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叫爹?”东国的神明祭坛前,高大的红衣男人看着面前陷入沉思的青年,微微皱眉。
“破碎你说啊,我要是在这里宰了他,能逃出东国吗?”吕云袍没有任何避讳的和破碎交流着,而炎无惑抱着双臂盯着这个自己数年没见的“儿子”。
“你会对我有意见我是知道的……”没等炎无惑把话说完,吕云袍抬头就和他对上视线。
疯狂,诡异,血腥。
这是吕云袍的眼神,完全不该是这个年纪该有,或者说能有的眼神。
“你儿子?早死了。”转身甩了甩手上的血,头也不回的没入阴影里。
此刻,月明星稀。
“唉,是我的错。”炎无惑拍了拍自己的脸,看向身旁的一棵树,树后面藏着的年讪笑着走出来,突然发现炎无惑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说我要是把岁的权能送给我儿,他会不会认我这个爹?”炎无惑摸着下巴,看向年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危险。
“不是,你们父子都喜欢过河拆桥的吗?”年瞬间警戒起来,一面大盾立刻出现在年的手里,炎无惑见状,撇撇嘴收起自己的长剑,这把剑是自己的源石技艺的施术单元之一,但对上年的那面盾还是不够看的,在这里打起来对谁都没好处。
“等等,我儿跑了,你着家伙咋办?”炎无惑突然看向自己身后一条抱着自己腿的猎兽,这是自己在人去楼空的府上找到的唯一活物。
他在焚风热土九死一生回来,自己的妻子早就病逝,在得知自己还有一个儿子的时候却接到一封圣旨,连夜赴京,才知道自己如今有一座王府,去往姜齐的途遇到年,两人打起来差点把山拆掉几座,又从年口中知道自己儿子早不在府上,还是先去看了看自己儿子生活的地方,结果就发现这条奄奄一息的猎兽,看到自己突然十分激动。
“真像啊。”炎无惑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盯了一眼正试图在周围找些乐子的年,猎兽似乎会错了意,一个猛扑冲向年,然后就被年按在地上怒搓狗头。
“别闹了,刚才我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你的主人好像不记得你了?那咱俩过着吧,这些年不知道𨰻儿他过得好不好,听说萨卡兹有能重现过往的器具,我去问那边的王庭讨要一个。”炎无惑肆无忌惮地和猎兽絮叨着自己的想法,一旁抓着狗头的年则是一脸苦瓜相。
“你去就去噻,干撒子不让我走?”年发现自己只要一动身,就会有无形的力量把自己弹回来。
“岁兽乃灾厄之首,陛下何曾不信任你那位“二哥”?”炎无惑语气严肃,年无奈的摊了摊手,跟着一人一狗离开此地。
而此刻,被封印回地底的大御神,感受着自己力量又重回不断流失的窘境,在封印里咆哮。
“可恨,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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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缠丸,是个鬼族,在东国三大移动城市里,鬼族的数量其实并不少,但因为我们天生的强大体质,反而遭到了不少种族的恐惧与诋毁,我不喜欢思考那些没用的东西,也不知道为什么妈妈要一次又一次的带着我们搬家,我小时候最深的记忆,就是不断搬来搬去的家具,还有妈妈给我买的那些插花。
妈妈喜欢花,那时候爸爸还在,天天给家里带来一束花,一家人天天都很开心,每到晚上,妈妈都会给我讲鬼族的故事,讲冻原上的卫队,讲可汗的军队,现在想起,那些日子也回不来了。
“管它呢,过好现在!”我把这些念头甩出脑海,我得庆幸自己不是感染者,在这样的一个社会里,过得再差,也比被丢出移动城市的感染者好哪怕是那些身居高位的人,成了感染者也只能被当做囚笼里的高鸟,毫无自由可言,而鬼族,天生自由。
“缠丸,干活了!”说话的是布尔茨,他是个乌萨斯,在我现在待的佣兵团里是个小头目,不过他能当上小头目,靠的是我的战绩,我也不在乎这些,照常零钱就行,在佣兵团,实力就是别人尊重你的基础。
“来了!”我拿起现在相依为命的家伙事,这把长刀是18岁时父亲送我的礼物,每个鬼族成年后都会拥有一把武器状的施术单元,这把刀就是专门为我定制的伙伴。
“有些晒啊。”我掀开帐篷钻出,武器锋利的刀刃离面前那个家伙只有几厘米,在这个小队里,敢这样面对我的,只有布尔茨这个见风使舵的阴险家伙,我不喜欢他,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做法在哪里,都能算是“正确”,他是个见到机会就会咬上去的疯狗,而我的力量给了他不会崩掉牙的自信。
