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时间凌晨2：21。
ta日常熬夜，躺在床上用拇指滑动着手机屏幕，漫无目的。
“唉，P站推荐页的广告怎么越来越多，内容也是越来越无聊了。”
P站，全名霹雳霹雳，就是那个著名的二次元视频站点，一直以资源多质量高没广告等原因，深受青少年的喜爱。
可自从创始人说了那句“P站未来有可能会垮掉，但绝不会变味”之后，
就渐渐变味了。
“算了，最后刷新一次，看完就睡觉！”
ta指尖按在屏幕上，向下长长拉动，再松开。
白色的小圆里面，一条粉色的圆弧转啊转……
【新的世界，新的冒险】
内容刷新出来的同时，页面弹出一个小方框，方框里面的字体和设计，都充斥着廉价的味道。
“可恶的车厘子，居然把弹窗广告强加在刷新之后！”
ta看都没看，就气呼呼地点击右上角的“X”——手机的浏览器被启动了。
【页面跳转中……】
……又失败了啊。
广告的按钮设计得很狡猾，看起来是叉叉，实际上完全没有关闭功能。
另外，因为这几年科技的迅速发展，网速和手机的反应速度也都越来越快。
有多快呢？
快到ta在退出浏览器之前，页面里的内容就已经显示出来了。
【觉得这个世界无聊吗？】
ta犹豫了一下，手指挪向了问题下面的那个【是】。
为什么要选【是】呢？
——因为那下面压根就只有这一个选项！
……
不过，的确很无聊。
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被
安排、塑造、打磨，
直到有天成为一颗勉强合格的齿轮，被安装在某个不间断运行的机器中，
旋转、磨损、淘汰，
再静静地躺在垃圾堆的角落，等待着时间的风吹雨打，
生锈、腐蚀、风化，
最终消失殆尽。
——这还算幸运的。
有的齿轮，甚至会因为过度运转而提前损坏，不能顺利走完这一程。
……
【对一个全新的未知世界感兴趣吗？】
依旧只有一个选项。
点击【是】。
感兴趣，十分感兴趣。
无论是“全新”还是“未知”，都恰好戳到ta的痒点。
好奇心已经被彻底唤醒，今晚必须看看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片！
【恭喜您被选中，获得进入资格！】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概率公示：50%。]
“嗯？都说获得资格了，怎么还有个概率？”
不过这爆率可真是高啊……
基本已经确信，这就是利用平台引流的那种，“无需下载，点开即玩”的劣质小游戏。
但ta还是果断点了【立即进入】。
毕竟，来都来了。
【请输入记忆体代号：______[确认]】
记忆体？不明所谓。
不过按照惯例，这里应该是要输入游戏角色的ID吧？
毕竟现在很多游戏都爱给玩家整些别出心裁的称呼，比如“团长”、“导师”、“指挥官”和……“刀客塔”？
“须常留意，打破固执自我之见解，观世界为空。如此则可超越死亡。”
——这次的游戏名，就叫“空”吧。
点击[确认]，没有重名和违禁词，也没有因为字数太少报错，ta莫名地松了口气。
又弹出了一个小窗口。
【该网页申请获得以下权限】
[获得你的全部记忆信息（全部）]
【允许】【放弃宝贵机会】
看都不看就点了【允许】。
不然怎么办？
都到这一步了，不看个究竟，今晚肯定是睡不着的！
不过……它说获取啥玩意？“记忆信息”？
说得跟真的似的，ta不禁觉得有些搞笑。
现在的垃圾小游戏，为了招揽玩家还真是煞费苦心。
小窗口消失，原页面上出现了一根亮白色的进度条。
【记忆读取中……25.00%】
进度条下面一行小字：
[温馨提示：世界构成元素全部取自选中者记忆，构建方式：随机。]
选中者…是指我吗？
【记忆读取中……50.00%】
[温馨提示：选中者将根据自身愿望获得特性。]
进度条的从两端向中间不断缩短。
好慢啊…
愿望吗……说起这个，ta想到的，只有【永生】。
无论其他能力再强，终会随着生命终结的那天，烟消云散。
弱就弱一点啦，只要拥有无穷无尽的时间，能苟下去就好。
我不想死。
【记忆读取中……75.00%】
[温馨提示：记忆体创建过程不可逆。]
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这又是啥意思？不让删号？
【记忆读取中……99.99%】
[即将完成最终配置……]
进度条已经变成一个白色的光点，眼看下一秒就要消失。
啊啊，要结束了，要开始了！
像点击抽卡之后，等待出结果的那几秒钟，ta的心中充满期待。
……
然而等待了很久，屏幕上显示的依旧是：
【记忆读取中……99.99%】
[即将完成最终配置……]
……
好像…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卡在最后的0.01%不动了？
区区0.01%，怎么要等这么久，还让不让玩啊？！
困意在不知终点的等待中袭来……
……
……
像是梦见从高处坠落，ta浑身不自觉地惊跳一下，醒了过来。
手机握在手里，面朝下盖在床上，亮光从缝隙中透出。
ta眯着眼睛把它翻起来一看，屏幕上，成功提示的下方是一长串信息：
【读取完毕，世界创建完毕，记忆体创建完毕——感谢您的参与！】
[
世界代号：ZOO
世界发展阶段：低
初始能量密度：低
记忆体代号：空
记忆体特性：永生
记忆体载体：灵魂
载体强度：∞
载体耐久度：∞
载体绝对总量：∞
跨世界接口：开放
]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选项。
左上角时间显示4：04，微微抬起脑袋环顾周围——无事发生。
ta还是在自己的世界，躺在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拿着自己的手机。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任何改变。
怎么就感谢参与了呢？
说好的新世界和冒险呢？
像模像样地列了这么多要素和设定，居然不能玩？！
“骗子！”
ta的心情，比连开12瓶饮料瓶盖里面全部写着“谢谢惠顾”还要爆炸。
气愤地关掉页面，将手机轻轻摔在枕头旁，
想了想，又拾起来，充电，锁屏，放在床头。
早该想到是忽悠人的！简直浪费时间！
算了，接着睡觉吧，明天还得早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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