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
当我们到达食堂时，叶依依已经吃起午饭了。
“依依，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对不起！哥哥，因为我睡过头了……”
“睡过头了是吗……好吧，这次暂且原谅你了。”
“真的对不起……咦！就这样放过我了吗！”
“你这样说显得你很想不被放过啊？”
“不不不，放过我吧！我已经明白继续讨论下去对我们两个都不好了。”
我轻轻咳嗽了一下，把头偏向另一侧，向沈夜颖问到：“吴珂人呢？”
“她有纪律监察部的工作要处理，似乎昨天有人打架了，现在她要去给他们安排处分。”
“你不去帮她？”
“不需要，她一个人就够了，我还不如帮她买午餐呢。”
“意思是你去了也没什么作用吗？我似乎能够明白了。”
“话是这么说，但你绝对是故意说这种歧义句的吧。”
“不，在我看来这并不是歧义句，因为它在这个语境下只会是‘那个’意思呢。”
“呵呵！”
沈夜颖把买来的两份饭放在桌子上，把其中一份放入保温盒里，然后吃起来了另一份。
还挺用心的嘛，知道保温……
叶依依看着保温盒，下意识问到：“不能直接用魔法加热吗？”
未等沈夜颖回答，我就抢先向她解释：“虽然可以，但那对魔法操控熟练度的要求极高，沈夜颖可没那个水平。”
“没错喔，稍不用心就会把饭菜烧焦变成烟尘垃圾——就像祁兰轩那样。”
“呵呵！”
我也把两份饭放在桌子上，把一份递给了叶思思，自己吃起来另一份。
“谢谢。”
叶思思微笑着回答，然后把目光移向叶依依。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叶依依的身旁坐着另一个女孩，刚刚由于视线被限制住了，因此没看到。
那是一个黑色长发，血色双眸，略显矮小的女生，因此存在感不高，仔细看却是极为精致可爱。
她埋头吃着饭，对刚刚我和沈夜颖的相声视而不见，真是令人觉得尴尬。
叶依依察觉到我的视线，嚷嚷着说：“哥哥，你在看什么！这是我的朋友，你可别对她出手啊！”
“我在你心中就那么的不堪吗……你不介绍一下？”
“呜——她叫洛代萱，今天早上我因为迟到找不到座位坐，最后发现只有她身旁的座位是空着的。”
我没有回答依依，仍然盯着洛代萱，目光灼灼。
她不是人族呢——是血族、吸血鬼之类的存在吧。
洛代萱察觉到了我的视线，抬起头看向我——原以为她会慌张或者感到愤怒，结果却是对着我露出了甜甜的微笑，嘴角的虎牙隐约可见。
我同样笑着回应，但视线依旧锁定在她身上。
“哥哥！别看啦！吃饭了啦！饭菜要凉了啦！”
“好、好。我吃，这就吃。”
心中虽仍然存在着疑虑，但现在并不是适合追究的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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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送叶依依和叶思思回福利院后，我一个人来到了墨璃和柯梓申看管的店里。
“兰轩哥，下午好。”
“兰轩哥哥，今天你怎么有空过来了呢？我、我有好好工作的喔！”
柯梓申和墨璃热情地向我打着招呼。
“知道啦，墨璃真乖！”我摸了摸墨璃的头，她一脸享受的模样十分可爱，我接着解释，“因为有点事情要出去办，就顺带过来看看。店里有没有要补货进货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街道上的人流量少了许多。说实话，我们的商品根本没卖出去多少啊……”
柯梓申一脸苦涩地看着店内的刺绣等手工物件，接着说下去。
“不过，魔法卷轴还是一如既往地被一扫而空了呢。但这个可没那么好补货吧。”
因为魔法卷轴太过稀有，福利院自己制作的量十分有限，所以每周都是限量份数卖的，基本上周一当天就会被抢光，这倒是不出所料。
不过……人流量少了是为什么，发生什么异常了吗？
