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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虐待的渊源,对错何判

第二十五章:虐待的渊源,对错何判

——翌日清晨

“主人,你又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吗?”

早餐过后,文清将夏带到了秦央家里,而夏却感觉到什么异样,变得惶恐不安,紧紧抓着文清的衣角,以为文清又要去做像上次去图书馆一样危险的事,湛蓝的双美眸也流露出恐惧,抓着衣角的手也略微颤抖。

“没事的夏,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我只是去……嗯……去看望我的父母而已。”

文清附身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温柔含笑地安抚着夏。

“那我能不能跟主人一起去吗?”

夏直视着文清的眼睛,抓着文清的手,表情认真严肃表明她没有开玩笑或玩闹。

“嗯……他们…有点不怎么好相处,…我怕夏会在那受到些……不怎么好的对待。”

文清脸上仍是半分不减的微笑对夏解释着。

“好了,小夏,医生先生真的就只是去看望他的父母,别担心了,医生先生会很快就回来的。”

缪身着睡衣站在旁边,走到夏的身旁拍了拍夏的的肩,夏听闻后,纠结了一下后,将手慢慢放了下来。

“那……主人要早点回来。”

夏站在原地,手背在后面。文清点点头,随后看向缪。

“这两天还麻烦你和秦央了。”

“小事一桩而已。”缪挥挥手,表情轻松欢快,“再说了,我还正想和小夏好好相处一会儿呢。”

“嗯,那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哦对了,要不要给老师打个电话说夏到了。”

“这就不用了,他现在估计已经上课了。”

“那好吧。”缪把夏带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但突然回头看向文清,“医生先生,早点回来,别让人等太久。”

文清点了点头,随后走出了秦央家中,搭乘一辆出租车来到了机场。

——四川,绵阳

下了飞机,文清打量着周围。这次他刻意选择了飞机而不是W列车,只是想看看这里的变化,绝不是多出一两个小时来做心理准备……

但看得出来,因为W列车的出现,机场的人明显相较于文清的记忆里要少上很多。

虽然W列车的车票相较于机票来说要昂贵许多,但一个是几秒就能到达目的地与另一个需要几十分钟或者几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相比,人们其实更加偏爱于前者。

但也不排除一些怀旧的或者是实在觉得W列车不划算的人搭乘飞机。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文清很是苦恼,虽然现在他现在已经是一位二阶收尾人,死在他手上的生灵已经不计其数,但……

这毕竟是童年的噩梦,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萦绕在文清内心,让他莫名地害怕焦躁和不安。

文清揉揉自己的脸,实在是没法让自己内心安静。

“算了,先别去想这么多,看看家乡的变化怎样吧。”

文清摇了摇脑袋,将这烦心事先暂时抛之脑后,计划着先去哪里看看。

于是接下来的这一整天文清都在自己记忆里所记载的地方闲逛。

富乐山,越王楼,马家巷,圣水寺……

这些地方对于文清来说的记忆已经像是迷雾里朦胧种的模糊,今日前去,到让文清感到陌生和感慨。

当黄昏晕染苍穹时,文清完成了游历的最后一件事后,坐在科学家公园的一处长椅上,看着过往的行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在他脸上呈现。

小时候他就喜欢来这坐着,观察着每个行人的脸庞上所表现的表情,然后凭此揣测他们内心此刻的心情。日复一日,乐此不疲。

童年对于文清来说固然糟糕,可不妨碍他苦中寻乐。

但现在这小时候缓解内心苦闷的方式此刻却不能驱除一点文清内心的焦躁和不安。

“啊…,该怎么办啊?”

