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缓缓流逝,这一次会是谁先打破这个局面呢?
……
……
晓日无奈地叹了口气,赶走了这片让人不安的寂静。
结果,又是她按捺不住了。
“还是说正题吧,碧水是出去侦察了吗?”
她向眼前的少女询问道。
起床后,晓日便没看到那碧蓝色的身影,便猜测它应该是出门侦察敌情了。
面前的少女听闻她的询问,放下茶杯,再一次用那平静的蓝色双眸看着姐姐。
“嗯,我今早就把碧水派出去了,经过昨晚那一仗,想必敌人不会无动于衷,我们也不能毫无反应。”
“也是。”
晓日点了点头,她十分赞同妹妹的方案。
“不过,昨晚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那片区域不是应该只有一只使徒吗?”
意料之外的异形,宛若精密设计的杀人机器。
昨夜的敌人究竟为何物。
她向妹妹抛出了疑问。
听到这个问题,晓月的视线陡然变得严肃起来。
就连那和玻璃一般的蓝色眸子也在昭示着接下来的对话极为重要。
“那个叫做【子嗣】,也是那类使徒的一种。”
她用平淡的声音回答道。
“哈,那家伙也是使徒吗?”
和晓月的冷静完全相反,晓日显得十分惊讶,毕竟在她所掌握的知识当中,底层使徒绝对没有那般恐怖的战力。
从本质上来看,她们口中的“使徒”是一种可以通过术式制造并操纵的傀儡,是有如道具一般的存在。
研究术式,追求幻想的过程绝非一帆风顺,它往往是与困难相伴,甚至是与危险为邻,有时甚至会和死亡擦肩而过。
虽然幻想使们会为了自己的目标付出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但那是建立在付出一切(生命)即可达到顶峰的基础上。
如果只是为了应对一个无足轻重的危机便丢了性命,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为了规避这样的问题,一些主攻“构造”的幻想使开始制造【替身】,也就是【魔偶】,用这些“魔偶”来应对一些追求幻想时会遇到的危机。
久而久之,“魔偶”的制作越来越受幻想使们的欢迎,更有些幻想使将“制作最为接近神的魔偶”作为毕生的幻想追求。
但是,也有一部分人并不会抱有如此崇高的理念,他们只是将“魔偶”当成工具,想方设法降低“魔偶”的制作成本,以最小的代价换得最大得回报,也正是因为如此,魔偶的派生种类——【使徒】诞生了。
与魔偶拥有着类似的诞生过程,可是制作方法更为简单,驯化模式也更为直接,就连一些入门幻想使也可以操纵,因此“使徒”开始大受欢迎。
不过,由于制作“使徒”的代价低廉,不少人使用它们的目的也变得不纯,甚至开始研究【战斗使徒】。
虽然“魔偶”也有一定的战斗能力,但是由于大部分魔偶造价高昂,使用者一般不会以如此野蛮的方式役使它们,但是“使徒”便不一样了,虽然个体作战能力弱于“魔偶”,可是其制作成本小,甚至可以批量制作,“质的缺陷便用量来弥补吧”,一部分幻想使抱着这样的理念开始大肆制作使徒,甚至组建【军团】。
正是从此开始,使徒的使用方式开始变得更为极端。
前几夜晓日遇到的【肉瘤种】便是极端的造物。
值得一提的是,晓日和晓月对付的肉瘤种并不是纯粹的【幻想造物】,即运用现实材料,结合幻想术式制造的产物,而是带有一定“空想”性质的【空想造物】。
但是,昨晚让晓日陷入苦战的绝非一般肉瘤种,而是更具智能和攻击性的,她所不熟悉的“生物”。
对于这些“幻想学说”的掌握程度,她远远逊色于眼前的妹妹,也正是因为如此,晓日希望在妹妹这里得到答案。
晓日并不是没有想到过那家伙也是肉瘤种的一种,不过自己掌握的知识量让她对自己的猜测难以抱有信心,毕竟肉瘤也不是肉瘤种的特殊符号(特有标志),而且碧水也只观测到一只使徒。
所以,在听到妹妹的答案后,晓日感到十分惊讶,不过,疑问很快便盖过了这份讶异,她继续问道:“子嗣是什么东西,使徒还有这种种类吗?”
听到接二连三的追问,晓月面色平淡。
“准确来说,子嗣并不是使徒的一个分支,正如其名称,它应该算是那一种使徒的‘孩子’。”
“什么?!”
