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束了采购之后,守泣回到了与琳约定见面的咖啡厅。
这个咖啡厅处在萨尔杜火车站附近的商店街,来来往往的人群川流不息,从蒸汽火车上喷涌而出的白烟与汽笛的声响更是让这个地方充满了生机盎然的活力。
“让你久等了,琳。”
“还好。”
精灵族的琳坐在靠窗边的桌子,在木制的方桌上铺着一层淡黄色花边的桌布,四角还带着粉色花朵的刺绣用来点缀,看上去非常的典雅。
我顺势坐下,随即店里的服务员就把菜单拿了过来,我简单的点了一杯咖啡和少许的糖果,然后就略带好奇的眺望起了了窗外的风景。
“这几年萨尔杜的变化真大啊。”
“因为电石的运输会经过这附近,所以...”
“电石啊。”
在守泣所在的风土世界,电石是一种非常危险的化合物,他们不仅易爆而且还很难储存。
但在埃达电石却完成了大变身,成为了一种合理操控的能源形势。
电石应用的最大难点就是安定性,而埃达独有的炼金术和欧甘树文等技术则解决这一问题,因此以电石与水接触产生乙烷的化学特性为基础的小型蒸汽机开始进入了挨打的千家万户。
不仅如此,电石顾名思义他是具备导电性的换句话说就是同时具备了蒸汽的热力推动和电力传导的特性,也就是说...在埃达收音机是通过加水和电石来补充能量的。
“世界不同的话,技术发展的方向也是完全不同了呢。”
说来也是理所当然,但当对方明确的把实物摆到自己的眼前,还是会令我感到诧异,或许本人也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开明吧。
就在这时服务员就带着糖果和咖啡走到了我们的身边,递到了我的身前。
一杯经过装点的卡布奇诺咖啡,肉桂的香气伴着牛奶的韵味和咖啡本身特有的略带酸甜的浓郁气息达成了很好的协调。
“能稍微叨扰一下吗。”
“当然了,先生。”
守泣叫住了服务员,问了一下这附近的旅宿环境比较好的店面,对方也确实的给出了几个比较有参考价值的答案,所以守泣将两枚小银币作为答谢的小费送到了服务员的手里。
“感谢您的慷慨,先生!”
“这只是对你热切地服务,给予合理的报酬罢了。”
想要维持善意是需要钱的,这倒不是说只要有钱就能得到周围人的善待,而是一种非常明确的等价交换。
骑士的忠诚并不是免费的,面对连生活的基本资金都无法给予的主人,骑士也不可能效忠,毕竟人活着就需要消费,而骑士的忠诚自然也要建立在生活得到保障的前提下。
无视现实的善意,无异于否定实际的人,这样的做法是没有价值的,也是最最虚伪的善。
“无论看几次我都会不由得感叹,守泣你那奇特的道德观,难道你自己就没觉得矛盾吗?”
“是吗,我倒是觉得挺普通的。”
既冷血又热血,既宽容又刻薄,在不同的事物之间宛若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一样的态度,但要说是人格分裂其言行却又太过高度统一。
“对你来说,人到底又是什么呢?”
“是需要被爱的存在。”
因为,艾尔维多老师曾经这么说过。
“那你又为什么会如此果断地使用暴力?”
“因为我憎恨邪恶。”
而这是王守泣自己发自内心的答案。
“原来如此,守泣...你还真是成熟啊。”
成熟到了可悲的地步。
这或许就是为何他的星光体会是少女的原因,对于眼前的少年来说他最渴望的或许就是如齐莎这样纯粹的弱者视点。
*
我们很自然的穿过了车站的道路,巨大的火车站里汇聚了各式各样的人,有拿着一把吉他在那里唱着乡村音乐的青年,也有背着大量的行李打算送往远方的老人,也有学生一样穿着的人们在看着手表确认着时间。
“...是吗,萨尔杜的火车站已经充公了。”
“据说是公司法人亲自办的手续。”
守泣在站台附近报纸店的店长询问了一番关于之前火车站法人的去向,看来那位老人直到最后还是如此的率性啊。
“在那之后呢?”
“谁知道呢,据说是带着家人回老家了,不过倒也不能怪他吧。”
如今这个世道,火车相关的产业确实是不好混了。
“小哥你应该也很清楚吧,如今比起蒸汽火车人们开始渐渐的改为用石油涡轮引擎的摩托车出行了。”
“原来如此。”
但按理来说,作为大件运输的重头,火车的利益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被取代才对。
一定还有除了钱以外的某种理由。
“谢了,来一盒薄荷味的树胶口香糖。”
“这不算什么,但还是谢谢惠顾。”
仔细地咀嚼着嘴里的口香糖,薄荷的香味渐渐的在口鼻中扩散,让我的精神抖擞目标明确。
“果然还是要先去找米凯拉才行吗。”
就在守泣再次走出车站的时候,他的识气突然在道路深处的小巷里感知到了一丝不安稳的气息。
紧接着他的身影就在人群中无声无息的消失,以爆气在脚底形成类似弹簧般的膜不断地使他以墙壁反弹实现高速移动。
“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想干什么?这是我们TM要问你的!!!”
一个身穿西装的高瘦中年被三个壮实的男人围堵在小巷的角落。
“竟然靠着那种廉价的便宜货,夺走我们的工作!”