文清揉挠着脑袋,不知如何是好。

童年的阴影一直笼罩着他,让他总是怀有恐惧,无法鼓足勇气去彻底面对。

当一个人在另一个人幼年时就在他内心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恐惧时,将来无论这个人有多强,多么有权势,也会害怕幼年时对他造成心理阴影的人——即使他动动手指头就能将那个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遇。

这是文清在某本书上读来的,当时对此嗤之以鼻,结果现在他才能真切体会到这是句实话。

“唉,算了,先去看下奶奶和爷爷他们吧”

文清停止了纠结,循着记忆向一个地方走去。

——文启山家中

“哎哟,清清你来都不说一声,来,让奶奶看看瘦没瘦。”

一进屋,文清奶奶就绕着文清转圈,皱纹遍布的手轻轻抚摸着文清的脸颊。

“奶奶,我都二十六了,不用每次见面都这么亲热吧。”

文清半无奈,半含笑地说着,但并未阻止奶奶的爱抚。

“清清无论多大都是奶奶的孙子,奶奶都要疼的。”

“是是是……”

文清被奶奶拉着手到沙发上坐下,随后文清接过奶奶递过来的一杯水,张望着整座屋子。

“爷爷呢?”

“哦,老头子他出去跟别人下棋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头子他自从出院以后人的精神越来越好,身子骨也越来越硬朗……”

文清笑笑,明白这是因为从图书馆拿出的书的功劳。

随后奶奶说了很多关于爷爷出院后的生活,虽然事情稍显冗杂,但文清也对此不疲。

“诶?对了,夏姑娘呢,没跟你一块儿来?”

奶奶看着文清孤身一人前来,不由得感到奇怪。

“我来这是有事情的,不方便把夏带来。”

文清摸摸后颈,而奶奶听后则摆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来这是来看开晋的对吧?也是,就那小兔崽子的性情,把夏姑娘吓到可就不好了。”

“是啊。”

奶奶看着面色愁苦的文清,也猜到了文清在为什么苦恼。

“清清,你还是怕开晋那崽子吗?”

文清看了眼奶奶,叹了口气后将头低垂下去。

“清清不要怕,开晋那崽子现在不敢对你做什么对。”

“奶奶这我知道,可……就是害怕,不知道为什么。”

文清语气微丧和低迷,双手挠头,不知所措。

“清清,你知道你是否有个舅舅和姑姑……或者说是舅舅和舅妈也行。”

奶奶突然说了一件毫不相关的事情,文清抬头,疑惑和不解的表情在他脸上表现的精彩。

而奶奶并不在意,继续用着舒慢的声音讲述着一个不为文清所知的故事……

文清的父母分别叫文开晋和司马槐瑶。他们又分别有个姐姐和个哥哥,文梦瑶和司马长信。也就是文清的姑姑和舅舅。

文家和司马家的关系十分亲密,两家人都将彼此当做自家人看待,自然两家的孩子辈也就亲密无间。于是后来就有了文梦瑶呵司马长信还有文开晋和司马槐瑶结成良缘的事。而不久文开晋的第一个孩子出世了,也就是文清。

那时候文清父母十分疼爱这个孩子,包括文梦瑶和司马长信也十分喜爱文清,不得否认,这段时光是他最为幸福的童年时光,即使那时他难以拥有记忆。

只要那次出行没有发生意外的话,文清的生活也许就能一直保持幸福吧……

一辆面包车横停再路中央,车头一块明显的凹痕,一个男人下车,惊慌失措地看着车前气息微弱的文梦瑶和司马长信,两人泊泊鲜血流出,染红了一片大地,渲染几分残酷,但两岁大的文清正在他们的怀里安然无恙。

这就是当时意外的现场。

车祸来临前,他们正带着文清在外散步,当灾难来临时,他们也下意识地将文清护在怀里。

文梦瑶夫妇俩护住了文清,但自己却没有挺过来。

文开晋和司马槐瑶难以接受自己骨肉血亲死亡的事实,为了逃避,将这一切的罪祸推到了文清身上,认为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文清,这便发生了后面文清一直遭受虐待的生活。

文清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奶奶,而奶奶脸上的表情一直是带笑的平静,或者说是释然更加贴切。

“清清,以前你还小,我从没告诉过你,但你现在我觉得你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了。”

“开晋那崽子,小时候他姐姐就总护着他,对他很好,长信对于槐瑶也是,所以他们突然离世了对开晋他们来说打击很大,但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迁怒于你。”