少女的语调毫不在意,可是这番回答却如一个榔头在晓日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在她的观念之中,使徒这样的“人造物”是不会进行繁殖的,究其原因,在设计它们的时候就没有把这一类功能考虑进去,换言之,它们没有这样的资格,在那些幻想使眼中,工具不需要繁殖,用完就丢才是最高效的方式。
也正是因为如此,使徒不会拥有后代这样的观念已经深入晓日心中。
可是现在晓月所讲得话又彻彻底底“否定”了这一切。
“不对啊,妹妹,使徒不是应该无法繁衍后代吗,这个
‘子嗣’又是怎么回事?”
对于这样的疑问,她无法用随便的解释敷衍自己,必须要求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毕竟这事关之后的战斗,如果使徒也可以繁衍后代的话,那后续的战斗方针就得有所改变。
晓月自然也没有打算用一个简单的回答搪塞过去,而是早就猜到她的疑问一般,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不要着急,姐姐,我会慢慢解释的,毕竟姐姐不甚了解,我也有一定责任。”
她举起茶壶,将淡绿色的茶水倒入茶杯中,凝视着晓日。
“实际上,将其称为“子嗣”不够准确,它们并不是该种使徒经过繁衍生出的后代,而是该种使徒本身,不过是所谓的‘进化体’。”
“欸?!”
晓月没有理会姐姐的讶异,继续讲到:“再展开进一步解释之前,我想问一问姐姐是否知道使徒的构造方式。”
对于妹妹唐突的提问,她愣住了,挠了挠脑袋说道:“幻想构造和空想构造?”
对于成熟的幻想使来说,明晰两种构造方式是入门课。
幻想构造即是依托现实之物,凭借幻想术式,构造超脱于现实之外的幻想;
而空想构造则是依托幻想之物,再使用幻想术式加工,以幻想的基础达到空想的高度。
简单来说,幻想构造依托现实世界,而空想构造需要借助幻想世界的力量。
“正是。”
虽然晓日的回答过于简洁,但晓月并没有追究,毕竟现在并非在对幻想知识掌握程度进行考核。
“大部分情况下,幻想使多会使用幻想构造来培养使徒,优点无非就是操作简单,成本低廉,毕竟所用的材料都能够在现实世界找到,可是空想构造就不一样了,其对于材料的要求可比幻想构造高出不少。”
“这我倒是知道,不过这和‘子嗣’或‘进化体’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按常理来说,由幻想构造术式产生的使徒是绝非有”进化”的意志的,因为它们本质上并非生物,只是徒有生物外表的‘物质’,即便是将生命体作为材料,可是幻想构造的精度不足以保持原生命体的生命意志,最多只能维持生命意识。”
对生物来说,意志等同“前进(长久存在)”,意识等同于“活着(短暂维持)”。
她拿起茶杯,微微泯了一口茶,继续回答道:“然而空想构造就不一样了,其依托不属于‘现实’的幻想造物,也就是不属于现实的幻想生命,术式精度更高,也正是因为如此,空想造物更有机会保留生命意志,即渴求长久生存的意念。”
晓日听着妹妹的陈述,面露疑问。
“也就是说我昨晚遇到的,不对,我们之前遇到的肉瘤种使徒都是空想造物?”
妹妹神色严峻地点了点头,回应道:“是的,我们的判断出现问题了。”
判断未知敌人的性质一直都是晓月的工作,毕竟以她的知识量和对术式的掌握程度,判断结果往往会更加准确。
可是,这一次她误判了,或者说是轻敌了,她将那些头脑简单,空有强壮肢体的异形错当成了“幻想造物”。
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导致昨夜晓日遇到那般险境。
这也就是晓月说“我也有一定责任”的原因。
所以,她从心底感到自责。
不过,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将这份自责表现出来,至少现在不可以。
她稍稍平复一下心情,接着说道:“对于这次误判,我会承担全部责任,害姐姐遭遇如此险境,真是抱歉了。”
“这也不能全怪妹妹吧,我这里也有责任,毕竟是我太轻敌了。不过,如果那怪物是进化体,也就是是使徒的本身,那为什么要叫他子嗣呢?”
“正如前面所说,”晓月缓缓放下茶杯,表情严肃地回答道,“子嗣的叫法并不准确,但是概括性是很强的,一个拥有生存意志的种群,想要长久生存下去,除去延长生命之外的手段不就是繁衍后代吗?”
“也就是说之所以叫他子嗣并不是因为其是生产出来的孩子,而是具有和”生产出来的孩子“同等定位的生命体?”
