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间三两素衣仆人正随着马车同行。
车内一男子轻抚拉看布帘咳嗽几声说道:“立春,到哪了?”
“禀堂主以离开南阳祁家境内了。”蒙面少年到车前作揖说道。
男子手持木枝阴暗中那可见的神态有了些许凝重:“李管事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弟子暂未收到管事传书。”男子在做沉吟:“立春,惊蛰,大寒,雨水,清明,你们几人把我扶下来罢。”
“堂主……这。”五位少年同时感到些许不对想要意图自己走下来男人。
“堂主我们还没到萍水您现在下来……不好吧?”立春率先问道。
然而他们正低头说完那黑发青衣男子已然站在木板上,男子面容姣好长相清秀,身着青衣两袖活灵活现绣着一朵牡丹此人正是济世堂堂主祁仁冠。
堂主!”五人同时叫唤。
男子则是抬手让其几人不要过多言语随后自己走下:“步行百余步,前面有个酒家,你们同酒家购置几道小菜,我等于此树林中就膳罢。”随即他拿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木质食盒交由那显得成熟的“立春”手中随即他贴近立春耳畔轻语道:“你是二十四个孩子里跟我最久的也是心思最缜密的,若是出什么意外,切记不要回来,带着几个师弟速速跑回济世堂,不要做多停留,知道吗?”
立春惊愕,祁仁冠则比比手势“嘘!”。
交代完一切,目送孩子们远去,祁仁冠陷入沉思,随即阴着脸说道:“出来吧!”
树林开始攒动几道阴影自地面以及树梢上包围祁仁冠。
“几位三途来的朋友,是有什么疑难杂症吗?”祁仁冠面色难看说道。
话说另外一边,于此同时,君无言带着孩子往自己隐居的小屋走去。
他手上盘着那未开化的黑色灵丹思考着什么,随即便将其放入最终生吞而下。
他看了眼自己的双臂,叹了口气未对身后少女做出太多回应,反倒是自顾自开始思考眼下情景:“紫宵理应是同青芒一同交给了大师兄才对,为何会落到这个孩子手上。”
“还有师妹,君无常啊君无常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那个——无常姐姐说……那个。”少女一些紧张。
“有事便说吧,竟然同师妹认识的话。”他继续背对着少女走着。
少女有了些少有的青涩:“大姐姐让我来这山林中寻我的父亲。”
“?”君无言更是疑惑:“你找错地方了,天下林子那么多,你可以去别处找找。”
说罢,二人已经来到一栋破败木屋前。
“简陋了些,进来吧。”君无言没做太多表示说罢也就自顾自入内。
小姑娘则是轻巧的跨过门开步入屋内,屋内简陋不堪,可见一张不大不小的茅草堆起的床铺,以及一张不小的棉被,似乎是少有人打扫的样子,当然或许他更需要的重建。
“辟谷了吗?”他冷冷问道。
“啥,啥是辟谷?”小女孩的回答让他有些惊讶。
“不是,你都养出灵气了初入修道了还不知道辟谷?”他冷不丁的内心吐槽。
“是否需要进食?”他又冷声问道面无表情。
“需……需要。”小姑娘则是小脸有些羞红,想然是感到了意思亲切所致。
然而这青涩模样却让君无言有些怀恋,他竟然在那一瞬间看到了那个人,让他也如今这般痛苦之人。
“喂!想什么呢!当年合欢宗他在内三千人丧生啊!他更是死在我的怀里!冷静点错觉,一定是太久没见什么修士的错觉。”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问你几个问题。”
“好。”
“这么干脆?”
“叫无常的大姐姐说,只有诚实的孩子才讨人喜欢,爹爹才会认我。”
……
君无言一时无言,想然是依旧对自己师妹的所作所为有些不解。
“叫什么名字。”
“无常姐姐没说让爹爹给我取。”
“谁让你来的。”
“无常姐姐还有一个头发黑白半边长得很漂亮的大哥哥。”
“大师兄?”君无言内心嘀咕。
“居然你口口声声说我你可知道你母亲是谁?!”
“听无常姐姐说,叫徐悠,姐姐还和我说,我的一个外祖父叫徐洪寿。”
听到徐洪寿这个名字君无言显然是没能在控制情绪,一巴掌狠狠拍在木桌上,随即周围大地开始震动,些许火,那破屋也终于稳了下来,险些就那么塌了,他满是杀意的看着抱着脑袋害怕的孩子,一时间也就没想到自己几年下来依旧是听到这个名字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得亏他下意识控制了力道,让掌力没有完全落到木桌上,而是散开打向四方,不然这桌子怕是保不下。
“对,对不起,呜呜呜。”小女孩抱着小小的脑袋,害怕的抽泣着。
君无言见状想要去摸摸她的头,然而,他还是把手收回,冷声说道:“记住,徐悠哪里生出来的哪怕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可以,唯独徐洪寿不可能。”
“他和江菱徐家没有任何关系,那种仙门败类,他不配!”显然对于徐洪寿他抱着最纯粹的恶意。
他见小女孩还在哭随咋舌:“如果真的是徐悠的孩子,徐悠他不喜欢哭。”
“真的吗?”小女孩揉着眼睛。
君无言点头,孩子抽抽鼻涕揉揉眼睛,随后拍了拍那肉嘟嘟好看的小脸就那样的把眼泪憋了回去。
“我最后问你,你的刀是谁给你的,以及无常她,还同你说了什么?”君无言见孩子情绪再问道。
“刀是很漂亮的大哥哥给的,至于还有别的什么……大姐姐说‘到时候他啊,说起这些就和他说回道馆问大师兄,不用找我我很忙,他想找也找不到,别问,问就是最讨厌那个家伙了’。”他有模有样的学着君无常的口气。
“这……还真是她的说话风格啊——”君无言一时无语摁着前额。
“好吧!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做饭,不过我手上就一些蔬菜,给你逐个蔬菜汤,可以吧?”君无言冷声说着。
“啊?谢谢,谢谢爹爹!”小姑娘拨浪鼓一样的点着头。
然而他却没有自己坐在椅子上等着,而是跟着君无言偷偷的到了房子后面,房子后面是几个自制的简易农具,还有一地的新鲜蔬菜。
然而出乎意料的则是靠着墙边的些许白骨,她一时好奇走过去,拿起一个瘦长的骨头,拿在手里把弄,好一副天真浪漫模样。
君无言看到了也没说什么反倒是小姑娘问道:“爹爹,你还会种菜呢?”
“首先我不是你爹爹,至于这个菜,是他的习惯,我也是打发时间而已。”他叹气说道。
“那爹爹这些白骨是什么来的?”她好奇的玩弄着白骨。
“一些是周围的野兽的兽骨,一些是路过我这里的修士,武林武者亦或是些老百姓,磨粉施肥用的。”他拔采着蔬菜自然回答道。
“哦——这样啊。”小女孩继续玩弄。
“喂!小家伙,你现在玩归玩,你之后若是吃饭记得同我一道去溪边洗手。”他一时间竟然也生出一丝严肃。
“好的。”小女孩则是轻声作答。
“这……这孩子爱玩的习性真同那人很像……不会吧……虽然我们同过床但是……诶——巧合巧合”他又生出更多的怀疑。
最终还是带着孩子,一同来到河边洗手洗菜,最后打了些清澈的溪水开始做饭“看来真的得回去看看了。”
他望向远方白鹿观的位置,“我如今还有资格踏入那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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