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雪村里的小偷
午后的温度逐渐升高，寂静了一上午的雪村终于有了生气，偶尔听得见飞鸟掠过的扑腾声与雪山之上，高傲的鹰的啼叫声。
来往于老亚德里恩的商店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老板，一杯掺水的杜松子酒。”
“老亚德里恩，来一箱风干兔肉！”
“麻烦，留宿一晚。”
......
老亚德里恩忙得不可开交，嘴里咒骂着小亚德里恩：“那个混小子去哪了？竟然扔下他年迈的老爹不管，等他回来我一定把他的屁股打烂！”
“小心小亚德里恩以后记恨你。”
艾尔坐在吧台前，悠闲地喝着麦酒，淡淡地说道。
“你就闭嘴吧，一天不干正事。那小子一天不打上房揭瓦，要是他能有小家伙儿一半乖巧就好了。”
老亚德里恩手里忙活个不停，前前后后，一边从仓库里传货物出来，一边招呼着住旅店的旅行者。
“那你拜托白月瑶小姐去帮你找找小亚德里恩不就好了？”
艾尔看了一眼蹲在一边正望着笼子里的雪兔发神的月瑶，说道。
“为什么不是你去？”
老亚德里恩一脸鄙视地问道。
“我嘛，要留下来照顾你的生意，当然不能去了。老板，再来一杯麦酒。”
艾尔一边说道，一边将麦酒灌进肚子里。
“麦酒没有了，要喝自己酿。小家伙儿，你过来一下，能不能拜托你件事。”
老亚德里恩招呼完客人，再用棉布将手擦拭干净，随后拿出一瓶羊奶放在吧台上，对月瑶喊道。
月瑶闻声回头，来到老亚德里恩身边。
老亚德里恩俯下身子将羊奶递给月瑶，问道：“小家伙儿，你能不能帮我出去找找我儿子，报酬是这瓶羊奶。”
月瑶看着羊奶思考了会儿（也许没在思考，只是单纯反应慢了点。），点点头，随即接过羊奶。
“好勒，这是他的照片，早去早回啊，傍晚外边可是有不少小偷的。”
刚拿到照片月瑶就转身离去，也不知道后边的话她到底听进去没有。
走在雪村的街道上，月瑶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房屋。无一例外，全是低矮的木屋，屋顶上搭着或多或少的干茅草，小小的，挺温馨，有些像是芬尼尔和月瑶的那间小屋，只是小屋在月瑶的点缀下多了鲜花和绿植，也多了几分画里的情意。
越往上走，来往的人越少，渐渐的已经看不见人了，可望向远处，分明还能看见不少埋在雪里的房屋，房屋前还留有清晰的铲雪的痕迹。
寒风从月瑶白皙的脖间划过，轻抚她那柔软而洁白的长发，似乎唯美的画面却因为眼前荒芜的景象而变得阴森。
或许有时候懵懂无知也并不是件坏事。比如现在，月瑶一如往常地面无表情，甚至冷静清幽的环境还让她有些享受。
月瑶停下脚步，闭上眼睛，深吸一口冰凉的，甜腻腻的空气，空气中有雪的气息，也有百年不变的冰封冻土的味道，还有......一股常年浸水的臭味和腐烂的木头的味道。
月瑶睁开眼，一个黑影映入眼帘。正当她愣神之际，黑影从她的身边掠过，随即沿小路钻进前方的房子里不见了踪影。
等月瑶回过神来，发现右手上的戒指不见了，这时，她才想起老亚德里恩说过傍晚有不少小偷。
“小偷，拿走了礼物，还有羊奶。”
月瑶自言自语道，软软糯糯，平平淡淡的声音似乎并没什么变化，但她的眼底却闪过少见的一丝锋芒。
下一秒，月瑶消失在原地。
黑影在雪堆中前行，穿过一座座无人的房屋，跑过废弃的石碓，最终在一个阴冷潮湿而又灰暗的洞穴里停下。
黑影摘下兜帽，点起石壁上的煤油灯，借着昏暗的光线，这才看清他的模样，不过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乌黑的发乱糟糟的，脸上脏兮兮的，可那一双淡灰色的眼眸却有着青春独有的朝气蓬勃。
少年拿出月瑶那枚空间戒指，将羊奶从中取出，再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着戒指上的紫色水晶。
“这个一定很贵吧，我们不用饿肚子了！娜儿！快出来，看哥哥给你带什么来了。”
少年兴奋地喊道，那干净而清脆的声音在洞穴里回响，不久便得到了另一个稚嫩的声音的回应。
“哥！你回来啦，娜儿等你好久了。”
说着，一个小女孩从黑暗中跑出来，女孩看上去十一二岁的样子，淡金色的头发，蔚蓝色的似天空般澄澈的双眸，和少年在外貌上完全不同。
“看，一瓶羊奶，还有一枚戒指......娜儿，你的脸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淤青？”
少年向女孩介绍着今天的战果，却发现女孩那稚嫩可爱的小脸蛋上却多了些青紫色的痕迹。
“没事的，哥。你又去偷别人的东西了吧，快还回去，我们不能和他们一样，不然雪村的人们还会看不起我们的。”
女孩微微一笑，对少年劝道。
少年咬紧牙关，脸色一沉，随后说道：“对不起，哥没能力保护你，不过！你要相信哥，总有一天，我们会好起来的。”
“嗯，娜儿一直相信着。”
说着，女孩走上前擦去少年眼角的泪珠。
“礼物，还给我。”
这时，月瑶追着少年的痕迹来到洞穴里。月瑶那毫无感情（喵~）色彩的声音中也多了几分愠怒。
闻声，少年猛地回头，月瑶那小巧的身影落入少年眼中。少年赶紧平复心情做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希望以此吓退月瑶。
而女孩则躲在少年身后，以为又是白天那些人找上门来，却发现是一位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女孩。
女孩犹豫片刻，站到少年身前，大胆地说道：“你好，我叫娜儿，这是我哥，莱安，我们不是故意要拿你东西的，我哥......也只是想要我能吃饱一点。”
少年见女孩站在自己身前还逞强地想要往她前面站，却被女孩用手拦住。
月瑶看着眼前这对完全不相像的兄妹，眨了眨眼，心里的气消了不少。
“戒指，重要的礼物，还给月瑶。”
月瑶淡淡地说道。
随即，娜儿从少年手上夺过戒指递给月瑶，再次道歉：“对不起，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见状，莱安急了，连忙说道：“娜儿，你把戒指还给她我们就没有钱换吃的了。”
娜儿转过身，双手叉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生气地盯着莱安，道：“再没有吃的也不能抢别人的东西！快，道歉。”
说罢，莱安低下脑袋，嘟囔道：“好吧。那个，对不起，我们实在是没有吃的了才抢了你的东西，这是你的羊奶，还没有喝过。”
说着，莱安将手上的羊奶递给月瑶。
月瑶摇摇头，说道：“不要，给你们。”
话音刚落，莱安就一脸兴奋地抬起头来，说道：“真的吗！”
月瑶点点头。
随即，莱安将羊奶递给娜儿，道：“娜儿，你喝。”
娜儿犹豫了会儿，最后还是选择接过羊奶，然后向月瑶道谢说：“谢谢你，请问你叫什么名字？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呢。”
“月瑶。”
说完，月瑶就转身离去。
娜儿看着月瑶的背影，微微一笑，随后转过身再次教训莱安道：“这么小的女孩子你也抢，哥！没有下次了哦！”
莱安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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