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米雪儿被脖子上那温热而湿滑的舌头舔得面红耳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时,她的余光无意间瞟到,那只骑在她身上的,被进食的欲望冲昏了头脑的血族少女,她的手似乎……在悄悄地向着某处移动?
什么?她、她在干什么?我看不见……我看不见啊?!
由于此时的手术室被一片黑暗笼罩,唯有那通过窗子的玻璃透进来的点点月光能给予一丝照明,因此,在这可以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米雪儿时隔多年,再次体会到了那令她几近尖叫的不安感——米雪儿非常、非常、非常得害怕黑暗。
这与她出生与成长的环境有关,纵使她现在已经变得无比强大了,那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还是会像现在这样,时不时地蹦出来,折磨她的心灵。
更何况,现在还有一只危险的混沌生物与她共处一室,而对方禁锢她的肢体的行为,也无意中加重了她的不安感——纵然她的内心无比清楚,薇薇安所给予她的束缚其实等同于无物。
但即使米雪儿在心里疯狂地催眠自己,对方根本无法伤害到她,薇薇安的下一步动作,还是让她再一次用自己的本音,不可抑制地惊叫了出来。
对方袭击了她平常根本不会想到的、难以启齿的部位。
“咿!薇薇安小姐,那、那里不可以……!那、那里是……”
薇薇安那冰凉的,如某种危险的爬行动物一般的纤手,悄然伸进了米雪儿的衬衫内,贴在了“精灵青年”那光洁的小腹上,这一动作使得躺在手术台上的米雪儿像遭到电击似的,身躯猛然一震;但更刺激的是,对方那柔弱无骨的手在米雪儿的腹部短暂停留后,便随着她呼吸的节奏,一点点滑入了那小腹以下的“秘密花园”。
为什么……为什么要摸那种地方……那里明明是……
这一瞬间,米雪儿依稀回忆起,自己曾经看过的某本专门讲解与混沌生物的习性有关的书籍,其中的“血族”部分,有这样一段内容:“血族在进行进食,也就是吸血行为时,通常都会伴随有剧烈且疯狂的交媾行为,这与血族吸血时,对吸血者与供血者所产生的双向的强烈快感有关”。
交媾——这对米雪儿来说是一个陌生至极的词汇。事实上,米雪儿的绝大多数知识,都来源于书本以及各式各样的文献,而显而易见的,那些记录着古板而晦涩的知识的羊皮纸上,不太可能详细地解释这个字眼。
于是,懵懂的半精灵少女便误以为,那只是一种深入生物体内的肉体接触或者体液交流——米雪儿厌恶肉体接触,因此,米雪儿理所当然地厌恶“交媾”。
但除此以外,更糟糕的是,之前薇薇安的手已经滑到了米雪儿的小腹之下,几乎要触碰到那片羞人的领域了,而这就意味着,自己的身份——亚斯特拉圣教国的半神米雪儿,会有暴露的风险;这是她最不想,也最不愿意面对的情况,毕竟,自己好不容易隐姓埋名了五年,怎么可能容忍哪怕一丁点被发现后带回去的可能?
身体所受到的强烈的刺激让米雪儿几乎丧失了判断形势的能力,她已经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不行,得赶快脱身,要不然的话……
可纵然米雪儿极力让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金发的吸血鬼却似乎并不打算止步于手上的动作——毕竟,她是血族,她现在的所作所为的唯一目的,只是“进食”。
“唔嗯……脖、脖子上……牙齿在咬……停下……”
脖子上传来的某种坚硬而尖锐的物体在皮肤上刮擦的刺痛感,让米雪儿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从薇薇安那时不时发出的低沉嘶吼可以看出,自己若是再不作出决断,不仅会被身上的这只吸血鬼“榨干”,甚至可能在临死之前,体验一把所谓的“交媾”——一想到自己的身体要向完全不熟悉的女人敞开,就不禁让米雪儿无比得恶心与反胃。
注意力回到现实,薇薇安那如同红宝石一般的眼眸中,已经毫无理智可言,唯有嗜血的暴虐与进食的渴求,显然她也不打算再等下去了。即使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大半,失血过多的无力感仍旧在催促着她,在她的耳边嘶吼着对鲜血的渴求。
金发的少女微微昂起头颅,张大嘴巴,四根锋锐的獠牙在如纱一般的月光下,闪着隐隐寒光。下一刻,薇薇安昂起的头颅猛地落下,嘴里的獠牙毫不怜惜地刺向了那白皙嫩滑的肌肤。
“啊疼!不要……不要!别碰我!!!”
尖锐的獠牙狠狠地啃咬在稚嫩脖颈上所产生的痛楚,让米雪儿原本只是若有若无的抗拒的呻吟,陡然间,演变成了高亢的惊叫,这一瞬间,她确实慌了。
而米雪儿慌乱之下所产生的结果,便是压抑许久的失控——情绪的失控。
“死亡啊……”
原本悦耳清脆的女声,此刻空灵得如荒原上的细沙一般,无声无息地飘荡于这昏暗而寂静的手术室中。
随后,幽蓝的剑光如破晓的晨光一般耀眼,又似夏夜的月光一般如梦似幻。
唰!唰!唰!唰!
噗——
温热的鲜血飞溅于黑暗的手术室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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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雪儿用毛巾擦去了手术台上的最后一处鲜血后,便将手里的抹布一甩,累得瘫坐在椅子上。
此时的手术室内灯火通明,原本被薇薇安熄灭的油灯,已经被米雪儿重新点燃,因而,借着明亮的火光,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一片狼藉的手术室。
鲜血——无论是墙壁上,窗户上,还是木制地板上,都被喷溅上了猩红的鲜血。若是有人在这个时候进来,多半会以为这间手术室就是某场谋杀案中,肢解尸体的场所。
而这骇人场景的始作俑者,某个海蓝色长发的精灵少女,此时正用另一块毛巾,动作僵硬地擦着溅到脸上的鲜血。
米雪儿现在很郁闷,非常得郁闷。
虽然她确实脱离了薇薇安的束缚,但很明显,眼前的“狼藉”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米雪儿瞟了一眼被摆放在手术室角落里的一把大剑:蓝绿色的剑身接近半透明的宝石质地,其上以阴刻的形式,雕刻着无数细小而精细的花纹,金属质地的十字剑柄古朴而严肃——单单从形制上来看的话,这是一把庄重而华丽的骑士大剑。
然而,这把大剑此时正闪烁着幽幽的蓝光,诡异而绚烂。
唯有米雪儿清楚,这把骑士大剑,实质上,是她的权能——「死亡」实体化的表现形式。
也是这把剑,在大概半小时前,如切豆腐一般,切开了薇薇安的四肢,造成了手术室内这惨不忍睹的景观。
简而言之,因为害怕某些不可名状的肉体接触,所以“人畜无害”的米雪儿小姐一不小心,便把某个吸血鬼削成了人棍,哦不,“鬼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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