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猎人与猎物
所谓的那正义，不过是人们自我欺骗的产物罢了。在每个人手中染上鲜血的时候开始，所谓的正义就不存在了。 -林霄
“你怎么还能站起来啊……”
林霄皱了皱眉，道。
我将新刀端起，略微扫视了下。刀鞘和刀柄都是醒目的粉红，刀鞘则是和姐姐发色相同的淡黄。刀鞘上还画着几瓣樱花和洁白的雪花。
这，就是我自己的刀吗？
“怎么，还没反应过来啊。”林霄道。“不应该啊，那一击我明明用尽全力了嘛。”
“谁知道啊。”我笑了笑，道。“也许是我的问题呢。”说罢，我压低身姿，将手搭在刀鞘上，猛地向其冲去。我咬紧牙关，在距离他还剩数米之远时，高声咏道：
“斩术-高-冰-灭日！”
“哗啦”一声脆响，无数冰花随之我舞动刀刃而挥出。“当”的一声，我的刀身劈在了那柄细长的长剑上。我抽出刀鞘，猛地向他劈去。林霄赶忙向后闪去。我随即将刀向前方斩落，咏道：
“月光樱-吹雪一闪-冰花幻影剑！”
“锵锵”两声，两柄冰花凝结而成的幻影剑出现在我声旁两次，随着我的挥刀一齐运动。林霄见状，赶忙向一侧闪去。忽然，一阵咏唱声从我身后传来。
“狐月刀-黑狐-白狐-双咬！”
一只乌黑，一只雪白的狐狸从我身后越来，，扑向林霄。唰唰两声，两只狐狸纷纷变为两条乌黑与雪白的绸带，牢牢地束缚住了林霄。我将刀锋一转，猛地劈下。
两冰幻影剑随即裂成一团冰渣，林霄的胸口喷出一大团粘稠的鲜血，那一团绸带也随即散开。其赶忙向后越去。我微微回头，只见狐月重新站起来，双手持着两柄一黑一白武士刀。
“没大碍吧。”我侧过头，道。狐月点了点头。小腹浸出的血已经染红了她披在素衣外的白色长袍。
“还是有两下子的嘛。”林霄冷冷地道，举起长剑，唰地一声冲向我。
好快！
几乎是瞬间，他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赶忙挥刀砍出，而林霄的身体竟鬼魅般地一闪，唰地闪过了这一刀，在我侧面越去，长剑直直地刺向我左心。
完蛋……
“哐”的一声脆响，我回过头，只见狐月挥刀将那柄长剑弹开，随后，一抹雪白的残影从狐月左手下方划过。瞬时，林霄又被砍出数米。
“谢了……”我轻声对狐月道。
“嗯……”
“话说，你这个神兽不合格嘛。”我面相林霄轻笑到。“怎么还有机会让我们击中你啊？”
“击中吗？”林霄重新站稳，道。“但是你们造成的都是皮肉伤啊。”说着笑了笑。“你们现在虽然站着，但是忍受的疼痛，我可认为没我这么轻松哟。”
只是皮肉伤？
怎么可能。
刚刚那一击我明明就是用尽了全力啊，怎么可能只是皮肉伤。
我咬了咬牙，用左手将刀鞘从腰间抽出，向林霄冲去。
“山樱，不要！”狐月喊到。
我无法克制自己，将力量分配到刀鞘与刀刃上，一其向林霄斩去。
“斩术-高-灭……”
“奥术-空-气刃。
我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时间好像瞬间变慢了，一股粘稠的液体从我身体各处涌出来。还有一些飞溅到了我的嘴角。
啧，咸咸的。
下一刻，时间回复正常流速了。一道巨大的推力从正前方涌来，随之而来的是全身上下火烤似的疼痛。我感到脚底一下失去了支持物，短暂的一段腾空后猛地砸在地面。
“山樱！”
视线……模糊了。
“山樱！你……”
“噗”的一声，狐月的身体抖了抖，径直倒了下去。
就到此为止了吗……
“山樱，站起来吧。”
姐姐亲切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回荡。
做不到。完全做不到。
我伸出手，只见模糊的视野里，那只手沾满了鲜血。
“站起来吧，举起刀吧，击垮你眼前的敌人。”姐姐的声音再次回荡。“否则，你怎么帮我们复仇啊。”
复仇！
为姐姐复仇！
为冰潭复仇！
为我所有的伙伴，家人，师长，复仇！
所以，我还不能倒在这里！
