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爷!
包氏又吓了一跳,这么大的一个绣楼,原来只是东家数不清的生意里面小小的一个,那这东家得多有钱哪!包氏觉得自己的脑子要晕了。
果儿也适时露出一个钦佩的表情,其实对于东家的生意大小她并不关心,只要是正经做生意,讲究信用就好。
看到母女俩惶恐敬佩的表情,穆大娘很满意这个效果。
她话锋一转:
“所以呢,跟咱们张家的绣楼做生意,只要手艺好,其他的你们就把心放进肚里,绝对不会叫你们吃亏了去。”
果儿听穆大娘这么说,脸上甜甜一笑说道:“那我们就放心了,穆大娘,那今天这些可要给我们个好价呀。”
穆大娘:“那是自然,绝不叫果儿姑娘吃了亏去。”
双方很快说定了价钱,十六个花样子,按花纹繁杂程度价钱不一,总共是三千二百文;四个荷包一个按二百文收;十二朵绢花每朵六百文,总共算下来就是十一两加二百文零钱。
果儿把到手的碎银和零钱装进她的小荷包里,包氏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穆大娘只对着果儿说道:
“果儿姑娘,真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在绣品方面竟有如此造诣,不知你下次想要做些什么拿来卖?”
果儿:“我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呗,不过,我刚刚开始学做绢花,打算以后多做些出来,至于其他的,到时候再看。”
穆大娘:“那感情好,既然还想做绢花那就接着做,只要是果儿姑娘做的我们锦绣坊都收,所以要不要考虑跟我们长期合作呢?价钱好商量,怎么样?”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果儿在心里满意地应了一句说道:“好呀,这样我们也不用再往别家跑了,以后就只到咱们锦绣坊卖。”
双方愉快地达成协议:以后果儿做绢花的材料全部由锦绣坊提供,每朵她们付给五百文的手工费,这样可以保证绢花的档次,她们锦绣坊只卖最高档的绣品,包括绢花。
果儿自然愿意,这样可省了她很多事呢。
穆大娘很快叫人拿来了做绢花的材料。
一个四四方方精致的柚木匣子,打开盖子,里面用小木板分隔成十几个整齐的四方块,每一块里头都是不同材料、样式的小装饰品,小颗的珍珠、金银珠、五彩花绳、卷成团的细丝等等,琳琅满目应有尽有,果儿仔细看了一遍,这些小饰品都是真材实料,值不少钱呢。
旁边还放了一个月白色的大包袱,里面包着各种适合做绢花的面料。
果儿打开包袱一一看过,心里满意的不得了,有了这些好材料,她就可以大展拳脚设计出最精美的绢花了。
想到一会儿她们一家子还要逛街,准备给家里买好多东西回去,于是果儿就跟穆大娘商量先把这些材料放在绣楼,等她们逛完街再过来取,穆大娘自是点头答应。
等一切说好,果儿跟包氏一左一右拉着五林的手朝外面走去,穿过前面店铺的时候,并未看见身后的楼梯上,手摇折扇正待下楼的身影。
五林的小脑袋里还念念不忘刚才那位七少爷,边走边嘴里嘟囔道:娘,刚才那位七少爷穿的真好看!
包氏正惦记着一会儿需要买的东西,随口道:“有钱呗。”
“姐,天气这么凉,那位七少爷怎么还扇扇子呢?”
果儿心不在焉:“缺心眼儿呗。”
背后正待下楼的张子澎:“……”
三人出了店面,在门口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包氏道:“你爹呢?”
果儿也奇怪,说好了在门口等着她们出来,这会儿跑哪儿去了?
正纳闷着呢,眼尖的五林小手往旁边一指,在哪儿呢!
两人扭头看过去,就见旁边的大红柱子背后露出一只脚,脚上的鞋子又脏又破。
娘三个绕到柱子后面一看,姚三柱坐在地上靠着柱子歪头睡得正香。
包氏没好气地上前踢了几脚:“喂,当家的,你咋在这儿睡上了呢,赶紧起来。”
姚三柱正做着美梦,冷不丁被踢醒,一个激灵险些跳起来,待看清面前站着的人后才用手摸了把脸,站起来气哼哼道:
“怎么才出来?在里头干啥呢,知不知道我在外头等了多长时间?那啥,东西都卖出去了没有,卖了多少钱?”