会不会跟学院里对我的刺杀有关？
“行，我大概了解了，现在该去办事了，街上的事我回头调查一下。这几天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反正也没什么生意。”
“好的，兰轩哥哥！”
“嗯……既然兰轩哥都这样说了，那好吧，可以的话就提前下班。”
老实的柯梓申似乎还有些踌躇不决，真是尽职尽责呢。
又稍微提醒了一下注意安全之类的话，我离开了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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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业街一家不起眼的咖啡厅里，我在前台点完单后坐在了座位上。
“跟沈夜颖家的餐厅比起来，这里还真是安静呢。”
我如此向坐在对面的那个人说着。
“……”
她没有回答。她低头抿了一口咖啡。
“跟沈夜颖家的餐厅比起来，这里还真是安静呢。”
“……”
她保持着沉默。她抬头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眼神里略带迷茫。
“跟沈夜颖家的餐厅比起来，这里还真是安静呢。”
“是的呢，但我挺享受这种氛围的，没有尘世喧嚣，没有杂事纷扰，却有难得的清静自在与个人时光。”
犹如变了个人一样，她的眼神变得犀利而锋锐，宛如盯着猎物的鹰隼。
“尘世吗……你的用词可真是独特。”
“我倒是觉得很普通呢？”
“所以你是谁？洛代萱又是谁？”
坐在我面前的毫无疑问是洛代萱这个女孩，但她的血族身份和方才判若两人的举动都充满着怪异。
“你在说什么？我就是洛代萱啊？”
她呵呵地笑着，似乎不打算老实回答。
“那换个问题，你把我叫出来是为了什么？”
当时我盯着洛代萱看，她却向我邪魅一笑，并在心里传声定下了此刻见面的约定。
顺带一提，凌筱雨是知道我出来跟她见面的。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想见你啊！”
她再次甜甜地笑了起来，虎牙显现，让我的血液有些沸腾。
“很遗憾，魅惑魔法对我可没有用。”
“是啊，真是太遗憾了！”
她尝了一口咖啡，却不禁咋舌：“太甜了！这怎么喝的下去啊！”
“……”
服务员送来了我点的咖啡，我向他致谢后便喝了几口，似乎确实太甜了。
她缓了缓气，正色地看着我，说：“我就直说了，我希望你能保护好洛代萱。”
“……”
“你应该也有所察觉，这具身体里有两个人格。但这实际上是两个不同的灵魂。”
“我作为代萱的姐姐，某处事故中死后灵魂并没有消散，而是停留在了她的身体里共存着。但灵魂强度高于她的我将会不自主地吞噬她的灵魂，直至独占肉体。为了不让这种事发生，我必须提前自裁，把身体还给妹妹。”
“……”
我抿了抿咖啡，思考着她所说的话。
“我离开后，希望你能帮我照顾代萱。”
她的表情很真诚，我能判断她没在说谎，失去情绪的我明白这不是演技。
“为什么是我？”
她听到这句话后似是愣了一下，然后又绽放开一抹清纯甜美的微笑。
“当然是因为只有你会肯帮我们啊。”
“听起来，你很了解我呢？”
“实话实说吧，从一年前就开始留意观察你了，今年洛代萱进入特洛伊学院也是专门冲你来的。”
“一年前……我当时有什么值得留意观察的地方吗？”
“曾经有个人为我们预言会在这个福利院里找到你，且只有你能帮我们，理由就这么简单呢。”
“如果我拒绝呢，你会怎么做？”
“……”
她沉默着，脸上充满落寞的表情，却又半无奈地说到：“我说不定意外地很相信你呢——我认为你不会拒绝的。”
失去情绪的我，脑内思考分裂成两方：狂风暴雨般攻击着自己，说明这没有任何好处，应该拒绝的一方；以及植根大地般坚如磐石，劝说不能遵从纯理性判断，否则会失去某些重要之物的一方。
说来，良心的内核是愧疚感，外部则封装着道德伦理观，我没有前者这种情绪感觉，只能借由后者来映射所谓‘人性的光辉’。
