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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岳父的正事

第二十五章——岳父的正事

吴乡活的够久了,这样的机会他肯定会把握住。可雪言却拒绝了。

雪言一改以往淡漠的姿态,此时的她颇有些少女的单纯,“不要说了。”

“那好!”吴乡有些失落。胸中像是被堵住了一样,有些说不出话,终究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誓言吗?明明都已经是真心了。

“答应我,不要和我双修好吗?”此时雪言脸上的冰冷已经被完全融化,有些鼻酸地拥抱着,“有情何需一生来陪,我只想这三年,你属于我。之后啊,你就去找我的姐姐。如果是我的交代,姐姐也会答应的。”

吴乡眼中的失落转为明亮,这是怎样的仁慈,又是何等的温柔,不求相互束缚一生,只求片刻的欢欣。但吴乡不能答应。刚刚认清的感情,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呢。

“不行!”吴乡早就做出了决定。她推开雪言注视着她的眼睛,“我以后不会找别人,你要陪我,一直陪我,直到我老去。你不是仙人嘛,陪我这个凡人一生不难做到。”

雪言体内魔气和灵气相互冲突,消磨尽了她身体的精气神。吴乡虽然没有办法解决,但生之道,可以补充她消耗的生机。

他没有说,反而是默默开启生之道,倘若这道韵一直维持,为她补充着生机,也许能撑得更久一点吧,这并不能解决魔气的问题,但至少能撑过三年。

吴乡可没想过只有这三年。

三年之后,雪言就到了及笄的年龄,就可以结婚了。一个女孩就这样死去,这是多么大的不幸。人这一生可不单单只到十五年,那不过是才度过少年而已。

吴乡还想要和她有一个孩子,还想三个人相守,下棋,嬉闹,做饭,两个人要相互照顾一生。甚至要带着女伴回家找到父母,告诉他们自己过得还算不错,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三年的时间,不够,他贪心,还想要更久更久。这么多复杂的想法充斥着吴乡的内心。或许这就是爱。

而雪言心中更多的是忧愁,她喜欢吴乡的痴情,却又忧愁,在她走后吴乡的痛心,更让雪言担忧。

他平日里又是远离自己,又要掩盖这样的感情,不是不喜欢。而是有着更深沉的感情,可我真的能给他想要的吗?雪言不由着自主地这样想着。种种复杂的心思让雪言甜蜜又煎熬。

雪言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逃也似地躲在房间之中。这样的承诺有些太沉重了。她担不起。

吴乡不理解少女的心思,只当自己又是哪里讨她无趣了。

雪言这一天早早地休息。却没睡好。

是夜,夜色格外的暗淡,雪言从沉睡之中惊醒,下丹田燥热异常,魔气又再躁动了,每次夜晚午夜十分都是魔气躁动最厉害时候。

雪言默念起冰心诀抵御。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可这次没有丝毫用处。心神不宁导致了冰心诀效力很弱,完全无法压制魔气。

雪言稍有些诧异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双白皙的脸蛋此时因为魔气侵蚀显得苍白。

冰心诀忌讳动心,一旦动心,心神不宁,冰心诀将会紊乱,唯有压下心头的悸动,冰心诀才能发挥出其效力。

可雪言怎能压下?她不想压下。在这纠结两难的境地之中,雪言对着镜子中模糊的自己苦涩地笑了笑。

雪言的意识有些飘忽,魔气躁动,顺着经脉游走,向着头顶游走而去,雪言虽然清楚自己今日的状态不对,却没有力气和心思再阻止了,错过了最佳的时机。索性任由着魔气顺着经脉侵蚀。反正这种状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痛苦什么的,稍微忍一忍就过去了。反正都已经麻木了。

魔气顺着经脉游走,最中停留到了到了眉心。在眉心汇聚,像是点了一枚红痣,异常的诱人。

丹田有三者,曰上中下,上者为泥丸又名天心,在双眉之中,中为赤城,在胸间,下者为炁海又称作气海。一般修行是纳气入气海。

而上丹田作为天心,则是有着养神的功效,魔气在这里汇聚可不是什么好事。但雪言没有发觉自己的状态,只是起身去往庭院。

今后要怎么办,雪言从没想过。还没有沉浸在幻想之中多久,雪言的思绪就会到尽头,一想到刚刚确立的关系和誓言,只能维持三年,雪言总会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三年,三年的确立的关系,怎么都不够。

她来到院子中,吹拂着夏夜的冷风。不知不觉间,她来到了吴乡门口,遥想第一次见面,时间也没有过多久,自己可是把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结果,现在却是能拥抱在一起,想想就有些奇妙了。她回味着这些日子。却发现还是在他身边的时候,心最安稳。只是,自己一直不曾知晓或者理解他心中所想。这也是他生气的原因了吧。

雪言大胆地推开吴乡的门,吴乡早已睡了过去。察觉到有人推门而入,他茫然地坐起来。

雪言整个人扑过去,趴在吴乡的身上,将他压了回去。

“怎么了?”

