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凌雪琴的对吧？”
素雨柔神色复杂，抢先一步把我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一点，那就是她的确有办法知道我心里的想法，我的猜测是对的。
只是我实在没有想到结果居然会是这样，素雨柔的魔力波动为什么会和凌雪琴的一模一样？不是说每个人的魔力波动都是独一无二的吗？即便是双胞胎都会有微弱的不同。
可素雨柔和凌雪琴也不是双胞胎，为何魔力波动会如此相像，难道说。
“易容魔法……”
回想起白天卡尔罗的异样，此刻我脑中迅速整理出一条线路，当时卡尔罗肯定认出了凌雪琴的身份，所以才会有那样的反应，他们作为一起冒险打败魔王的同伴，对彼此的魔力波动肯定很熟悉了。
所以卡尔罗立马就认了出来，还顺带在课堂上讲解起了易容魔法，现在想来，当时他说不定可能是在提醒我凌雪琴等于素雨柔。
一旦意识到这点之后，无限的恐惧如同潮水一般向我袭来，后背发凉。
素雨柔跟凌雪琴难道是同一个人吗？不，我不相信，这不可能是真的，她们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这绝对不是真的。
我几乎要疯了，拼命抗拒着认清现实，凌雪琴肯定是真实存在的人，一定是这样的。
对了，真正的凌雪琴肯定还在老家，她并没有来到九州市，我在九州市碰到的凌雪琴是素雨柔为了利用我对她的好感才特意假扮的。
毕竟当时我刚到九州市没多久，凌雪琴紧跟着就来到九州市，怎么想都很可疑，但如果是素雨柔假冒的就合理多了。
而且当时拜托凌雪琴帮我偷手机的时候，她们两个人可是同时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啊，易容魔法做不到变出两个身体吧？
这个想法让我心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对啊，真正的凌雪琴是存在的。
“凌雪琴从始至终都是我，偷手机的时候我用了分身魔法。”
然而像是为了将我心中残留的丁点希望也破灭了，素雨柔不紧不慢的说出我不想知道的事实。
“不，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在骗我，她一定是存在的。”
只要让我回到老家，真正的凌雪琴肯定就在那里。
我坚信着凌雪琴是真实存在的人，如果不这样去想的话，我不知道自己的理智将会如何崩塌。
“对不起，林月，为了与你签订灵魂契约，我才会想着使用这种方法来接近你，从一开始凌雪琴就只是我用来达成目的的另一个身份，她并不存在，就算你回到老家也不可能找得到她的。”
素雨柔一脸歉意。
“我本来想着如果能够一直瞒下去，就这样使用凌雪琴的身份和你相处就好，又或者等到你能够接受事实了才向你坦白，只是没想到你会察觉的这么快……”
她伸手摸向我的脸庞，似乎想要安慰我。
“不要碰我。”
我愤怒的将其拍开，为什么？为什么连我最后留存的一点希望也不给我留下？从一开始就在玩弄我，欺骗我。
把我当成一个傻子，给我希望然后又摧毁，恶魔，简直就是恶魔。
现在回想起来，就连伊卡洛斯也很奇怪，明明是个系统，但某些时候它仿佛也在帮我和凌雪琴牵线，就连石化魔法也替我暂时解除，好让我和凌雪琴可以……契约？
如今我终于知道素雨柔是如何与我签订灵魂契约的了，当时我还觉得奇怪，明明我就没有跟素雨柔自愿签订过什么仪式，怎么可能会完成契约。
可如果是凌雪琴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伊卡洛斯，你这家伙，跟她是一伙的吧？”
这个狗屁系统，搞了半天你原来是个二五仔，说什么补魔药水要涂遍全身，结果根本就是在耍我不是吗？
“……”
伊卡洛斯沉默着没有回应。
“别装死啊，混蛋，你在读取我的想法然后转告给素雨柔对不对？”
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演戏，合起伙来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太过分了，我自以为是的以为能够逃脱素雨柔的手掌心，然而我从始至终都被她耍得团团转。
“别怪它，伊卡洛斯也只是听从我的命令罢了。”
素雨柔将手放在我已经完全愈合的伤口上，我低头看了眼地上的瓷碗碎片，情绪一度失控，拿起碎片就朝素雨柔的心脏刺去。
然而碎片却在我手中崩裂，完全无法刺入她的皮肤。
素雨柔有些悲伤的望着我，缓缓叹气说道：“对不起，林月，我也不想这样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留在我身边，只要你能答应我做到这一点，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愿意为你去做。”
素雨柔贴近我，双手绕过我的身侧，紧紧抱住。
“你不要过来啊！”
我拼尽全力推开了她，一度无法接受现实，我想要的明明不是这样。
所有的希望全部都没了，就连凌雪琴这个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也没了，够了，我受够了。
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这样的人生已经完全没救了。
我拿起手中一块碎片划向喉部，没有丝毫的犹豫，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想再去管了，累了，就这样结束吧。
“无论任何时候都不准舍弃自己的生命！”
素雨柔强行发动契约力量，我的行动顿时僵住，碎片刚刚划破皮肤一点，鲜血隐隐渗出。
可恶啊，给我刺下去啊，就差了一点了。
我崩溃绝望的在心中哭喊，可我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放下了碎片，将其丢到地上。
“啊啊……”
素雨柔神色悲伤，但十分坚决的对我说道：“就算你死了，灵魂转世我也还是能够找得到你，逃避是没有用的，但是我不允许你这么轻易就放弃自己的性命。”
开什么玩笑？现在我已经连选择死亡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我绝望的跪在地上，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素雨柔也半跪在地上，想要安慰我却不知怎么开口，只能是温柔握住我的双手。
“对不起，林月，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恨透我了，但是还请你接受我的心意，我愿意花无限的时间来弥补我对你造成的伤害的，不过在那之前我得确保你没有办法离开我。”
“……”
“永远都不许离开我，必须在我的附近一百米，不，二十米以内……算了，我身边的五米以内就是你今后的活动范围，没我的允许不能离开，还有……”
素雨柔动用契约力量对我下了一大堆限制，但此时的我已经无心去听了，沉重的绝望将我包围，心仿佛已经死了。
“都记住了吗？”
她弱弱的问道，老实说我记不记住也无所谓，反正契约都会强迫我按照她的命令去做，而我能做的只有服从罢了。
“哈哈哈，啊哈哈哈……”
我像是彻底坏掉了一样，事已至此，都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面对这种绝望的处境，除了笑什么都做不到。
反抗不了，也无法选择死亡，我能做的到底还有什么呢？只能笑了不是吗？
“对不起，林月，对不起。”
设下了一大堆限制让我无法离开，无法背叛她之后，素雨柔才开始不停的向我道歉，温柔的将我抱住，我没有任何反抗，无所谓了，累了。
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一点意义都没有了，我慢慢封闭起内心，沉浸在内心幻想出来的一个没有素雨柔的完美世界中，宛若一个提线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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