晓月轻轻点了点头,对姐姐的回答表示肯定。
“而且,将这一种类命名为子嗣也有出于人道上的考虑,毕竟使徒在被设计时就被剥夺生育权,当然也有不少人对这种不人道的行为表示不满,将其定义为子嗣多少也能满足一下他们过剩的同情心。”
晓月话里带刺地嘲讽道。
自魔偶体系中诞生出来的使徒,逐渐不再像魔偶那般具有“非人性”,而是更加具有“人性”,更具“生命性质”。
而制造者私自剥夺这一拥有生命性质种群的“生育功能”也引起了一部分“正义之士”的不满,更有不少人对他们展开谴责活动,要求管理协会暂停有关使徒的研究。
为了调和矛盾,协会才将拥有生存意志的使徒进化体命名为“子嗣”,用虚假名号平息那些家伙的不满。
“这可真是……”
一时间,晓日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般荒谬的事件。
“好了,言归正传。”晓月顿了顿,将话题转回来,“我们遇到的那些使徒,它们恐怕不只保留了一部分生存意识,可能还保有不小的生存意志,但是,它们无法以繁衍来维持生存,那只能以促进个体进化的方式来延续生命。”
以种群角度来说,延长生命或者繁衍后代是长久生存下去的主要手段。
前者即是进化,后者则是生育。
使徒无法进行生育,那便只能通过进化来实现种群延续。
“它们无法将生存的意志寄托于后代,那只能将生存的执念寄托于自身,以这样的精神意志促进自己的肉体进化。”
“不过,如果那样的使徒拥有自己的生存意志,那为什么还会受人操纵呢?这不是有被于使徒的设计初衷吗?”
晓日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如此,不过,这样的想法仅使用于那些对构造术式理解得不够透彻的我们(入门术者)。”
晓月不紧不慢地做出回答。
“使徒体系发展至今,已经可谓完全脱离魔偶系统了,构造者(设计者)必然不会以最开始的目的,即“应对危机”来对待它们了,所以,会出现这种背离‘常识’的使徒并不奇怪。”
“是这样啊,不过,还有几个问题,昨晚那家伙如果是由之前的使徒进化过来的,那是什么时候进化的,那家伙明明都被我轰成粉末了,而且,生物真的有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完成两阶进化吗,进化的过程一般不都是很耗时间的吗?”
听到这样的提问,晓月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
“姐姐对于战斗的观察还是不够仔细,你第一次消灭得早已不是本体,真正的使徒早就率先脱离战斗范围了。”
“不是本体,那是什么时候……”
话还没说完,她想到了什么,旋即闭上了嘴。
一瞬间,她回忆起了昨夜战斗时敌人的异样。
诡异至极的氛围,尚未现身便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杀意以及曾经从没见到过的战斗技巧。
擦肩而过的“死亡飞弹”。
那真的只是普通弹丸吗?
晓日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姐姐应该明白了吧,那个不是什么飞弹,而是使徒(本体),你攻击得只不过是个空壳,至于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恐怕只是为了争取时间,让“子嗣(使徒)”能够展现“诞生(进化)”。
晓月的语气一如往常的冷淡,她一边观察着姐姐的反应,一边喝着杯中的清茶。
“可是,那也不对啊,怎么可能有‘生物’可以在这么短时间里完成进化啊?”
以常理来说,生命体的进化绝非一个一蹴而就的过程,而是需要长久积累的。
就算使徒本身已经超越了现实,依旧无法逃脱“生命体”的桎梏。
毕竟在这个世界,幻想与现实并非完全割裂。
“没错,以常理来说,生命种群的进化过程是极其漫长的,就算是幻想生物亦是如此。”晓月赞同了姐姐的观点,旋即又说,“不过,如果它们早就完成了进化,只是一直没有展现出来呢?”
“展现?”
晓日有些难以置信。
“没错,从零开始的进化需要漫长的岁月,但是,如果是早就已经进化完毕,只是将进化的结果展现出来的话,一瞬间也能够做到吧。”晓月思考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换句话说,我们所遇到的使徒是【压抑进化】的种群,是出于某种原因无法展现进化成果的‘生物’。”
听到这样的解答,她实在没有办法轻松应对。
一想到之前的敌人都是进化过后的使徒,这让晓日有些毛骨悚然。
不过,更让她胆寒的究竟是什么原因可以压抑种群的进化,这是彻底违背生命法则的事情。
晓月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神态中的异样,缓缓作答道:“一般来说,生物种群的进化可以被剔除,但是绝对没有办法被阻止,但是使徒不一样,就算它能够进化,但是依旧无法逃脱构造者的设计框架。”
“所以说,是设计者压抑了它们的进化,或者说掌控了它们的进化吗?”