包氏见他张口就问钱的事,不由垮下脸骂道:“就知道钱,这是在大街上,小声点。”
说完看了看周围:“东西都卖了,回去再说,反正今儿给孩子们买新衣裳的钱够了。”
说完拉着果儿跟儿子的手就往街上走去,姚三柱忙跟了上去:“哎,你好歹说清楚点儿,啥叫给孩子买新衣裳够了,那我的呢?没看见我脚上这鞋都快挂不住了……”
一家人走走逛逛,找到一家不错的成衣铺子进去看,半个时辰后出来的时候,姚三柱和五林爷儿俩已经从上到下换了一身新,姚三柱肩上还多了个大包袱。
爷儿俩美滋滋地打量着身上的新衣服,虽然还是最普通的麻布衣裳土布鞋,但是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气儿都不一样了。
“还要买啥赶紧的,好不容易出来就甭舍不得花钱,果儿、五林,还想要啥就跟你娘说,买完了爹给你们扛着。”
刚才的钱花的痛快,姚三柱这会儿觉得浑身都是劲儿。
包氏没时间跟他搭腔,拉着一双儿女脚下步子不停,一双眼珠子盯着两边的商铺左顾右看寻摸着下一个目标。
果儿对这两口子花钱的热情有些啼笑皆非,再一想其实这样也有好处,今天跟着出来的若是大伯二伯那两家人,平素节省惯了什么都舍不得买,那她要想改善生活还不知得费多少口舌呢。
一路走走逛逛,几人身上的东西越来越多,姚三柱的背上甚至绑着一个大约一米左右的木澡盆。
那是果儿专门买来洗澡用的,平时一家人共用一个小木盆,最多只能用毛巾简单擦一擦,她早就受不了了,早就想买个大澡盆,这样洗澡的问题就解决了。
她还买了一支牙刷,古代的牙刷像极了现代绘画用的狼毫笔,只是比狼毫笔略粗些,末端的马尾毛更软更多些,根据牙刷柄的材质不同分成很多档次,果儿买的是最普通的木制的。
至于牙粉,果儿觉得价格有些偏贵就没有买,因为她知道古代的牙粉配料,里面成分最多的其实就是皂角粉跟青盐,这两样家里都有,她自己都能弄出来最简单的牙粉。
等以后有了机会,她一定要弄出更好的牙粉配方来卖钱,这些都得一步一步来。
又逛了几条街,姚三柱领着她们到了一家装修气派,足有三层铺面的酒楼门口,指着里面对她们说道:
“瞧瞧,这可是咱莱阳城最高档的酒楼,今儿咱一家子也奢侈一回,就在这儿吃饭。”
果儿抬头看了一眼门匾上黑漆描金的三个大字“聚香楼”,好心提醒道:“爹,这么高档的地方,您敢进去不?”
包氏跟五林闻言不客气笑起来。
姚三柱脸上有些挂不住:“咋地就不敢进了?刚才你爹不是穿的太寒碜才没想着进那绣楼的?现在不一样了,”
姚三柱挺了挺胸膛,似是在得瑟他穿的新衣裳:“咱还有啥不敢进的,走,今儿就在这儿吃!”
说罢一马当先往里面走。
门口的店小二见他们几人扛着大包小包的进来,脸上并没有露出嫌弃,还热情招呼她们往里面走。
几人一进大堂,就见宽敞的大堂里摆满了桌椅,此时正是中午用饭时间,整个一楼饭厅里的客人人声嘈杂,几乎座无虚席。
角落宽大的柜台旁边设有一个实木楼梯通往楼上雅间,跟楼下的嘈杂相比,二楼以上就显得安静许多。
店小二带着他们往里面空着的一张桌子走过去,只是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行李,扛着大包小包要想从本就拥挤的大堂一路顺利过去还真是不容易。
刚走到楼梯口,忽然果儿听到头上传来一个声音:
“咦?怎么是你们,还真是巧呵,这么大包小包的可是来送货?想不到你们家的生意挺多的嘛!”
听见这个有些熟悉的公鸭嗓,果儿抬头向上一看,竟是刚在绣楼遇到的张家七少爷。
张子澎准备上二楼雅间,结果上了一半楼梯就看见果儿几个扛着包袱跟在小二身后往里面挤,那小心翼翼的动作显得有些滑稽,便停下来站在那里调侃了一句。
突然碰见锦绣坊东家少爷,包氏一慌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才好,一时杵在那里呵呵笑着:
“是七少爷啊,真是巧,呵呵呵呵……”
果儿手里抱着一个大包袱,这会儿正有些气喘吁吁,听见这公鸭嗓略带嘲笑的话不由白了他一眼,张口就道:
“七少爷见笑了,不过是刚买完东西,到这里来吃午饭,七少爷您亲自来吃饭呐?”
什么叫亲自来吃饭?这丫头怎么说话呢。
见果儿直直地盯着他手里摇晃着的折扇,张子澎不由得想起刚才她背后说自己缺心眼儿的话,摇扇的手顿时僵在那里。
果儿不等他再说继续道:“七少爷您忙,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罢示意小二继续带路。
小二迟疑地看着张子澎站那里并不动,张子澎又摇起了折扇慢慢往下走,走到果儿跟前又是一番上下打量,半晌说道:
“小丫头胆子倒是不小,有意思,得了,看你跟我们张家生意有缘,今儿这顿饭给你们打八折。”
说罢看了一眼旁边跟着的酒楼掌柜。
张掌柜闻言立即冲张子澎躬身道:“是,七少爷发话,那是自然。”
果儿有些吃惊,随口问道:“怎么这家酒楼也是你们张家的吗?”
张子澎把脸一跨:“把吗字去掉再说一遍。”
果儿脑子一转立即从善如流:“这家酒楼也是你们张家的,可喜可贺!”
张子澎被她逗笑了:“下丫头还真会说话。”
说罢端着架子准备上楼。
摆什么普?不过十几岁的半大小子愣要充大人,一口一个小丫头,本姑娘在前世可是活到快三十了。
果儿心里腹诽着,脸上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谁知张子澎偏偏又转过脑袋,把她的不屑看个正着。
张子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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