“唉……行吧，你仔细说说吧——洛代萱的事，还有你为什么灵魂会进入她的身体。”
“你这是答应了是吗！？”
“不，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我要先确认情报。”
“首先说我们的来历吧，我们来自魔王势力，是高贵～的血族始祖直系血脉呢。我们的父亲便是这一代血族的王。当我意外陨落后，再次苏醒便自然而然地出现在洛代萱体内了，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附身在洛代萱身上的？”
“呜……那估计是十年前的事了……而我们来到特洛伊城则仅仅是三年前的事了。”
十年！这……只能说不愧是血族，看来洛代萱的实际年龄可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么小啊……
“你还能再在她体内待多久？”
“最多一年，还好及时遇见了你呢！”
言罢，她又向我展露出那极具魅力的笑颜，看得我有点呼吸紧促，只得撇开目光。
我突然有些好奇她自身的样貌又是怎样的呢。
“你们一直以来居住在哪？”
“福利院旁边的商店街处，有一家献血中心，那是我们家族末端成员的据点。”
“献血中心吗……还真适合你们血族的名号和身份啊……”
“不是喔，会有运行正常的工作的呢，我们吸的血都是有付过钱的！”
“我没在责怪你们啦。你们没对路人下手就已经挺不错了，现在这种模式就做得很好了。”
“……”
她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平静地看着我，眼神里有一股淡淡的落寞感。
“怎么突然摆出这幅表情？”
“我……想起当初提议这个计划的人了呢，但他已经不在了……”
她把视线投向窗外，望向遥远未知的彼方。随即又噗嗤一下笑出声，“哈哈，自己都要消失了，还在哀悼别人，这可真好笑呢！”
“总感觉你们血族跟我想象中的吸血鬼形象有些落差呢……”
“嗯？那你认为我们应该是什么感觉？”
“高冷、优雅、重礼节的，秩序等级森严的，冷酷无情的。”
“大致上没说错，或者说大部分血族成员都像你说的一样呢。
“那你呢？你又如何？你这样对我也是‘冷漠’吗？”
“我其实是个暴脾气喔，只会对你一个人会这样温柔喔。”
“那我真是太感谢您的特别关照了呢……”
我被她紧紧地盯着，有些不知所措，于是装作冷静地喝了口咖啡，却发现咖啡已经见底了。
“喝我的吧，这种太甜了我喝不了。”
她把她的咖啡推到我的面前，嘴角微微上扬，仿佛看见了可爱的猎物。
我端起来，委婉地接受了她的好意。
“你的记忆与洛代萱共享吗？”
“不完全，我有她的视角的记忆，她却没有我的视角的记忆，平时我和她都是用纸笔交流的——所以就算你把我推倒了，她也不会知道的喔！”
听到这一句，我的脑内如窜过雷电般闪过无数念头，嘴里的咖啡险些喷出来了。
“……”
“要来吗？”
“才不要呢！我有女朋友了！”
“是、是啊……你有女朋友了呢……”
她仍保持着笑容，显得有些勉强。
“怎么觉得你好像很失望？”
“知道你还问出来，什么坏心眼啊？”
“呵，说回正事。我能为洛代萱做什么呢？”
“嗯……照顾饮食起居，陪她出去玩之类的？”
“我是在养女儿吗？她也不小了，自己能做好这些事吧？”
“不，恰恰相反，她在畸形的环境下长大，不太清楚生活常识，我希望你能教会她这些。”
“没有生活常识……究竟是什么成长空间才会这样？你没教她吗？”
“父亲忙于家族事务，我也帮着打点，所以我们都对洛代萱疏于照顾呢。当我意识到这点时，我已经在她体内了。”
“唉——行吧行吧，我答应你了……”
……
她又细细说了许多与洛代萱有关的事，但当我问到洛代萱的爱好与个人喜好时，她却说“那孩子没有什么特别爱好的东西呢……”
这真的可能吗？一个人没有任何爱好与兴趣？
但既然是观察洛代萱许久的她说出这番话，我也无法反驳了。
……
商谈许久，最后决定让洛代萱也搬进福利院里住，有陈大爷在，福利院的安全也是有保证的。
“那么，我还有其它问题：有其他人知道你们这种特殊情况吗？”
