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尸块对称小山，目测下去，光这一个角落就不下10具，这个“杜鹃”，是真的心狠手辣，也是真的会找死。
“壮观，太壮观了！”余凡满眼赞赏忍不住说道：“你们应该创建的时间应该也不长吧？哪里找的这么多肥鱼？”
“我们自然有我们的办法。”虎哥大大咧咧地回了一句，接着他看着脸色平常的余凡，诧异道：“你还真不怕啊？你小子真杀过人？”
这时余凡反而有些腼腆道：“前些年杀了仨绑架了我和我妹的垃圾，不过判了正当防卫，没留案底。”
虎哥双眼一亮，“这么狠？”
“他们没能拿到赎金，准备对我们用强，没办法。”余凡再次“腼腆”一笑：“我就一个妹妹了，不然哪会到这里找来钱快的路子是不是？”
“嗯，对，很对！”虎哥点头之余也松了口气，有牵绊就好，有牵绊的人反而才是最容易控制的，牵绊就是他们的软肋，只要是不是提上那么一嘴，再狠的事他们都干的下来。
反而是那些孜然一身无牵无挂的人最难控制，这种人招进来，没有相当强硬的手段的话反而是一种隐患，而偏偏这段时间过来这边“面试”的人最多的就是这种人。
当然，那些人，现在就在垃圾场下面躺着。
“行了，既然是杜鹃，那我就没找错了。”余凡话里有话，但虎哥并没有听出异样。
关上绿漆门，铺上防水布，转头走进了后门里：“行了那就回去，算算时间，老板应该也快来了。”
余凡随即跟上，还举着双手嚷嚷着：“唉唉？你们不帮我解开吗？”
“解开什么，解开也是等老板过来，确认你入伙了再说啊。”虎哥头也不会地回道。
回到客厅没两分钟，外面就传来了车门的开关上声，余凡连忙起身看向了玄关。
几秒后，大门打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在几个人的拥簇下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一串的手下。
仅仅不到半分钟，偌大的客厅就被小弟塞的满满当当。
虎哥当即迎了过去，笑道：“龙哥，来了。”
“嗯。听说来了个狠人，我特地带上了所有兄弟过来看看。”留这个大肚子的龙哥弹了下雪茄，烟灰落到那定制的西装上没有粘连就滑了下去。他转头看向椅子边上的余凡，笑道：“就是你小子吧？”
“唉，龙哥你好你好，久仰大名。”余凡点头哈腰奉承道。
“哈哈哈，咱们小团体而已，拿来的久仰。”虽然说是这么说着，但龙哥脸上的笑却根本藏不住，显然对余凡的话很满意：“老虎，他看过垃圾场没？”
后面那句话是对虎哥说的。
后者点点头，竖起大拇指道：“真家伙，看到那堆零件眼睛都不眨一下，还在国内杀了仨，还没留案底，牛的！”
“这么狠？好家伙！”龙哥认真地打量了余凡一眼，看着他那小身板赞赏道：“没想到啊，我们这种小团体还有你这尊大神过来投靠，失敬失敬啊！还不快给我们的新成员松绑？”
虎哥二话不说拿出腰间的弹簧刀就要给余凡解绑，但下一刻，龙哥背后有一个尖锐的声音传了过来：“等等！”
紧接着，一个光着头，全身纹满了纹身的人拿着一个背包走了出来——这是余凡的背包。
此时余凡的背包已经被打开，里面的黑色盒子正被他拿在手中：“这是什么？”
“花豹，你搞什么？”龙哥有些不满道。
“大哥，你教我的，谨慎微妙，我不过是在里面看到了一些比较奇怪的东西而已。”花豹说道。
龙哥又将视角看向虎哥：“老虎，你没检查？”
虎哥连忙说道：“查了！那盒子里就几根棒子，也没什么可疑的东西。”
“棒子？”龙哥疑惑，花豹直接将盒子递给了龙哥：“大哥，你看看。”
龙哥看了眼余凡，发现后者并没有异样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里面是十多根黑色的，铅笔粗细的光滑棒子，看上去和金属没什么两样。
他拿起一根垫了垫，却发现这些棒子意外的轻，便问道：“这是什么？”
“聚甲醛，POM，塞钢，别称很多。”余凡认真地解释道：“说起来的话，算是塑料，工程塑料。”
“塑料？”龙哥有些疑惑：“你带这玩意儿做什么？”
“这个嘛。”余凡想了想，说道：“这玩意儿强度堪比钢材，并且重量比金属要轻得多，而且因为只是塑料，带上飞机也没问题，是不可多得的非常好用的材料之一吧。”
“非常好用？”虎哥疑惑：“怎么用？难道当筷子？这么短这么小，用来打人还没钢管好使。”
“我用着挺好啊。”余凡说道：“比如找个车床削尖了用来当箭矢就非常好。”
“削尖……”龙哥看了看平滑的口子，摇摇头：“这柬埔寨哪有车床。”
“那就没办法了。”余凡耸耸肩。
解释清楚后，余凡终于在龙哥的示意下轧带被虎哥割掉。
花豹走上前，对余凡伸出手，笑道：“抱歉兄弟，我这人做事是很小心的，误会你了。”
“没事没事，也算不上误会，不是吗？”余凡揉了揉手腕，“这房间塞满的，你们真的就把全部兄弟都叫过来了啊？”
龙哥哈哈大笑：“他们都想见识一下什么叫狠人嘛，所以就一起过来长长见识了。”
满屋子的汉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互相吹嘘一番之后，虎哥走了过来看向龙哥：“对了，除了余凡找个新加入的兄弟之外，还有两个记者。”
“哦？记者？”龙哥大手一挥，让收下将徐丽婷和小杜从角落拉到了客厅中心。
徐丽婷之前在看到大门涌入一堆人的时候，心就已经凉了大半截了，如今突然被人带上来，心中那叫一个悲凉：“你、你们想干什么？”
龙哥抽了口雪茄，将烟呼在徐丽婷脸上，让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你是记者？”龙哥问道：“听你这中文，国内的人？”
“我是国际记者徐丽婷。”徐丽婷强装镇定：“是想过来采访你的。”
