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澡后，浑身香喷喷的，昨夜积累的疲惫也全数散去。
今日我已非昨日我，虽然师傅离开了，但也要独自努力下去，一定要抬头往前看！
秦晓晓拍拍自己的小脸蛋，呼出一口浊气，决定拥抱美好新生活。
朱月好像还说了会安排一个人来帮她，不知道是不是好看的大姐姐呢？到底啥时候来啊，总不能让她在这里卧底三年又三年，最终混上新任城主了才来吧？
目前秦暮雪也没对她表示戒备和疑心——不对，不能被美人计给欺骗了！
秦晓晓打了个寒颤，或许是因为走出浴池后的冷热变化，但她更觉得这是心悸。初一和十五，这两位可是秦暮雪的贴身剑侍，居然现在来暂时充当她的侍女。
这难道只是体现出关心吗？不对，这或许是安插在她身边的两个眼线，就等着她露出破绽呢！
“好险，幸好洗了个澡，让我的小脑袋冷静了一下。我如今是身陷敌营，孤掌难鸣，不能沉溺温柔乡啊！”
秦晓晓做了番心理准备，大大方方地出了门，丝毫没有半点异样。初一和十五果真寸步未动，静静地等候她出来。
沐浴过后，秦晓晓更似出水芙蓉，令人眼前一亮。前些日子的奔波，让她稍有些憔悴，现在可就是精神饱满了。
眸如秋水，含情脉脉。肌肤白里透红，犹如羊脂白玉。这番美貌，再好生打扮一番，说是一位小公主都不会有人怀疑。
初一微微低头，说道：“秦小主，主人已在厅堂等着你去用餐了。”
十五不说话，但是在很认真地观察着秦晓晓。她的眼神有些锋利，不过未带恶意，恐怕是长久以来修剑所养成的锐气。
“好哒，我也饿了呢。”秦晓晓嘻嘻笑着，迈着欢快的步子跟在两人身后。
虽然刚才说要提防着点，可一看到这对姐妹花剑侍，她就打心里感到亲切啊！两位好看姐姐，怎么可能会骗她呢？
就算真被骗了，也是秦晓晓心甘情愿啊，算不上欺骗。
府上还有其他的侍女在忙着杂活，她们可就没初一和十五这般漂亮了，但也算是清秀。秦暮雪选人的眼光不错，而且干活的手脚都很麻利，见到秦晓晓时都会温柔地行礼问好。
秦晓晓想起了自家的侍从们，虽说也是忠心耿耿吧，但妖族还是粗俗愚笨了一点。这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若是能够再回去，她可得好好写上一篇《秦家家规》，让他们好好学学。
厅堂之中，秦暮雪独自一人端坐在桌旁。桌上的美味菜肴都是一口未动，她正在阅览书籍，等着秦晓晓的到来。
“晓晓，你来了？坐下吧。”
秦暮雪将手上的书卷往旁边一放，初一替她收好，然后和十五一同站在两侧。姐妹两人皆是手扶剑柄，随时可拔剑出鞘。
秦晓晓往椅子上一坐，跟秦暮雪隔了好几个位置。她这一举动，令秦暮雪眉毛微挑，抿起薄唇。
“怎么？你在害怕我？”
“没有，秦姐姐很漂亮，也很温柔，不吓人。就是……”秦晓晓低下头，嘴唇翕动着。
“那么，你是想朱月了吗？还是在想你的父母？”秦暮雪主动起身，向她款款走来。
“想，都想。不过我的爹娘早就不在了，都是朱月师傅在照顾我。”
秦晓晓一边撒着谎，一边在心中默默给老爹道歉。不知道坐在王位之上的他，此时会不会打一个喷嚏呢？
“你会寂寞，那是自然的事情。我很抱歉，可能无法处处都照顾好你……不过既然你来了这里，我便会尽力去学那些事情。若有什么烦恼，也可与初一和十五说。”
秦暮雪坐在她的身旁，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脑袋，很难想象一位超然世外的仙子会有这般举动。秦晓晓有些惶恐，眨巴着那双水灵的眼睛。
“谢谢……就是我喊你秦姐姐，会不会不太好啊？”
秦暮雪很大度地说道：“无碍，若是你觉得喊娘不习惯，那就称呼我为姐姐吧。况且，我也并未有多年长，在外我们是母女关系，私下里是姐妹也成。”
秦晓晓在心中默默算着年龄，某人好像三十五年前就能带兵建立城池了啊，现在还不算年长吗？不过女人的年龄，不能多提，尤其是对于女修士来说。
“秦姐姐，那我们……要不先吃饭？我饿了。”秦晓晓老实地说道，这回可没耍心眼。
“好。”
秦暮雪没多过问，不过她也未拉远距离，就这样坐在秦晓晓的旁边。
秦晓晓吃菜，她亲手帮忙夹菜，甚至还会喂到口中。兴许是头一回做这种事情，还没能掌握节奏，没一会儿就把秦晓晓塞得跟个仓鼠一样。