吴乡猛地惊醒看着一脸迷蒙的雪言,他察觉到了不对。但被雪言堵住了嘴。

“别说话。”雪言环抱起吴乡,让自己整个身体都放平,贴合着他,“就这样就好。”

雪言抱得越来越紧,没有放松的意思。

吴乡不舒服地哼出声。

“嗯,雪言?”

“不要说话,就让我,这么抱一会儿好吗?就这样抱一会儿,我会回去睡的。”

“嗯。”吴乡应了一声,雪言的呼吸逐渐转向平稳,慢慢的,魔气顺着天心退了下去。一切都悄然发生,没有人知道。

雪言也在迷迷糊糊之中睡着了。

吴乡的脸上带着苦笑,这哪里会回去睡觉啊。雪言这心情飘忽不定的,实在是让人难以琢磨。不过她这么亲近,应该是道韵的问题,围绕在自己周身的道韵还是影响了她。这是无法避免的。毕竟还需要生之道补充这些年的亏空。

雪言睡着了,吴乡是睡不着了,雪言忽夜袭让吴乡猝不及防。

他只能去庭院里散散心。吴乡心中的燥热比夜晚更加燥热,他不知道雪言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还好没有太出格的事情发生。

忽然一阵冰寒的气息吹过来,一个人影走过院子,径直朝着吴乡走来。

吴乡瞧见这人有些奇怪,一身褐色破烂的长袍,加上雨笠遮掩了身形和面容,让人分不清那人到底是男是女。

吴乡察觉这人不太正常,便上前阻拦。

那人轻声念叨着: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喂,你……”

吴乡想问询,然而,仅仅两句口诀已经让寒气已经透体而出,吹散周围的空气,在吴乡的皮肤上形成了一层寒冰,让吴乡打了个哆嗦。

那人转过头,轻轻地对着吴乡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做出噤声的手势:“嘘!”

吴乡看不清他的面容,他的脸也被一副面具遮挡着。吴乡想要提醒雪言,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别说话,我就是去看一下我女儿。”他轻声说着,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内。

吴乡听他的话,还是稍稍放下了心,这口诀是冰心诀的口诀,雪言平日修行的时候常念的,应该是他父亲没错了。

这男人走入屋内,瞧见了抱着枕头的雪言,轻轻探了探她的额头,察觉到她身上魔气平复下来之后,这人松了一口气。

转身来到庭院,他拍了拍吴乡的肩头,拉着他慢慢地走出去。走出院门之后,直接腾空而起,踏空而行。朝着北方走去。

吴乡心中震惊异常,直接踏空而起,果真是仙人的手段,这是一个真正的仙人,就连知问,也不曾在他面前展现出这般手段。

等到这人落在一座山脚,开始徒步而行的时候,吴乡才发觉自己能够说话了。

“你是?!”

“在下,雪顾瞻。”那人没有回头,回答了他的问题,声音略有些干涩。

“听起来像是女孩子的名字啊。”吴乡有些尴尬。

“先跟我来吧!名字不重要。”

吴乡思索了片刻,才选择跟上他,不过他总觉得这人有些奇怪。

他对这里很熟悉,顺着这条路又转到了一条崎岖的山路,再沿着这条小路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片竹林,拨开竹子之后,里面是一座破旧的小房子,还有一台石桌。

男人就坐在了这个石桌的后面,也示意吴乡坐下。那人依然把自己的身形隐入袍子之后,仅仅是暴露声音交流。

“为了方便,还是以道名称呼吧。”男人苦笑着说。

“那么……叫我心归便好。”吴乡如此说到。

“好吧,归心。”雪顾瞻如是说到,“在下,应该是叫雪顾瞻来着,合欢宗前宗主!别那么见外,也可以叫我回望。”

归心是吴乡的名字,他最初的名字,说出名字,他知道自己过去的事。麻烦了。

吴乡皱眉。

“你不用紧张,你叫心归,归心,知道你过去的人,一下子就能猜到。倒不如换个道名。我也不在乎你过去经历了什么,只要你能呆在这里,陪着雪言度过她的一生就好了。”

“岳父?也许我应该这么称呼您。”

他的意思很明确了,已经认可了吴乡,这时候不叫岳父,吴乡白活了几十年。既然是岳父,知道自己一点过去也不算什么。。

“哈,你这小子,还早着呢。” 雪顾瞻瞥了他一眼,语气之中却带着欢喜。“那个啥,雪言的时间也不多了。你看,是不是把正事给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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