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艳沉默着，我于是发出更大的声音，继续问她：
“为什么你大费周章的来兜圈子，难道是在单纯享受戏耍别人的乐趣？”
“别催呀，又不是不回答，但总得留给小艳一点斟酌用词的时间......”
听起来她似乎已经动怒，但实际感受不到任何愤怒情绪，总体更类似娇嗔。
曹艳撇开脸，让眸子故意不和我发生视线接触，脸上不知因何熏染起一层淡粉红晕；
因为这一和年龄不相称的独特举动，一时差点忘记她比自己大上一轮不止的事实，几近快要把她当成同龄异性对待。
咔擦咔擦。
即使不抽烟，曹艳如今也是把打火机当成玩具去玩。
她握着的打火机奏响断续乐曲，蓝色火焰却没有和上回一样轻易升腾起来，多试几次后情况仍然不变；
变得略微焦躁的她，动作开始趋向于粗暴，开关奏响频率比此前快出数倍。
咔擦咔擦咔擦咔擦咔擦，咚！
到达某个阶段，她终是忍不住直接把打火机隔空抛入垃圾桶，在半空划起标准抛物线的后者咻地坠入终点。
“啊啊啊啊啊，连个打火机都不配合自己，好气哦！”
她索性坐在干净的瓷砖地上面，高高扬起的双腿犹如闹脾气的小女孩般高高扬起、并来回甩动；
我大概明白，她两种性格状态下的模式特点了。
我蹲下身，继续和对方处于统一海拔平面，口吻语气变得有些像无赖：
“一码归一码，即使心情烦躁也还得解答我的疑问，因为之前你并未否决，本人已经权当你默认。”
“呃呃呃呃呃，大哥哥如此没品。是不会被女孩子喜欢上的......”
“即使真的没有也纯属个人自由，你操心的莫名地方太多了。”
“性格也是有些部分较为恶劣，现在就是一副十足流氓样。”
“今年很流行‘流氓’这个词？就跟你强调别避重就轻的扯开话题。”
“所以小艳喜欢你！”
“呵呵，说完了吗？现在轮到----你说啥？”
我的喊声大到，连周围墙壁都发生轻微震动；
2016年在本市电影院内的吸烟场所，我被年龄和辈分，都远远大于自己的伪萝莉表白了？
随后，她连续的发出声音：
“大哥哥不会有女孩子喜欢，可小艳姑且算是女人，不在否决范围之内；
虽然你是十足的流氓样子，但这正是我认为你身上最好的性格优点。所以很喜欢你！”
抬手打断十分激动的曹艳，按着脑袋顿感眼前天旋地转，倘若现在仅仅是做一场梦的话，还真是一个相当刺激的场景......
“以前小艳所喜欢着的丈夫去世了，在两个女儿还很小的时候因为疾病......虽然到了医疗水平发达的现代，唯独死亡还是无法按照人意志左右，真无奈啊。”
她抿住嘴唇咬住下唇的动作，看起来是在强忍过去带来的悲伤；
对于我一个今天刚刚见面的外人，明明不需要解释那么多；
只需要一笔带过的内容，却不惜揭开伤疤也要讲清楚，总让我感觉又欠下了新的人情......
她眼神收缩的时候，眼帘映入我的身影轮廓，然后像是得到提醒似的想到个问题；
目前，轮到她反问自己：
“觉得小艳轻浮吗？新时代里也会有许多思想古板的男性，要求配偶无论如何都必须从一而终。大哥哥是否也是这样的人？说出实话不会有谁责怪你。”
一下子就牵涉到这么私人化的细节......
凝视着那对真挚的眸子，我无法在当前情况下说出任何谎言；
只能按照一贯原则坦诚相告、哪怕真的会有谁鄙视自己也无妨。
“以前从没考虑到这个问题。感觉上就如同有谁在问我：如果妹妹以后要结婚、住进其它异性家里的话，会选择如何处理。”
“换成这种情形也行，请问大哥哥会如何去做？”
她的眸子闪光，显然是在期待着什么回答；
纵然她内心清楚，这份期待毫无成立依据，也想要深信不疑。
究其原因，依然是不该被看重的我，在她心里开始占据不轻分量的缘故；
说实话，我虽然没因此打算顺着她的心意来，整个人也确实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没有什么特别该做的改变，毕竟这件事不可能发生；
自家妹妹看异性的眼光可是很挑剔的，我想放眼全世界，都找不到一位能够让她稍微满意的结婚对象；所以她绝对会选择跟我继续住下去！”
“某天你不在了呢？”
“不可能，在几十年后妹妹离开这个世界以前，当哥哥的怎能先离她而去？
她幸福的阶段，我依然在身边守护，她不在的时候，我必然已经早早领下便当。”
“融入骨髓的妹控属性，貌似相当严重。”
“因为世上没有不妹控的哥哥，也没任何人有资格把我们兄妹分开，你提出的假设根本不成立，我根本没必要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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