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主人,唔……主人,你的脸色……昨天没睡好吗?”
夏像往常一样跟文清打着招呼,但文清略显憔悴的神色让夏感到内心咯噔一下,赶忙跑到文清身边,关心和急切的表情跃然脸上。
“没,没事的。”
文清勉强扯出个笑脸来回应夏,伸手去摸夏的头,但一向百依百顺的夏却一个偏头躲过了。
“主人总是不说实话,如果这次也不说实话的话,就不让主人摸了。”
夏鼓着腮帮子,像是一个正在进食的小松鼠一样,不禁让文清差点哑然失笑。
“真的没事,谢谢夏的关心了。”
文清再次伸手,却又被夏躲开,见状,文清无奈地挠了挠后脑。叹息着打开冰箱,翻找着可以用作早餐的食材。但动作跟以往相比很是僵硬,魂不守舍一般,夏实在不安心,开口又说。
“主人有事不能自己……”
“早餐想吃什么,三明治如何?”
夏想要继续说下去,但文清的态度分明表现出了他不想再接着谈论这件事,而夏也只好闭嘴作罢。
早饭餐桌上,两人仍旧像是往常一样谈笑着,可因为文清稍显低迷的情绪让这场早餐闲谈气氛有点怪异和尴尬。
“夏,如果你找到了你的家人,你还会在这吗?”
在早餐步入尾声后,文清将一直纠结在内心的话语说了出来,夏闻言后,停止享用手中还剩一角的三明治,蓝色眼睛盯着文清,不假思索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不想离开主人,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一直待在主人身边。”
说到最后的时候,夏的脸颊又开始染上绯红,但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红晕瞬间被惊慌替代。
“难,难道主人,不要我了吗?”
一想到这,夏的身体开始颤抖,眼睛也噙着泪花,紧紧咬住嘴唇,带着颤音的哭腔顿时让文清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别哭别哭,我不是那个意思。”
文清慌忙走上前去揩着呼之欲出的眼泪,而夏则是伸手索求一个拥抱。而文清也满足了夏的要求。
“主人不要抛弃我好吗,我想一直呆在主人身边。我能帮主人做家务,我能帮上主人的,即使有些现在不能,但我可以学的,夏很擅长学习的。”
泪水在夏如纯雪般的脸颊上流淌,划出一道道痕迹,像是纵横在无瑕的苍白山川的沟壑一般。
“我不是想抛弃夏,我也从来没有这个想法,夏现在是我最亲密的家人,我肯定是舍不得夏呢。”
文清将一缕发丝缠卷在自己的食指上,放在鼻前轻轻嗅着夏发丝间如百合般淡而不俗的清香。
“但,夏的家人来找夏,我也没有理由不给吧。”
文清苦笑一声,无奈的神色遍布整张脸庞。
“我不会离开主人的,我一岁的时候图书馆就出现了,L巢也因此崩塌,我的家人也因此将我抛弃,我对我的一切家人一点印象都没有,我甚至连他们是谁我都不认识,我怎么会跟他们走?”
“夏不是很渴望家人吗?”
“那是在没有遇见主人之前啊。”
夏双手抓着文清的衣领,宝石蓝的眼睛中被坚定的神色所填满。
“可……我终究没法留住夏一辈子呢。”
文清苦笑不得,撩拨着夏头发的手也似是无奈似是无力地放下。
听见这些话语,夏气鼓鼓的,咬紧了牙关,内心一横,抓着文清的脑袋,将自己朱红诱人的樱桃小唇和文清的嘴唇重合在一起。
在嘴唇碰撞在一起的一刹,文清的脑袋瞬间宕机,难以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
“主人,这是我的答案。”
夏的吻只是蜻蜓点水般的霎时,迅速地松开了文清的脑袋,脸颊上的鲜红程度已经难以用语言表达出来。
“夏……你这是在干什么?!”
在夏松开自己头颅好一阵后,文清的脑袋才开始缓缓运转,反应过来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喜欢主人啊!我想一直留在主人身边啊!”
和平时乖巧可爱的夏不同,此时的夏涨红着脸,用着自己最大的声音朝文清叫嚷着。
“我真的,很喜欢主人呢。”
夏又将手放到了文清的后脑,羞涩却又蕴含情愫的眼神让文清惊慌无措。
“夏,够了!”