“采访我？还是别了。人怕出名猪怕壮，尤其是做我这行的，要是真的出了名了，那事儿可就大条了。”龙哥摇摇头：“而且现在情况就已经很不妙了，再过两天我们都打算换个阵地了。”
“既然不接受采访那就算了。”徐丽婷声音轻颤道：“放我们回去，录像和内容你们可以自己删掉。”
“回去？为什么？”龙哥突然笑了起来，他伸手捏住徐丽婷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下后嘿嘿笑道：“仔细看的话，你长得还不错，来都来了，就别走了，留下来服侍一下我们这些兄弟怎么样？”
龙哥想了想，突然看向余凡也跟着笑了起来：“刚好来了个新兄弟，我看这余凡兄弟你大概还是个雏，不如就让他先毕个业怎么样？反正我听老虎说这记者还是跟着你过来的。”
“啊这，不太好吧。”余凡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大哥你这么说的话，我也就盛情难却了。”
下一刻，周围的手下全都笑了起来：
“好家伙，我看你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还真就好这口。”
“便宜你了，这记者姿色再怎么也比街上那些黄脸婆要好的多。”
“这波不亏啊，过来就能毕业，而且说不定还是个一手货呢，嘿嘿……”
看到这么多人怂恿，余凡十分感动，“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听到这话，徐丽婷心都死了，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遭遇的，可能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连死亡大概都是一种奢望。
想到自己即将到来的遭遇，她眼角流下了一滴绝望的泪水：“我要是没跟着你来，要是一开始没选择采访你就好了……”
余凡摇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是吧？人生又不能重来。”
其他小弟也笑了笑，看着身材还算不错的徐丽婷，眼中的欲火也被勾了起来。
他们知道，龙哥只是让余凡先开荤而已，之后他们还是能拣点汤喝的。
徐丽婷眼神一狠，对着余凡臭骂道：“畜生！亏我这么信你！还想着给钱让你回去！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连胆小怕事的小杜此时也难得硬气起来：“就是！亏丽姐还说你是个养着妹妹的好人，之前还打算将自己的所有积蓄都给你！没想到你居然是个白眼狼！禽兽！”
在沙发上坐着准备看戏的龙哥皱起眉：“这胖子留着做什么？拉过去，待会就杀了，把能用的器官都掏出来！刚好让余凡兄弟看看我们的工作模式！”
几个小弟当即走出来要把摄影师小杜拖走，就在这时，余凡却忽然喊道：“等等。”
他看向小杜，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让他做个见证也不错，你说是吧？”
龙哥表情放松下来，“也对，这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我还以为你是个雏，没想到还是你懂啊！”
余凡摇摇头：“不说了，抓紧时间，先开荤吧，我都好久没动过手了。”
他看向双目无光的徐丽婷，笑容迅速收敛，淡淡道：“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有坏到对一个好记者下手的地步。”
念力迅速蔓延到了桌上，附着在了木盒子里的塞钢表面。
他回过头，脸上重新露出温和的笑容看着龙哥说道：“非常感谢你能把兄弟们都叫过来，不然我还真的有点难办啊。”
龙哥和虎哥都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纷纷站起身道：“你这家伙怎么回事？”
余凡没有回答，反而说道：“对了，我之前说过的吧，塞钢很硬，正常情况下要找个车床的才能把头削尖是吧？”
“不过，我觉得我不算正常情况。”
话音刚落，桌子上的盒子突然自己打开，一根根黑色的塞钢凭空飘了起来，接着，一股不可见的力量将这些塞钢的一头如同碾压一般压成了尖锐的形状。
紧接着，飘在空中的十几根塞钢瞬间消失，下一刻，一朵朵妖艳的血花在堆满客厅的人群中绽放开来。
除了被绑住手脚倒在地下的徐丽婷以及小杜，还有余凡本人以外，所有人的胸口都在这3秒内多了一个血淋淋的洞口，打量的血液从洞中喷溅而出。
从开始满堂站着的器官贩子到几十具倒地抽搐的尸体，仅仅只需要3秒。
没有华丽的打斗，没有血脉喷张的戏份，异能者对待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就是这么转瞬即逝。
这就是“守夜人”的处刑人，地下组织的噩梦。
徐丽婷呆呆地看着站在一地尸体中间面无表情的余凡，双眼睁到最大，即便旁边尸体的血液喷溅到自己脸上却不自知。
而小杜更是直接吓傻了，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余凡的身上却因为念力附着在表面，并没有沾上一丝血迹，他突然低下头，看着徐丽婷，露出了那个熟悉的温和的笑容：“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站在尸体中间的余凡笑容不变，但在徐丽婷看来，此时的余凡的笑容却是如此诡异。
心没有凉，却在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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