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听了郁正和的描述,晴苍大概明白了二人相遇的经过。
目前可知,这位绿发少女俞彼是“森之妖精”的后裔,也就是“古代种”,而“森之妖精”——俞彼的母亲因为一些原因被封印于此,化为一棵巨大古树,其树干贯穿整个图书馆,可以说图书馆是“倚”树而建的。
“这两年间,郁正和都定期来这里为我提供能量,我也遵守约定再也没有把普通师生拉来过了。”俞彼说道。
可晴苍并不这么认为,他指着一旁树下仍在昏迷的尉斢说道:“那他呢?你不是也把他拉过来吸能量了吗?”
“他呀?”俞彼一脸不屑,给郁正和使了个颜色。
郁正和接过话,说道:“他可不普通。俞彼,你让他醒过来吧。”
俞彼找他说的做了,只见一团花蜜围着尉斢转了一圈,待消散开后,尉斢便苏醒过来。
那黄毛睁开朦胧双眼,隐约间见到面前站着晴苍和郁正和后,吓得从地上跳了起来。当他看见一旁绿头发,长着精灵耳的俞彼时,更是吓得魂都要飞走了,他“啊”的惊呼一声,往树后躲去。
“妖、妖怪!”
俞彼叹了口气:“是妖精……”
她对这种反应并不意外,大多数人要是真的亲眼看见她这般模样,都会忘记校园怪谈中的“妖精”,并改口为“妖怪”。
人类总是对未知的、异样的东西产生恐惧。
尉斢躲着树后,见晴苍同郁正和站在绿发少女一边,瞬间明白过来:“我去!你们是一伙儿的!”
俞彼噗嗤地笑出了声:“你怎么和这小矮个说一样的话!”
晴苍瞥了眼俞彼,竟无言以对。
“我就说你们两个混蛋一定是觉醒者,看我把证据拍下来!”尉斢掏空裤袋,竟发现手机不见了踪影。
一条藤蔓从树上缓缓伸向俞彼,上面缠着一部智能手机。
“是这个吗?”俞彼挑衅道。
“我的手机!”
尉斢已是神智错乱,俊俏的脸庞此时都扭曲在一块,浑然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郁正和稍微上前两步,冷静地问道:“尉斢,你还不愿意承认吗?”
“承认什么?!”
“你的能力。”
“我有什么能力?我又不是觉醒者,哪来什么恶心的超能力啊!郁正和,你别胡说八道!”尉斢气得猛锤大树,几片树叶落下。
俞彼很是不满,她攒起拳头,树上的藤蔓也伺机而动。郁正和抬手向她示意,不要乱动,俞彼只好放下攻势。
“没事的,尉斢,在这里不会有其他人看见的。若是再遮遮掩掩,让多余的“活性根”挤压在体内,反而对身体不好。”郁正和又上前几步,语气相当柔和,像是在引诱幼兽从洞中出来。
尉斢充满警戒,躲在树后,还退后两步:“你胡说!只有觉醒者体内才有‘根’量子!我可没那种东西!”
实际上,晴苍一直都不太明白尉斢为何如此讨厌觉醒者。
自从09年“觉醒现象”结束后,社会上就已经在普及觉醒者的知识,以求寻得普罗大众的认可。如今已经过去30年,没想到还有民众对觉醒者的接受度那么低。
正当晴苍思索时,郁正和那儿有了新动静。
只见郁正和反手擒拿住尉斢,顺势将他脸朝地按在身下,随后向晴苍大喊:“晴苍!过来撩开他的衬衫!”
晴苍跑去,把尉斢的衬衫外套从肩上掀下,拉至被锁在身后的双手手腕处。
郁正和迅速用衬衫给尉斢的两手打了个死结,那黄毛在郁正和身下极力反抗,但无法动弹。
“真粗暴。”俞彼远远地站着,一手掩面,对男人的暴力行为嗤之以鼻。
郁正和眼睛敏锐,指着尉斢左臂质问道:“这些针孔是怎么回事?”
晴苍也看去,尉斢的左上臂密密麻麻的针孔,看上去应该是近期的伤口。
尉斢嘴硬的很,他干脆闭口不语。
在工作中,遇到这样的“嫌疑犯”,干员通常的做法就是“给他点颜色瞧瞧”。
郁正和一个肘击往尉斢脸上砸去。
“我草!你是不是教师啊!怎么打学生的啊!”尉斢喊道。
郁正和神情严肃,眼神中丝毫没有怜悯之情:“我现在不是以教师的身份问你,而是以管理局特别调查组干员的身份再次质问你——这些针孔到底怎么回事!”
句末的语气明显高昂而严厉,晴苍听了都咽了下口水。
晴苍暗暗心想:还好是在这个密闭的温室花园里,在学校其他地方,郁正和恐怕不敢这么做的。
尉斢听了倒是一点也不惊讶,看表情应该已经知道郁正和是管理局的人了。
“老子他妈的吸du!”
“去你的吹牛!”
又是一拳砸向尉斢的侧脸,鼻血都流在了草坪上。
俞彼很想插一句“别把草坪弄脏”,但看着目前的状况,似乎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我就是吸了!你把我关局子里去啊!”尉斢怒吼道。
郁正和厉声训斥:“局子倒是便宜你了!这些针孔根本就是抑制剂造成的吧!”
“你少多管闲事了!”
见尉斢不肯承认,郁正和从袋中拿出手机,将一张张照片举在他面前:“你仔细看看,这些是你窃取抑制剂的证据!”
图片中应是某医院药库内的监控画面,当中正在窃取药剂的人,正是尉斢。
“你若是没有觉醒能力,为何要铤而走险去偷药!”
尉斢无言以对,牙齿都要咬得出血,只是咒骂着:“你这混蛋!”
郁正和好言相劝:“劝你最好说实话,只是注射抑制剂,隐瞒觉醒能力情况的话,迟早有一天你会吃苦头的。”
尉斢不再说话,身体也不再反抗,只是把脸埋在草坪上,不让任何人看见。
郁正和将尉斢扶起,打算先把他带离此处,送去管理局审问。
尉斢垂着脑袋,显然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情状。
晴苍明白过来,尉斢应该是早就觉醒了能力,但因为极度厌恶“觉醒者”而不愿承认,这件事被郁正和发现后,就对郁正和怀恨在心。
正当尉斢被带往大门时,他猛的一振身,挣脱了郁正和的束缚,手上被缠绕着的衣物也被刀片划开。原来,他拇指上戒指内藏着刀片,接着刚才的混乱在小心翼翼地划开衬衣。
尉斢举起刀片向郁正和刺去,好在身手矫健的郁正和躲过攻击,但也因此退后了几步。黄毛奸笑一声,跑向大门。
眼看尉斢就要逃走,晴苍连忙跳入影子,瞬间移动至尉斢脚下,再一跃而起,猛地将他扑倒。
“你……!”
尉斢抬起右手就向晴苍刺去,虽晴苍一把抓住,但这其实是佯攻。经过之前的对决,尉斢心里知道恐怕是敌不过这矮个子的,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的左手向晴苍一把推去。
然而,就在接触晴苍的时候,大脑中竟突然闪过大量记忆碎片,爆炸式的信息涌入尉斢的脑中,令他在原地抱头尖叫起来。
不一会儿,就翻了白眼,晕倒过去。
“尉斢!”郁正和惊呼,赶忙上前查看情况。
晴苍在一边捂着脑袋,神情木然。
刚才闪过的……是谁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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