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本来计划宅在家里[8:00上午]
今天是周末,基本上没什么可以做的我选择宅在公寓里。
自己就读的大学设本来就在远离市中心的市郊,公寓的选址也自然在附近生根了。这里远离城市噪音和汽车尾气的困扰,安静且舒适,本来就很能勾起宅在这里的欲望。
而且,自己在学校没有参加社团活动,实验室也没有新的任务,论文也在昨天上交了。
平时本来就没有什么朋友,也不喜欢到人多热闹的地方,更不用说没有女朋友这一点……所以,享受舒适的宅生活是周末最佳的选择。
可是……
“我准备出门了。”
可是,小懒萌破天荒的想要独自出一次远门……说远不远,貌似是要到市中心参加一个网友的线下聚会。
02、小懒的新形象[9:00上午]
一定是受到前天我诚意满满的表现,被打动后决心改变自我、开辟犬生的新天地吧!
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却让自己莫名的焦躁不安……
小懒起得比以往都要早。她不但没有跳到我床上,将我压在身下还拧我的脸颊提醒我去准备早餐,而是简单地解决掉冰箱里的方包片和盒装鲜奶之后,还顺带自己准备了出门用的衣物。
不过,令人好奇的是,这个生活上一向依赖我的她会如何装扮自己呢?
现在站在门口的小懒穿着看起来非常清爽的白纱连衣裙,用啫喱水简单打理过的浅蓝色长发飘散在空中,即使没有被阳光直接照到也感觉在闪闪发光。
外露的有着白皙肌肤的肩膀,即使远远看着,也似乎能嗅到那里冒出的甜美香气
(咕哦……为什么感觉到自己在不自觉地咽口水)
小懒低头试了下新穿的塑胶凉鞋,虽然背对着我,但从我坐在沙发这个位置的角度可以看见左鬓的头发也用从来没见过的洁白发带扎了起来。
(“前方高能预警”……吗)
然后她准备拉下门把手时,回头望了我一眼……
刹那间,心脏猛地撞了一下脆弱的胸腔壁。
虽然我似乎很有必要花大笔墨重新描述小懒萌的新形象,可是由于瞬间涌入脑中的信息量太大,导致大脑出于保护需要紧急当机了。
几乎一片空白的脑海只剩下六字外加两个惊叹号:
教练!我想犯罪!
……
03、不是亲爹胜似亲爹[上午9:05]
下意识慌忙展开报纸遮住脸,心不在焉地扫视今日大标题,手却在不断颤抖……
卧槽,房子里怎么突然冒出了个美萝莉!还是带兽耳兽尾的!
“主人。”糟糕,声音也比平时甜美了十几倍……
我从报纸后探出半张脸,只见她将自己的长尾巴用双手握着,贴在樱红色的唇下,轻轻地问:“绑在尾巴上的丝带……看起来奇怪吗?”
长尾巴的末端,系着和发带同一款式的丝带。
我将脸缩了会报纸后面,尽力不让她看见自己失态的表情:“嗯……哦,非常棒,我很喜欢……”
虽然提起勇气大声作出评价,但总有种口不对心的感觉。
“哼,既然你只打算随便敷衍一下,那我就不理你了。出门咯。”
“慢着!”啊,心中像结了块瘤一样,总觉得有些东西不嘱咐一下就不行!
“什么事啊?”
“中午饭……不打算回来吃吗?”
“不回来吃了。和别人早就计划好到外面吃了,各付各的;足够的钱也带上了,所以这方面不用担心。出门了。”
“慢!”已经第二次叫停人家了,不放下遮脸用的报纸有点过意不去。“……手机,带上了吗?”
一只脚已经踏出门外的小懒再一次回头,而那对和平时毫无精神的死鱼眼完全不一样的、上眼脸成弯月状的大眼睛开始瞪我了:“带上了!电也充满了,话费是昨天充的,走了!”
