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倒霉……这群鱼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还有领地意识的呀？”
想象之中，秦晓晓应该是优雅地泛舟于池塘之中，像个云游高人一般垂钓。鱼儿们凑在她的身旁，争先恐后地咬钩。
现实则是一大群暴动的鱼不停拱着小船，力道之大连秦晓晓都压不住，差点翻身落入水中成了落汤鸡。
还好她逃得快，当她上岸之后，鱼群还聚集在岸边，一双双死鱼眼盯着她，就像是看到了上好的饵料。
“走开！连你们都要欺负我，气死了！”
秦晓晓气呼呼地丢了一颗石头下去，转瞬之间，坚硬的石头就被鱼群咬成了碎渣。要不是她坐的小舟是平日里秦暮雪的“座驾”，不然早就被撕成碎片了。
秦暮雪可以在此垂钓，她认了，毕竟鱼是人家养的。之前玉琉璃还在这洗脚来着呢，这群鱼却像舔狗一样凑过去。
怎么轮到她秦晓晓就不行了？欺软怕硬？还是说因为秦晓晓吃了好几条它们的同伴？
“哼，回去就让秦姐姐给我抓两条上来！一条红烧，一条做成酸菜鱼，鱼头全做成剁椒的！”
秦晓晓将秦暮雪的专用鱼竿放回揽雀亭，托着脸蛋在凳子上坐下，跟鱼群大眼瞪小眼。
“噗……”
十五捂着嘴，差点笑出声来。虽说刚才看到秦晓晓吃瘪的时候，她也有点紧张，手都扶到剑柄上去了，还好是有惊无险。
“无聊——十五姐姐，有什么趣事能跟我讲讲吗？”
秦晓晓不是坐得定的性子，要让她一直待在霜寒城里，真的是会闲到发慌。而且自从变了身子后，她也有段时间没跟人切磋了。
有点点手痒——还好平日里能练会儿剑。
十五站在她的身旁，苦思冥想了几分钟，嘀咕出一句：“姐姐今天没有穿抹胸……”
“啊？还有这种事情？”秦晓晓愣住了，这咋出卖姐姐的啊。
十五点了点头：“我不小心认错了，就把她的穿了去。早上姐姐又有事情要忙，就没在意了。”
从身材来说，初一和十五也毫无区别。不过这也算不上趣事吧，秦晓晓甚至心无波澜，都不想笑一下。
“是不是很无聊……”十五低下了头，神情有些落寞。
作为剑侍，十五的生活一直以来就被拘束在这方城池之中。硬要说所见所闻，或许还没活了十八年的秦晓晓丰富，毕竟她也算跟着朱月在妖族走南闯北。
“有一点吧。”秦晓晓点点头，顺势说道，“那十五姐姐你没有想过走出去吗？你用剑这么厉害，当个闯荡江湖的女侠多好！”
“御剑观澜，扶摇上青天。遇到哪些恶棍贼匪，只要嗖的一下，就能取他们首级，多威风啊！”
十五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模样，抿了抿唇：“剑侍一生不可背弃主人，这座霜寒城对我来说，挺好的。”
“可是，十五姐姐和初一姐姐的故乡都不在这里吧？你们真就没有过想回去看看的念头？”秦晓晓继续蛊惑道，她可是个小妖女。
十五沉重地说道：“回不去了，那里早已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这样呀……十五姐姐，你能跟我讲讲以前的事情吗？如果不想说的话，讲些霜寒城的事情也好。极北群山大战之后，应该还有不少妖族入侵的吧？秦姐姐出过几次手啊，是不是每次都天崩地裂？”
秦晓晓眨着眼睛，像个好奇宝宝。
十五回忆了一下，认真地说道：“我描述不了。但是，主人确实很厉害。”
秦晓晓继续纠缠道：“这样啊……那你觉得我练上个一百年，有没有可能达到秦姐姐的境界呢？”
“很难——以晓晓你现在的进度，恐怕六记剑招融会贯通都得要数十年。”
十五实话实说，以这几天对于秦晓晓的观察来判断，她根本算不上在剑道方面有天赋的人。
“至于修行，则更难预料了。如今我也已在金丹瓶颈徘徊了数年，还没能凝结元婴。”
秦晓晓上半身趴在桌上，冰冰凉凉，问道：“会卡这么久嘛，不是有秦姐姐指点吗？”
“主人说我们还欠缺一点东西，契机未到……”十五也有一点郁闷，毕竟她的天赋算不上差。
“说不定就是缺个我呢？”秦晓晓嬉皮笑脸地说道，站起身来，摊开小手，“十五姐姐，剑借我一下。”
十五没有犹豫，连剑鞘一起解下佩剑，放到秦晓晓的手中。秦晓晓并未压制寒气，反倒是随着灵力运转，寒气如白蟒缠绕周身。
“不就是剑招嘛，其实我都会了。”秦晓晓轻笑一声，拔剑出鞘，剑光如水映照满院。
气势陡然一变，原先的软萌可爱荡然无存——不装啦，其实我是真天才！
从剑一到剑六，一气呵成，如大浪拍岸浩浩汤汤。剑尖吞吐三尺罡气，在地上留下繁杂却不显凌乱的痕迹。
虽只是筑基修为，但一身灵力却打磨到了远超境界的浑厚水准，吐息之间流转自如，丝毫不显颓势。
“走——”
剑六收尾，秦晓晓飞剑离手，掐做剑指御剑。天上虽不下雪，地上却是卷起纷飞白霜。
“去。”
秦晓晓低喝一声，飞剑顿时压低了高度，掠过水面惊散鱼群。随后又拔地而起，凛冽剑意直冲云霄。她左手再是一挥，剑鞘也腾空而起，于空中归鞘落地，悬停在十五的面前。
“十五姐姐，我都用了几天了，还没问过这柄剑叫什么呢？”秦晓晓吐纳灵气，开始弥补损耗。
秦晓晓这一手御剑虽不是惊世骇俗，但也称得上惊才绝艳了。十五茫然地看着她，觉得这小家伙瞬间陌生了起来，自己原来根本没了解多少啊。
“剑名——点绛唇。”十五手捧剑鞘，柔声说道。
秦晓晓夸赞道：“真好听的名字，我喜欢。”
虽然不知道“点绛唇”之名从何而来，是否贴切。但就冲这起名，肯定比秦暮雪的水平要高了。
“啪啪啪……”
院中响起了鼓掌之声，初一嫣然含笑，向她们看来。
“小主着实是天资卓越啊，以后肯定能将主人的剑招全都学会，而后名扬天下。”
“多谢初一姐姐的夸奖，其实我也就会这么点啦。”
秦晓晓偷偷打量着她的胸前，好像也没看到有什么突出的点，她真的没穿吗？
“主人有事寻你，早些过去吧。热茶也已备好了，小主，可别着凉了。”初一露面，总归是要传达些事情。
秦晓晓乖巧地应道：“好哒，马上就去。”
不枉她费力舞剑，这既是给十五看的，更是要向秦暮雪亮一招。
你不是要我证明价值吗？你看，我可厉害得很！
想欺负我？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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