在夏用手又想要在文清唇上落下一吻时,文清轻轻推开了夏,并瞬间远离夏。
“主人这是嫌弃我吗?”
夏呆呆伫立在原地,眼眸中闪烁着失落。
“不,不是那样的,夏,你……太冲动了。”
文清理了一下衣领,复杂地看着夏。
“可我只想表达自己对主人的恋慕而已,这有什么错?”
“这世界没有那么简单,夏。”文清深呼吸一口气,将视线避开了已经控制不住泪水的夏,“你先……冷静一下吧。”
“我很冷静主人,这就是我深思熟虑的答案。”
夏强忍着泪水,缓步靠近文清。
“你的行为太越界了,夏!”
文清此刻也有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自禁地朝下大吼一声,可在话语出口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
夏因为此刻文清的大吼愣在了原地,双手置于胸前,情绪也在崩溃的边缘。
文清抱歉地看了一眼夏,故意让视线逃避夏落在地的泪濛,拿起外套夺门而逃,朝着诊所方向奔逃。
[果然,主人还是嫌弃我的]
[也是,我毕竟是个奴隶,我有什么资格向主人索取更多的东西啊?]
夏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在心脏位置突然出现,与之同来的还有撕裂大脑般的眩晕感,夏一手捂住心脏另一只受扶住桌子才勉强站稳身体,可止不住地眩晕感和心脏疼痛像是海啸一样将她裹挟。令她摇摇欲坠,虚弱不堪。
“主人……”
夏呢喃着,似乎这样能够阻挡些许眩晕感,可终究还是难以抵挡在神识中肆虐破坏的眩晕感和灼人心肺的极致疼痛,终究还是支撑不住,瘫倒在地,眼睛也失去些许光亮。
她像是被丢弃的洋娃娃一样躺在被寒霜光顾过的地板,体温也渐渐被地板温度同化。
……
“怎么了,今天一上午都看你脸色不对。”
按照惯例来文清诊所这里占用一个座位备课的秦央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看向已经愁眉苦脸一整个早上的文清。
“唔……没事,只是没休息好而已。”
文清将自己的羽绒服脱下盖在自己脸上,很显然在逃避这个问题。
“你这话也就能骗骗天真人呆的梦缘了,在我面前你打这些哈哈,还真把这二十多年我对你的了解打水漂吗?”
秦央关上电脑,坐到文清的前面。
文清将盖在头上的羽绒服稍稍扯下个角看了一眼秦央,随后又盖了回去。
“说吧,发生了什么,我这个语文老师看能不能用博大精深的中文给你安慰好。”
但秦央的 一番话语只换来文清的沉默相对。
“喂,你好?hello?こんにちは?привет?”
“我都说了四种语言的‘你好’了,给个面子。”
“别装睡了,装睡是没有用的。”
秦央见文清仍是无动于衷,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关空调咯。”
“秋豆麻袋!”
此刻南京的温度已经寒能刺骨,极端怕冷的文清听到这一句极具危险性的发言,赶忙把盖在自己头上羽绒服拿下,阻止秦央。
若是夏天还好说,文清根本不怕热,但这冬天关空调……
跟要了文清的命差不多。
“这就对嘛。”
见自己终于有句话起作用了,秦央满意地点了点头,但仍将到手的空调遥控器攥在手中。
“说说,发生什么事了,让你一早上都跟个面瘫脸一样。”
秦央凑到文清面前,死死地盯着文清。
“没什么事,真没什么事。”
文清略微嫌弃地推开了靠的有点近的秦央,心虚地回答到。
“真的?”
“真的。”
“滴。”
“……我告诉你,但能不能先把空调打开?”