“等!”这一次,我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了:“你懂得去那么远的地方吗?!坐几号线地铁在哪个站转车在哪个出口出来在哪里等人都弄清楚了吗?!迷路的时候该怎么办?!遇到坏人的时候又该怎么办!太危险了……”
就差将“我和你一起去吧”说出来了,眼前的金属门啪得一声关上,屋内只剩下迎面扑来的瑟瑟凉风、和从屋外传进来的下楼时急促的脚步声。
直到周围只剩寂静,我怔怔地坐下了。
04、保护要从尾行开始[上午 9:10]
坐立不安……
坐立不安……
虽然看见小懒自信满满的样子,但一想到这是她第一次没有自己的陪同下到如此人口密集的地方,我就开始后悔就这让同意让她独自前去。
从窗户往楼下看还可以看见小懒的身影,在下个转角就要消失了……这个时候赶过去还来得及!不对不对,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想法!
啊,难道这就是做父亲的感觉吗?
毕竟,在宠物未成年前饲主就是监护人,所以她万一出了事,责任都在我身上。
退后一步想,于个人情感而言,我也希望她能够顺顺利利、毫发无损地回来。
换个角度想,小懒在明年就要迎来成年礼了,这种时候选择放手、让她有机会出去闯荡一下不也挺好的吗……
可是为什么,还是坐立不安呢?
脑袋一片混乱,我现在究竟想做什么……宅在家里?上午享用红茶和文学杂志的惬意,中午到楼下便利店解决,下午享受咖啡和小说那完全不同的另一份惬意,然后极不情愿地去超市买做晚餐的食材,随随便便做几道菜,坐在餐桌前等某人的回来……
如果回不来呢?
心像被蛰了一下般疼。
冷静点!这只是心理作用,现实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尽力不去想,今天不就能和往常一样平平安安地度过了吗!小懒绝对不会有事的……绝对绝对不会有事!
……
视线落在报纸上,面朝上的正好是国内新闻版面。
刚才一直将注意力放在烦心事上,都没有好好看看报纸上的标题。
“地铁惊现色狼!妙龄少女惨遭毒手!”
“专家称,女性不宜穿着过于暴露,避免引起被动型猥亵”
“丧心病狂!13岁少女遭诱拐监禁长达半年”
“拐卖人形宠物的犯罪团伙频频出没,专家提醒饲主:看好自己的宠物……”
“10岁猫耳幼(和谐)女失踪长达一年,饲主已经无力继续寻求”
……
映入眼帘的,尽是一些糟糕但又无比不幸的消息。
但是,心中不自觉地将那些不幸事件的受害者和小懒的形象重叠在一起……
撕心裂肺的尖叫……
小口小口的痛苦喘息……
被泪花填满的眼眶……
竭力哭喊着我的名字……
莫名的怒火冲上心头。
我不再纠结,站起身跑到自己的衣柜前,翻出一些必备的物品:
大衣,鸭舌帽,墨镜,口罩,铁指虎……
小懒由我来保护。
陆上有谁敢动她,或者聚会上有谁对她不坏好意的……
……呵呵。(陷入YY无尽的黑化状态中)
(可是,这样的穿着……总觉得很热啊)
05、尾行是件辛苦活[上午9:15]
公寓距离最近的地铁站口968米,平时步行大约用15分钟,小懒的腿比较短,所以大概要20分钟左右;她离开家里大概过了10分钟,用慢跑的话,10分钟不用就可以到地铁站……
现在赶过去的话,能行!
出门前,我顺手拿了一支“八仙”牌花露水喷剂,然后门也不锁多一圈,就匆忙下了楼梯。
到地铁站后,顾不上抹汗(穿成这副摸样确实很热!),伸手摸兜里的地铁卡……
卡不在!我开始后悔出门前没有好好检查一下必需品了。
眼睁睁看着进站后扶梯上缓缓下降的小懒的身影,我急得感觉围着脖子的领口简直要冒出蒸汽来。
现在回去拿?绝对不行,不就是宣告白跑一趟了吗!
慌慌张张地翻出钱包,心想着幸好没有忘记拿钱,结果打开一看,里面只剩下两张10块钱纸币!为什么我很适时地忘记去取钱!
我顿时想起来了,不早早去取钱的原因是原本打算今天下午优哉游哉地去一趟银行,然后才去超市的……可现在情况完全不同了诶!一切都晚了!