“除了你和代萱自己以外，就只有父亲了吧。”
“你们家族对你们这样外出没有什么意见吗？”
她呵呵地笑着说：“有啊，当然有啊，毕竟是血族之王仅剩的一个女儿嘛。不过那都被我的父亲压下去了，他也只要求我们定期报平安罢了。”
“那么，还有什么麻烦需要我解决吗？或者说如果只是教常识的话根本不需要特地找我吧？所以你们肯定会有什么只有我能解决的问题不是吗？”
“是的呢……其实特洛伊城里潜伏着许多魔王势力的激进派组织，用意在于摧毁与破坏特洛伊城。我们血族则是被派来歼灭他们的一员，洛代萱其实是要以督战员的身份出场的——实际上这也是父亲肯让我们提前过来寻找你的原因。”
“喂喂，这才是最大的麻烦吧，你怎么不早说？”
“因为我想看看你现在这幅吃惊的表情啊？”
“无趣。”
“嘛——硬要说的话，那就是我想见你啊！这只有你能解决了吧！”
“……”
我跟你很熟吗，你就说想来见我？——我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我白了她一眼，脑内信息流涌动——最近商店街人流的减少，我被偷袭的事件——或许很有可能是这些激进势力开始露出利齿了。
“对于我在学院里被偷袭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吗？”
“关于这个事情——我不能说喔。”
“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说，你这或许也是某种提示吧。”
“是的呢，或许吧。”
她笑着敷衍我，小小的虎牙露出来，甚是可爱。
“真的不能说？”
“你把我推倒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不小心’说出来呢？”
“……”
“怎么，不打算接受这个交易吗，兰轩哥~哥？难道是在害~羞吗？”
“……不必了，我已经猜到真相了，虽然还没有确切的证据。”
“这样吗？不愧是你呢。”
“好！最后一个问题，问完就结束收工了！”
“你想问什么？”
“请问——你的名字是什么？”
“……”
她再次呆滞地愣在了座位上。
你怎么肥事啊，小老妹？说几句话就愣住的，难道我是什么话题终结者吗？
我盯住她的双眼，识图从她的神色中观察出些什么，但她却撇开了视线，不让我看她的脸。
片刻后她才调整了过来，笑呵呵地说：“这个也一样，你把我推倒我就告诉你。”
“怎么又是这样？被我推倒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这个嘛——等你实际做了之后，以后就会知道了。”
“诱饵太明显的话，鱼儿可不会上钩呢。”
“那么，你能拒绝我这个诱饵吗？”
言罢，洛代萱身子前倾向我贴近，以抬头仰望的姿势向我抛了个媚眼，妖娆的视线逸散自血色瞳孔，万般妩媚，摄人心魄。
“都说了很不巧，这招唯独对我没用呢。”
毕竟我免疫所有情感类的精神攻击呢。
我叹了口气，直直地正视她的魅惑，不为所动的行为应验着我的话语。
“是吗？虽然我知道会这样，但还是会很失望呢……”
知道会这样？难道她也知道我失去了情绪？
有了沈夜颖这个先例，如今我万般谨慎，何况眼前的洛代萱更是观察了我一年之久，发现我丢失高度情绪这一事实并非毫无可能。
如果她知道这一真相，那么她的一系列行动的意义又需要重新思考一番了……
想到这，我抬起头，用手托住她的下颚，也同样前倾身子，把脸凑近，慢慢地向她靠近。
洛代萱还保持着身体前倾的姿势，因此距离缩短得很快，立即快要触碰到彼此了。
如果就这样保持动作，一定会吻上去的。
“我知道的喔——”
洛代萱用言语打断了我的动作，“我知道你失去情绪这件事呢。”
“唉……果然吗？这件事是有多么不经藏啊？”
我送开了手，缓缓往后缩回身子，回到座位上。
本来只是想简单地试探她的反应，据此判断她言语的虚实，再进一步试探推理她是否得知相关的事情，没想到她直接就自爆了呢。
唔，所以她说让我推倒她也是在清楚这个事实的前提下的口出狂言吗？
还以为她是真的馋我身子呢……
