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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选择妹妹

我选择妹妹

前进、后退、前进、后退;

在屋内的我们两人不断转圈,行动均会根据对方的举动,而发生相应的变化;

这就类似是、进行捕捉与反捕捉的那种感觉。

“本小姐喜欢朝气蓬勃的男生,流氓却向来是死气沉沉的发霉样子;

喜欢谈吐有贵公子气质的男生,流氓却始终呈现出市井无赖的嘴脸;

喜欢崇拜自己的那一类人,在他眼中本小姐宛若星辰,但在流氓眼里,没变成沼泽底层的污泥就很难得。”

“按照说法,我应该是你最深恶痛绝的一类异性,但现在......”

“但现在本小姐喜欢流氓!你跟印象中最感兴趣的类型,性格正好相反,可本小姐每当想起你,这颗心依旧是会加速跳动。”

无法承认、无法认可,从心底涌荡的不舒服感觉,蔓延至我的四肢百骸;

假如她没在开玩笑,才是我最不能接受的一种发展。

“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你言情电视剧看太多了!你会感兴趣的对象,其实不应该是我、而是具有无赖气质的其他异性才对。”

“没跟本小姐患难过的人、从他身上找不到亲近感。

捡回店里、取暖、公主抱、在公园互相倚靠,正因为做这些事的是流氓你,本小姐的内心情感,才会如此无法抑制......”

“错了错了错了,大错特错!”

我不禁喊叫出来,音浪经过墙壁反弹返回至耳膜,刺痛着听觉神经;

比起被甩,被喜欢才更不能让人接受。

“我不是为了撩女生、不是想要恋爱、不是为了无聊的理由,才会站在这里!”

我的心中有着无法割舍的人,她在家里等着自己回去;

源自血脉的联系,绝对无法背叛,对逝去的亲人立下誓言、跟最值得守护的家人许下承诺:

我可以喜欢上异性、但不允许跟谁真正建立感情;

无论我在平常,是如何一副色胚样,关键时刻也得牢记自己不能被谁拥有;

因为得到全部所有权的女孩,此刻还在我们的家里。

面对着认真的告白,就该回应以同样认真的态度;

我告诉曹兮眸:

“你的身上有我所没有的东西,我为此而羡慕你,但即使如此,我直到今天为止,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我从身上取出一张CD,将之拿到她面前晃了几下。

“实话实说:我其实一直是你的粉丝,打从你的存在感还不如小透明,比起现在还有所不如的时候,我就成为你的脑残粉了。”

“骗人!”

曹兮眸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悲伤,她能难过成像现在这样,这在过去还是从未有过的事。

“如果流氓真是本小姐的粉丝,为什么不高兴的接受表白?”

看来曹兮眸一点都不明白,那好,我这就告诉她:

“所谓的偶像,就是仰视起来,要比近距离接触时更为闪耀;星辰之所以被人向往,只是因为它位于见者无法触及的地方!”

我愿意支持偶像,哪怕对方只能在下水道里闪亮,亦绝不会改变最初的想法;

可是,我永远也不会喜欢自己的偶像!

“哪怕遭到拒绝,本小姐......也不会就这样改变心意。”

她展现出来的顽固一如既往,也对,这才是我熟悉的少女。

她大概具有向我表白十次,然后十次遭拒之后,也不改变想法的那种决心吧?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毕竟,我自己也是这样......

“回去了,今天不知道会有什么美味等着呢,好期待呀!”

工作就做到这里为止,我想,这恐怕是自己,最后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了。

我摇摇晃晃的打开大门,走出去让双脚踏在雪地上,吸入一口足够冻住肺部的冷气----

舒服!

因为能让意识变得冷静、所以十分舒服。

走出去之前,我献上个人的祝福:

“大小姐,你今后一定能成为知名偶像,拥有无数的粉丝;你未来所遇到的崇拜你的人、比起我这种家伙,绝对要好得多。”

踏步走出之际,我背后传出追上来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说的话与诀别没有区别,但心中丝毫不觉得后悔:

“大小姐回家吧,你家里还有许多亲人等着;但我要是不回去,本来相依为命的两人,就会成为孤独的一人。”

风声太大,这句话以后曹兮眸讲了些什么,我完全听不到、或者也有可能是我拒绝听见;

追上来的脚步声终于停止、周遭瞬间安静下来;

只需要让耳边,响起自己鞋底踩雪的声音就行。

我不断前进、没有犹豫的笔直前进。

脚步不快却像急于逃离现场那样,我精神恍惚的迈步,最后一次抬头时,眼前是矗立在窄小庭院里的老旧房屋。

“好不容易奢求到的归宿,我怎么能远离?”

