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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恶商

16.恶商

耶鲁达,奴隶市场。

如同马戏团一般花花绿绿的帐营,以及打扮得和小丑无异的奴隶贩子此时正嬉皮笑脸地对向诺伦和艾琳。这里遍布铁笼和幕布,笼子里用铁链拴着的不是常人认知中的动物,而是形色各异的人类,其中不乏各地的人种,矮人族,萨拉斯人,南洋人,甚至还有同精灵一般隐居在西大陆的亚人一族。

艾琳走在这些笼子的中间,不敢去看她们。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血腥和铁锈的味道,幕布裸露出的部分都是些瘦小的四肢,偶尔可以看到毫无神采的目光。艾琳这时和一个平凡的女孩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的绝望和死寂和四人无异,看到这里,艾琳开始胃疼,恶心的感觉直冲大脑,最后实在是忍不住,在一个角落干呕。

在来到这里前,诺伦提醒她不要进食,现在她才明白这层意思,心里健全的人根本不能在这种鬼地方待得太久,即便是她,看多了这些东西,心理阴影也是直线上升。

对此茉莉的表现比艾琳要好得多,虽然有些抗拒,但勉强支撑得住。

至于诺伦,理性占据了她的大脑,在生理反应开始前暂时先遏制住,这大概是作为吸血鬼的一个好处了,对身体的控制超出常人。

“哎呀哎呀!这位客人是怎么了?第一次来奴隶市场吗?”个子矮小的奴隶商人搓搓双手,脸上画着小丑的彩妆,满脸横肉,笑容渗人,身上也穿着小丑的戏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一位小丑。

“她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还没适应。”诺伦发出低沉的声音和小丑对话,“即便是老手也有第一次的时候。”

“嗯哈哈哈!您说得没错客人!不知道客人怎么称呼?”

“我戴着面具,说了也没意义,一个名字而已,很好编造的,你是拉克曼?”

小丑摸了摸他的小胡子,贼贼地笑道:“客人是懂道上的规矩的,你们请问客人是想做什么?买奴隶吗?还是说……”

拉克曼看了一眼诺伦身后的茉莉,双眼眯起来。

“因为国际限令的缘故,奴隶中精灵是非常少见的,即便是我也只卖出过两个,因此印象还是非常深刻的,那个丫头是红妆妓院的,请问客人把她带过来干什么?您看起来也不是红妆那边派来退货的人。”

诺伦从怀里那了枚金币出去,反手扔给他,拉克曼的身体虽然矮小臃肿,但身手却意外地快速,非常灵敏地接住了那枚金币。

“这枚金币算是弄脏这里的赔礼,我们不是来退货的,这个丫头也是我们买下来的,我们想打听另一位精灵的下落。”

拉克曼眨眨眼睛,然后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看来客人非常中意精灵呢!这么大胆的人我也是平生所见少有的!”

“钟情精灵的男人很少见,但是大部分都是有这个心没这个胆,即便是那些达官显贵也是一样,充其量也只能让自己的爱人戴着这些模仿精灵耳朵的耳饰,不过客人想玩真的,单凭这一点,您就非常值得尊敬!只是很可惜~”

“可惜什么?”

拉克曼为难道:“小人我已经没有精灵奴隶了,这种东西需要运气,有一个已经是稀世罕见了,更何况是两个,即便是本店也没有第三个了。”

“你说你有两个,那另一个在哪里?”

“如果客人想从另一位买家手里买回这个精灵。可能有些困难,小人不是很建议您去交涉。”

“无妨,我们钱管够,总会松口的。”

“是吗?”拉克曼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突然负手背对着诺伦,道:“小人也只是做小本生意的,和各大妓院也有长期稳定的交易,您虽然买下了这个精灵奴隶,但来历不明,我在耶鲁达混迹多年也没听说过类似于您的传闻,两位是别的地方来的吧。做生意,需要信任,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诺伦微微皱起眉头,作为商人,这个小丑的嗅觉还是很准的,隐约还是察觉到了倪端,他大概是怀疑她们是调查精灵失踪的人。

“你说说,要怎么得到你的信任?”诺伦的表情严峻起来,语气也凌厉了许多,双方的气氛开始下降。

“也没什么,就是希望您证明一下,自己不是精灵以及不是相关人士,比如,摘下面具之类的……”拉克曼转过头去,露出锐利的眼神,作为一个合格的奴隶商人,谨慎是必要的品质。

“……”诺伦沉默了一会儿,摸了摸面具,答案是非常明显的,她不能摘,摘了就会惹上一堆麻烦,这个奴隶商人肯定会千方百计想让她们也变成奴隶。

沉默了许久后,她回答道:“抱歉,我不能摘面具,但是可以把兜帽摘下,还有耳朵。”

这句话似乎正中拉克曼的下怀,诺伦也清楚他的想法。他一开始的打算就是这样的,接着他又露出谄媚的笑容,说道。

“当然可以!拥有精灵当做奴隶的人,确实不能轻易露脸,尤其是像您这样的达官显贵!”

诺伦叹了口气,摘下兜帽,露出里面的黑发和耳朵,然后厉声道:“看清楚了没?我的发色来自大陆东南,和位居西北的精灵住所差了十万八千里。”

小丑露出丑陋的笑容,笑眯眯地打量着诺伦,然后看向艾琳。

“一个人够了,如果我们真是来调查的,不至于派一个连进这里都会呕吐的新手。”

“明白!明白!小人明白!明天晚上还是这里,我会通知那边的买家在这里集合,还请客人不要忘记我的情报费哦~”拉克曼发出沙哑的欢笑声音,总有种让人厌恶的感觉。

从奴隶市场出来时,艾琳的表情有些失神,她们的气氛都有些沉重,一眼不发地回到了当下的住所。

茉莉端来晚饭,不过艾琳看起来没什么食欲,即便是诺伦也是吃了几口就说饱了,等到茉莉端着盘子离开,诺伦才坐到她身边,轻柔地对她说道。

“如果接受不了的话,明天就待在这里,牵线就由我……”

“不行!”艾琳抓住诺伦的小手,将其放在胸口,声音有些颤抖,但是异常坚毅。

“我和你一起去!我不能一直在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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