林霄的模糊的身影出现在狐月倒下的身体旁，举剑欲刺。
“我一定要杀了你！”
我怒道，起身，向林霄劈去。林霄反应过来，赶忙闪开。站稳后，重新打量了下我。
“死不了吗。”
我无言。
林霄斜着头，思索了一下，道：“杀光了六分队的人，是你吧。”
“怎么想到是我呢？”我道。“我的刀可是刚刚进阶为印刀啊。”
“这样啊。”林霄道。“那我可没见过，高阶剑士用印刀。”
“我高阶吗？”我笑道。“我可是无阶的。”
“无阶？”林霄皱了皱眉，道。“怎么可能。”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是［樱吹雪］吧。”
“［樱吹雪］？我的刀叫吹雪一闪。”
“不不不。”林霄笑道。“能解释你所有疑问的，就只有［樱吹雪］了。”说着笑道：“看来，我得释放一下你的全力！”
我没有回应，将刀插回鞘，凝视这数米远的林霄，将全身的力量压到脚底与手腕，下一刻全力向前冲去。几乎是瞬间，我到了林霄眼前，拔刀向上斩去。
林霄灵活地闪开了。我将力量压到手腕，猛地转刀锋转向，向其砍去。刀身不断颤抖着。林霄向后越去。看到这一瞬，我立刻咏道：
“斩术-高-冰-灭日。”
林霄在空中只好立起长剑，强行挡住我这一刀。轰的一声巨响，林霄的长剑被弹开，我的刀斩入了其体内。
哗的一声，血肉飞溅。
我抹去脸上的鲜血。此刻我已然变成了一个血人。
“看来，你就是杀了他们的凶手啊。”
我回过头。林霄站站在不远处看着我，道。
“怎么了吗？我杀的。”
“一个人？你也真铁石心肠啊。”
“你还要叫我对敌人怎样？”我道。“这事，看不出你做的多好吧。”
“我做的多好？”林霄冷笑了下，收起了玩笑的语气。“难道，你认为你有好到那里吗？眼睛都不眨地杀了将近百人。”说着皱了皱眉，“每一个人都是生命啊。我不管你们旧剑社和伊芙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你们要将弱者牵扯进来吗？将不想步入这潭深水的人也牵扯进来吗？”
“牵扯进来？”
“对，牵扯进来。”林霄怒道。“这明明就是内政问题，是上层的事。现在我们对没有官职的普通剑士都不进行什么束缚了，你却还强迫他们。你却杀光了一整个分队。你就没想过，这些人有的是为了生活，工作。他们可能只是想混一个职位而已。”
我震惊了，呆在原地。没有说出一句话。
我当初为什么要杀光他们？
竟然只是为了泄愤而已。
“看你也够可怜了，估计成长的也挺曲折的。不过细细一想，你的潜力还蛮大的嘛。不管你是不是［樱吹雪］，先把你带回去吧。”林霄笑了笑，将长剑一挥，咏道：
“兽化。”
轰是一声巨响，一片绿光从林霄身体旁射出。我赶忙伸手遮住眼睛。一片绿光中，空气挤压撕扯的声音一次次地灌入我的耳穴。偏体鳞伤的身体也越来越乏力。
绿光散去，我放下手，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这还是人吗？
林霄的身后长出了一对将近三米宽的翅膀，脚顶破鞋子变成了一双巨大的鹰爪。其身旁狂风呼啸，淡绿的长发胡乱地飘飞着，目光中不知不觉地混入了一丝不屑。
我赢的了吗？
想什么！我怎么可能倒在这里！
我举刀向前冲去。林霄没有动弹，轻轻伸出手，咏道：
“俗世之气，屈服于吾之掌。”
忽然，空气好像凝固了。窒息感涌入胸口。我瞬间跪倒在地面，大口大口地咳嗽着。
下一刻，一大股气体涌入我的鼻腔，四周的一切好像正常了。但随后一大片无形的压力从四周传来，心脏，肺部，胃传来的挤压感令我完全失去了移动能力，哗啦一声，夹杂这鲜血和呕吐物的一团物体从我嘴中涌出来。
“就撑不住了啊。”林霄笑了笑，道。“我还想听听你骨头摩擦的声音呢。
瞬间，那力道剧增，我甚至都无法喊叫出来。全身上下都是挤压的剧痛，就像在数千米深的海底。我绷紧全身，用着最后的力量支撑着。
“山樱，别松懈，否则你会爆体的！”姐姐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回响。
