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豆豆,到妈妈这里来。”
一位初为人母的年轻女子正向着刘赢张开双手,示意刘赢靠近她。
“嘛。。妈。。”
刘赢的视角是个婴儿的视角,正东倒西歪的踩着绵绵的脚步,向着那个他渴望的怀抱或者温柔乡前进着。
“豆豆真乖。”
撞进了这个梦寐以求的怀抱,刘赢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全感。
豆豆,是刘赢的乳名,已经十几年没有听到别人这么叫他,这辈子估计也只有妈妈才会这么叫他。
妈妈正在轻轻的抚摸刘赢的脸蛋,刘赢也变回了现在的模样,正值少女与少妇过度期的刘赢妈妈显得很年轻,刘赢也清楚的知道,这是自己的记忆,也是自己的梦,他也只有在这里才能再度与妈妈相遇。妈妈,我好想你。可惜的是,刘赢自始至终都无法看清妈妈的脸,应该是时间过去太久了,还是自己身上并没有遗留下有关妈妈的物件或照片,身为巨大的社会机器运作中的一枚小螺丝,刘赢似乎也刻意的去忘记过去的事情,就想安静的当一枚小螺丝,可是多少不眠夜晚,妈妈始终对他不离不弃,温暖着他那颗濒临碎裂的心,可是他却忘记了最爱他的人的面容。
“妈妈,对不起。”
“豆豆,妈妈不会怪你的。”
刘赢似乎看出妈妈脸蛋上的一些轮廓,尽管还是很模糊,但是却让刘赢有了一些熟悉的感觉。
“妈妈,你去哪里了,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妈妈在天国,一直在天上看着你。”
他知道妈妈在笑,很慈爱的笑。
“我能去找你吗?妈妈,我不想,不想在这个世界了。”
妈妈轻轻的抚了抚他的头发,刘赢好像有一瞬间的错愕,他的头发刚才是变长了吗?
“傻孩子,当然不能了。”
“为什么?”
突然,妈妈的脸扭曲起来。
“你不是豆豆,当然不能来找我了。”
“妈妈,我是豆豆,我是刘赢啊,你别吓我啊。”
刘赢急了,也惊了,妈妈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自己的脸?
“你不是,你是女孩子,豆豆是男孩子,你不是,你不是豆豆。”
‘妈妈’推开了刘赢,脸上全是怀疑和嫌弃的表情。
“不,妈妈,我不是。”
四周的环境开始崩塌,一开始刘赢没有注意到的背景,是以前的老房子,慢慢的消失殆尽,变成了一片漆黑,‘妈妈’的身影也被慢慢的拉长,很长,似乎后面有什么东西在吸收着她。
“你不是豆豆,你不是!”
刘赢很着急,‘妈妈’不相信他。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哪块像豆豆的?”
对于‘妈妈’的问题,刘赢显得很在意,也低下头去观察自己的身体。
“...”
这!当突出的胸部让刘赢看不到脚丫子,他就知道不对劲了,伸出的双手,什么时候双手变得这么纤细又好看了?还有长发?这及腰的长发到底是怎么回事?刘赢惊呆了,这完全就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一个女孩子的身体。
“不,妈妈,这不是..不是我的身体!”
“你不是豆豆,你不是刘赢,你是谁?”
‘妈妈’疯狂的在摇头否认着自己,刘赢害怕极了,这是怎么了,或许他早应该意识到这是个梦,可是他对母亲的执念,让他无法在这梦境中正常的思考,甚至无法正常的清醒过来。
“我是刘赢,妈妈,啊,我的声音!?”
刘赢听着自己的声音,女孩的声音?从自己嘴里发出的女孩子声音,这是有多讽刺他刚才的否认。
“也是,妈妈一直希望有个女儿来着...”
“妈妈!?”
‘妈妈’突然整个人影都扭曲起来了,但是脸上释然的笑让刘赢害怕极了,那种非常的熟悉感让他想起了什么,他似乎知道了为什么以前他的梦境中的妈妈总是看不清脸蛋的,原来自己长得就很像妈妈,对于自己的人生,刘赢始终是以失败来定义的,所以现实中他就是一个极度逃避的人,甚至,照镜子的时候总会因为自己长了一张中性脸,这脸蛋曾经让他在社会上受到过非议,自卑与逃避使他不敢照镜子,也逐渐的忘记了这张陪伴了他二十多年的脸蛋,那抹释然的笑,不就是他的初恋抛弃他的时候,他对着镜子割腕时露出的笑容吗。
再次看向妈妈,刘赢终于看清了妈妈的面容,也唤醒了沉睡多年的记忆,嘴角酸涩的咧着,无声的叫了很多声妈妈。有了具体面貌的妈妈笑得很和蔼也很溺爱,似乎在鼓励着他,刘赢不自觉的哭了起来。妈妈伸手想要安慰自己,刘赢意识到了,也伸手去牵她的手,可是就在接触到的瞬间后,妈妈就被卷进了一个巨大旋涡,刘赢伸手去抓,却只能抓到一片虚无,妈妈!