没时间想太多了……我在心里劝告自己,哆哆嗦嗦地将其中一张纸币塞了进自动售票机内。由于不知道小懒要搭到哪个站,所以只好买最贵的票了,出站的时候再和工作人员兑零钱……
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大脑因为充血快速飞转着,加上一些平时的习惯,我也在心中不由自主地打起小算盘:因为是坐地铁去市区,票价是一趟5至10元,来回票价的话,如果做最坏的打算,那么我身上仅剩的钱就会在回来的时候花个精光!午餐怎么办!
当然,这还不是目前最糟糕的情况……
眼前的售票机吞掉我的纸币后,在下一瞬间,“吱吱”地将钱原封不动地吐了出来。
……
读取不能!!!
我紧张得感觉眼球就快要爆炸了:这些混账售票机经常因为纸币的一些磨损就无法识别纸币,偏偏着这个节骨眼上……闹哪样!
我也想不出任何能诅咒这些机器的话语了,翻出另一张纸币也是最后一张纸币,一边祈祷着一般慢慢塞进机器里……
很好,乖乖,听话,不要吐出来……好……没有吐出来!没有吐出来!!
我赶紧拿了票,心中恨不得飞身跨过入闸地冲进地铁站地下一层。
小懒在哪?!
我环顾四周,看见远处站台边上的娇小的蓝白色人影。
找到了!也就是说,我赶上了!
我长吁一口气,这时才感觉到被大衣包裹着的身体热得像被火烤一样。
下一瞬间,突然迎面扑来的风吹散了一部分热量……
地铁轰隆隆地驶进站台,然后缓缓停下。
我瞪大眼睛,望着铁箱子里面黑压压的一片人影,墨镜也因为鼻梁上的汗水滑了下来:
“这么多人!!!”
06、拥挤的地铁是高危区域[9:35左右]
“下一站,菊花庭后……下一站,菊花庭后……请出站的乘客准备下车……”
摇摇晃晃……摇摇晃晃……
此时的我缩在车厢的角落里,忍耐着来自四面八方人墙推向自己的压力,每到一站就会有零星几个人下车,接着总会换来一大撮挤上车的乘客,不断增加这个狭窄铁盒子的密度。
“这就是大城市……这就是大城市……”我不断劝诫自己,以这种方式舒缓心中的不平衡——毕竟已经很久没有在周末出行时,选择乘坐公共载具了;而且,因为不明不白的原因来到这种地方,确实很容易因为不适应令自己抓狂;要是在平时,如果周末不宅在家里、却跑来这儿花钱“享受”罐头沙丁鱼的待遇肯定被我嘲讽为脑子进水。
对了,我不是在保护(wei xing)小懒萌吗?在这种摩肩接踵、扭个头都吃力的地方,想要一直盯着一个人是非常困难的;更别说,我并不是那种个子很高的人,所以利用高位优势观察这种事情完全无法做到。
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我没有跟丢小懒,即使不能一直盯着她,但是她的哪怕一点小动作都在我的监控范围内。
不过遗憾的是,我同时也处于十分尴尬的境地。
我小心地控制着呼吸,体内来不及消散的热量逐渐聚集起来,再加上周围人群呼出的热量提高了周围空气的温度,裹着件大衣的我感觉身体已经大汗淋漓。
没过一会,昏沉沉的感觉消磨着仅存的清醒,就像中暑的病人一样,我感觉脑袋变重了起来,头重脚轻的身体随时都会倒下。
意识几乎都用在重复思考着“为什么穿大衣,而不是带兜帽运动装,这就是在立flag作大死啊魂淡”这类毫无意义的事情上,但意志力仍然支持自己不能倒下……
那是因为,从乘上这线列车开始至今,小懒的左肩一直紧贴着我的肚子……
……
07、拥挤的地铁是高危区域(二)
此时的我正处于恶行暴露的危险边缘,所以小标题的“高危”其实指的是我而不是可能被地铁痴汉盯上的小懒所以大家千万不要误会了啦!
变成目前这样的危险体位,自然事出有因:地铁人流高峰期时,搭车绝不可能悠悠哉哉地走上去,而需要充分发挥不要脸的精神、不惜一切压缩生命地——挤!
