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知柏本以为,以辛玉的才学和傲气,应该会直接挖苦讽刺江玄明,这一鞠躬却让他顿时惊愕。
“不对啊!这辛玉平时见着书院的大学士都只是点头谈笑而已!”卢知柏内心抓狂,面色上极力收敛,但还是被江玄明瞥见抽搐的嘴角。
江玄明也内心暗道:莫非这辛玉话中有话?
不过他并非怕事的主,当年做文抄公,自己都可以厚着脸皮弄个名动京城,现在不过是驾驭天降,比起十年前动静还算小了!
“见过白公子。”江玄明起身作揖道。
在场众人目光纷纷投向江玄明,在场一些常在深闺里的女子都暗赞一声:好俊俏的郎君。
至于刚才在梦泽园里主动搭讪问话江玄明的一些女子,亦自夸自己眼光好,一挑就挑中了江玄明。
辛玉面色不惊,他稍微打量江玄明片刻道:“江公子乃沧水麒麟子,我亦有辛家宝树之称,”今日得见江公子,实乃缘分。
十年育树,宝树在大周便指代大户人家中颇有才学资质的少年。
江玄明弄明白了,原来这辛玉也是被人夸赞的少年天才,不过如今年长自己十岁,这等名望早已被“白公子”取代,而自己却还是以十年前的名望受邀。
尽管江玄明不知道辛玉是否这话带有挑衅,但一旁的卢知柏似乎很得意,忍不住露出笑容。
要说在场的都是人精,都是摸爬滚打过官场江湖的,至于晚辈们的家教也算严苛,在座的卢郡丞见卢知柏露出笑意,恶狠狠盯着他。
“看来辛兄已成了一株苍天大树了。”江玄明说着空壳白话,他也无意去争论什么。
“小弟不才,十年来只勤学了武艺,竟忘记了多写些诗词歌赋陶冶情操了。”江玄明接着说道。
江玄明底牌便是自己手中的术法,术法门道玄之又玄,自己从未和家人提及,但是他七品武人这件事,刷新武榜这件事,早已传遍大周。
辛玉面色一变,他并无武艺傍身,此刻不知如何回答,略显得有些尴尬。
不错。他先前问话虽然客气,但实则是软刀子戳人。
辛玉此人确实是云沂郡出名的才子,大周许多名士都读过他的文章并大加赞赏,加之他又有“宝树”的名气,及冠后在云沂文坛有一把交椅。
只可惜十多年后,江家突然出现一个麒麟儿,不仅才学极佳,更是具备武道天赋,已至于文坛中有人将其与之对比,争斗宝树和麒麟到底哪家厉害。
辛玉此人虽然傲慢,但看到江玄明诗词后确实对这个后辈颇为钦佩,但是他仍觉得此人年长以后必不如自己。
在听闻江玄明离家十年远游,那时也才二十出头的辛玉在许多好友面前夸下海口:必荒废之。谁料没过几日,太后和皇后竟赏赐了江家庭院!
卢知柏看出辛玉窘迫,本想开口为他解围,却看到卢郡丞那杀人般的眼神,只好缩了缩身子闭嘴。
七品武人什么概念,那可是修仙者的第一步。尽管大周许多武人和修士已经放弃了修仙的想法,但是对武道和术法境界却是十分在意。
不然武榜每次一更新,为何都能极迅速得传遍大周南北,正是因为老百姓在乎!老百姓愿看这热闹。
此刻也是这样,说起文章诗赋,各人有各人的见解,但是武道境界,进就是进,因此满屋嘈杂了起来。
辛玉硬着头皮说道:“江公子武道大才!不过此番云沂书院的夜宴,还是多谈些诗词文章好。还望江公子可以在今夜做出好作来!”
江玄明只是客气回了个:“多谢。定当竭力。”便坐了下来。
江付看在眼中,感叹道江玄明竟已经成长得如此优秀了。李氏也看到江玄明有力回击,本担心儿子被人挖苦丢失脸面,但如今却不卑不亢,也是欣喜。
这一场问候之后,徐至学起身替二人扫场说话,刚才那场针尖对麦芒,在场的老滑头们都听出其中意味,最后也是他们这些老滑头收场。
“徐某很是高兴!既然夜宴以文章诗赋为乐,不知哪位愿意率先领头,为酒宴添个下酒菜!”徐至学笑道。
江玄明很是佩服徐至学的控场能力,一开口大家都配合得看向他,一下子就扫去了方才的尴尬。
他扭头看了一眼澹台净,看她握着手中书卷,江玄明好奇问道:“澹台先生。这莫非是你准备的诗词?”
“是的...准备许久,却不知是否上得了台面。我本是教授经义道理的,对于诗词,不是很懂。不知江公子可否帮忙...赏析一下?”澹台净有些羞涩说道。
眼前这位可是十年前就做出太后大喜诗词的人,哪怕江玄明只有十年前的水平,也是比她澹台净擅长得多,她这时当然有些害羞。
“嗐。在下写诗词从来都是借景抒情,或是腹内存稿。没有什么章法和赏析品鉴的本事。夜宴本就是玩乐为主,莫要担心!”江玄明是真心不懂,也老实说道。
可这话在澹台净听来是谦虚,她低头轻声说道:“多谢江公子。”
至于一旁的卢知柏,见澹台净那般小女人姿态,顿时心中怒火燃烧,又听见江玄明那番“谦辞”,在他耳中竟莫名成了羞辱。
“他若是不懂诗词,那还谁懂!不就是为了在澹台净面前摆出那副君子模样!”卢知柏看着江玄明谦虚姿态,只觉得他是为了讨好澹台净,恶心自己。
讨好不一定,江玄明想恶心他确实是真的。
“我来!”在嘈杂片刻后,一人举起手站起身。
江玄明瞧去,却见是江姝身边那个样貌颇为清秀的小郎君,便是徐至学的侧房三子!
“这徐太守好生厉害。”江玄明感慨道。
江玄明大概看明白了。徐至学多半已经猜到,作为夜宴开场第一首作品,无人敢随便开口,过好则压着后续之人,太差却又徒增尴尬。
那么徐至学便让自己这个侧房三子率先赋作一首,既非正房所生,不显得刻意,又能缓解无人开头的尴尬,最妙的是哪怕这老三诗词如何,他都能以父亲身份稍微提点,不惹得评论之嫌。
“在下徐葆久!为夜宴赋诗一首!”那小郎君说道。
看着江姝那通红的脸,还有父亲紧咬的牙关,江玄明却还看见徐至学也在笑着看自己。
江玄明便知道,这徐葆久和江姝的关系,双方父母都应该认可了,待徐葆久念完诗作,也难掩激动之情为妹夫喝彩了一番。
这诗平平淡淡,没有奇异之处,却也不算太差,最适合开场。徐至学似乎很满意儿子的诗作,稍微点评了一番,招手让他坐下。
“葆久!还要多多念书!”徐至学最后总结道。
这番话惹得在场众人无不欢笑,但他们都清楚这是父子之间的玩笑话。
后续有了那么三四人也起来,都将最近的诗词文章拿出手来,供大家品析读赏。
澹台净作为知识女青年,对身边自这个十年前就被称作大才子的江玄明聊了起来,江玄明哪里听得懂,但还是故作认可点了点头。
卢知柏此刻似乎难以忍受一旁有说有笑的江玄明,于是鬼使神差般站直身子开口道:
“江公子也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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