“等你说完就打开。”
文清:……
碍于秦央的空调问题再加上他实在是想要找人倾诉一下这件事,于是他将今天早晨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秦央。
“我真该带个瓜过来的。”
听完文清的叙述后,秦央眉飞色舞,表情异常精彩。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我现在想知道的是我该怎么办啊。”
文清趴在桌子上,愁绪在他脸上加重几分。
“你得先记起一件事,夏曾经是奴隶,是一个可能比你更加缺少爱的人,所以一旦有人对她十分好哪怕就一瞬间,她都会将其理解为爱。”
秦央用手刃打了一下文清的额头,表情是与文清愁苦完全相反的轻松。
“你可以理解为夏对于爱这方面情感是不完整的,嗯……可能有点抽象,但联想一下大部分早恋现象就行了,所以作为她目前最为亲密的人,你就有职责来引导她,让她塑造起一个完整的对爱的判断。”
“所以我觉得接下来你先回去对你的粗鲁道个歉要好点,然后在告诉她一些你的想法,但首先别把话说绝了,毕竟未来你的心境会怎么变化暂且是个未知数。然后对她的态度还是和以前不变,但别逃避或者更好,逃避的话会伤到她心,那样很不好,对她更好的话反倒会将她内心对你的感情又催熟几分,这些完事以后就看你们接下来怎么谈了。”
“你还真是一股教育早恋学生的味道呢。”
文清无精打采地瞥了一眼秦央,而秦央也只是笑笑。
“你这要轻松多了,毕竟夏对你的感情可不像我班上那群崽子那么干净咯,我那班上有好几个男生换了七八个了,最厉害的一个都换了十三个,女生还要厉害,有时候可把我脑袋给愁坏了。”
“我并不反对早恋,如果两人在一起利大于弊的话,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那帮崽子就是玩玩而已,还声称是自由,当时我就来气了,自由,他们所谓的自由就是指半个学期换一个?真是可笑。”
“他们大多数人现在在乎的只是对方的样貌,在乎的是有个帅气的男朋友或漂亮的女朋友会很有面子,但从没想过双方灵魂的契合,性格的互补。他们口口声声说着是一见钟情,我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把一见钟情和见色起意分清楚没。”
文清静静地趴在桌子上听着秦央说着那些关于早恋的事,并未出一声打断。
恋爱本就是每个人最为渴望的情感,只有极少数的会稍早一些结出甜美的果实,而大多数在那时也仅仅是青涩之种,若是过早摘下的话,终究只会品尝满嘴的苦涩,最终浪费了时间,也祸害了自己和他人。
这是文清和秦央在初中时就形成的观念,一直持续到现在,所以文清并没有想要反驳秦央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秦央的滔滔不绝才平息止住。
“本来是在说你和夏的事的,看我扯到哪去了。”
秦央不好意思地摩挲了自己的后颈,尴尬地笑笑。
“这倒没事,我对你还有你学生其实都还挺感兴趣的。”
文清的神色仍旧不好,但还是礼貌性地回应一个笑容。
“🎵だんご,だんご,だんご🎵”
文清的电话铃声响起,来电人是坎德。
“换铃声了?以前是奈克瑟斯的《英雄》,现在竟然换成《团子大家族》了,看起来文清也挺渴望一个家了。”
秦央打趣一般说着,但文清直接选择性忽视了秦央说的话,接起坎德打来的那通电话。
“你好,这里是文清,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文清用着自己平常标准的开场白对坎德打着招呼,可坎德的下一句话让他脸上沉郁的表情瞬间变为惊慌。
“我马上到!”
只丢下这句话,文清连羽绒服都慌忙地没有套上就冲出诊所,消失在寒风之中。
——坎德家中
“抱歉……”
文清蹲在夏此刻躺在的床旁,手轻放在夏的脸庞上,寒冷的温度从夏的脸庞传来,瞬间弥漫文清整个手掌。
“不用太自责,也有些是我的问题,是我有点考虑不周了,我原本以为你知道夏的一个隐疾的。”
坎德则靠墙站在一旁,右手的五根手指放在额头上,神色也是焦虑和懊恼。
今天中午的时候坎德来拜访文清家的时,她敲门许久都无人打开,于是坎德就感到一丝不对劲,强行破门而入,然后就发现夏已经晕厥躺在地上了。
“妖灵(F公司的奇点技术,可以打开一切有锁的性质的物品)是个好东西,要不然再晚上一些时候,对于身体的伤害会更大。”
坎德晃了晃手中一个闪烁着黑金色光泽的小圆珠,语气中满是庆幸。
“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清目不转睛盯着躺在床上的夏,内心一阵悸痛。
“夏一直有种疾病,而且这种疾病目前以都市技术也无法完全根治,就是在夏有剧烈的情感波动时,她会有心脏痛,眩晕之类的症状,有时还会伴随着发烧和体温持续降低。我原本以为你知道的,这也是我的疏忽之一。”
“但只要发现及时,很快就能治好,但无法根治,所以危害程度其实也不算太大,就跟你们这的口腔溃疡一样,没法根治,但一时间还是好治的。”
“你确定?”