尤其是我这种肩负特殊使命的人,只要小懒萌的前脚踏进门中,排在后面的我不管隔得有多远,也必须誓死保证我的后脚能够杀入车厢内!
说得那么惨烈其实一点也不夸张,稍微有点大城市上班经历的人都不会将这点事情放在眼中……
当然,经历过“乘车”那样混乱的场面后,出现目前这种情况也是可能性之中的。
但是这贴得也太近了吧!骑虎难下啊!
多亏于出门前的大变装,我的真实身份才没有马上暴露出来。
可稍微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犬耳娘这种生物,一来听力非常优秀,二来嗅觉十分灵敏,而且两种感官的记忆能力比人类厉害许多,就像真正的狗狗那样;经过训练之后,甚至能参与到缉毒和搜查罪犯的警务行动中,成为打击犯罪活动的利器。
所以,哪怕像小懒这样的家里蹲……唉?!家里蹲才是大问题!每天都在听我的声音,每天都浸泡在充满我的体味的空气中,想要认出我岂不是比眨眼睛还容易!
余光瞥见三角形耳朵软软趴着的小脑袋,感受着腹部上少女肩膀带来的硬感,我大气也不敢出,小心地控制着胸腹的起伏……既是为了不让她过多注意到身旁的自己,也是为了不希望她会听出自己的声音——不过戴着口罩,发出感冒病人一样的喘息声的话,估计也很难听得出平时同一屋檐下的人的声音吧。
接下来就是如何掩盖身体气味的问题:出门前带上的“八仙”牌花露水喷剂(驱蚊水)在这里就派上用场了!登车之前,我在身上容易出汗的地方都喷了大量的花露水,尽管强烈刺鼻的气味容易引起周围人的不适,但是却很成功地盖住了自己的气味!加上身上的衣服也是新的,还没有沾上我的气味,如此碉堡的全方位无死角气味防御系统,别说小懒萌,就算是经验丰富的警犬姑娘上阵也不能通过气味辨认出我吧!实在是太机智了我和我的小伙伴!(笔者斜眼:有这种想法不就是真正的痴汉了么……)
然而,这样的缓兵之计并非长久:刚没做过几个站,花露水的气味便消散了许多,身上不断冒出的汗水也加重了我身体的气味……
很危险!
非常危险!不能更危险了!
想象一下被关在狭小的车厢中、挤在人群堆里,大汗淋漓,呼吸不畅,头昏眼花,而且还要冒着会被跟踪对象认出、然后节操洗地的巨大风险……喔~我的眼珠已经将瞳孔翻进脑袋里整个人就快要虚脱了啊!
“啊!这个穿着猥琐、一脸痴汉想的原来是我家主人!呀~你跟着我干什么!笨蛋!”小懒回过头、一脸厌恶地对我说道的幻象不断在脑内反复放映,折磨着虚弱的神经,不断地将我推向崩溃的边缘……
“小懒,我错了……我……”我的思绪已经开始打草稿,在一切都败露之后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可刚想到原因的部分,带动思考的齿轮却被死死卡住了。
为什么要道歉啊,我明明是因为担心你才跟过来的。
不过明年就要成为大人了呢,应该也不需要我一直牵挂了吧。
再见了,那个一直懒萌懒萌的小懒……
再见了……
……
“欢迎光临,菊花庭后站,请出站的乘客尽快出站……”
站台上的凉风扑进开敞的车门内,吹醒了我。
身体周围的压力也消失了,轻松的了不少。
迷迷糊糊地揉了揉溢满泪水的双眼,才发现周围的乘客已经出去大半。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是本市地铁网日均人流最大的转乘站,出站的人自然很多。
然而小懒也消失不见了。
小懒?!
刚刚平复下来的心又一此提了起来。
我赶忙走出车厢外,向四周张望,目光捕捉到扶梯处夹在人群中缓缓上行一个蓝色的小脑袋。
那个不是转乘出口啊,难不成……她准备出站了?!
熬到头了,终于……
小懒!等等!