“没办法,东国这鬼天气,昨天白天连太阳都看不见,话说缠丸你今天没给你的插花换水?”布尔茨识趣的没有提我昨天在战场上丢掉的全家福,说实话,我对于那些东西,没什么感觉,因为真正让我感受到家人存在的,是手上这把刀刃。
“昨天没出什么太阳,晚上也到后半夜才看得见双月,所以不重要。”我眼角的余光突然注意到,布尔茨的影子有些奇怪,而他看到我的视线,向我左边走了一步,挡下了自己的影子。
“怎么了?”他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我,我见过他和其他队员说话,可不是这个态度。
“没什么,你不是说有活干吗?早点说,干完我回去睡觉 。”没在意他为什么要挡住自己的影子,我打了个哈欠,昨晚一晚上心神不宁,到了后半夜才睡着,以前这样的时候还是六岁。
“是萨卡兹。”他没强调什么,但这三个单字就是雇佣兵团最大的忌讳。
“在哪里?”我把刀一横,他二话不说往前走,同时也拔出了刀,那是把乌萨斯军刀,据说是布尔茨以前的上司赠送的。
“就在前面。”我在他后面抗着刀,却完全没有心思听他在说什么。
萨卡兹,一个连自己的国家都没有的种族,不知道多少次试图建起属于自己的象牙塔,但一次次的失败让所有的人都明白这个种族根本就没有未来,如果说感染者低人一等,那萨卡兹感染者,就是只有雇佣兵这一条路可以走的过街老鼠。
但那些养尊处优的家伙,永远不会知道在雇佣兵团里,萨卡兹几乎是死亡的代言人,一个总计人数5000的超级佣兵团,在800个萨卡兹佣兵的手下和肉兽没什么区别,都是被一面倒的屠杀。
“什么时候到我们?”我打断了面前说得滔滔不绝的布尔茨,他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随即把自己的身体挪开,让我看向不远处的战场。
“那是什么?”面前是一队整整齐齐萨卡兹士兵,我指着最前面的那个巨大的石像,就连我的武器,都没有那家伙的一半高。
“死啊!”有人拼死厮杀。
“怪物!”有人血肉横飞。
战场上的哀嚎声不断,而我此刻才意识到,只有我和布尔茨,完全没有被那群萨卡兹发现,明明我和他离战场边缘只有几十米距离,却没有任何一个佣兵或萨卡兹发现我们。
“缠丸小姐,团长说了,只要我们小队能拖住对方半个小时,那这次的酬劳九成都会给到我们。”布尔茨的声音从耳旁传来,但我已经无心听他说那些废话,那具如山一般的石像硕大的拳头已经当面朝我砸下。
说实话,我下意识的想要放弃抵抗,因为这根本不是人该去挡的东西。
——鬼也不行!
但我还是挡住了,听着我的伙伴切入石头的声音,对方并不算高的防御给了我极大的信心,可我手臂上钻心的疼痛却又告诉了我一个不幸的消息,我骨折了,甚至可能是骨裂。
“战士,你的双手在颤抖。”石像开口。
战场上最不缺的就是这种强过头的敌人,他们往往喜欢一边说教,一边将自己认可的家伙杀掉,我尽全力挥开他的双臂,但一记重锤随即落到我身上,要不是我趁势往地上一滚,可能整个脊柱都要被打断。
“不错的反应。”他的拳头比声音来的更快,我只能狼狈的挥起刀刃,他没有给我使用源石技艺的余地,哪怕我的源石技艺发动只需要一瞬间,面前看起来无穷无尽的攻击也不可能让我腾得出那一瞬。
“喝啊!”不知为何,在几乎全身骨头都在发颤的情况下,我却渐渐地能够抵挡住对方的攻击拔出,奋力陷入地面的双腿,用再度涌上来的力气朝着对方挥刀。
咔——咔——咔咔————轰!
这声音,听起来就牙酸。
一瞬,我被扬起的灰尘遮住视线,没过两秒,灰尘散去,而我也得以看见是什么砸在了地上。
——两条石像的双臂。
“你,很好!”石像失去双手,却并没有失去理智,他抬起脚像我踩来,但我在躲闪的同时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明明只砍中了对方的右臂,另一条手臂是谁砍掉的?
就在石像第二次试图踩我的时候,我才想起自己是被一个人带过来的。
“布尔茨!”我撑着开始虚弱的身体,转头看向布尔茨原来战立的方向,却看见他早已不见了身影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阴影。
“影魔。”我嗫嚅着说出拥有这种源石技艺的种族的名字,在正面战场上无敌的种族萨卡兹从来不缺,但影魔和传说中的“变形者”一直是无数种族最为恐怖的传说。
我不想放下武器,却也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就在我再度躲开踩踏准备和这篇阴影你死我活时,这片阴影掠过了我,随着“砰!”的一声响起,之前将我打到如今这般凄惨模样的石像,在一瞬间四分五裂。
而我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听到的是略带戏谑的声音。
“你还真是沉得住气啊,布尔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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