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消遣时间,宇宙生物创造了这名为“卡巴拉”的世界框架,由祂身体的各部分,也就是用祂肉身为原料制作的人偶;“塞菲拉”们管理。
躯干为运行的原理,冠和根是不可逾越的原则。
管理冠和根的塞菲拉有着同造物主一般的至高无上,为了突显他们有别于其他塞菲拉;框架内的生物赋予了他们新的称呼———秩序双子。
冠,是框架内的圣神与崇高;她负责将灵魂引入极乐天国。
根,是框架内的恶劣与污浊;他则要给那些罪者带去永世不可逃离的痛苦。
双子就这样调节着框架内的平衡,众生各得其果;一切都平稳运行着。
根潜伏在人群中,他逐渐被一种东西所吸引;偏离了运行规则。眼中之物更迭却又无能为力的痛苦,为什么不能交由其他塞菲拉去承受呢?于是他窃取了某个圣杯,以它为媒介逃窜于框架与其碎片之中。他舍弃了自己的躯体,自由地去追寻他想要的去了。这件事传开后,转头信仰根的人犹如滔滔江水;死后的酷刑固然可怕,但这些远没有根手中的圣杯重要。为了从根手中接管圣杯,他们甚至不惜献上身体来讨好这个居无定所的流浪幽灵。
然而框架的平衡就像一架天平,根的缺失对整体;乃至于那位理性过头的冠都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冠发觉到了自己的异常,这是和她一体两面的弟弟所反馈给她的东西。不过好消息是她并没有因此而忘记自己的定位;自己的灵魂有了污浊,就再也无法从前那样带着灵魂步入天国了。感到羞愧的冠将自己的灵魂封印起来,待新的崇高之人诞生时,她才会张开翅膀,为那人献上作为冠的祝福;那些离去的崇高,则会像离去的天使一样回归母体,成为她翅膀上的一根羽毛。要修复平衡,就一定要让冠的灵魂复苏。可谁知道崇高之人到底要崇高到什么程度?为了修复平衡,众人只好周期性地向冠献上灵魂……
至此,根和冠两个原则全部陷入了混乱。框架内秩序变得混乱不堪,整个框架陷入了“为冠献上灵魂,为根献上身体”的魔怔氛围中。其中不乏有琳小姐这样的大手子出手制止,不过这件事最终也是落得个中道崩殂。就这样,越来越多的组织开始出面应对这场异变;对冠的研究进入了白热化时期。
空理会作为一个监督机关,对研究起不到建设性作用;但毕竟是非常时期,大家有多少力出多少力。只要发现有一丝修复平衡的希望,众人就一定会紧紧咬着这根线不放。
“要打破这种局面,就只能从根流窜的碎片中入手。”
“你说得倒好听……”荣耀塞菲拉代理人Hod不由地叹了口气。他看向那个方才说话的凛,满眼的“见鬼,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鄙夷中又夹杂了一点无奈和关心,总之这位会长大人表情十分复杂。
“你现在说的话,和你十年前说得完全一致。”Hod露出微笑,十指交叉,架在下巴底下。“可结果呢?我对你付出的期待,你就是用这来回答我的?”Hod笑着,摊开一只手,表示自己并无责怪她的意思。现在责怪她还有意义吗?她现在也不过是一个靠傀儡行动的幽灵罢了。从根手中获取圣杯的是她,擅自用掉的是她,最后被惩罚封印了身体的还是她。她确实有思考过,但她思考的逻辑却是混乱但刚刚好能支撑她正常思考的。而且即使责怪她,很会找歪理的凛也会回嘴到Hod哑口无言为止。
“对,没错。我辜负了您的期待。”凛大方承认。“但……这次,我找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她回敬Hod一个营业式表情,从袖子中拿出卷羊皮纸放到桌上;展开,铺平,上面用各色签字笔做上了不同的标记。
“这是?”
“我从拜伦老师那里偷来的,您看看这里……”凛干脆无视其他同事,直接坐在桌子上,用手指出这一个塞菲拉路径相交汇的点……
各个碎片的领主,包括Hod在内的所有人的目光紧锁在那个点上,随着凛的手指在羊皮纸上游走……
“新一轮的企划,会从这个点开始。一步一步蔓延,一步一步蔓延,直到侵占至碎片的各个角落;到时候,他即便是想逃,也没有人能保护得了他。至于难点嘛,就是要在他完全,绝对,肯定,根本就不敢想象会有这么一种情况,甚至是说这种情况根本就超出他认知范围的情况下进行……”
“伊娃小姐,说人话。”
“就是让他不知道他已经进入了我们的企划中。”
“那你的打算呢?”
“我的打算是利用一下那个被寄生的孩子……”
“目标还有待锁定,但范围已经缩小至几个人。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抑制根的逃窜,然后慢慢把他找出来。时间会虚化感官,这样就可以营造出’未曾改变’的假象了……”
……
“很好。如果这次计划成功,那就可以直接回收根了。”Hod听完凛的叙述,点了点头。
“那么我就照此进行。说好的事可不能再改了喽?”凛对此结果也很是满意,她收起羊皮纸;起身准备离开座位。
“等一等,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就尽管提,空理会会随时给予你支援的。”
“好。”凛站起来,转身走向会议室的大门。
“我会跟拜伦用另一种方式转述,不透露你偷他手记的事……。”
“知道了。”凛慢下脚步。
“你的身体就等你完成这次企划后再还给你……”像是意识到了什么,Hod急忙补充道。
“说到做到!Hod!”凛猛地一个转身,比出一个大拇指朝向Hod。“谢谢你,Michelle!”留下一句没头没尾的道谢,凛就这样侧着身子,面对Hod;擎着那个大拇指慢慢沉默在门板后。
之前空气一样沉默着的同事们突然集体盯着Hod。
“……”Hod单手扶额,不愿再面对一切。
“早知道该给她设个死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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