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
钱苏眼神有些飘忽，嘴里发出困扰的声音。
去掉没说过几句话的路人，他这段时间以来熟悉的也就三人罢了。
可在卓蝶质问后，他脑海里居然闪过两个人身影。
难道我是这么滥情的家伙吗？
他忍不住扪心自问。
逃避思考这类问题的他，一时间很难得出结论。
见他不能立刻答出还喜欢谁，卓蝶自认为胜了一筹，虽然依旧不满，但嘴角还是浅浅扬起。
但脑海里闪过今早的遭遇，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她忍不住带着嘲讽的语气问。
“是那个脆弱的爱哭鬼？”
听见她这样称呼楚云，钱苏下意识锁住了眉心，不满地反驳到。
“不要用这种不礼貌的态度去评价她，人是由社会关系塑造的，如果你经历了她的人生，不会和她有什么区别。”
不屑地冷笑一声道。
“我又不是她娘，为什么我要考虑这些，我知道她哭哭啼啼的样子真是恼人。”
不过她也知道怼男人，除了降低他好感外，没有任何好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是来和你谈恋爱的, 不是来和你讲道理的。
如果不能体谅男人的情绪，赢得的辩论越多，好感降低得越快。
因此她顿了一下，有些吃味的说。
“哼，这样的家伙，哪里值得你喜欢了。”
得到她的认证，他也不再纠结是喜欢还是保护欲，而是立刻出言维护到。
“她善良又体贴，没有什么不值得。”
“舔狗是这样的。”
见他毫不迟疑的反驳，瘪了下嘴她酸溜溜地说。
诧异地微微张嘴，钱苏用困惑的眼神看向她。
“自欺欺人会让你感到开心吗？”
脸上的表情僵住，她嘴角抽动两下，有些气恼又不知从何说起。
见她一时无语，钱苏抬起手按住了她的双臂，将她向上托举。
“拷完结束吧？快点起来我们该去上课了。”
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扯，将他双手重新压下，她重新压上他的身子，仰头用不满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
“这样的答案，我并不满意。”
“可现实不会以你的意志转移。”
叹息了一下自己弱鸡的力气，他平静地看着她说。
憋屈的深吸一口气，用力喷出炙热的鼻息，她气恼地问。
“那我就要转移现实呢？”
“躺下做梦？”
沉吟了片刻，他试探性地问。
“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下意识绷紧了身躯，她气急败坏地怒道。
“我也没在开玩笑，不要去纠结这些问题了，让它顺其自然吧。时间还长着呢，说不定哪天你就不喜欢我了呢？我除了外貌以外，也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他平静地解释着。
面对他逃避的话语，她紧紧抿住嘴巴沉默了片刻，身子忽然松懈下来，接着默默站起身来。
她转过身背对着钱苏，眼睛下意识快速眨巴着，忽然觉得鼻腔有些酸涩。
察觉到自己的委屈，她毫无掩饰直白的质问起来。
“就算我做了这么多，你还会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吗？”
她的话语明明十分幽怨，但却莫名给人一种坦荡感。
无奈的伸手拍拍她的小脑袋，他叹息了一声解释到。
“你不觉得这其实是我在怀疑自身吗？说实在的，我真的接受不起你对我这么好。”
被他突然的伸手抚头弄得浑身僵硬，卓蝶莫名感觉到安心和舒适，但她又觉得自己是被当成小女孩哄了。
想要享受他的宠溺，可她又觉得这样的自己不够女子气概。
委屈感被合理的解释，以及混乱的情绪冲淡，她下意识挣脱开了他的抚摸。
怀着淡淡的遗憾，她抬起脚步向着教室走着，嘴里十分嫌弃。
“别搁这和我对不对得起，我既然这么做，自然是认为值得，我都没嫌弃你海王呢，你自我怀疑什么？”
“还有别把我成小屁孩，摸头什么的真是幼稚啊，你不会觉得我会因为这样的举动感到愉快吧。”
“不…我觉得恶心死了。”
作为孩子会被抛弃的念头，嵌在她的潜意识里，因此她十分抗拒在对峙中落入下锋，特别是被他安抚的感觉。
她忽然不再纠结情情爱爱，让还没准备好应对这些决策的他松了一口气。
草草整理了一下仪态，看着她自顾自走远却又停下的身影，他思考着她忽然炸毛的行为。
突然发现一向强势的她展露了弱点，他下意识扬起嘴角，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
快步向前迈着，走到她的身边，他忍不住轻笑着问。
“你害羞啦？”
察觉到他话语里的调侃之意，卓蝶身体一僵，忽然气得牙痒痒。
刚才被压在身下的时候那么无助，现在站起来就变能了？
可恶，若不是这条小路不适合发挥。
我定要把你…
还没在心中放完狠话，突然他的手掌就又盖上了她的头顶。
他一边轻轻地抚摸着，嘴里一边温柔安慰着。
“卓蝶要乖乖听话哦，听话的卓蝶最可爱了。”
那敷衍的话语，在他轻柔抚摸下，却有着奇怪的魔力，让她紧绷的身子忽然软了下来。
明明想要厌恶的拍开他的手，却又舍不得这种安心感。
呆呆地站了好一会，等到他挪开了手，她才默不作声继续前进。
走了两步，她才试图装作十分平静地说。
“呵，害羞？我对这种无聊的手段无感。”
紧紧跟在她身边，原先被压制的羞恼一扫而空，他笑弯了眉眼乐呵呵的问。
“唉，要是觉得无聊的话，以你的性子不应该直接拍开我的手吗？”
虽然确实在嘴硬，但他的描述让她忍不住嫌弃的撇了下嘴角。
“我在你心中是那么粗暴的人吗？”
“呃…”
钱苏有些迟疑。
“你真觉得我那么暴力啊！”
呼吸一窒她有些难以置信的问。
“刚才强行压着我的人，是你吧。”
虽然有些担心又陷入情感纠结，但他还是拿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作为论证。
“这不一样。”
面对他举出的例子，卓蝶微微张嘴酝酿了一会，却只能无力地说。
“但足以体现你的性子吧？”
冷静下来一思考，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对男人来说有多么恐怖。
若是换个人，我现在应该在准备坐牢了吧？
不对，我不可能对别的男人动手。
但换个人对他，应该会被他送进监狱吧。
我都做出这种举动，他居然没有生气的意思…
还是说他已经生气了？
重新审视了一会，心乱如麻的她垂着脑袋十分沮丧。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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