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没有发怒真是太好了，之后度过的每一天都让无阈这样想。
两人就像是共同体一般，约好了要一起去了解这个创奇，至少无阈这样觉得。
"才不是那样，无阈你只是在一旁提问而已吧？"
虽然总被这样戳痛点，但无阈相信自己一定有朝一日能找到羊潜识也不知道，并且还能派上用场的情报的。
尽管他从来不擅长情报收集和处理。
后来的悠哉生活让无阈认为，只要自己安分守己，就算是在这所谓能力者的熔炉中也可以过上和平且幸福的生活。
要知道这里是真的不愁吃喝，原因在分数的使用上。
说起分数不作为真正的货币是有原因的，因为这里的分数并非一般等价物，而是某种标准。
无论是怎么样的商品都有只需要支付一分就可以入手的，所以无论什么只需要买一分的就行了，只需要支付一分，你可以吃上上好的餐点，只需要一分就可以买到合身的衣服，只需要一分就可以解决住宿问题。
更甚……有零分保护这种特殊的系统，无阈还没有到要阅览那个条目的时候。
分数等价的不是物品或者是商品，等价的是评价，一分永远都是最低档的东西，但总会有一分的东西。
后来才知道，无阈居住的高级公寓，是因为新生折扣才可能500分入住。
"那你住的地方是？"
无阈向坐在身旁的羊潜识提问。
穿着贴身便装，长裤加上卫衣，对此，无阈的评价式还不如校服的裙子好看。将头发盘起戴上帽子的一班之长，少女羊潜识。
正带着墨镜她这身打扮别说看不看得出来性别，至少看不出来是羊潜识这个人。
被认识的人看见和无阈在一起会引起很多麻烦，这是变装的理由，真是伤人的理由。
无阈便知道，自己和班长的信赖度还差得远呢。
"当然是最便宜的那档，就算这样也是一天一分。"
坐在公园里，假期两人约好要去商业中心逛一逛，看到了路边小摊便停下买了两份烤鱼片，口感奇特。
顺便一提这个烤鱼也是一分就可以买到，奇怪的是售卖的人并不是学生，明明学生那么多，兼职的学生无处不在，可是却很难见到学生的个体户。
仔细一想就知道，考虑到这个分数只可能用来"消费"，学生根本就不可能经商。
"那我还真是赚爆了啊？毕竟我才花500分就住那种地方，你要不要来看看？就像高级酒店一样哦？"
"哼，你可真会说。无阈同学，这种如同骚扰般的邀请，没人会答应的。"
"我只是想看看两种有什么不一样而已，之后我也要去你那里的。"
"我才不会去做客，实际上最不值钱的就是所谓的地产了，住处在这个交通如此发达的社会根本不重要。"
"可是我那里有超级精致的装修，和超大的浴缸还有大床，还有8k电视诶！那不是很棒吗？"
"我对那些不感兴趣……对你的不感兴趣，我需要我会自己买的。"
"你不来看看怎么知道自己该不该买？"
"不了，无阈你的形象老变过去变过来的，尽说些奇怪的话才会被女同学给讨厌的，完全不合你的气质。"
"我到是觉得她们讨厌我完全是因为那个谣传。"
"新闻部的视频已经被下架了有一个月了吧？"
"是啊，可是偏见已经留下了。"
就如同应雨泽举报无阈一样，无阈后来也去举报了那个新闻部，作为当事人的名誉被侵犯了这是理所当然。
新闻部部长十分爽快地赔了分数，出乎意料的顺利。
询问后才知道，那视频已经让他们赚的盆满钵满了。怎么做到的？广告费吗？
就算赔给无阈2000分都没有问题，但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公开道歉。
部长一口咬定无阈的确说过那些话，还声称自己只是有些过分润色了而已。
"事实就是如此，哪怕是调动记录，天塌下来，那些话也是你说的。"
新闻部部长微微笑到，并推了推眼镜，对此无阈的确无法反驳。
最后发布的道歉视频也只是说过分润色，夸张了事实很抱歉云云，丝毫没有一点诚心。
无阈也不想管所谓的公众形象，他不信人们能一直记得这件事。便要求部长单独对班级上的人解释并向自己道歉。
这是唯一的交换条件，为此赔偿也从2000分变为了1000分。
"至少这是个好的开头，应雨泽的说法也不错，迟早会有人来教会你校规的重要性，付出200分都算很划算了。"
"却给我纤细的内心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那你干嘛还要跟他玩？"
