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伊恩从瓦波历拉的一个宿舍的房间里走出。
他们弗洛利亚多年前曾受委托处理过阿法斯莲塔的暴乱。
临走之前在某处留下了痕迹。
这是建国之时便确立的不成文的规定。
仅仅为了服务高王,供他去寻找难以发觉的痕迹。
也就是他自己。
千年以前他错过了绝好的机会,现在可不可能懈怠。
这里原本作为弗洛利亚的探手的休息地,但现在为了伪装,就变成了一个旅馆。
旅馆老板看到他便向服务生示意,让服务生端来一盘“谷莉尔墨糕”1*。
拉·伊恩靠近门前坐下,作为最古老的精灵,他对于探测魔法之类的十分敏感。
门牌上有一个十分简易的侦测术式。
轻而易举地破坏,也不在意它对其主人的回应。
如果真的有人傻到来刺杀自己,那只能说是他的上司没什么脑子。
不慌不忙地解决糕点,悄悄在盘子上留下记录类的术式。
然后起身,不慌不忙地走向阿法斯莲塔。
上一次去的时候带了几个卫兵,似乎造成了比较恶略的影响。
这次如果也没有任何收获的话,给那个教宗一点补偿吧。
他走在路上,腰间的利剑散发着温和的光。
这把剑浸有无数敌人的鲜血,与他的主人一道2*。
千百年的等待皆化为尘埃,他现在仅仅想从星光那里得到真相。
但,
不知为何,他拐进了森林。
他看到一个古朴的小木屋,似乎有什么已经把“他”摧毁,房屋已经倒塌,一只满延的色彩的结晶野兽3*盘踞在上方。
“是你让一位伟大战士失了居所吗?”
结晶兽大吼一声振奋精神,身上的色彩更具缤纷。
然后牠向王扑来,王不后退,反将拳头握紧,接着重重出拳。
一击打下其体上结晶的十之三五4*。
这不会是一场很艰难的战役,现在的王子竟向自己吹嘘自己干掉了跑出来作乱的魔兽。
但他不想浪费时间。
他抽出佩剑,剑身笼上淡绿色的星光。
接着,一刀断其臂。
尽管那只是剑锋所划出的气息。
然后,一刀断其肢。
尽管这攻击只是模仿大人之作。
随后,一刀穿其身。
尽管这攻击拿出来展示可能会被祂嗤笑。
最后,一刀绝其命。
尽管自己现在依旧软弱无能,就连大人也不能寻得。
……
Vinclo刚刚弹下手指,看不到的色彩贯穿玻璃准确打击到伯里戈的小木屋附近的一只大兽。
看起来很像一只野猪。
随后就看到了那位高王战斗的画面。
“他离屏障仅剩下不过半小时的路程。”
那三人都很慌张。
“所以才说他来的太快了。”
“啊啊,就像伯里戈砸烂我大门时一样呢。”
宗教性的两人戏谑地看着伯里戈。
“有没有什么办法?”
伯里戈倒是冷静地问到。
“你们不是说了吗,骗他就好。让他的双眼再也看不到星光。”
“?”
“弄瞎他?开玩笑吧!那老东西的岁数可比我们加起来还多上几千翻5*呢。据说那些血性的战士们都以伤到他为荣。可现在也没有任何一人达到这一成就。”
麦浦里安没有说话,不悦地看着吵闹的伊莲马苏。
“别那么直白地去想。”
Vinclo制止了他的吵闹。
“只因为星光才让他敢于前行,既然他本来就是个软于前进的人,只要把他骗入黑暗不会好了吗?”
“软弱?!你说他?!他上次找来的时候可是带着铁卫啊!!!”
“你到底在激动什么!”
麦浦里安斥责到。
“别管他,老毛病,一出大事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伯里戈在背后猛敲伊莲马苏的头,把他敲晕过去。
“这次就别让他再出场了,上次就是因为他才把事情搞砸了。”
“哦,那还真是。”
Vinclo继续说道,
“原因是我,就让他进来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他一直再找的人,放心吧,我会好好管理他的。”
“说的好像他是你的下人一样。能行吗?”