想到这，我尽管没有害羞这种情绪，却仍不免感到一阵无语。
真是无聊的挑衅啊，洛代萱同学。
仿佛看透了我心中所想，洛代萱此时却A了上来，她趁我还未归位时，手撑着桌子，身体进一步前倾——我的嘴唇上传来了一阵温润的触感。
蜻蜓点水，一触而离。
“你……在做什么？”
没有惊讶的情绪，我只感到万分不解，机械性地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我是认真想让你推倒我的。”
“这是你妹妹的身体，你真的是认真的？”
“她不会拒绝的。”
“那我会拒绝的。”
“别这么说嘛～人家也是会伤心的啦！”
“……”
抛开洛代萱的言语骚扰不谈，今天还是得知了不少事的。
总结一下，大概有三件要务：（1）帮忙照顾洛代萱；（2）帮忙歼灭或击退魔王势力的激进派；（3）找出洛代萱姐姐隐藏的秘密和灵魂共存的真相。
大致就是这些吧，唉，麻烦事越来越多了……
至于学院里刺杀我的人——我倒是有一些无法确定的猜测。
“那谈话就到这里吧，我该回去了——你们什么时候来福利院？”
“大概下周？”
“好吧，那下周我去接你们，现在就先告别吧。”
“啊～不送女孩子回家吗？你这样可一点都不绅士啊。”
“……那就走吧，我送你一程。”
“嗯……虽然很想和你逛下去，但也该让你和她谈谈了。”
语音刚落，洛代萱的眼眸一瞬间涣散了光芒，随即又恢复了血色，只是整个人的气场转变得怯生生了。
“你好，代萱。”
“……”
洛代萱表现出与她姐姐截然相反的沉默性格，直直盯着我没有说话，眼神警惕而犀利，宛如在盯着某个猎物。
“你的姐姐让我在接下来的歼灭行动里保护好你，让你下周搬来福利院和我一起住，知道了吗？”
洛代萱点点头，应该是她姐姐提前跟她沟通过了。
“那今天我送你回去？”
洛代萱摇摇头，不知道是不需要还是不愿意。
“我答应你姐姐了，所以必须这么做，走吧？”
不管她的反抗，我把结账费用放在桌上后就牵起她的手向外走去。
洛代萱犹豫了一下，最后并没有挣脱我的手掌，而是回握了回来。
真的像个领养的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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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代萱的体型小巧玲珑，本身呈现萝莉风格，这一头黑色长发加上血色赤瞳与冷漠沉默的性格更是绝配。
牵着手一起走在大街上真像是带着一个女儿呢。
话说回来，我为什么要牵她的手呢？
虽说她的年纪说不定比我大——自信点，绝对比我大吧，毕竟是血族——果然还是因为她没有生活常识的行动让人没有安全感，激起了一丝保护欲吧。
繁华商业街上有不少与她相近身高的小孩在嬉笑打闹，脸上带着天真灿烂的笑容。
想让洛代萱露出那样的笑容难度还是太高了吧，就我目前对她观察的情况，她是带扑克脸和面瘫属性的，像极了我刚失去情绪时的样子……
想到这，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洛代萱身上也有情绪碎片呢，这样的话很多情况就能解释的通了，例如她姐姐灵魂共存的原因！
她姐姐知道情绪碎片这件事吗？知道我在寻找碎片的事吗？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刻意隐瞒了？——可能性太多了。
想到着，我忍不住又去观察洛代萱：她目视前方，对四周的嘈杂全然不顾，只一心走着自己的路，宛如整个世界被分割成两个空间：她与她之外。
连与她牵着手的我似乎也被归属在“她之外”这个行列里，虽有着肢体上的接触，却毫无意识上的互通。
对于失去情绪的我来说，与他人共情本身就有难度了，更何况这种无表情少女？
洛代萱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回望了过来，露出一丝困惑的表情，仿佛在说：“你在看我吗？”
