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饿啊……”
“有吃的吗？”
半夜时分，秦晓晓被饿意驱使着从床上爬起，迷迷糊糊地扫视着屋内。两位喝酒的好闺蜜已经不知所踪，不过房间倒是收拾得很整洁。
桌上摆了些糕点，看来是特意为秦晓晓所准备。她也就不客气了，坐在桌边，抓起一把就往嘴里塞。
“嗯呢，真好吃呀！还是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适合我，要不也就别南下了吧……”
“咦，这是怎么回事？”
秦晓晓惊觉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了下来，这一身绸缎袍子她是见都没见过，尺码也不是很合身，袖子都能将手掌完全遮住。
“到底谁给我换的衣服啊？”秦晓晓脑海中完全没这段回忆，她好像睡得像头小猪。
好在当时屋子里也就她们三人，不管是谁做的，她都能接受。以后若是在外面，可就得再小心点了，免得遭到毒手。
总有人表面上装得和善，请你喝上一杯温热的红茶，然后风行雷厉地给你普及知识，堪称是人间之屑。
靴子也被脱下了，秦晓晓便干脆赤着那双白嫩的小脚丫，口中哼着欢快的调子，心情愉快。从今往后，就是海阔天高任鸟飞了！
“吱呀。”
“晓晓，想到了些什么事情呢？这么开心？说来给我听听？”
房门突然被推开，朱月迈着摇摇晃晃的步伐进屋，绝美的脸颊上飞上两朵红晕，呼吸之中都是醉意熏熏。
“师傅，你怎么喝成这样啊？呀——”
秦晓晓刚想上去搀扶她，却被一下子扑倒。朱月那高挑的身子倚靠了过来，两人就像是跳着舞蹈，跌倒在床上。
“师……”
秦晓晓都没来得及开口，温润的感觉便覆盖上她的嘴唇。朱月的动作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粗暴，不由分说地褪下她身上的袍子。
秦晓晓想护着自己身子，但朱月的十指有力地扣住她的手腕，然后开始撒野。
“晓晓，在天亮之前我就要离开你的身边了，你会感觉寂寞吗？”朱月凝视着她，动作稍微轻柔了一点。
秦晓晓娇滴滴地说道：“师傅，门还没关呢，我们做这种事情不好吧……”
朱月只是伸手一挥，隔空关上了门扉，顺手布下结界阻挡其他人的观测。师傅两人讲悄悄话的时候，可不能被打扰了。
“其实，我也不会太寂寞啦。毕竟师傅总是有段时间要外出的，忙得很，而我可是懂事的好孩子。”
朱月似乎对这回答不甚满意，贝齿轻咬在秦晓晓的脖子上，留下牙印。
“但是师傅会寂寞啊……”
“师傅，你这就有点无理取闹啦，毕竟把我送到这里的不也是你嘛。”秦晓晓无奈地说道，脚尖微微勾起。
朱月难得大醉一场，那双一向是藐视人间，一切尽在执掌的淡紫眸子里也会流露出少女的娇媚。她开始撒娇了，开始不讲道理了。
“我不管！你就不肯说些好听的话安慰一下我吗？要是你不肯说的话……”
“师傅，我刚才就是怕你担心才那么说的，怎么可能不寂寞呀？你一走，我可就连觉都睡不好了，成天做梦就喊着你的名字。”
秦晓晓能屈能伸，变成了泫然欲泣的模样，让人恨不得吧唧她一大口。面对朱月的进攻，她也没有反抗，乖乖地扮作玩偶。
“真的吗？”朱月幽怨地看着她，手指在胸口打着圈，“那如果你跟秦暮雪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会喊我的名字吗？”
“会……啊不对，我就不会跟她做这种事情！我跟她之间没有感情可言！”
秦晓晓差点被绕了进去，还好她及时反应，斩钉截铁地划清关系。
朱月抵着她的唇，说道：“那可不行！师傅特意为你准备了丹药，还帮你改良了功法，怎么能错失良机呢？像秦暮雪这样的女人，一定得好好吸她！”
秦晓晓只能干笑着，女人心，海底针，她不懂呀！
朱月也没再跟她进行死亡问答，师徒之间的感情不需要用言语来表达，练功就完事了！兴许是今日一别，得有好长一段时日才能相见，朱月便教得格外认真，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
秦晓晓有些跟不上她的节奏，才过了几十分钟，就已经气喘吁吁了，流了一身的汗水。她想朱月求饶，可小嘴巴也被堵上了，只能无言地承受。
朱月手上功夫不算厉害，但嘴上功夫厉害，兴许是这些年当太傅所练就的本事。这一动口呢，秦晓晓就要开始溃败了，僵持的局面变得一边倒。
这种时候，泼猴喜欢大喊“师傅，别念了”。秦晓晓跟猴哥儿差不多，只是换了个字。
今夜明月皎皎，佳人成双。
秦晓晓依偎在朱月的怀抱中，枕得很是舒服，像只小猫一样眯起眼睛。朱月也与她享受着最后的温存，没有再讲煞风情的话。
朱月抚摸着她的银发，说道：“晓晓啊，今后你肯定会变得更加厉害，也会认识更多的人，到时候不会忘了师傅吧？”
“当然忘不了！师傅你是我的指路明灯，忘了你那就是无情无义！我秦晓晓不是那样的人！”秦晓晓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躺着。
“哼，那师傅可就记住了。今后你要无情无义的话，就别怪我也不念师徒恩情了，到时候肯定把你给抓到身边，让你永远也离不开我！”
秦晓晓打了个寒颤，朱月现在酒气已消，不是在说玩笑话。她是真心实意这么想的，当然也有这么做的本事。
朱月最后又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吻，眼神柔情似水，让秦晓晓的心肝儿都在打颤。
不可以的呀，师傅，你这样做就太违规了。要是我真爱上你，然后无法自拔了该怎么办呢？
赶紧在脑中回想初见秦暮雪时的惊鸿一面，以毒攻毒，冲淡一下印象！
“晓晓，今晚的事情，就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哦。师傅这一面可是从来都不示人，只有你看到了，你要为我保守住秘密。”
朱月逐渐收敛起情绪，又变回了那位运筹帷幄的绝代谋士。她又重新穿上衣裳，三千青丝如星汉灿烂，眼角的泪痣藏起一丝狡黠。
“师傅，再见。”
秦晓晓规规矩矩地端坐在床上，向着朱月躬身行礼。朱月对她的恩情，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完的。
“这还差不多——再见之时，你可得陪我喝上一整夜，不醉不归。”
朱月离开了，在天亮之前。
只有房屋中还残留着她的余温，她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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