文清微红着眼圈看向床上脸色苍白的夏,对于坎德的观念实在没法苟同。
“夏在我那里时每次发作的时候,我都在她旁边,所以总能及时救治,而且这种疾病她也能自我治愈,只不过需要比较长的一段时间,而且每次自愈后身体都会变得更加虚弱。”
坎德无奈地耸了耸肩,注视着文清的面庞,捕捉着他脸上的面部表情。
“只不过关于夏怎么会突然发病这件事,我倒还想问问你 先到客厅吧,这里有露薇看着。”
坎德朝文清招了招手,和他一起到了客厅一同落座。
“我挺想知道夏是怎么会在你那里突然发病的?”
坎德将泡好的龙井分别给自己的茶杯和文清面前的茶杯满上,不解地问着文清。
“嗯……”
文清喝着茶,逃避着这个问题。
坎德盯着文清的脸,瞬间反应过来什么,拍着桌子站起身来。
“难不成是夏……她跟你表明心意,但被你拒绝了?!”
“嗯?!”
文清难以置信地看着坎德,嘴巴张了张,终是没有吐出几句言语,低着头颅,算是默认了。
“嘶——”
坎德倒吸了一口冷气,拿茶杯的手都不利索了。
“你……没答应吧?”
“我若是答应了的话,你觉得我还会安稳地坐在这里吗?”
“也是,看你也不像是那种人。虽然年龄差好几岁的情侣在都市里也在常见不过了。”
坎德拿茶杯的手稍微安稳了点,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要是你真答应她了的话,我可会认为你对不起身上的白大褂呢……至少你现在还不能答应。”
但坎德在说完这句话后,却立刻消失在原地,于此同时,文清的左耳瞬间传来一阵剧痛。
“但你能在拒绝她之后就能让她发病,新《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不是你写的我可不看。”
“嘶——疼疼疼,坎德太太,手,手下留情。”
文清疼得呲牙咧嘴,毕竟坎德是一名色彩级收尾人,即使刻意控制了力度,但仍能让文清这个二阶收尾人感到深沉的疼痛。
“先想想等会夏醒来的时候,你该怎么做吧,至少别让我看到夏失望的泪水。”
坎德又再次瞬移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表情就差把威胁两个字写脸上了。
“我明白。”
文清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乖巧地答应下来。
“你们现在不行,当然只是现在。”
坎德品酌着龙井,缓缓开口。
“目前至少我所认可的只有你,当然不排除将来夏会遇见更好的人,但我觉得比较悬。”
坎德干笑一声,又在自己杯里续上。
“诶,你给我说说你对夏有没有意思?”
刚才还凶气遍布的坎德瞬间换上八卦脸,兴致盎然地询问着,可也只是换来文清的沉默。
“无趣。”
坎德见久未得到回应,耸了耸肩也就作罢。
两人就这样坐在客厅里,各怀心事地喝着茶水,文清内心是惴惴不安,而坎德明显是见过很多次这种事件,表情显得风轻云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文清靠着不停地喝茶来掩饰自己的焦躁不安。
“太太,医生,小夏她醒了。”
终于,在夜色已深地时候,露薇从房间里探出头来,语言中是毫不掩饰地兴奋和欣喜。
“嗯,辛苦了,露薇,你先去休息吧。”
坎德微笑地朝着露薇说,而露薇也瞬间明白坎德的意思,急忙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在闭上房门的前一刻,露薇还用手语给文清打气。
“接下来是你们两个人的时间,我就不掺合了,把话都说清楚,尽量少留一些后患。”
坎德在文清肩上拍拍,去到自己的书房中,也将自己的房门紧闭。
[好了文清,不要怕,勇敢面对。]
文清走到房间门前,深呼吸几下,伸手打开了房门……
——本章完
PS:我真心觉得早恋有时候其实并不是一坏事,只要不是抱着玩玩的心态
我初中班上有人那对象换的比我笔芯都换得快,我也无力吐槽(也有可能是我有点酸吧)
莫名收留的女孩,我与她的日常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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