“呵。”
“你是不是相信我的那个人呢。”
……
王向星光行,透过那屏障。
阿法斯莲塔的屏障实际上可以隔离一个人不让他进入境内。
可惜伊恩是个古老精灵。这屏障对他来讲不过是玩具,如果他想,他还可以把所有人困在这里。
他走在路途上,所有人见到他都唯唯诺诺。
婴儿们不再哭泣,孩子们不再奔走,商贩们不再喊叫。街上人纷纷熄了灯火,四处奔离。
他记得,上次那些铁卫在这里处死了近十数目的刺杀者。
“我应好好道歉。”
但是他弯腰怕侮辱大人的光芒。
“我应放下冠冕。”
但是他低头怕侮辱大人的威严。
“我应卸下卫器。”
但是他轻松怕会灭大人的坚持。
他一直追随祂,尽管只有一面之缘。
但是他所处理的敌人不及大人的一丝一毫。
那邪龙非自己斩落。
愧疚。自己没能为大人轻松一分。
那恶魔6*非自己灭除。
愧疚。自己没能为大人助力一毫。
那黑暗7*非自己照亮。
“你的星光……太暗。世界的光……也太暗。由我来把她带回,由我攥住她的暗,因我必要夺回她的光。”
愧疚。就连那位大将军8*的忙也帮不上。
他到了圣山之下。
“我不会低头。”
“Boni hull peius c'izt kiurnon.”9*
星托付给他,带他跨越高山。
他的远处,那个大门打开,教宗站在那里。
他慢慢走着,看着光芒早已散失却力量依旧璀璨的上星。
他走进,那教宗说的早已不能听闻。
“带我去见祂,我知道祂在这里。”
教宗没有移动。
他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
于是他换作教宗可能能听懂的话语重复了一遍。
教宗微笑着,指引他前进。
……
就带着他过来,来我的房间,然后你悄悄离开,不要发出声音。
……
拉·伊恩,现在就在门前。
他只要敲开门,命运会告诉他前路是什么。
但是他恐惧命运,就像当赛尔塞耶拉的光芒爆开时,自己才刚刚知晓了那位贤者的名字。
想要回头时,教宗早已不见。
已经没有人能引领自己前进了。
他必须和命运对抗。
……
我会告诉他一切,让他心死,然后他会回去,继续管理自己的国家,直到寿终正寝。
……
他叩开门。
巨大的椅子在遮挡着一位。
他踏出一步,椅子边伸出一只手,示意他过来。
他缓步前行,忽然眼前一变,自己已然坐在一张椅子上。
对面空无一人,周围苍白无物。
下看,黑暗笼罩着这里,似乎与整个空间合为一体。
再抬头时,那人已端坐入位。
女孩闭着眼睛,手中正端起银杯,喝下茶水。
最后她放下,睁开眼睛,一切皆如伊恩所想。
“……”
“你好,老先生。”
失望,他所想皆成真,可他所想是大人已死。
大人已死!!
那光芒无非是另一个赛尔塞耶拉!!!
“……”
他低下头,不再言语。
似失了灵魂,走向咆哮的巨龙。
等等?
是什么活了过来?
猛然惊醒,自己跪在地上。
女孩的银发与双脚进入视野。
一对小手泛着冰冷的光把自己的头抬起。
眼前的她极似,可是一切都不再。
“告诉我,我的追寻是否毫无结果。”
“伊恩。”
“我的名字人尽皆知,但是大人祂再不能以此称呼。”
“仔细地,看着我。”
“我的两眼可在黑暗中视物,可如今再不能看到大人的身形。”
“顽固的老东西。”
女孩放下手,任凭自己倒下。
一柄辉冉长枪在手里浮现,用于贯穿老者的头颅。
霎时间一切自己不曾了解的故事回味入心中。
大人疯狂地挣扎,但那位将军用手环抱,使长枪刺过祂的身。
大人癫狂地嘶吼,无力地被六股身躯至黑而中心洁白的羽翼10*吊在空中。
那位将军的手抓住祂,使枪刺过祂的心脏。
顿时间光芒迸发。
“那是……赛尔塞耶拉?”
腹部传来剧痛,睁眼却发现是那个与大人极似的女孩站在自己身旁。
“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Vinclo Wictoek Vikcnekng。”
……
拉·伊恩与Vinclo的对话还在继续。
维里安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抚过自己的剑。
他还在想如果老师有麻烦就第一个冲进去把老师救出来。
举剑,走到窗边照着那万成不变的星光。剑似乎在微微颤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手在抖动。
……
“你为什么,与大人如此相像?还有那些记忆,又是从何而来?”
