要做的。”
琳半捂着脑袋,将刚才不切实际的想法甩了出去,视线再次回到三处台阶之上。
接下来,她要做出选择。
「囚徒」、「代行者」、「绝路」,单单从能力上讲,这三个权能的“进攻性”都不是很强,都算是“控制类”的能力,没有什么高下之分。
因此,琳没怎么犹豫,直接就迈向了代表者她自己的台阶——「绝路」。
继续向上。
不同于前面路程的轻松,在琳踏上岔路后,一股压力便降临在了她的身上。
并且这股压力随着她的继续攀登,还在不断增大,也就不一会儿的功夫,琳的承受能力便来到了极限。
她已经无法再向上走出哪怕一步。
不过对于这种情况,琳也是早有预料。
登神阶梯,和普通的走楼梯是一样的,想要走的更高更远,一般有两种方法。
其一,增加自身实力。
爬台阶嘛……自然是身体素质越高,爬起来越轻松。
在现实世界,无论是提高魔力、产生新的感悟、对自身掌握的概念更加了解,都能让人实力得到提升,从而在登神阶梯上走的更远。
其二,便是让自身变得更轻。
这个也不难理解,在爬坡的路上,自然是负重越少越轻松。
执念、欲望、人性、牵挂,这都是阻碍「圣者」成为「神灵」的要素。
将这些要素放下,自然也能在登神阶梯上走的更远。
此刻,琳停留在的位置是她自身所能达到的极限,但却不是她此行的终点。
她还有神灵之力没有动用。
招手引动神灵之力来对抗来自登神阶梯的压力,琳又有了前进的资格。
借助神灵之力,琳再次健步如飞,很快她便越过了属于圣者的路段,来到了贤者的领域。
也就在琳成为「贤者」的瞬间,她的脑海中竟平白无故多出三团光点。
“这是……龙族的记忆传承?”
感受着那三团光点,琳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那是封印在龙人少女记忆传承中的东西,那份封印只有在她成为贤者时才会自动解除。
现在的琳继承了那龙人少女的记忆,自然也拥有了这份记忆传承。
闭上双眼,意识与那三团光点接触,琳总算看清了它们的样子。
一把蓝色长剑、一条银色项链与一团记忆。
由于此时的琳不在物质界,那把剑与项链她无法从记忆传承中取出,因此她只能读取起那段记忆。
那是一句话,一位女性、一位母亲在离开之前,留在龙人少女记忆中的话:
“我们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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