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密切的关注着台下的一举一动。
太阳转眼一爬三尺高。
空气闷的透不过气来。
我们谢郎庄没有多少人。
今天台下怎么人山人海的呢?
一阵凉风袭来。
顿觉清爽不少。
但那是别人的感觉。
我们谢郎庄在山坳里。
一年四季也难得这样的风。
这阵风吹的好不正常。
台下,一个头戴蜂帽的中年女人匆匆而过。
这不是我们庄上的人。
那中年女人身上总有一种腐尸的味道。
被水长时间浸泡后的腐尸味道。
“那就是柳驰的母亲!”我对身边的二女说了句。
也只有我们三人能看到她。
别人只能感觉到风。
我为老百姓除了一害。
老百姓自然很高兴。
以后再也不会担心谁家的女儿丢了。
这一天比年三十儿还热闹。
我在台上刚一转身。
那中年女人一闪而过。
真的,那一瞬间真的很清凉。
之后又是无比有燥热。
二女飞奔而去,紧紧地跟随着那女人。
昨日去我店铺里的,就是她。
她身上的味道别人闻不到。
昨日她化作了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
今天的她,才是本尊。
那蜂帽就是骗人的。
她没有头,戴什么蜂帽?
二女刚一追过去我就后悔了。
她二人绝不是她的对手。
我这不就是送货上门吗?
不是她们的技艺不行。
而是这个中年女人太狡猾。
“儿啊!我的儿啊!”
台下早已不见二女的踪影。
但是那个中年女人还在。
她实在是憋不住了。
“姓陈的小孽畜,你还我儿子命来!”
言罢,她飞奔上台。
取出腋下的一柄水剑,直取我咽喉要害。
我一闪身躲过。
我知道她这是虚晃一枪。
她要的不是我。
而是我身后的谢筠。
我将谢筠推给村民们。
大叫一声:“大家躲开!”
村民们四散而逃。
那中年女人见一计不成。
恼羞成怒的她回身后再次向我扑来。
我早有准备。
假意打不过她。
只是躲。
时机已成熟。
就在这天昏地暗之时。
两条铁链,号称锁龙绳突然从天而降。
将这中年女人牢牢锁住。
原来刚刚二女好假意打不过她。
让爱子心切的中年女人放权了警惕。
当这两条锁龙绳从天而降时。
中年女人就是想反应也来不及了。
铁链子将她这紧紧地锁在地上。
“儿啊!都怪你我母子技不如人,你先在阎王老儿那儿给老娘占个座,老娘我这就去。”
言罢,女子紧紧地拉住锁在龙绳。
想要把自己活活地勒死。
女子的颈部被勒出一条长长的血凛子来。
鲜血伴着她那一身鲜红的嫁衣。
喷涌而出。
“我就是化成厉鬼,也要你小子好看。”
女子好一阵冷笑。
“陆大叔!叫弟兄们把红棺抬上来。”
村民并没有跑光。
我身后,正在吧嗒大烟袋的白胡子老人名叫陆福根。
他只等我这一句话。
他是庄里有名的木匠。
打的一口好棺材。
他是不指望这个东西赚钱的。
但是如果有需要,他从来也不拒绝。
这两口比血还红的棺材是他和儿子们连夜打出来的。
上面油漆还是新鲜的。
闻上去甚至还有血的味道。
虽然女子的颈部被抹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那也仅仅是一条口子而已。
她连头都没有了。
抹脖子还有什么用。
两口棺材被陆大叔了的几个儿子放在台子上面。
“陈侃,我本指望引你出来是给我母子两个渡劫的。”
“真没想到你小子连棺材都给我们两个准备好了!”
霎时间,阴云密布。
雷声一阵高过一阵。
女子仰天一阵大笑。
她所有的话都是从肚子里出来的。
听起来很闷。
我知道锁龙绳是拿不住她的。
那她为什么不反抗呢!
我本来也没想拿她怎么样。
就是想要暂时束缚她一下。
万一她为了她唯一的儿子发起狂来可就不好办了。
“柳池夫人,不,我该叫你谢寡妇的才对,都是一个庄上的,我更应该称呼您为婶子的。”
我慢慢走到台下。
“婶子,小侄我冒犯了!不过这也是权宜之计,我了全体庄上的村民,也就只好先委屈您老人家一阵了!”
“哼!”
“麻烦几位陆大哥再帮我一个忙呗!”
“我这几个儿子今天就全交给你了!我这个当爹的在这儿呢!他们不敢不听你的话。”陆大叔又吧嗒了几口烟。
猛地抬一下手。
他的几个儿子天生这神力。
那将近千余斤人重的棺材他们抬起来如同抬麻袋一样。
毫不费力。
他们抬棺材,我扛起柳驰。
一行人直奔村外的那条大河而去。
棺材里不是空的。
而是两具腐尸。
两具女子的腐尸。
里面甚至长满了蛆虫。
我要将这两口棺材沉下。
当着柳池母子二人沉下。
没一会儿。
混浊的河水变得慢慢清澈起来。
都村医那蓝色药水发挥的作用。
那是一种放射性元素。
凡它到之处,水是清的。山是绿的。
哪怕人死了好久。
那怕尸体成了白骨。
只要被它浸泡过。
只要还能在骨骼上找到人皮肉组织。
就会将尸体慢慢恢复成新死的一样。
皮肤白嬾且有水质。
恶臭也自然会消除。
棺材里的两具尸体。
是陆大叔的两任妻子。
一个早亡,一个为他生下许多个儿子。
陆大叔昨晚就答应我,在昨夜子时前后去南山上挖出这两具尸骨来。
他虽有不舍。
但也没有办法。
他答应我,要用这两具尸体还魂。
我也答应他一定会将两具尸体恢复成原样。
伴随阵阵涛声。
随着沉渐渐浮出水面的。
还有些许的瓷器。
它们是被那滚滚的波浪从地底的泥沙中卷出来的。
这,仅仅是一小部分。
在日积月累下。
好多沉下去的瓷器有的被永久的埋在了泥沙里。
有的则被暴涨的河水冲上岸来。
那些被洪水卷下去的人,多半是贪财之徒。
不然,怎么可能成为水鬼呢!
“再怎么说,妳也是为了我们萨满教的弟子们守住了这最后一批财富。”
我回过身。
淡淡地冲那中年女人说道。
中年女人这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抬眼看看我。
如若我一时糊涂,当着全体村民的面儿屠了她儿子和尸骨。
那我只怕要一死谢罪了。
那锁龙绳是我亲手为她拿掉的。
“妳这一生,错走了三步。”
我一边为她拿掉锁龙绳。
一边对她说道。
“错之一,您年轻时不应该误入歧途,错之二,您不该委屈自己,下嫁给老柳池,此错也让您在一念之差间身首异处。错之三,您为该让您的儿子偷学东瀛忍术,也不该听信什么谣言,让您的儿子成殃我华国的民族败类。”
中年女子不再说话。
“好在您的良心并没有完全泯灭,这一河的金玉宝器,一件也没有落入老柳池之手,这就是您的大功一件,您这一个功劳,可抵千般罪过。所以,今天我要让你们母子在阳世间团聚,成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棺材里的两具尸体。
此时已是新鲜的。
我闭上眼睛。
轻轻地念了几句咒语。
但见棺材自行打开。
其中一具女尸上了谢寡妇的身。
从现在起,她再也不是那个老柳池的夫人了。
也不是年轻时的那个青楼女子。
另一具女尸上了小柳驰的身。
小柳驰慢慢地睁开眼睛来。
“娘!”
“哎!娘在!”
“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是吗?”
小柳驰眼含热泪说道。
“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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