晓日看着妹妹,等着她的回应。
晓月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但这微小的动作也足够让晓日发自内心地感到不安。
“真是的,能够控制使徒进化的家伙,我们碰到大麻烦了啊。”
晓日重重地叹了口气。
构造使徒的术式入门门槛并不算高,但是想要精通绝非易事,更别说要在设计程序中掌控使徒的进化,这已经不是精通的程度了,而是彻彻底底的,宛如神明创造生物。
一想到有这样的高手在针对自己和妹妹,晓日感到一丝胆寒。
但是妹妹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反应,只是自顾自地讲道:“还有一点,这次使徒的进化载体,恐怕就是那满身的肉瘤吧,它们将其作为【卵】,将进化的成果安置其中,有必要的话就将它射出,脱离本体展现。”
“那不就变得和繁衍后代一样了吗,真是恶趣味的设计。”晓日双手抱胸,满脸苦涩地感叹道,“总而言之,如果设计者能够掌控使徒的进化,那不就说明现在盘踞在街道上的它们不都是‘定时炸弹’了吗,只要制造者一声令下,它们不就可以用进化姿态出击了吗?”
晓月点了点头。
“啊,这可真是,当初还以为只是个不自量力的小家伙呢!”
晓日用力靠在沙发上,看着头上硕大的吊灯,嘴里发表着这样颓唐的感叹。
“姐姐,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妹妹看着这样的她,皱起了眉头,但声音依旧平平淡淡。
而晓日则是呆呆地望着吊灯,不为所动。
“如果这样就害怕了的话,那是没法成为真正的幻想使的,想必姐姐也很清楚吧!”
不同于之前的平淡,这一次她的话语反而变得更为冷酷。
像是在传递危险信号似的,钻进耳中。
徘徊于昨夜的迷惘与罪恶感再一次在她心头浮现。
“真正的幻想使吗?”
仿佛是说给自己听,她轻轻讲道。
“好啦好啦,我也不想变成被妹妹瞧不起的姐姐,我会加油的。”
她坐正身子,带着一如往常的爽朗笑容。
听到姐姐的回答,晓月站了起来。
“那今早的闲聊就到此为止吧,敌人昨夜选择让使徒进化,这就意味着他可能已经开始计划大规模的反击了,我们也不能在这么悠哉下去了。”
“嗯,今天西边的结界就交给我检查吧。”
“不过,有件事情我认为有必要提醒姐姐一下,在下山之前你最好洗一个澡,毕竟昨晚我只帮你基本清理了一下伤口,擦拭了一下身子,并没有进行更为细致的清洁,所以……”
是想不到措辞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呢,她移开视线,没有继续说下去。
晓日当然明白妹妹的用意,站了起来,一脸轻松地回答道:“好的,我明白了,不过啊,妹妹可真是爱操心……嗯?晓月,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异状出现在少女身上。
晓月面色潮红,神情痛苦,抓着手腕,仿佛是在忍耐什么似地发出细若蚊蝇的呻吟声。
像是难为情似地背过身去,可不知是脚底没站稳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她差点跌坐在地。
晓日快步走上前,扶住妹妹,前所未有的热量透过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向晓日掌间蔓延。
“好烫!”
妹妹粗暴地拍开了姐姐的手掌,但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她一边支撑着身子,一边道歉道,“对不起,姐姐,我没事。”
“说什么胡话啊,你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妹妹从未在她眼前表现过这般窘态。
平时的她总是端庄优雅,自信无比。
晓日看着“陌生”的妹妹,不免觉得惴惴不安。
“只是昨晚没睡好,有点累了,不用在意我,这和姐姐没有关系。”
她捂着肚子,双肩颤抖。
“晓月,你今天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结界的检查就交给我吧。”
“不用,我没事的,只是没睡好罢了。”
说完,她向门外走去。
晓日伸手拉住了她的肩膀,劝道:“月,今天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你不是说过敌人很快就要展开反击了嘛,以这样的状态怎么能够应敌啊!”
似乎是注意到了姐姐话语中的担忧,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我会休息一会儿的。”
看到妹妹终于妥协,晓日也松了口气。
“反正使徒也不会在白天出现,检查结界就放心交给我吧,妹妹好好休息,我回来得时候给你带奶油卷。”
“姐姐,多余的话就不用说了。”
她一边深呼吸,一边蹒跚着步子向大厅走去。
“要我扶你上楼吗?”
“姐姐!”
晓月用冰冷的视线看着姐姐,而晓日则是自顾自地讲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我先去洗个澡,妹妹就先回房间睡会儿吧。”
这么说着,她抬起步子向浴室走去。
偌大的门厅,仅剩她一人。
阳光自硕大的窗户中洒进这片空间中,点点光辉在空间中闪烁。
犹如时间凝滞的寂静悄然降临。
身形纤细的少女搭着楼梯古朴的扶手,像是梦呓一般轻轻低语。
那是劝说,也是提醒。
“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静待这句呢喃沉没于这片宁静之中,她缓步向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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