"不是，就是……"
无阈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明，他在想应该说误会破除后自己和应雨泽和好了吗？还是应该说其实两人一开始并没有闹僵呢？慌张地不知如何用言语表达地无阈露出难堪的表情，羊潜识看到了像是恍然大悟。
"是啊，那确实让人害怕吧，被所有人联合敌视，被排挤，人一定是无法接受这种对待的吧，之后你就会去拥抱另一个圈子，无论是怎么样的圈子，以求获得力量对抗，我明白那种感觉。"
"所以我们也就坐在这里，这也算圈子不是吗。"
"才不是那样，我只是作为班长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帮助你了解学校我可是有分拿的，谁跟你是一伙的，上次你在班上跟我搭话了吧？说好不给我添麻烦的呢？"
"不，那是……"
"总之，我们出发吧，创奇之敌。"
"别那样叫我啊，要是被某些极端分子听到该怎么办？"
"嗷嗷，那的确有可能诶，那还是别这样叫你好了。
"真有啊……"
那是在那个新闻部恶意中伤视频火起来后，无阈获得的昵称，虽然很怪诞，但并没有对他的生活造成实质影响。
中伤止步于论坛，也许这也是某种校规在暗中其效果也说不定。
"挺好的嘛，你的主张不也是不与创奇的这个评价系统同流合污吗？"
"不，现在可能还需要依赖依赖这个系统了。"
无阈对羊潜识说明自己的来历。
无阈是因为家庭原因被丢进的创奇，家人们希望他在创奇这张"优胜劣汰"的大旗下磨练，成为一个出色的能力者。
而无阈并不喜欢那样的做法，他不喜欢和人起纷争的自己，也不想明目张胆成为众人的眼中钉。不愿意被这样的评价系统决定价值，渴望不受竞争干扰的生活，这便是这位17岁少年的愿望。
"那算什么？你也终于「认清现实」了？"
一开始羊潜识也如此评价了，她反而认为要获得独立生活的能力更应该在这个系统里努力向上爬，至少要能解决收入和住处，这是基本。
无阈听完后，只是一脸茫然，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些。
看到无阈呆滞脑回路堵死的样子，羊潜识笑着讽刺到；"田园诗歌不需要交房租，与世无争，在平坦的草原上放羊什么的，那只存在于小说中哦？"
对此，无阈的回复是；"可恶的现代社会。"
综上所述，无阈意识到，他必须要在毕业前赚够足够的分数，购置一套创奇的房产，成为这里的住民之一。
这几乎是最优选择，可以猜到的是，不少人都会这样想。
对于弱小的能力者而言，没有比创奇更安全的地方了。
"那你也准备参加大赛吗？"
"什么大赛？"
无阈吃光了烤鱼，将盒子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那是摊贩自备的垃圾桶，街道上挺难遇见垃圾桶的。
"一年一次的能力竞技大赛，在年初，年底的素质测试之后。除了两次素质测试就是靠那个提升评价了，只有提升评价才能升级，赚取更多的学分哦？"
F级的一分和A级的一分是截然不同的，这点无阈还是知道的。
"那个大赛我还不是很了解啊，作为新人可能我还要预习一下。"
"没关系，每年都是冬末开赛，一般不会有新生参加第一场大赛的，况且我们是高一，和高三高二的前辈们比较实在是有些自不量力了。"
"看来那个大赛是按照学历来分区的。"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羊潜识，认识之后才知道她是个多么乐于助人的人，她是唯一一个反对，且没有参与那场针对无阈的活动中的人。
除此之外班上所有的同学基本上都因为那个视频对无阈没什么好感，大家都是得体的创奇早期学生，最晚也是在小学就在创奇就读的。
先后顺序真的很重要，羊潜识作为班长既有名望也深受大家信赖，她身边就基本上听不见什么有关于"异邦人"的评价。
尽管她本人自白，那完全是因为自己也在压抑。
就算严格遵守创奇学生的行为规范，实际上生活中也有不少她不能接受的创奇式劣习。
其中就有过分的上下级关系这点，在高年级学生面前必须显得尊敬和承让，明明他们都不会对老师这样做。