意识到自己差一点就冲她喊出来之后,我轻轻捂住覆有口罩的嘴,然后拉下帽檐,顺着拥挤的人流、走走停停地跟在她的身后。
08、猫公主捕获日[9:45左右]
趴趴滩会展中心,本市最大的综合性多功能展馆,几乎每天都有各种全国甚至国际级别的展览盛会在这里召开。
近几天,这里也正好是本市一年一度的ACGN原创兼同人展览会的主场。
即使现在还没能入场,但是总共三个入口的候场队伍已经几乎排到横跨整个总长足有400米的展会广场。
在这样让人感觉鞋底都快融化的热天中,那些全副武装的人热烘烘地挤在没有遮蓬的队列中,一边视死如归一般抗争烈日,一边面容严肃地耐心等待着;
任何人看到这样的场面,都只能暗自感叹:看来就算天降无数火球,这份热度也无法盖过宅们朝圣的热情啊。
可是,我们的小懒萌却没有走向预期中的展会,而是来到隔着一条街边的“门巴克(Moonbuck)”咖啡厅。她朝里面张望了一小会,稍稍驻足后推门而入。
……
本来应该属于安静环境的咖啡店,里面的气氛也似乎被外面的大热天和人潮感染了,变得稍微有些热闹起来。
角落一张不大的四方桌那边,七八个年轻人围着坐在那里,他们中最大的不过大学生的摸样,最小的可能还没有念高中;旁人也不知道他们为何原因聚在一起,只能听见他们在窸窸窣窣地相互谈着话。
说话的音量虽然没有大到影响到别人的心情,但也足够让同处一室的所有人听见谈话的内容了。
“距离今日开场还有5分钟左右,”一个身材纤瘦的男子用铅笔戳着桌上一张画有图的纸,一边对旁人说道。“参展商的快速通道差不多被参观的人流占领了,虽然有保安帮忙开路,但是要进去还是会很费力气。”
“绕到后面不行吗?”个子很高,看起来很有大姐姐气息的女生在一旁问道。
“那里早已经被用作急备用通道了,不可能从那里进入。”
“地下层的通道呢?”一直盯着平板电脑、脸上写有“我是宅男”的胖子接下问话。
“也被封住了。如果不这样做,地下铁的人随时会杀进去的。”
“没办法,只能在正门处孤注一掷了吗……”
纤瘦的男子挺起了腰,他看上去大概二十多岁,头发黑黑卷卷的,还扎着一段短马尾。
“你……你好。请问您是多士大人吗?”
站在马尾男身后的小懒萌问道,她拉了拉单肩包,有些紧张地缩着身子。
由于视线被挡住的缘故,除马尾男外其余几人齐刷刷探出头,看着小懒。
“这不就是……”胖宅两眼发着光,吞了口口水。
马尾男突然抬起的左手,让刚想发话的几人止住了口。
“暗号?”他没有转过身子,只是稍稍侧过脸,用视线的余光沾上小懒矮小的身影。
“什么?什么暗号”小懒萌似乎没有立刻明白男子的意思。
“你的暗号什么?参加这次行动的每个成员都有其专属的暗号。”马尾男转过身,却用手遮着脸,仅用指缝中露出地一只眼睛盯着小懒。他歪着脑袋,再一次发问:
“队员,你的行动暗号是什么?”
周围的人也很配合地不发出声音,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小懒抿着嘴犹豫了一会,目光盯着铺着毛毯的地板,最后忸怩着小声地吐出几个字:
“蓝……蓝莓ww”等等,后面那两个奇怪的符号是什么……
依然遮住脸的男子嘴角微微翘起,他接着说了一句:
“Password通过。”
一个外来单词加两个汉字就像魔法咒语一样,引爆了马尾男身后的节庆彩蛋;旁边的人不约而同地欢呼起来:
“蓝莓酱来了诶!!!”
诶诶!蓝莓酱是什么!
小懒似乎也因为这个突如其来变化吓得全身震了一下,细长的尾巴炸开了毛:
“发生什么事?!”
马尾男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满脸微笑地握住小懒的手
“欢迎来到‘多士和他的team’,小蓝莓。”
“谢谢。”小懒的声音听起来放松了很多。
其余的人也一个接一个地凑上来和她握手。
“蓝莓,你真的很可爱!比照片上的还要可爱啊!”
——什么,居然未经我的同意上传照片!
“就像杂志上的赛场级(宠物)偶像那样!超可爱的!”