来到门前,按下门铃、一连数次按动,不久门内响起熟悉的音色:

“哥哥?”

“对啊,比以往要早上半天,离开家就无法生存的废柴老哥,回来了。”

门随之开启,展现在眼前笑容并不耀眼,却真正令我感到安心;

并不值得受到欢迎家族成员被迎进家中,关门前,我原因不明的回了一次头。

XXX

久违的回家----并不能这么说,即使是在店铺烧毁的那几天,我也只有在公园的那一晚夜不归宿;

其它时候只是回家比较晚、没怎么在家里吃过饭而已;

虽然属于不值得庆祝的小事,但小雨还是很高兴,专门间平时的四菜一汤,升级成十菜一汤;

当天正好在家的大叔,也能一饱口福。

“臭小子还知道早归啊,本来以为你已经到了彻夜不归,想尽办法勾搭女孩子去旅店的年纪。”

“陈家出过你一位社会公害足够了,没必要再出第二个败类。”

“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知道你小子永远说不出好话。”

肥肉进入我的饭碗,一块、两块、三块、渐渐在碗内米饭表面推起一座小山,连餐具都变得比之前油腻许多。

“哎呀,王叔叔竟然会不跟哥哥抢食物、而且还帮忙夹菜,今天稀奇的事好多啊。”

大叔那张臭脸拉得极长,不爽的神情令眼神变成斜视、嘴唇部位也明显扭曲;

从外观察,像是嘴歪眼斜的中风患者。

“把不喜欢吃的东西,胡乱塞给臭小子处理罢了,对我而言,他跟厨余垃圾的回收桶没有区别。”

“巧了,有些食物我也不爱吃;即使是小雨做出来的,味道依旧糟糕,嚼嚼。”

妹妹目睹我们两辈人之间惯例的斗嘴行为只会,开心的笑了;

对满身汗味的哥哥,她什么都没问,直接在吃掉半碗饭后离开饭桌,去往浴室打算去烧一人份的洗澡水。

反倒是我忍不住先去问:

“小雨你不问问老哥,之前那些日子里,都去做什么了吗?”

妹妹回答的语气相当轻快:

“去做很重要的事了吧?哥哥不希望雨去问,雨自然不会多管闲事;而且不管怎么说,哥哥现在已经回家了......”

妹妹是病娇性格,黑化暴走的次数,从小到大为数不少;

不过,她需要配合自己无能哥哥的时候,绝不会发挥丝毫负面作用------

这就是小雨呀、是我宝贵的血亲妹妹!

那停下来的步伐,有着类似的踌躇,棉质拖鞋轻轻擦拭地板,预备前进的步子反倒退后两步;

没有回头的妹妹,其实是不敢回头。

“今后,无论哥哥再认识多少位优秀的女孩子,也没打算舍弃家人对不对?雨一直很信任哥哥的哟。”

大叔语塞,但不要紧,只要当哥哥的家伙还待在身边、只要我还能开口,就必须一直回答下去:

“哥哥有难得的‘认真模式’,小雨也有自己少有的‘体贴模式’----小雨是这么想的吗?”

妹妹点头、背对着我去点头。

“然而这个说法错了,小雨并不是偶尔才进入体贴状态,而是向来无微不至的体贴我这个哥哥。”

“给哥哥造成困扰的时候也是吗?”

“啊啊,自然也是!有如此对自己关怀备至的妹妹,到我死为止的那天,怎么舍得跟你轻易告别?”

“......谢谢。”

哒哒哒哒哒,妹妹赤着脚丫轻快的跑开;

我则埋低脑袋继续扒饭,面前大叔牙齿特别用力嚼动的声音,根据了解大致能够猜出来。

完全足够了,我不用喜欢人或者被人喜欢,因为小雨在自己身边;

哥哥的世界里,未来或许还会遇到很多人,可是妹妹却只有这位没用的老哥一人。

今后我无论做什么,都会如同今日约定不把她抛下,并且觉悟的坚定,也不仅仅是围绕对于母亲的承诺。

哥哥会去在乎妹妹,原因只是出于单纯的亲情。

以上道理,适用在几乎所有人身上,然而,我却是区别于正常人的一个例外。

只是由于兄妹关系吗?

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也曾一度以为得出了答案,但是如今想来,似乎那样的答案并不正确。

比起我的常年思考,小雨这位妹妹,则是早在很久以前,就把一切都想明白了。

那么我呢?

或许,我在今日,便是对自己的内心有所了解。

没错,我对小雨的感情实际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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