除去评价后，基本上就是年级越高能力越强了，就连超能力也是如此。
社团活动可以获得更多的分数，但因为讨厌这种关系，所以就算是羊潜识也没有加入任何一个社团，因为那种地方，必然每天都要和"上级"打交道。
因此她也给自己立了一个病弱的人设，要是被人知道她是因为厌恶这种上下关系而不参加社团的，那就糟糕了。
毕竟对于班上的其他人而言，成绩优越的羊潜识，不太可能不参加社团来扩张自己的优势，实际上社团也会影响一定程度的素质评价。
而真实情况是，和她自己捏造出来的深闺病弱大小姐的人设截然相反，羊潜识是个十足的行动派。
她总是在周末的夜班便利店里打工来弥补学分，那家店离这里有相当的距离，至少不用担心被同校的学生发现。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维持年级前五的成绩，真让人想问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顺便一提，在那学校整个高中也才400余人，而今年的高一只有137人，无阈的入学书面成绩排名第91，属于中等偏下的。
单论成绩的话，也许只有排位靠前的学生们喜欢津津乐道吧？他们是这个系统的既得利益者。
要所有的学生都要去议论成绩的话，那些末流的学生们得多绝望？毕竟，总得有人成为不在乎成绩的人，不然要如何才能接受无论何等努力都必然有人成为最后一名的现实呢？只和自己比较如果能让人释怀，人类就不会那么依赖群体了。
而无阈就是那种以不在乎来掩盖痛苦的人，他也知道，这样可赚不了多少分，到时候生活都会成问题。
"你注意到了吗？"
无阈如此对羊潜识耳语到，他们从公园朝着商业区移动的时候，就一直在被跟踪了。
"嗯……好像是有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们吧？怎么办？"
羊潜识担忧地询问，她表情意外地慌张，一般人会有这种危机感吗？
"我建议是分头走，你往人多的方向去，你不想被人看到和我在一起对吧？"
"诶？这样吗？"
"不要？"
"不是，你说的对……"
羊潜识想说，你说的对，但也太对了。
无阈的话语里有诡异的违和感，羊潜识说不出来那是什么。
"如果之后还一直跟着你，你就在人多的地方找警备，如果他选择跟的是我，我也会去找警备的，之后线上联系。"
"嗯……这种时候要分开吗？"
羊潜识认为反而有两人在一起会比较安全，无阈思索了一下。
"之后事情变得麻烦起来，我们一起做笔录的事被班上的人知道，你也无所谓吗？而且，对方如果是比较"强"的能力者，至少有一个人能逃走也会比较好吧？被团灭了就糟了。"
羊潜识瞠目结舌，怎么可能会有人这样去假设一件事啊！
"你都想到那里去了？你有眉头对吧？他是跟着你的。"
"就是这样，最近越来越频繁了，唉……"
"真有人盯上你了，网络过激分子啊！直接去找风纪不就好了吗？这种情况……你也是第一次遇到……"
羊潜识意识到了无阈可能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这座城市没有所谓警察系统，只有罚金猎人；像是应雨泽那样找到人们违反校规的点收集证据并举报，后来也有了风纪委员这种有使用能力的许可的特殊群体和安保，可结论来说就是能力者只被校规和法规抑制了使用能力的权力，并非是完全"禁止"。
"嗯……反正先分头吧。"
无阈不想说跟着自己的是谁，他不知道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对方很可能是跟自己的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有关，那一定是家里人派来监视自己的眼线没错。
"之后如果没事了，就商业区汇合吧。"
无阈补充到。
"……小心点，我马上就会帮你通知风纪的。"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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