“很奇幻,很像现在有些小说或者动漫的雷人剧情,不过好像现实就是这么奇幻。”

“但奶奶给你说这些事的意义是想告诉你,你并没有错。”

奶奶温柔地摸着文清的脸,亦如抚摸着小时候的文清一般。

“梦瑶那丫头有不孕症,所以梦瑶和长信那两个人一直把你看得很重,他们舍弃自己护住你的姓命,我想他们应该是无悔的吧。”

“而开晋那小子竟然连同槐瑶一起将锅甩在你的脸上,我真的是……”

奶奶一跺脚,脸上浮现些许怒色,但随后缓和下来。

“所以清清,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你没错,自始自终是他们在逃避问题,他们才是有罪的一方。”

“他们这次叫你回来也应该是将这些是告诉你,但原不原谅的决定权在你手上,遵循着自己内心的意愿。”

文清咬着嘴唇思索片刻,重重地点了点头。

“哎呀,老婆子,清清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把气氛搞这么沉重干嘛,快做饭,清清应该好久没吃过你奶奶做的饭了吧,清清肯定很怀念吧。。”

爷爷从外面回来,刚跨过家门,就听见了刚刚文清和老伴谈的只言片语,感觉到气氛凝重,赶紧打断了他们两个人谈话,让老伴去做饭。

而奶奶也是笑着应承了一声,随后就去厨房张罗着晚饭。

文清向爷爷打了声招呼后,跟爷爷唠起了嗑,自然也就是家常之事,让沉重的气氛缓和成一种温馨。

晚饭也是其乐融融,相谈甚欢。

——夜晚

文清躺在自己小时候自己房间的床上,轻轻嗅着枕头上的气息。

[眼泪的味道,闻不到了呢]

《Clannad》里面汐说过一句“能哭的地方只有厕所和爸爸的怀里。”,说实在的文清还隐约有点羡慕汐,至少最后她能在爸爸的怀中哭,而幼时的自己却只能匍匐于地板或是床上让眼泪弥漫。

“逃避……迁怒于他人……”

文清站在窗台旁,伸手想要掬一把月色在手心。

“好像我对幻梦也是这样呢。”

南宫青云死后,他不也是这样迁怒于幻梦身上吗。

[还真是一脉相传啊……]

文清笑着打趣了一下自己,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真切地安下心找幻梦好好谈谈。

至少能将这种扭曲的心理稍微矫正一下吧。

——翌日中午,文开晋家中

即使有了坚定了自己的内心,文清还是磨蹭到了中午再去的。

走到那扇记忆中异常清晰的门前,不知道小时候有多少个夜晚他被赶出门时,徘徊在门前哭泣。文清深呼吸一口,将那些回忆统统堆回去后,伸手犹豫了一下后,将门叩响。

“哟,文清来了……”

开门的是一个妇女,薄嘴唇,脸颊瘦削,被一种病态的苍白覆盖。眼睛也有着些许血丝。半边头发雪白,耷拉在肩上,给人一种萎靡和颓丧的感觉。

[她……怎么感觉老了很多]

文清内心想想,但仍旧打了声招呼。

“司马槐瑶,我回来了,文开晋在哪?”

“你长本事了,敢直接叫你爸妈名字了。”

听闻文清的话之后,司马槐瑶眉毛皱起,怒气攀绕在苍白的脸颊上,略微有点滑稽,然后她下意识地伸手打向文清。

“这可不是对客人的态度呢。”

文清轻松地握住了她的胳膊,随后用力紧捏,让司马槐瑶疼得咬牙。

“你松手,你松手,哎哟……,他……他就在房间里。”

文清听后松手,留下捂着自己胳膊的司马槐瑶留在原地呲牙咧嘴。

“来了啊……”

文清推开房门,一句苍老疲惫的声音传来,让文清感到熟悉,却又不敢肯定声音的主人。

“你……怎么这副样子了?”