怎能……我明明已经拼上了全力了……
这就是……差距吗……
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地……
“看来，还是慢了一步。”
环绕在我身旁的压力一瞬间消散了。随即我意识到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师父……
“怎么，你又是谁？”林霄转过头，道。师父在狐月身旁蹲下，查看了下狐月的伤势，没有回答林霄的话。
“我问你呢！你是谁！”林霄怒道。师父缓缓的抬起头，道：
“怎么，不认得我来吗？说着站了起来，道：“我可是杀了上一任猎鹰的人，也就是杀了你的上一任长官的人。”
林霄咬了咬嘴唇，提起长剑，拍动翅膀，向师父冲来。随着唰的一声，林霄已经到了师父面前，举刀刺向师父。
危险！
而师父甚至都没有拔刀，将身体一侧就闪过了这一剑，随后才抽刀劈下。林霄也猛然收起翅膀，侧身旋转，反手握剑。剑身随着他的转动旋绕出了一个白环。
“神威刀-虎杖丸-一柱-贯！”
师父猛地捅出一刀，随后，一条坚硬的钢筋从师父袖口飞速弹出，随着刀的指向直直飞向林霄。林霄挥剑弹开，但下一刻，师父已经闪到了林霄身后，一把抓住了他的翅膀，挥刀向上猛地一划。
哗啦一声，翅膀上出现了一条血淋淋的伤口。林霄猛地挥动翅膀，一下将师父甩飞出去，随即将双手挥动，数片轻盈的羽毛从他翅膀上飘落，随后如同飞剑般向师父射去。
“神威刀-虎杖丸-四柱-斥！”
“哐哐”几声，四条巨大的钢筋破地而起，一下子围成一片钢网。哪些羽毛全部挡下。忽然，林霄的身体化为一片幻影，而其再次出现时，确实在师父的身后。
“师父！”
师父赶忙闪开，而那柄长剑已经刺入了师父的右胸。师父咳出一股鲜血，挥刀劈下。林霄轻轻一越，闪开了这一刀，顺势向后走了数步。
“虎彻，你太自大了。”
师父抬起头，看向林霄。林霄阴沉着脸，道：“时代变了。你，变弱了。”
“我，弱了？”
林霄轻轻笑了笑，道：“你不会以为，这还是你身为三军统帅的时代吗？那个时代已经消逝了。”
“但是，对付你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林霄怒道。“就是你们几个！既杀了我的队长，又杀了我的下属。我在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看来，不能随便了啊。”
师父笑了笑，将刀平举到胸口，咏道：
“神威刀-虎杖丸-奥义-祈愿。”
师父脚底漫出一片红光，而刀身与师父的四周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师父使用奥义，确实有震惊到我。
“祈愿吗……”林霄喃喃道。“什么奥义啊。看来是加成类的奥义啊。”
“不是加成类的。”师父捂住右胸，忍痛道。
“那这种没有什么变化的奥义不是加成类的，还能是哪种。”
师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解释到：“所谓的祈愿，不过是希望事情向着某个方向发展。”
“向着击败我发展吗？”林霄笑了笑，道。
“这个，无可奉告。”师父道。“不过这个奥义有一点我不太喜欢。”
“什么……”
“它为了达到我的这个愿望，甚至，连我都可以牺牲。”师父说着笑了笑。“面对这种连主人都敢于牺牲的刀，，你还敢口出狂言吗？”
“你竟然……”
“怎么了？你不是觉得我变弱了吗？”师父笑了笑。“证明给我看啊！”
林霄怒道：“我怎么可能输给你！我可是神兽！我一定，一定要为他们雪耻！”林霄顿了顿，哄到：
“兽化-奥义-御气灵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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