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应该是闹腾累了，沾床就睡。
苏涛洗完澡，站在慕瑾房间的门口看了一会。
这家伙的睡姿不太文雅的，仰着睡的时候，睡裙往上先开了一点，露出一整片的白皙。
苏涛觉得已经看到那点蓝色的胖次了，只要再往上一点。
他真是有点想要上去掀开的想法，这个想法一冒头，就被苏涛撇掉了。
有点丢人的，这家伙只穿内衣的样子，他也是见过的，虽然只是在照片里。
女孩的嘴里轻声说着什么见面，什么硬币。
这两个关键词苏涛觉得挺熟悉的。
那次，慕瑾跟他确认关系之后的那枚硬币。
苏涛其实后来一直疑心，慕瑾看到硬币之后的一瞬间沉默，可能代表着，硬币是正面。
她应该心情变了好多次，从一开始看见的欣喜，到后来的无奈。
这个姑娘不太会隐藏心情的，在看到正面的那一瞬间，她的欢呼声已经从嘴角溢出来了。
其实苏涛有点庆幸当时没去，因为第二天早上讲的那个知识点，学考的时候一模一样考了原题。
那道题挺难得，那次考试又很简单。
这代表一题定胜负，如果那天苏涛没有好好听，估计生物考不到A。
突然想起来，他们最后一次彻夜长谈应该是那次新概念比赛去的魔都。
苏涛和许潇一起去的。
但是带队老师没拦住他，在许潇的掩护下苏涛逃出去了。
白天因为住酒店在火车上办各种参赛手续，填表，花了很长时间，手机都没点了。
到了酒店没来得及充苏涛就出门了。
到的时候他扫不了共享单车，靠跑的跑到约定好的地方。
当时约定的店已经关门了。苏涛想着碰碰运气进小区找。
还真是找到了，只不过翻过了外面院子的围墙后，里面的入户门严严实实的。
他敲了敲门，慕瑾正好答应了。
说是彻夜长谈，其实也没说几句话，这个懒鬼就发出低头睡觉的呼呼声了。
苏涛没有打扰她直接走了。
奇怪的是，就这么后几天，慕瑾就对他说要分手。
明明当时那天晚上在门的那边，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在那之后，无论怎么联系她都没有回复过。
这个家伙像是消失在他的记忆里了一样。
...
苏涛其实现在见到这个家伙也能想明白了。这家伙当时应该确实被家里人控制的很辛苦。
但苏涛并不想原谅她，不想原谅她的不辞而别，只用一句话断却他的情感，当时少年的不顾一切，在那一句话下像是泡影一样灰飞烟灭了。
苏涛觉得，他当时的心就应该死了。
但是，见到这个女孩的第一眼，苏涛还是认出她来了。
他的那些确认，不过是不想承认，也可能是鸵鸟埋下头的不想面对。
他说的没有错，也从来没错过。
他的生活很好，不需要他想未来怎么走，他可以大摆特摆，不需要去追逐一个本来就遥不可及的东西。
想这些做什么呢？不想了。
他就算想明白了又怎么样？最后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现在让他不顾一切的选慕瑾吗？
他做不到。
月光落在他房间的地板上，地板被冷气吹的有点微冷。
打开手机，看到潇潇姐的微信语音。
“怎么样？能哄得好吗？”
“睡着了。”苏涛打字回应道。
“那还行么，还算有点本事。”
苏涛看着潇潇姐发来小豚鼠的表情包。
这个表情包是从他这里偷过去的。
“潇潇姐。我想了一点事情，想跟你谈谈。”
“你说就说么，别卖这么多关子啊。”潇潇姐的声音里有些不耐烦的味道，但更像是表演出来的。
“我们以后还是，稍微保持一点距离吧。我觉得，慕瑾有些地方说的是对的。”
“慕瑾说，我们两个的关系不纯？”潇潇姐大概已经猜到慕瑾的意思了。
“她说我的对你有想法。”
“所以你对我有没有想法呢？”许潇的一个直球直接撞苏涛脸上了。
苏涛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反问，但其实也挺符合她的风格。
“你可以跟我撒谎，但是没有必要。”
“所以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吗？潇潇姐硬要我自己说出来，做成我的表情包，看我的笑话？”苏涛抿了抿嘴回应道。
“我的看法呢，你是我弟弟，起码在我这里，你是我弟弟。你喜不喜欢我，和我对你什么情感，没什么冲突的。”她用了一大段话这么写着，而不是说出来，类似一种仪式感，文字能长存保留，语音就不一定了，“你可以尝试远离我，但我不会刻意疏远你的。可能这是年龄相仿姐弟都会遇到的事情？我不太会在意你的那点小情愫。我还是那句话，牵手，亲亲脸，这种东西，都在我觉得关系好的姐弟，能做的亲密动作范围内。你不用去刻意纠结这些原因。
我觉得亲情和爱情是一样一样的。不需要什么理由，找理由的感情就变得不纯粹了。”
苏涛没有打字回应了。
潇潇姐这么说确实没有问题。
每个人的本职工作是做好自己。
但是，让他主动离潇潇姐远一点，他做得到吗？
答案是否定的，他不是石头人。
“好啦，宝贝，早点睡啦。就是晚上太迟了，脑袋里什么想法都蹦出来，明天就好了。”姐姐重新开始用语音聊天了，“你哄小女朋友当然没问题，但是要注意自己的立场，不要把自己的心情都哄不好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能原谅她的不告而别。我只记得你当初难受的撕心裂肺。我天生对这个女孩子不带有什么好感，可能是先入为主吧。
但如果是弟弟你喜欢呢，那我可以喜欢。”
“谢谢潇潇姐。我先睡了。”苏涛最后发了一句，没有等许潇的回复，把手机放下了。
但不合时宜的，手机屏幕重新亮起来了。
苏涛接起来，发现是潇潇姐的语音电话。
“怎么了？”他觉得有点奇怪。
“没怎么，想听弟弟你用自己的声音对我说一声晚安~”潇潇姐的声音依旧很甜。
“晚安。”
“送你一个晚安吻~晚安，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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