文清实在不敢相信床上躺着的像是一具干尸一样的人是自己的父亲,相较于司马槐瑶的瘦削,文开晋更像是一具骷髅一般,雪色的花白已经将他头发晕染,有气无力的声音让人感觉他说的每个字都付出勒痛彻骨髓的代价,那还有略微起伏的胸膛提醒这人们这个人身体里还有生命的气息。

这实在是让文清难以将这个好像快要归逝于黄泉的人与童年中的那个恶魔联系起来。

文清搬了把椅子坐在床旁,仔细地观察着文开晋此刻的落魄模样。

“好久不见了。”

文开晋沧桑的声音里隐约藏匿着几分看见孩子的喜悦和几分矛盾,甚至……一丝微不可感的悔恨。

“是啊,你变得好多,当年那股威风劲呢?”

文清戏谑一说,而文开晋干笑一声伸手,文清将他拉起,让他靠在枕头上。

“唉,哪有什么威风,不过是懦夫无能地发泄而已。”

文开晋笑着,脸上的像是普通老人一样的慈祥让文清很是不习惯。

“文清,今天叫你过来,其实有件事想和你坦白。”

“是关于姑姑和姑父……或者说舅舅和舅妈……啊,算了,这家庭关系还真乱的。反正总之就是有关他们的事,对吧。”

文开晋眼中闪过一瞬的疑惑,随即又恢复正常。

“妈已经跟你说了吧,也行,算是省下不少时间。”

“文清,那些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我愧对于父亲这个身份,姐姐姐夫生前对我很好,他们的对于我的重要程度就像南宫家那小子对你的重要程度一样,所以,他们走后,我一时接受不了,所以就……”

“这就是你向你的孩子使用暴力的理由?”文清直视着他的眼睛,“因为重要的人消失了就将其罪过迁就于他人,逃避其事实。这种行为简直愚蠢至极。”

文清站起身来,自顾自地走向窗台。凭栏远望,听着几声雀鸣,映着阳光回头看向文开晋。

“至亲之人失去后,我们应该时继承他们的遗志而继续生活下去,而不是对此视而不见甚至践踏。”

“若是随便找个理由就灾祸的源头推向另一个人,那是对生命的漠视,对逝者的亵渎。”

“虽然,我可能没资格这么对你说,因为我也这样做,但……我觉得我还是该说出来。”文清顿了一下,眼神随即柔和几分,冷冽的脸上也有着类似于自嘲的表情,“为了说给你听,也说给同样差劲的我。”

“这些我已经明白了,要不然也不会叫你回来,当面向你道歉。”

文开晋真挚地说着,文清耸耸肩,面孔上的表情难以辨别。

“文清,那些日子我的所作所为,真的抱歉了。”

“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职责,在你最为脆弱的时候却来火上浇油。”

“对不起。”

最后一句道歉,文开晋扶着床边栏杆向文清鞠躬。

文清表情依旧没有一丝涟漪,一如刚才的半柔和半冷冽的神情。

“要是道歉的话,你就给我好好活着,用以后的日子慢慢补偿曾经的。”

文开晋听闻一怔,随后咧开嘴笑了,如同婴儿般的开怀,不带任何杂质,拥有的感情仅仅是释然和欢愉。

“那我先走了,你保重,我会再来看你的。”

文清走到床前拍了拍文开晋的肩,随后想门外走去,但在离开床前时,文开晋抓住了他的手。

沉寂多年的枯骨,这是文清对他手的触感的第一评价。

文清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文开晋,文开晋笑笑,将手松开,而文清也并未逗留,离开了房间。

“这卡里有四万,你们先花着,没钱了给我说,密码就是六个6。你们保重。”

文清将一张银行卡给了司马槐瑶,不顾她的反应就走出了家门。

离家好长一段距离后后,文清一直在眼中打转的眼泪终于是落了下来。

二十多年的的怨恨无涯,被那一句道歉终结。

文清等了多少年的道歉,终于是满足了这个愿望。

虽说恨意无边,想要将那个原本的恶魔碎尸万段,可听到那句道歉时,文清还是犹豫了,最后他也选择了自己当初没有考虑过的抉择——原谅。

文清自然不是什么圣人,所以也不会有什么广阔的胸怀,但他还是在那个人的面前选择了原谅。

也许这就是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本愿吧,而这个本愿所折射的感情是对于家人的渴望。