“..好好活着..豆豆。”
声音在虚无中传过来,刘赢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不,妈妈!?不要走。”
“...”
“妈妈!”
惊醒。
刘赢就像参加了一场运动会一样,浑身都是汗水,呼吸也非常急促,似乎有什么东西限制了他想要弹起身体的动作。
“醒了?”
床边站了一个人,刘赢睁开眼之后还无法适应周遭的亮度,便半眯着眼睛。
“妈妈!?”
似乎还在回味,刘赢脑子很混乱,有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梦到妈妈了吗?”
声音重新把刘赢的意识拉回来,是一个让他讨厌的男人声音。刘赢想起身,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床上,试图挣扎了一下,有点力不从心,挣扎不开。
“你干什么?放开我!”
“唔,起床气还蛮大的,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男人俯下身,那个让刘赢害怕的脸出现了,脓疮和凶巴巴的表情,可不是之前捉他来这里的人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过了啊,实验。”
“实验?”
刘赢回忆一下,脑里的记忆慢慢的编排起来,自己是被捉来这里关了好久然后想逃,没逃掉,然后被打针,晕了过去。刘赢赶紧检查自己身体,看看是不是缺斤少两了,可是被绑着的身体无法回应大脑的指令,只能靠感觉。
“我没死?”
“没死。”
刘赢似乎松了一口气,但是接下却没让刘赢想到什么好事情。
“实验?什么实验?快说,你对我身体动了什么手脚?”
“现在才注意到啊,你这反应也太慢了。”
男人乐了,就这反应,似乎与他目标的实验体出入太大了。
“说啊!”
刘赢吼了起来,男人愣了一下。
“看来,你似乎无法进入自己的角色,那么我帮一下你吧,你现在在我的实验室,你也是我的实验体,简单一点说,你的死活在我手上,我可以让你痛快的死去,也可以让你生不如死,明白了吗?”
男人的手覆在了刘赢的脸蛋上,这里似乎受到过什么创伤,在男人接触到的时候,本能的想逃避他。
“不介意的话,我也很希望通过暴力来让我的小白鼠听话的。”
“啪!”
不由分说,一巴掌把刘赢扇得昏头转向,感觉脸蛋火辣辣的痛,半张脸都麻了。
“清楚了吗?”
刘赢倔强的扭过头,不让那人看到自己委屈的泪水,虽然身残但是志要坚,对于恶人,刘赢害怕,但不代表他轻易就会屈服。
“好像还不明白的样子,没事,像你这么笨拙的实验体,只能用其他的办法了。”
男人轻叹一声,转身离开了。趁此间,刘赢拼命的想挣脱身上的束缚,似乎是被几条严实的绷带上下几圈的把自己绑在了这床上,这种绷带多是尼龙材质,韧性和强度都不会太差,可是力气大的人还是有可能把他扯开的,刘赢使不出力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总是感觉自己的体能大不如前了,挣扎无果,可是刘赢还是不想放弃,也留意的盯着门口那个位置,谨防着那人回来。男人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铁盒,看着自己满身大汗,那张丑陋的脸上弥漫着恶心的笑容。
“还没死心呢,看看挣扎着多激烈啊,这脖子都快磨出血了。”
刘赢看着男人在整理着盒子,当看到一扎的钢针的时候,刘赢就待不住了。
“你要干什么?”
“教会你如何听话。”
然后男人抓起刘赢的一根手指,另一只手握着一枚尖而利的钢针,在刘赢面前比划着。
意识到了什么,古代好像也有针对手指的酷刑,应该是夹指刑,酷吏用刑具夹住犯人的手指,然后左右用力拉扯,会让犯人受到极大的痛苦和精神打击,从而忍受不住被迫招供或画押,类似的刘赢曾经在电视剧或小说里了解过,看男人的动作,他似乎是想把针扎进自己的手指里?
“不要啊,不要。”
“现在求饶不觉得太迟了吗?我本以为关了你三个月,你会听话了,结果却让我很失望,还是我太仁慈了,你说是不是,小白鼠。”
“三个月?”
三个月,我居然被关了三个月,刘赢心里大惊,那段看不到光的日子自己居然经历了三个月,而这三个月,这个世界似乎是把他遗忘了吗?他还以为只是经过了几个星期,对于无法接触到的外界,他是多么希望有人能知道他的消失,而来解救他,公司呢,我这么大一个人,失踪了也没有人报案的吗,还是报案了警察觉得我是个孤儿,死不死都无所谓是吗?刘赢的内心,坚持的东西也在慢慢的崩坏。这心中想的一切好像也在刘赢的脸上演绎着,男人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三个月,一个人消失了三个月,哈哈,你不会还抱着希望吧?我告诉你,没用的,他们最多当你死了,才不会浪费一点一滴的社会资源去找一个对社会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孤儿,废人。”
刘赢瞪大的双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和绝望。
“好了,开始我们的课程吧。”
还没来得及思考更深层的东西,刘赢就感到手指被什么扎了一下,而且还越扎越深,直到骨头被钢针的尖峰抵住。
“啊啊!!!”
