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被她惹到这种地步。”
叶羽云独自在内心感叹，自己被尧惊鸿那个女人一次又一次试探底线，在昨晚连血瞳都被激出来了。
终究还是太久没掌控力量怕见血冲动，不然也不至于从她手里抢活干。
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
日子一晃而过，外界世事纷扰，无时无刻不在变化，对于他来说也只是又到了打扫练武堂的时候了。
很多时候，毫无变化也是一种安心。
熟悉的青石小道，用了五年的木扫把，摆放一致的兵器与不变的布局。
“你来啦，阿羽，今天感觉有点慢啊。”
现在还有那个总是洋溢着热情笑容的素衣少女，像二月初的簌簌暖阳。
尧惊鸿远远便跟他打起招呼来，叶羽云也只是遥遥点头表示回应。
像极了无奈的老父亲面对精力旺盛的小女孩一样。
没等叶羽云走到练武堂前，她就快步上前迎了上来。
“每天看起来都那么没精神，就算没办法修炼，也好歹要注意一下身体吧。”
对于别人都忌讳的“修炼”问题，尧惊鸿也毫不在意。
甚至还上手捏了捏他的手臂。
“不够结实。”
“能干就行了。”
“那你总不能……”
尧惊鸿想要讲些什么，但脸色又变得十分古怪，似乎想到了其他事情。
咳嗽两声后摆摆手作罢，陪着叶羽云走回练武堂。
估计是想到了绛瑶采补他的事情。
叶羽云也不在乎她一直跟着自己，专心做着打扫的事情，仔仔细细的打扫着台阶。
而尧惊鸿则小心翼翼的跟着他旁边寸步不离，生怕他逃跑一样。
在身旁一步一步踩着落花碎叶，如同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阿羽，你明明都没有真气了，为什么她还是要选你做采补对象？”
对方的语气显得漫不经心，却无不透露着在意。
“可能体质合适。”
“真不愧是魔教，专靠这种邪门歪道修炼。”
尧惊鸿不满的撇撇嘴。
“你不也是魔教的人吗。”
叶羽云头也没抬的回了一句。
“那我说说怎么了嘛，也没有谁一开始就是坏人吧。”
“嗯，没有谁。”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这个不同往常，满怀心事的少女陷入了沉默。
她脸上并没有多么精致妆容，但一颦一簇都那么动人心弦。
可惜动若惊兔，不然一定是最标准理想的仙女姐姐。
“要不我来帮你吧，阿羽。”
“好。”
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将工具交到对方手中就坐到一旁干净的台阶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她甚至觉得比她耍剑时还顺畅。
“你真是一点不客气啊。”
尧惊鸿哼哼两声，还是老老实实的干起活来，谁叫他们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呢。
好在他对绛瑶和自己的态度是一样的，不然真要心理不平衡了。
“你每天都做这些事情不觉得无趣吗。”
叶羽云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
“你练功无趣吗。”
“不会啊，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那就对了，我也习惯了。”
“你总是这样说。”
尧惊鸿面露无奈，叹了口气。
叶羽云用余光瞟了眼对方，看来至少她在扫地这方面没有问题。
“阿羽，你觉得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呢。”
“我不知道。”
“那如果一个人为了活下去而杀人，你觉得对吗。”
“谁都想活下去，何谈对错。”
“有你这样的心态真是好，什么事都看得开，可惜却拿自己没办法。”
尧惊鸿露出一丝惨淡的笑容，接着道。
“你能够想得那么轻松，但感觉活得好累。”
“至少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善恶对错都可以，我只关心我自己。”
听着叶羽云这样说，她深深叹了口气，但又重新仰起头，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
“我之前也跟你一样，七年前的我…”
“我不想听。”
“喂，这样好伤人啊，阿羽！”
哪有这样子的，刚下定决心跟他袒露过去，他倒好，直接从自己手里拿了工具就走了。
“哼！坏阿羽，臭阿羽！”
“.…等一下我啊！”
听人回忆什么的还是免了，知道的越多越麻烦。
叶羽云十分懂得这个道理。
千万不要自以为是的理解，这样只会自顾自的感动，自顾自难受，然后变为恨意。
这样做就好像在告诉自己，别在乎以前，只关注现在。
实在可笑。
这样的话，只能靠干活让脑子停止胡思乱想。
“火急火燎的去哪呢，小云。”
仅凭称呼便能判断来者何人，对于叶羽云来说也算是一件十分方便的事情。
谁叫全宗门都知道他今天早晨会在哪。
沈醉依旧是那副招摇打扮，只不过相比在室内要保守得多。
对方缓慢朝他迎面走来，步步生花，只是走在路上便能将人所有注意力吸去。
“师尊还有闲心出来。”
“谁叫我可爱的小云云上次跑那么急，连书都忘记拿了，怎么，怕我吃了你呀。”
沈醉媚骨天成，一举一动都显得妩媚柔情，一双桃花眼更是勾人心魄。
“劳师尊费心。”
“还跟我客气上了，真想感谢我，就让姐姐香一个~”
活脱脱的女流氓。
魔教的女人是不是没一个合乎常理。
还没等叶羽云做出反应，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呃，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尧惊鸿看见这个场景，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瞟了。
这一声包含了太多感情，对眼前女子绝美容貌的惊叹，还有被调戏的叶羽云。
魔教女子实在是大胆了！
另一边的沈醉看见尧惊鸿后，冷艳脸庞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怪不得对人家那么冷淡，原来是又有新欢啦，呵呵，整天招蜂引蝶的，不自爱。”
这番话下来颇有种得寸进尺的意味。
叶羽云真想让对方认清一下立场，现在被调戏的不是自己吗。
“难道怪我吗。”
“哦？那你是说要怪我咯？”
沈醉一指挑起叶羽云下巴，狭长双眼微眯、鸦睫轻颤。
不然呢。
“弟子不敢。”
“真乖~”
沈醉说罢还有意无意朝尧惊鸿那看。
叶羽云只好默默叹气。
女人，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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