[以后日子还长,过去的时光也能够慢慢补偿。]

文清这样想着,抹了一把眼泪,开始盘算起后面的日子……

——半月后

天空雨落濛濛,夹杂着缕缕清风,将环境渲染的哀伤冰凉。

文清站在墓园前,脸上此刻判断不出悲喜。

前几天,他得到了文开晋的死讯……

当文开晋被发现死亡时,他像着往常一样靠在床上,脸上挂着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慈祥笑容,手握着一直钢笔,另一只手上紧紧抓着一张信纸,纸上墨迹方干。

葬礼在今天上午举行,参加的人也只是寥寥几人。

文清从文涯手中接过了文开晋的骨灰盒,小心翼翼,无比认真。

他轻轻掂了掂手中盒子的,很轻,轻得让人几乎感觉不到重量。文清将盒子稍微向胸口靠近了几分,像是拥抱一般。

这也许是文清记忆里唯一一次地与父亲的拥抱,也是最为郑重的一次。

文清他缓缓走向那个为手中盒子挖的土坑,一步一步走得庄重。

他走到那个坑前,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放进了坑中,在盒子离手的那一刻,他的全身猛然颤抖了一下,随后又归于平静。他默默地注视着盒子被掩埋,不一会一块墓碑竖立,碑上简简单单地刻着“文开晋”三字,告诉着人们这座坟冢的住客。

文开晋的墓碑不远,就在南宫青云的墓碑后面一排……

……

下午两时,天色阴沉,而文清则一直伫立在墓园入口,随后又再次进入。

夏在文清身后拉着他的衣袖,脸上也带着黑色面纱,担忧地看着强撑着身体的文清。幻梦和秦央身着黑色西装,跟在两位身后。

文清抬手止住了夏的步伐,而夏回头看着幻梦和秦央两人,看见他们两人摇头后,松开了紧抓着文清衣袖的手,让文清摇摇晃晃地走到文开晋的坟前。

文清趴在墓碑上,泪水应和着雨落一同坠下,嘴里一直念叨着,痛斥着文开晋不守信用。

明明说好了用后面的日子慢慢偿还过去的时光,结果他却先行一步。

这让文清作何感想。

而在文清的背后,夏站在幻梦和秦央的中间,双手十指交叉置于胸前。

“文叔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时日无多,在最后的时候忏悔想通了,叫文清回来向他当面道歉,了了他一桩心事,他也能走得安稳吧。”

秦央看着文清的背影,说不出自己的内心此刻的感情。

“褪去昔日旧枷锁,今日方知我是我。”

幻梦仍是平常的平静脸,说出一句不明所以的话。

“你觉得,文叔,他值得被原谅吗?”

“我不清楚,我只是个书店老板,决断不了这些对错。”

“你好歹给个立场也行啊。”

一阵冷风吹来,添上几分寒意。幻梦看向天空,喃喃自语,并未回应秦央刚才话语。

“冬天要来了,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呢?”

秦央耸耸肩,也不再关注幻梦,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信纸和一张遗嘱,那张遗嘱是在一周前就立好的,而那张信纸正是文开晋被发现死亡时手中攥着的信纸,信上只有寥寥几笔,字也写得写得潦草,像是颤抖地写下的一笔一划,但也能模糊辨认:

“对不起,我的儿子,还有,辛苦了。”

秦央叹息一声,将信纸收好。也像幻梦一样抬头看天。

雨濛甚是应景,浇长了多少愁绪,见证了多少哀伤离情。

雨默默的,可蕴含的也不只有默噤。

——本章完

PS:这一章我的字数可以说是凶悍了,正文六千五百多字,写嗨了就迷迷糊糊地写了这么多,哈哈。

对了,你们谁还记得十五章《用命拼上的胜利,再度与夏约誓》最后的PS。忘了它,现在才只是过了第一卷的一大半。

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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