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吃饭了。”
洞窟内没办法判断时间，曹赋只知道自己饿了。
端着盘子回到伙伴们中间，雪莉上前帮忙接过一个盘子，然后，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莎莉：“桌子呐？”
菈妮看向水潭边一人一狗的背影：“桌子在想静静。”
“静静是……”莎莉起身到：“我去叫她。吃饭不积极，脑子又问题。”
“站住。”菈妮叫住莎莉，从曹赋手里接过另一个盘子：“崽，你去把菲霖带回来。”
“哦。”曹赋懂菈妮的意思。感觉菲霖的触动比自己还要深，可能需要开导。
或许，让两人好好聊聊是个不错的选择。
曹赋缓慢的走向菲霖，在内心思索合适的说辞。或者说，一个比较好的话题开端。
曹赋都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再怎么磨叽，水潭也就在营地边上，几步路的事情。
“那个，晚饭做好了。”
菲霖转过头来，盯着曹赋的脸，在看看后方注视着这里的姐妹们，清楚曹赋的来意。并非起身，而是朝旁边挪了一段距离，幽幽到：“其实，你不必为花妖做到那种地步的。那是属于花妖的宿命，不该由你来承担。”
曹赋在菲霖身边坐下，突然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也不是脑子一热就做出了那样的决定，更何况，还冷静了那么久，早就给自己找好了理由。
“我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或许能拯救一个国家。”
水潭的水很清澈，倒映着营地的光亮，被石笋滴下的水轻轻揉碎，模糊了两人的倒影。
“我不知道花妖面临着怎样的困境，我只知道，如果那样做能够帮到菲霖姐的话，我愿意去做。或许，冒险根本不适合我，我还是更适合待在学校或者炼金实验室里。”
曹赋自嘲一笑，继续到：“血色蔷薇的大家都都对我很好，我一直都想为你们做点什么。不管是成为牧师也好，还是学习炼，下厨，都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心安理得的接受你们对我的好。”
“把你从奴隶市场买回来的是华琳，照顾你的是菈妮，我并没有帮助过你什么。”
“但你刚刚劝我了，不是吗？”
曹赋把下巴放在自己的膝盖中间，有时候他就会这样呆呆的坐在床上，什么也不干，就这样发呆。
不过，那个感觉，总让他想起菈妮姐的胸怀。
膝盖有点硬。
“你让我确认了那样做的值得的。”曹赋继续到：“我还是稚嫩了，有好多事情都不知道。对魔法也只是一知半解，而且，我还没做好准备。洞窟五层，应该很危险吧。”
“是很危险，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有那么多人，还有经验丰富的冒险家陪同。”菲霖只能解释曹赋最后的疑问。
这也正是曹赋需要的回答：“对你们来说或许刚好，但对我一个四阶牧师，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吧。或许，我该先认清这个世界，认清自己。等自己成为一个足够优秀的牧师之后，再和你们一起旅行。”
“现在也可以啊，我们又不是一定得去五层。我们可以从一层开始熟悉。直至去七层见识蜘蛛女皇和通往通天塔的传送阵，然后，换个地方。在冒险中成长，比书本上要来得直观的多，能学到的也更多。”
华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段话的，明明家国的希望就在眼前，却亲手将希望的火光扼杀。
她握紧了拳头，仿佛手心真的有一抹烛火，很烫，很痛。
就好像曹赋的身影，看起来那么娇小，却无法忽视他身上自带的某种光芒。
曹赋灿烂一笑，让菲霖感觉光芒更甚：“又不是生离死别，我如果真的回归了人类。方舟以后就会停留在翡翠谷上方，我们肯定会经常见面。我会努力学习魔法知识，听着你们关于冒险的故事。”
华琳不禁愣住，思索良久，觉得曹赋说的好像……没错的样子。
这事如果真的谈成，方舟恐怕得在翡翠谷上方待很长一段时间，又不会到处乱跑。
见面难度直线下降。
而且，翡翠谷旁边又不是没有冒险圣地，只是离的稍微有点远，往返大概得半个月。
泰亚交通普遍靠走，时间观念上，一个月见一次，好像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新的问题出现了：人类对曹赋的态度是怎么样的？
他会不会成为笼子里的金丝雀，不给她们见面的机会。
仔细想想，不太可能。
现在人类人口连十万都不到，也没听说有什么大的内部矛盾。最多就是研究魔法的和研究炼金术的为了研究经费大打出手，一帮法系职业操着法杖近身肉搏。
那两帮法爷的背后金主就是希望神殿，毕竟整个人类都住在神殿的领地上。
神殿再强势也不会喧宾夺主，因为它自身就是主人。
现如今的人类，就只剩方舟一个领土，也不存在什么地域差别。
比如淡水鱼人和深海鱼人那样的矛盾，人类正统在方舟，任何回归的族人，都不会被当做异端看待。
这样一个天赋极佳的高颜值神眷者雄性，华琳能想到他受到的最恶劣对待，就是被拉去配种。
这点也不用太多担心，人类是出了名的专情。
额，虽然人类是多妻一夫制，但是相比泰亚普遍的不结婚，看对眼就滚床单而言，确实算专情。
心中的阴霾解开，华琳终于是如释重负的微微扬起嘴角，依旧难掩对曹赋的感谢：“谢谢，你是整个花妖一族的恩人。”
“我也没有那么伟大，只是，觉得自己能帮上忙。”曹赋想的远没有她多，只是单纯的想帮忙，代价自己也能承担。
仅此而已。
‘咕咕咕’，曹赋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他憨憨的挠挠头：“回去吃饭吧，等下饭要凉了。”
“走吧。”菲霖先一步起身，弯腰一手放在膝盖上，另一只手伸向曹赋。
曹赋仰头对上菲霖的眼神，菲霖不好意思的躲闪，曹赋也稍稍低下自己的头。然后，就看到菲霖完全湿透的胸甲。
她没换衣服，又都独自一人在闷热潮湿的地方做了很久。整张脸上挂满细密的汗珠。
最后汇聚到美人尖下巴上，摇摇晃晃的掉进山谷之间，沿着山峰的轨迹汇聚成一道水流，甚至浸湿了足以防御下猛兽利爪的高级皮甲。
曹赋将手放进菲霖手心，跟着她一起回到众人中间。
“回来了，咱们可以开动了吧。”华琳晃悠着尾巴，瞧见菲霖重新恢复到往日的状态。不，比那更好，也不禁为姐妹赶到高兴。
曹赋则盯着她不堪重负的泳衣，脑中下意识浮现出刚才皮甲上的水痕。
感觉，各有千秋。
恍惚间，曹赋才注意到，菲霖身上那浓郁的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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