我朝她笑了笑，调侃说：“是啊，在看你啊，你真可爱啊。”
洛代萱盯着我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十分锋锐，随即把视线转回前方，不再与我对视。
这个动作让我以为是自己的话引起了她的不满——但当我这么想时，洛代萱却握紧了我的手，同时把身子往我身上靠，二人的手臂就这么贴在了一起。
这个行为更是使我堕入云雾中，云里雾里，不知所措。
好感度到底是上升了还是下降了呢？
我不知道啊！
希望是好的方向吧——没关系，等我进一步了解她之后，一定要读懂她的心！
在心里暗暗的发表此般宣言，我带着“小女儿”洛代萱向她的居住之处即献血中心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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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血中心的门口就是分别的地方了，我瞧见穿着护士服和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向我招手——使用瞳术观察，居然全是清一色的血族人员——单论这和蔼面孔和亲切模样还真看不出来是血族的成员呢。
大概就是他们在一直照顾洛代萱吧，辛苦他们了。
想到这，我决定和他们打个招呼，便跨步跟随洛代萱进入了内部——有一层魔力屏障，但这对我是没有作用的。
看到我的进入与屏障的无效化，医护人员瞬间摆出了警惕的架势，看见洛代萱挥手示意后才放松下来。
一个胸前挂着所长牌子的男子走来，向我介绍自己。
“你好，我是这里的管理者，刚刚的冒犯请你谅解。”
“没事，我能理解。嗯，我是福利院的祁兰轩，这次来是想商量一下洛代萱的一些问题……”
大致向他说明了搬家的相关事宜，所长犹豫着望向了洛代萱，见她点点头才接受了这件事——果然洛代萱在这里的地位是最高的呢。
“洛代萱没什么行李，房间空荡荡的只有寥寥几件物品。她不挑食，也不会闹，不太喜欢吃青菜……”
所长宛如和把小孩委托给幼儿园教师一样，啰啰嗦嗦讲解了很多，我都不厌其烦地听着，毕竟这是了解洛代萱的最速渠道。
不禁感叹，哪怕洛代萱自己产生了与外部世界割裂的感觉，还是会有人这样关心照顾她的呢……
最后是一旁的女护士听不下去了才打断所长的叙述，结束这个环节。临走前，所长还重复嘱托我一定要好好照顾洛代萱，有困难可以找他们帮忙等等，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哇！我看你才是她的亲生父亲吧？我都快被你感动到了！
“洛代萱，你有一个好的长辈呢。”
洛代萱点点头，脸上神色依旧，沉默着肯定了我的话语。
看来你还是有牢记恩情、知恩图报这最基础的一点常识的啊！
“那么，下周我再来接你喔。”
我半弯下腰，用手摸着洛代萱的头，露出最温柔帅气的笑容。
她点点头，接受了我的话语。
所长在一旁看着，目瞪口呆，似乎是对我能与她如此亲密接触这件事感到吃惊——这倒是让我有点自豪感。
当我转身欲离去时，突然感觉到有人扯我的衣服，转过身——是洛代萱拉住了我。
“怎么了吗？”
“笑容……”
“笑容？我的笑容怎么了吗？”
“不适合你……”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的心并没有在笑……”
“……”
当我还想问下去时，洛代萱先一步转身跑开了。
一旁的所长对洛代萱说话这件事感到更进一步的大吃一惊——我如果有情绪的话，也应该会是这幅模样吧？
洛代萱身上，果然隐藏着什么秘密呢——而且那必然与我有关！
此般思考着，我目视着她宛如暗影融入夜色般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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