——没办法,谁叫她是汉尼布多般若兰%¥#TFGUHJGJHGJJF(脸滚键盘中)……
“你是我们的猫公主!”
——她是狗。
“我好想哭……我妈妈就是不让我养宠物啊~你的主人一定非常幸福吧!”
——完全反过来了。
“我爱你蓝莓酱!和我合影吧!”肥宅握了手不够,还在小懒白皙的手背上狠狠地吻了一把。
——滚远点!肥猪!
“嫁给我吧蓝莓!我会给你幸福的!!!”突然有人拿出一大把花束,伸到小懒面前。
——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一直躲在角落假装翻看职场杂志、一边偷偷看着那边的我青筋暴起、还差点将手中一百多页厚的书本扯成两半。
09、闲聊时间 [9::55左右]
“蓝莓酱蓝莓酱~为什么网名要取作蓝莓啊?难道是因为喜欢吃蓝莓吗?”
“才不是呢!”小懒萌放下手中那杯刚喝了一点的“摩卡月冰乐”,直接了断地给予否定,看来现在没有什么顾忌、放得很开的样子。“都是因为我家那个笨蛋主人啦,以为我喜欢吃蓝莓,经常让主人的母亲大人送进口的蓝莓过来;其实那种果子又小又涩,而且没什么甜味,还经常会将牙齿染成蓝色!讨厌死了啦!”
——我一直以为她很喜欢吃的啊!估计是因为懒得说,所以一直选择沉默了吧。
而且还说“笨蛋主人”……心中感到淡淡的忧伤。
“哈哈哈!还说主人是笨蛋呐!就像漫画里的傲娇角色一样呢!口上说讨厌,其实非常喜欢吧!”
“说喜欢什么的……其实嘛……”
小懒低下头,迟迟没有说下去。
——应该不会说出“主人其实很烦”“主人不给我自由”之类缺乏感恩之心的话吧。
“话说,你的主人好像没有跟过来啊。一个人出来没有问题吧。”
话题的方向突然改变了。
“没问题的,明年我就要成年(14岁)了哟。”
“不科学啊!明明看起来那么小只的说!”
“你的主人可真有福气……每天都有萝莉陪伴什么的。”
——每次提到“她的主人”都让我的心一揪一揪地难受,可能是因为紧张吧,因为和放得开的朋友在一起时,有些不该说的真话是很有可能说出来的。
——比如对主人的真实的感想之类的……
——而且,我不是变态萝莉控。(作者:我是……)
“那是当然的咯!认真服侍好主人是每只宠物的职责嘛……”小懒难得说出和自己性格不和的、非常正经的东西。
“……宠物除了早上记得买牛奶、主人回家时帮忙拿鞋子等基本的事项外,每天晚上还要陪睡啊,喂吃饭啊,洗澡时帮忙搓背之类的……”
——小懒竟然在说瞎话!一定是为了面子说的吧!那些好事我可是一点都没碰上过啊!
“蓝莓酱可真能干啊!呵呵,额呵呵呵~”
“如果有哪个主人拥有这样贤惠的宠物还不懂得好好珍惜的话,那种人真该好好死一死呢……嗯,好好死一死。”
莫名其妙要集体黑化的节奏……
我默默祈求小懒不要继续编下去刺激那些人了,万一他们一个脑袋发热将我人肉出来怎么办!!!
虽然看那些人磨刀霍霍的冷静和狂热并存的非常状态,估计小懒的安全是不用担心的了(有爱的宅都是好人)……但是,我的安全恐怕保不住了诶。
“不是啦!没有这回事!”小懒摆着手否决掉了别人对她的评价。
意料之外的反应,效果颇佳地让周围的人瞬间恢复到初始状态,我也惊讶得也差点让手中作为掩体的杂志滑脱掉。
“我想说的是,那些职责,我一样都没有做到。一直一直都是主人在照顾我……”
周围陷入迷之沉默,看来是因为尴尬找不到新的话题了。
——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不该说出的实话啊!小懒!
偶尔撒点小谎、臭美一下也是可以的哦……笨蛋……
我小声念叨到,虽然小懒是不可能听得见的。
不知何时,眼角有淡淡的温热感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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