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笑的开怀,没有形象的前仰后合,很久才平静下来。
“很久没杀人,兴奋了点。”
对于少女的解释,林然然已经很努力的尝试理解,然而还是失败。
她想象不通,到底什么样的人,会因为杀人而变的兴奋。
就在这时,林然然突然愣住,脑海中的画面猛然一滞。
她又想到自己,曾经解除杀戮法则的时候,何尝不是如此,不也有这种趋势吗。
“想开一点,哪有什么对错,不过实力至上下,彼此的生存之争罢了。”
少女又拍拍她的肩头,说的语重心长,老者也点头,对她表示善意。
林然然吐出肺部的浊气,逐渐放空大脑,过于转牛角尖的念头,只会让自己走火入魔。
有些事情,不是一时的思索,就能彻底想通的。
天际上,圣花的蜕变接近尾声,洒落的神圣光雨也在变淡。
林然然没有浪费的打算,大口呼吸着养分,同时感受肉身的变化。
终于,蜕变落下序幕。
圣花落在少女的手心,八片花瓣的颜色各不相同,其中最后一片的色彩如血液一般猩红,依稀还能听闻无数人不甘的挣扎。
是圣花,也是魔花,当之无愧的魔圣花名头。
小萝卜很眼热,死死的盯着圣花,脑海中回忆古籍的记载。
花生八瓣,哪怕普通人服下,也能原地成仙,甚至彻底吸收后,能直至太乙境界。
真正超凡入圣的仙物,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拿去吧。”
在小萝卜瞪大的双眼下,少女把圣花塞入林然然的怀里,同时传音道。
“第一次见面,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就当做见面礼。”
“这....这..??”
林然然话都有点磕巴了,这份礼物真的贵重,她还没搞明白两人的关系,不太好意思收下。
少女强塞进去,不容反驳,她袖袍轻轻一挥,就把两人扫出大殿,落在那条小石径上。
道梯缓缓缩小,再也没有与大殿连通的器物,少女坐在道梯上,与老者一同消失在雾海中。
“我愤怒过,也明白冥主的苦心,现在认可。血湖中藏有起源的秘密,是前贤无法追寻的梦。既然命运指引你前来,就不能错过,加油吧,走出自己的路。”
“你到底是谁?”
“不告诉你,不妨猜猜看。混沌生物的幼崽,别忘记路就在脚下,或许不止一条呢?”
少女的心思,她完全猜不透,摸不着,或俏皮,或老成,转眼又和魔头没有区别。
路就在脚下....林然然轻声自语,小心的放置圣花,又重复一遍。
小萝卜缩着脑袋,跟在她的身后,显的畏手畏脚的。
这几个时辰的见闻,已经突破她的认知,平时熟悉的主身也变的陌生。
她几番张嘴,想提问,又闭上嘴巴。
林然然把一切看在眼底,自然不能让忠实小弟生出二心,于是出言解释。
“我也不明白,发生的一切太过突然,这前辈好像突然青睐我一样,现在脑子还是蒙蒙的,缓不过神来。”
听到解释,小萝卜一拍大腿,积郁一扫而空。
“我就说嘛,主身怎么会瞒着我有秘密。这人定然看重我的天赋,认为孺子可教也,然后另眼相待。”
她大有荣辱共嫣的想法,主身被看重,某种程度上也等同于她被看重,因此很自得。
“主身,你跟你分析,这个人真不简单。这个道器绝迹的年代,就连道祖也不一定拥有,准道器几乎顶天的器物。而且以我当初的眼光分析,这个人举手投足间有股协调自然,仿佛与道暗合,极有可能是道祖境的高人。”
林然然听的认真,也不敢大意,少女确实给她的压力很大,就算道祖也不足为奇。
两人简单的讨论一番,就准备再次上路。
小萝卜却皱了皱鼻子,在大殿的这段小路上,来回的行走。
“有生人的味道,不属于入殿的任何一人,刚离开不久。”
林然然眼底变的深邃,有人曾殿外窥视,不知发现什么,又很快离开。
这可不是一个很好的消息,如果此人属于盟会,把消息带给御成风,她又曾经和少女待在一起,无形中又树立一个敌人。
“只能走一步,再看一步。”
林然然两人再次上路,期间她也分享过少女最后的提示。
小萝卜深思,凝视脚下仿佛没有尽头的石头路,作出分析。
路在脚下,也许不止一条,可能没那么多深奥的解释,只是单纯的字面意思,不止一条小径。
林然然则有不同的理解,这血湖她总有一股错觉,仿佛不是死的,正在注视着每一个在血湖的人。
通过少女的只言片语,她分析也许真的有前人,来此地探索过起源的秘密。
甚至再大胆一点猜想,可能还不止一位,这条小径就是当年铺下的。
至于,这件往事何年发生的,已经不可考证,只能给出比较接近真相的猜测。
路也许并不是真正的路,而是代指通往终点的途径,途径不止一条,从而诞生过两条小径。
林然然彻底放空大脑,思绪瞬间活跃,她甚至能感受到血湖中的杀戮因子,这是与她法则同源的气息。
她轻皱鼻头,这无时无刻都在弥散的血腥气味,真的与她体内的法则同源。
难道....
她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想,难道这片血湖,与杀戮法则有某些相关的联系。
根据这道猜想,她尝试沟通体内的暗淡锁链,释放出杀戮的气息。
她脑海突然一涨,生出沉重的感觉,双眼干涩,几次合上眼帘,再睁开,还是涩痛无比。
杀戮法则还没有彻底觉醒,她能做的事情很少,幸好曾经有过一次使用的经历,能尽可能的放出一缕最纯粹的杀戮法则。
就在此时,变故突生。
她生出一股错觉,对眼前的血色雾气有亲近之感,甚至想伸手触碰。
这血湖也没那么压抑,无时无刻不在凝视的目光,好似徒然轻松一分。
恍惚间,她从血雾中又看到当年的人,被投影在当世,有人影晃动,吵闹的激烈。
这不是她第一次回首往事,她耗尽心神,终于明悟部分缘由。
人群中,也有人生具杀戮法则,同她一般正在对着血雾顿悟。这人弟子打扮,在长辈的争吵声中入定。
似曾相识的举动,经历无数年的岁月,在血湖的放大下,又回现当年的往事。
光影在暗淡,在销声匿迹,林然然不甘,探出手指。
血雾在蔓延,仿佛只要触碰到,就能解锁当年的往事。
“你在干什么!醒醒!”
脑海中惊起的晴天霹雳,小萝卜大声呵斥。
林然然猛然惊醒,愣愣的直视眼前不足一寸的血雾。
所有的画面消失,最后一道余光中,她望见曾经的那人伸指,在无数人的惊叫中,湮灭在血湖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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