秦晓晓鼓动着腮帮子，尽力地把这准备的山珍海味都吞入腹中。秦暮雪兴致勃勃地看着她用餐，偶尔还伸手帮她擦下嘴角。
不过——好像情况也有点怪异。为什么秦暮雪三番两次做出含着筷子，或者是舔着指尖的动作啊？不是吃饭吗，怎么在她这像是在“品尝秦晓晓”？
秀色可餐也不是这样子的吧，您吃啊！娘，您别光顾着给我塞啊！
初一和十五一言不发，甚至都未动弹过一下，就像个木头人一般。恐怕就是秦暮雪真要咬上秦晓晓一口，她们也当无事发生。
“晓晓，朱月可否有曾向你介绍过我的身份？”
秦暮雪放下筷子，微微侧头，来了个歪头杀，眼神中略微透露出一丝忧郁。
秦晓晓含着肉丸，点了下头：“嗯。”
“你会害怕我吗？这天下人，可都畏我如虎。”秦暮雪一副高处不胜寒的模样。
“不怕啊，有什么好害怕的呢？秦姐姐那么好，那么温柔，都肯收留我这样一个只能添麻烦的小累赘。而且初一和十五两位姐姐也不怕你，那就代表其实你一点都不坏，也不吓人。”
秦晓晓从容地回答着，脑中没有过多的思考，全是真情实感。怕她的是以前的秦晓晓，现在变成了女儿身，有啥好怕的？
秦暮雪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似笑非笑：“那便好。你若是害怕我，直说无妨，我自会避着你。”
“这怎么能行呢？现在秦姐姐算我的半个娘亲，哪有母女之间要避着的道理？秦姐姐只要一天不嫌弃我，我就一天不会躲着你！”
秦晓晓一拍胸脯，颇为认真地发誓道。豁不出去，可就得不到秦暮雪的信任，总不能连第一关都没过成吧？
“好，真乖……晓晓，你当真只有八岁吗？”
秦暮雪本来是双手放在桌上，突然把右手挪了下去。当秦晓晓察觉到时，那只纤纤玉手已经放在她的大腿上了，五指自然地张开。
“真的！秦姐姐，这怎么了吗？你好像昨天说什么等不了太久，这是什么意思啊？”秦晓晓好奇地问道，同时摆动一下大腿想挪开。
但是她就像被如来佛的五指山镇住一般，根本挪不动。秦暮雪并没有再做些什么，就是维持着这番姿态。
“我生君未生啊……”秦暮雪轻叹一声，没有做出解释。
秦晓晓瞬间联想到了各种绝症，但马上又打消了顾虑。就以秦暮雪的实力来说，没有病魔能够战胜她，给她下一大堆蛊毒也不一定管用。
就算是老天爷借了她点寿命，也不敢从她手上讨要回去，生怕被她扇个大逼斗。
天妒英才？哼，看不起谁呢！
“秦姐姐，如果……我说我是骗你的，你会生气吗？”秦晓晓试探着问道。
不是她想作死，她就是好奇啊！虽说好奇心害死猫，但她寻思自己是头小狼崽，跟猫没有半毛钱关系。
秦暮雪也未生气，淡定地问道：“你为何要骗我呢？何苦来哉？”
“师傅跟我讲得把自己的年纪说小一点，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毕竟是师傅说的……”
“那你为何现在又要跟我坦白呢？你不会感到愧疚吗？”
秦晓晓咧嘴笑着，说道：“因为现在师傅不在身边嘛，接下来是秦姐姐照顾我，我总不能瞒着秦姐姐。”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秦晓晓作为一个间谍，自认为应该做好立场左右横跳的准备，谁能帮助她就向着谁。
秦暮雪追问道：“晓晓，那你告诉姐姐，现在究竟几岁了？”
“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你说吧。”
“十……十二岁。”
秦晓晓稍作思索，把自己往上加了四岁，这年纪跟现在的外貌也比较吻合。
秦暮雪笑了，这一笑，便是六宫粉黛无颜色。
“十二岁啊……晓晓，你能再等我三年吗？”
“啊——好。”
秦晓晓茫然地应下。
没懂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来个三年之约呢？也没人跟她退婚啊？
大概五分钟后。
秦晓晓突然想到——十五岁，恰是女子出嫁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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