“只要想到那个人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了吗?”
“告诉我!”
“高王,你运不止于此。你遇见了我。”
“你有什么价值吗?”
“我曾侍奉大贤者,拜于她门下,敬其为师。”
“所以?”
“老师并没有死在克洛毕里特手里。在赛尔塞耶拉形成后,她亲自过来找到我。将这把枪给予我。”
说着,那把远超过Vinclo身高的长枪就矗立在她身旁。
然后伊恩就注意到了十分诧异却滑稽的地方。
Vinclo,极矮10*。
目测将手举过头顶高高跃起,也难以触摸自己的肩膀。
但与之衬映的那把枪,竟与自己差不多高度。
“你要是再拿我的身高开玩笑,我就让你经历回忆中老师经历的事情。”
Vinclo极不悦地说道。
“没那回事。那么,这把枪有什么特别的吗?”
“这是克洛毕里特的武器。当我触摸它的时候,你所看到的记忆就一起涌入我的大脑。”
“因此你能告诉我这些。”
“另外,这上面沾有老师的灵魂。”
“嗯?”
“这柄武器似乎直接伤害一个人的灵魂,当它贯穿老师时,老师的灵魂残渣就留在了上面。虽然很微弱,但只要灵魂还在而不是流向‘冢岭’,就说明灵魂的主人还活着。”
“‘冢岭’……这东西真的存在吗?”
“是真的,老师斩落坦塔洛斯的地方,就是冢岭的上空。那个地方啊,绝对比任何一个国家还大。”
“似乎你真的看到过。”
这明显的套话语录,Vinclo似乎不曾了解。
“我当然知道,因我亲眼见过。”
“你……难道从贤者时代就一直活到现在了?”
“我自然是活到现在的!”
Vinclo自豪地挺起胸膛。
随后马上改口。
实际上她自己就意识到了。
不管是史料还是传说中,大贤者都是一个人独自斩杀坦塔洛斯的。
那么就是说看过冢岭的,应该只有“大贤者‘艾伊休丝’”一个人才对。
“那……那都是这柄枪告诉我的。”
露出了一脸“你要相信我”的表情。
伊恩反以冷淡。
“总之……老师还活着就是了。”
“希望你不是一个欺骗者。”
“放心吧,我不喜欢说谎。”
“如果大人还活着,能不能凭借这柄枪找到祂呢?”
“我是做不到,你有没有办法呢?”
“呵……”
伊恩罕见地笑了。
“我的方法很多,不过需要你的配合。”
“配合?如果能找到老师,对我们不都有好处吗?”
“那么,知道‘艾帝里亚’吗?”
“不知道。”
“一所世界上最有名的学院,一切的智慧都汇聚在那里。”
“哦?原来你是这个意图。”
“能不能恳求你在那里,将你千百年来的智慧都共享出来呢?”
“说到底,你还是个贪婪的人。”
“只因大人仍存,我就必要将祂找回。无论我是否会得罪什么人。”
“那好吧,我就答应你,希望你们的那些学术大师们,能早些找到她。”
注释:
1*,“谷莉尔墨糕”,阿法斯莲塔特产。
想象一下把甜甜圈拍扁,就是那个样子。
2*,帝王剑——“星冕·萨尔玛坎恩”。是最初拉·伊恩的佩剑浸染了艾伊斯的血所变成的。
3*,灵感是游戏“黑暗之魂三”中的结晶蜥蜴。
4*,形容“百分之三十五”。
5*,形容“倍”。
6*,该恶魔指大贤者曾独自一人发起的对“温迪戈”的进攻。
该行动杀死了三个温迪戈。
7*,外传《亚历拉帝国》剧情。涉及角色隐私设定,由外传具体情节说明。这里不赘述。
8*,指“克洛毕里特”。该角色一切灵感均来源于游戏“明日方舟”中的角色“爱国者·博卓卡斯替”。
9,自拟语言,译为“就连星光也为我加冕”。
10,据设定,此处的Vinclo仅有1.41米高,而拉·伊恩则高1.97米。那柄枪高1.95米。
后言:
至此,序章主体部分到此结束。
有关外传内容一定会在主线讲完后一一揭露。
此外,还有额外的超短篇——杂记。
主要记述主线之外的一些小片段。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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