那是怎样的一种痛,刘赢完全形容不出来,如果你试过被牙签扎到手指的肉,你可能还能理解多少,那种十指连心的痛,让刘赢全身发抖,想甩手挣开,却无能为力,只能正面承受下来,救命啊,刘赢是想这样呼救的,可是喉咙却喘不上这口气。
“这才第一个,别急着把所有的绝望都喊出来,那样提前结束课程是对老师的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男人说完,又握起了刘赢的第二的手指。
“啊啊啊!!!”
“听听,这是老师最得意的时刻,老师多么希望同学们能够像这样真诚的表达自我,这才是同学们最真的时刻,你们都在学坏,而老师在纠正你们,你们却说老师的坏话,果然,你们这些孩子,都已经坏到根了。”
男人在自导自演,还津津有味,刘赢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脑子里现在能思考的东西不多,基本就是怎样才能快点结束这该死的刑罚,他完全想不到还有谁能够来解救他,没有,一个都没有,整个世界似乎都忘了他,这一刻,脑子里想的东西又多了一样,怎样才能死去,死去了就能结束这一切了吧,大概吧。
男人在扎到第九个手指的时候,刘赢已经是半昏迷状态,喉咙也喊破了,眼睛也哭肿了,绝望而无神的望着前方,那副可怜又绝望的模样让人心痛不已,却除开一个人,正是那个施恶的人。
“小白同学,再坚持一下下,课程马上就结束了。”
变态。
刘赢无声的咒骂面前的人,汗水早把他全身都浸湿了。那人似乎已经演上头了,一直老师老师的自称,从一开始对刘赢的称呼是小白鼠变成了小白同学,疼痛已经淹没了刘赢,他哭不出来了,只想着怎么死得痛快而没有一丝痛苦。
“唔唔..”
最后一针,示意着刑罚的结束,可是结不结束似乎不是刘赢说的算。
“小白同学,学会了听话了吗?”
刘赢无力的点点头。
男人似乎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满是脓疮的恶脸挂着失望的表情,似乎在酝酿着下一个刑罚应该换成什么。
“看来这堂课,小白同学并没有用心去听。”
听到这,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刘赢带着哭腔拼命的求饶。
“不,我知错了,我听话,我听话,呜呜呜。”
“可是老师在你语气和称谓上,没有感受到所谓的听话哦。”
男人故作疑惑,自以为很为人师表的表达自己对学生的看法,希望学生在某些自己希望的方面做的更好。
“我知道错了,老师,我学会了听话,我永远都会听您的,我听话,呜呜呜,永远听话。”
是怕,是恐惧,刘赢想不到更多,但至少是生不如死。
“嗯,老师很满意。”
男人故作宽慰的点点头,如果奥斯卡奖在此处颁奖,绝对少不了他的一份。
“那么老师来验证一下,小白同学所谓的听话,是不是真的听话。”
这是什么意思刘赢不理解,但还是点点头应和。
“名字!”
“刘赢,啊!”
对于这种脱口而出,刘赢感到悲哀,也是,自己内心可能早已经接受了这种命运,这样被践踏的人格,比起生不如死的遭遇,刘赢不要也罢。比起这个,如果一开始就这么听话就好了,为什么会这么想,因为那人每问一个问题就会把一个手指里的刚针拔掉,虽然会痛,但是刘赢却得到了某一种肯定。
“住哪!”
“长亭北路三巷56号。”
男人似乎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
“家里都有什么亲人!”
“没人,妈妈很早就去世了,爸爸丢下我自己走了。”
刘赢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是嘴巴已经背叛了大脑。
“很好,公司叫什么,你在里面担任什么角色!”
“远洋贸易,我只是采购部的一名文职。”
“我是谁?”
刘赢迟疑一秒,便代入回答。
“老师。”
“错了。”
“错了??”
刘赢慌了,呼吸也急促起来,整个人就像惊弓之鸟一般。
“错了,你应该叫我主人。”
“主..人?”
男人不满意刘赢这样带着疑问的称呼,把刚才拔,出来的针又插了回去。
“啊啊,好痛,错了我错了,主人。”
“这就对了嘛。”
当全部的针被拔完,刘赢就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整个人恹恹的。男人似乎对自己调教的结果很满意,伸手拨开刘赢长到可以遮住眼睛的发丝,头发因为汗水的缘故粘住了脸颊,男人温柔的手法有点像母亲,迷糊之中的刘赢这样想到,然后往下摸了摸他的脸蛋,很轻柔的,痒痒的有点舒服。
“睡吧!乖孩子。”
刘赢的意识慢慢的陷入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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