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现在你信了吧。刚才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陈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显然刚才的缺氧和喉咙中的异物感让她相当难受。
“我信了，我确实信了。刚才确实某种东西注视在了这里，一位源自比亘古还要久远的时间的古老存在。”白墨说着，眼睛依旧盯着那张浸满唾液的纸张，代表着“勿言”的黑色文字依旧清晰。
不，与其说是文字，不如说是一个符号，一个如同儿童用蜡笔的胡乱画作。
但是很快，在二人的目光之下，纸张开始氧化褪色，最后变成了一摊小小的灰烬。
“沧海桑田。”白墨忽然想到了这个词语。
“时间，是时间，我想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怎么可能，你我诞生的时间相去甚远，不应该和...”白墨的大脑飞速运转着，眼前这短短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是她六十七年来的人生所构建的常识所完全无法解释的。
但是很快随着白墨想出了那个存在的那一刻，一直明显的异物感出现在了她的喉咙中，在那个瞬间她甚至无法感知到自己体内的神素，她的知识与力量仿佛被那个“存在”封印了一般。
“咳咳，呕呕，咳咳...”白墨发着意义不明的声音，一只手本能的深进自己口腔，想要把卡在喉咙中的物质抠出来。可惜事与愿违，她绝望的感觉到那个该死的东西正不断深入呼吸道，随着血液中的残氧越来越少，她的视野也跟着越来越狭窄，以至于自己的意识也开始停滞。
所幸在最后一刻，那卷该死的纸条被咳了出来，白墨心惊胆战的揭开沾满自己口水的纸卷。
那同样是一种白墨知识所无法解释的文字，上面的黑色符号怪异，扭曲，却又散发着一种难以言表的美，但她依旧能清晰明白那个符号的意思——“勿思，慎言”
“不要深究，不要深思，搞明白的时候你自然会明白，在此之前只会让你不幸，乃至死亡。”陈看着白躺在自己腿上的白墨，松开了正在用力挤压的手。
“确实，我是不想再来一次了，这让我回想起一些不那么好的记忆。”白墨揉着自己的脖子附和道，虽然已经吐出来了那卷害人的小东西，但呼吸道中残留的不适感却不会那么快的消失。
“第二个问题，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说我的术式是源自乐园的，你既然自称雨花台初代台长，就应该知道这些都是早期雨花台的标准言灵类术式。还是说，“乐园”的存在甚至远超雨花台建立的时间？要知道，这可是相当严重的质控，可能会吃枪子儿的那种。”白墨一边按摩着自己的脖子一边问。
“不是说术式是源自乐园，而是说你们的技术，无论是快速施法，还是言灵施术，都用到了乐园独有的技术，甚至还是改进型。而且最关键的是，“乐园”正式登上历史舞台的时间甚至晚于雨花台的建立成立的时间。下一个问题，这其实并不重要，各派术式直接肯定是有融合与交流的。”陈说着打了个响指，一团绿色的幽焰应声而起，接着陈用另一只手变出了一束梅花。
但显然白墨暂时还并不想就这样跳过这个问题：“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至少在现代，“乐园”的技艺与大炎标准术式的区别不说是相去甚远，只能说是毫无关联。你说的古代“乐园”技术和皇家学院的技术出现了重合还能理解，但是你指的是我们所用的技术采用了乐园独有的技术，那就是相当严肃的指控了。”
“我说了，各派术式在漫长的时间里肯定是有融合与交流变通的，这是一个很常见的事情，我格外提起来仅仅只是因为把我骗进来的人曾答应过我把会他们清理干净，仅此而已，好吗？”提到乐园有关的事，陈的情绪显然激动了起来，带上了些许愠怒和少许不耐烦。
“这可不是一件很常见的事，你——尽管你是一只恶魔，提出了御礼台内部言灵术式使用的施法技艺采用的乐园的技术，这在外面属于相当严重的指控。作为头号武装无政府主义者与分离主义者恐怖主义集团，被指控和乐园有联系是相当严重的罪名。虽然我并无在监察司或是审判庭任职，但是无论是作为火祝还是大炎公民，我都有义务彻查此事，哪怕提出指控的人是来自深渊的恶魔。”白墨严肃的说道，甚至于还拿出了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纸笔，以文字形式开始记录下二人的谈话。
“第一，把纸币收回去，根据上次你消失后弄出来的火凤凰还留在这里的经验来看，你带不走死物离开。第二，你我谈论的恐怕不是一个乐园，根据你的描述，你所说的乐园只是和一个我那个时代的组织重名的一个叛乱武装。第三，你这样一板一眼的样子我真的很不习惯，如果可以，我希望还是能够轻松一点。”望着白墨，陈忍无可忍的像连珠炮一样把自己想说到话发射出去，语速之快，甚至有些唾沫星子也随着言语一并射了出去。
“行行行，首先，我们可能有一点误会，我们说的可能是俩个组织，这个我们的可以慢慢讨论，其次，你说话没必要那么急，慢点说。”白墨一脸恶心的躲开陈的唾沫，说着收起了笔。
“行行，好，行行好，别再拿这个问题折腾我了我最开始这么就没看出来你怎么这么书呆子气呢，能不能快进到下一个问题了？”陈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从新换上了一张波澜不惊的脸。
“最后一个问题，如何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有没有像是我第一个问题一样一样的物证？”
陈耸耸肩，眼球朝上，只留下小半点眼珠，嘴唇微抿，露出了一个很奇怪的表情：“没有，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就是一个恶魔的承诺。“恶魔”的承诺，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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