“我...我不是!我只是个代工厂的厂长!我什么都没做!”
“废话少说!!!”
眼看着男人的拳头即将落在高瘦中年面门的时候,一个身影瞬间出现在了两人之间,并且顺利的挡下了男人愤怒的铁拳。
“你们到底是在做什么?”
被压低到宛如肉食兽的低吟般的声线,让男人们不由的心头一紧,但他们很快就看清了对手仅仅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
“臭小子,给我滚开!你知道这个混蛋都干了些什么吗!!!”
“小孩,你身后的那个男人是资本主义的走狗!你这样做是为虎作伥,知道吗!”
“对啊!就是因为这个混蛋,我们家的商品都卖不出去了!就是因为这些家伙用那些便宜的东西,擅自扰乱市场!!!”
“...听不下去啊。”
守泣在男人的话里没有听到任何主义主张,简直就像是小孩子一样模仿着大人方式说话,在他看来这样的行为只会让他们显得又可笑又可悲。
“不是的!我不是什么资本主义!我只是个代工厂的厂长!也是给别人打工的啊!!!”
“人家是这么说的。”
“但这家伙也是资本主义的狗腿子!也是该死的!”
“唉...”
看起来光是话语还不够的样子。
“滚吧,我不想对你们下重手。”
“你这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理所当然的,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三个壮实的男人就被守泣打晕过去,并且为了不占地方堆在了一起。
“毕竟人类的壮汉再怎么锻炼也不可能比得上魔兽,而魔兽对守泣来说又是随手一碰就死的存在。”
齐莎在向着不知道是谁的人解释着什么,但这都不是守泣现在需要介意的问题。
“没事吧。”
“没...没事,谢谢你的搭救,我的名字是...”
“比起这个,能先麻烦你找人送他们去医院吗?”
高瘦的中年人用有些傻眼的表情看着守泣的脸,但守泣却对这份疑惑回以了默认的态度。
“我...我知道了!但在那之前,能先请问您的名字吗?”
“...王守泣。”
“wangshou先生?”
“不,我的姓氏是王,守泣是名字,在我的祖国姓是在前的。”
“这样啊,那先请您在这里等一下,我这就去叫人!”
待到高瘦的中年人离开小巷之后,守泣也就放心的转身离去。
*
在下午三点左右,守泣他们终于在旅店办完了手续把行李搬进了自己的房间。
“......等等。”
“怎么了,琳。”
“为什么要定两个房间?”
这个姑娘又怎么了?既然是两个人那么定两个房间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因为男女有别。”
“事到如今?”
“嗯...这倒也是。”
在这一路上琳和守泣几乎是全程同吃同住,特别是在塔维斯沙漠期间甚至连睡觉和洗澡都是一块的。
“但之前毕竟是特殊时期,我们又没有那么缺钱,把房间分开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
“不,很奇怪。”
“哪里奇怪?”
“我不是女性,是魔女。”
“魔女不也是女性吗?”
总不可能因为可以施放魔法就把她们当成一个独立的物种来对待吧?
“魔女是没有贞洁观念的,换句话说就是没有节操的。”
“喂喂喂。”
这固有观念无论怎么说也太极端了吧。
“所以就算和男性同住一间房,也不会遭到社会性的道德迫害。”
“但我会面临社会性的死亡,所以果然还是算了吧。”
在一段没有什么意义的废话之后,守泣来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躺在了床上开始思索起了今天一天的经历。
工业化带来的商品开始冲击起了萨尔杜原有的手工艺市场,更廉价的商品将原本高额的享受带给了更多的群众,但这也导致原本的工匠们的生存空间越发狭小。
“共产主义和资本主义...吗。”
在风土大陆随着工业化产生的两种主义思想的战斗,最终是以资本主义的胜利而告终的,这并非是因为资本主义天生的优越性,而是单纯的资本主义抱上了以狼帝为首的暴力集团的大腿。
武侠那近乎与时代断代的破坏力,最终导致了无数起义运动的失败,暴力最后被更加蛮横的暴力所磨灭,最后只留下了武侠、资本与宗教为主的三大势力坐落在了风土大陆的土地之上。
“在这个世界又会如何呢,在这个智慧和心愿可以变为奇迹的埃达,象征大多数的共产主义或许会超越暴力的封锁线,到达我们未曾触及的...全新的可能性。”
当说出这句话时,不知道为何就连守泣自己都感觉想笑。
需要依靠奇迹才能实现的理想,那或许从根本上就是一个不现实的幻想,或许是在世家呆的时间太长而被暴力至上主义给毒害了吧。
“但如果这么说的,资本主义也是半斤八两吧。”
到最后决定思想的却都是思想以外的行动,而行动最终造就的结果又会产生新的善恶之辩。
也难怪蒂最后会选择将一切抹去,毕竟这样下去根本就没完没了,当所有的结果最终都会分化出全新的逻辑,人就会在这迷宫中渐渐的失去自我陷入到思维的迷宫之中。
“难道人真的只有抹去自我,才能斩断这一切吗。”
在困惑之中,守泣的意识开始慢慢的陷入了昏睡之中,或许是因为长期积攒下来的疲累,又或许是单纯的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逃避这样的自我辩论。
但至少此刻的他还不需要对这个问题给出答案,而他给出的答案也注定不会改变如今萨尔杜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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