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月发热的脑子重回正常，系统的声音也不再响起，让萧钰诚的心里莫名的有些惆怅。
刚才一个试探终究有些过火，差点把柳清月点燃烧光的同时，也差点把自己连着烧了。
虽然柳清月这样的颜值，就算干柴烈火一起烧掉了似乎也不亏，不过在这样彼此都相互不了解的情况下，就真的突破到了那一步，终究还是让人觉得有些缺憾。
人终究不是纯粹的动物。
不是情绪一上头，就一定要做某些事情。
灵魂都无法靠近的时候，又谈何水**融？
萧钰诚也把自己的衣服穿上，甚至帮柳清月整理了一下稍许凌乱的衣服和头发。
“师弟。”
柳清月安静的坐在那里，从恶魔边缘被莫名其妙拽回来后，她又重新当回了温柔恬静的仙子。
“嗯。”
萧钰诚没有带梳子，只能大致的给她把头发梳理了一下，柳清月一头黑丝，特别柔顺好看，就是一把牙刷插在上面终究有些古怪。
“恋爱到底是怎么谈的？”
柳清月问出了一个很奇怪的话题，毕竟对于她来说，原本人生当中就不可能出现这样的词汇，就更不可能有这样的概念了，府邸里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可能教导她关于恋爱的任何事情。
萧钰诚稍许愣了一下，他轻轻转动了一下柳清月头上的牙刷，终究还是没强行给她取下来，师姐喜欢戴着就戴吧，谁规定牙刷就不能戴在头上了？
他也不得不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其实对于他来说，这个问题也有些困惑，他终究不是什么恋爱达人，也没有专业的学过恋爱学，不知道有没有哪所大学开设这门课程。
他坐了回去，把地上已经熄灭的火堆刨开，一边把下面热气腾腾的包裹取出来，一边说道：“恋爱或许和修行一样，本就不该有固定的方法，我们生来一场人，最重要的事情不过如此，为何就一定要定死一个方法？万一这个被定死了的方法不如我们的意，岂不是很尴尬？”
柳清月听的抿嘴一笑。
对萧钰诚没有那种马上必须吃到嘴里的冲动，又能明目张胆的和他谈恋爱的感觉真好。
“师弟你想怎么谈恋爱？”
萧钰诚把已经烤的蕉香四溢的鱼剥开，放在柳清月的面前道：“我的想法很简单，顺其自然就成。”
他把刚削好的一双筷子递给柳清月道：“师姐你呢？”
柳清月接过筷子，却没有急着吃，而是努力的想了想才说道：“我其实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
“为什么？”
萧钰诚先夹了一筷尝了尝，鱼几乎没有什么佐料，亏得自身鲜美，不然只怕没法吃。
他见柳清月没动，就夹了一筷喂到了她的嘴边。
柳清月本来还在想为什么，没想到师弟居然夹着鱼就喂了过来，她的脸上飞上了一丝红霞，不过还是轻轻的张开樱桃小口吃了下去。
她抿着筷子，心中又有些痒痒，甜甜的。
萧钰诚赶紧把筷子收回来，担心这么做会不会又惹出什么火来，师姐她那脑子，理智的时间少，冲动的时间多，还是需要注意一点才行。
“我身边所有女子都这样，我们生来大体上就已经有了相匹配的人家，对面那人长什么样，什么性格，我们从来不知道，从小只管学习如何做好一个女子该做的事情就成，等年龄到了，自然就该嫁过去。”
她说着看向白云朵朵的天空，轻声说道：“大宣的女孩子没有恋爱，嫁过去之前往往从来都没有见过夫君，我们只能祈祷，那人不要太糟糕就成。”
萧钰诚突然有些同情起柳清月来，这样生下来就没有选择权的人生，确实是挺悲哀的，明知道要嫁人，却不知道要嫁那人是什么样子，什么性格，甚至在嫁之前都不能见面。
这不是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都寄托在一次开盲盒的运气上了么？
而且古代的婚姻显然不同于现代，嫁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哪里有什么离婚，就算有，往往都是男子把女子休了。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环境，才让柳清月的性格如此极端吧，当然，这只是他的一点猜测。
萧钰诚看着她绝美的侧脸，温柔的道：“师姐。”
“嗯？”
柳清月低头来和他对视着，此刻再看着萧钰诚的脸，她不再心慌，也不再混乱，心里从来没有过的宁静。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自由的，这份自由不是别人给的，也不是这个社会的恩赐，而是你自己给自己的选择，你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人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成为那个你愿意成为的柳清月，你可愿意？”
柳清月轻轻点头：“就是有时候脑子有些发热，会感觉做梦一样，生怕梦突然醒了过来，这一切又突然没了。”
这就是她那么急着想吃了萧钰诚的原因？
他不好细问，暂时不适宜把话题谈的太深。
“在这样的自由中，师姐你想成为怎样的一个人？”
萧钰诚不好再用筷子喂她，就把鱼给分成了两份，拿了一份到她的面前。
柳清月捧着热气腾腾的烤鱼，一时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惆怅。
这个问题对柳清月来说也很突然，因为她本以为，她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这样的选择机会。
毕竟她的出生她没得选，她该过怎样的日子她没得选，她要嫁什么用的人，她也没得选。
这么多年，她唯一主动选过的，就是上断剑山，而上断剑山她也是有代价的，那就是两年后，必须听从阿耶的婚事安排，阿耶可能早就物色好了某个他觉得值得的男子吧。
想到这里，她突然就没什么胃口了。
如果，如果刚才她就算看到了师弟眼底的嫌弃，也不在乎的做了那种事情，那一年多后的她应该就能理直气壮的不再管阿耶的安排，就算是死，也能和师弟在一起了吧。
可是刚才她终究没有跨过最后那一步，面对师弟眼底的嫌弃，她终究迟疑了，退步了。
“我想，和心爱的人一起，走遍整个天下，去看看蛮魔的草原，看看无边的大海，看看所有我没有见过的地方。”
柳清月犹豫片刻，终于说出了心里的愿望。
萧钰诚意外的看着她。
“师姐你的心够大的。”
“反正也不可能实现，何不说大一点呢。”
柳清月微微一笑，终于低头吃起了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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