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一片又一片,两片三片四五片。
六片七片八九片,飞入芦花都不见。 《雪花》——清·乾隆
注:最后一句纪晓岚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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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叠血安静放在书案上。
上官棋并不擅长告别。
所以走得悄无声息。
...
夜无声,江深邃。
极目眺,天微霜。
宁州边界广寒江畔。
寒月之下。
冻云黯淡,扁舟一叶,乘兴离玉京。
...
“咔,咔。”
百无聊赖的无相酒正斜躺在舟内小案上磕着香瓜子儿。
“我说徐老头啊。”无相酒忽然转头望向身旁背着三把剑的怪老头道。
“有屁快放。”小案边翘着二郎腿的徐七抬起碗喝了口小酒,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显然是被少年烦了一路。
“徐老头,你说...呸呸...为啥子我就沾不上这桃花运咧。”无相酒说话间也不忘磕着瓜子。
徐七头一愣,差点把酒给喷了出来,“自个去撒泡尿看看模样去。你以为你是船外那小子?”老头讥笑道。
一颗瓜子袭向徐七脑门。
却被徐七一指给弹飞了。
“嘿?巧了,刚好想泄洪,信不信我现在就泄你身上。”说罢无相酒便故作那接裤腰带的动作。
“哎呦,等送你到汴京城,有你小子舒服的时候。”徐七慢悠悠喝了口酒说道。
无相酒听到汴京二字便像是打了霜的茄子般萎靡了下去,连瓜子也懒的磕了。
原因无他,无相酒最怕的人今个儿正在那汴京城,此人自然便那是北辽王,无相怀幼。
无相酒忽然翻身拿起一小白瓷碗,倒入些酒便朝徐七碗碰去,“徐老头,你看,你也送了我一路了,咱两谁跟谁,走一个。”
好,这是想拿感情牌封口了。
徐七倒是任由他碰自己碗,只是眼神悄然瞥向了帘子外的船头....
...
...
江风习习。
清月近人,陌上人如玉。
一盏紫琉璃冠挽起三千雪发,他身披极重白狐红纹裘,脚踏纯黑鬼魁靴立于船头
抱着黑猫儿他,身形削瘦却笔直,几缕的发丝正随风飘舞在他那张极海冷玉所造面甲边。
少年身后有冷冽清香暗自游荡。
带着面纱,一袭曼妙雪袍的公孙卿正用柔嫩玉手握着一把雕着些许樱花的黑伞,替自家少爷挡着天上落雪。
不知过了多久。
他们的谈话似乎快结束了。
“卿姨,等进了皇城后,您就一直跟在我身边,不许乱走动。”
“好的,少爷。”
美人儿说完,双眸一动不动注视着身前的上官棋。
她知道,他是在担忧她。
因为这本应该是她对少年说的话,如今反倒是少爷对她说了。
谁会担忧堂堂白玉京的大管家呢?
恐怕也只有这位少年了。
美人儿那张藏在面纱中一向冷艳的脸庞犹如冰山消融般瞬间柔和起来。
...
身前披着白狐裘的少年像是有所察觉一般,回过头的一瞬间便半揭开脸上那冷玉面甲。
白发飘摇,眼角带笑。
拂起一缕带雪小风。
公孙卿感觉这一刻仿佛与她第一次见少年时,少年回过头的那般模样对上了。
眼前,抱着黑猫的少年勾着唇角,轻笑道:“卿姨在偷看我?”
美人儿重瞳深处藏着一丝极其不易察觉的溺爱,嘴上却淡淡应道:“卿姨没有,少爷。”
“那倒是少爷我自作多情咯。”头戴一盏紫琉璃冠的小少爷稍稍歪头故作遗憾道。
听着少年可惜的话语,倾城美人儿顺势稍稍低下头,右手挽起耳边青丝稍至耳后,引得镶金流苏耳坠一阵抖动。
“少爷,卿姨确实没有偷看您...”
“卿姨是....正大光明的盯着少爷看。”面纱内,美人朱唇微启,柔声道。
“哦?那卿姨现在看满意了么?”少年两指夹着半开的冷玉面甲,将勾起的嘴角显露了出来。
“唯独少爷的话...卿姨想永远看下去...少爷,可以么?”公孙卿悄悄在少年耳边聚音成线道,微红的俏脸在面纱中若隐若现。
...
“准了。”少年轻笑间重新覆上面具,转过了身。
...
“雪下大了,卿姨我们进船吧。”雪发少年自顾自弯下腰按了按纯黑鬼魁靴的靴尖说道。
木屐穿习惯了...总感觉穿靴子勒得紧...
站起身,小手却立即被一片温暖包裹住了。
“卿姨,手上有泥水,脏。”上官棋皱眉轻声道。
端庄站立的美人儿只是静静牵着上官棋的手,替少爷撑着伞。
“少爷,您的手就算再脏,牵卿姨也是没关系的。”
十指相扣。
“可我舍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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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
汴京
太子储宫
雕龙正座上,一幅荒.唐景象。
“厌儿.…”女人一手环着公孙厌的脖子,另一只手在公孙厌身上游走着。
一时间她竟整个人端坐在公孙厌身上。仿佛公孙厌是一把椅子。
柔若无骨的体态、艳丽绝伦的容貌风韵犹存,她那半褪的衣衫,使得大好的春光展露与殿中。
公孙厌薄唇亲吻着她媚意漾荡的小脸,而后又轻轻舐.咬着她的双唇。
鼻尖都满满是她清幽的体香...
这三十五岁的赵芝芝正是那公孙厌小时候的乳.娘。
喂他吃.奶长大的奶妈妈。
小时候公孙厌也是叫她妈妈的。
女人一直被公孙卿深藏在宫中。
“多日未见,想我了么?奶娘。”公孙厌压着嗓子说道。
“想..奶娘想死厌儿了。”赵芝芝低声呢喃道....
他们一旁,站着一位化神境俏丽的侍女,正闭目养神。
....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此起彼伏地低浅娇吟。
“谁?”公孙厌皱着眉头喊道。
平常太子储宫可没人会来。
“殿下。”
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公孙厌丝毫不顾忌腿上那湿漉漉的人儿立即道:“进来。”
随着木门轻轻被推开,一穿着宽大马蹄袖的红发小宦官使劲低着头,向前一步跪下。
同时,公孙厌拍了拍赵芝芝的小脸。
赵芝芝得了指示,慌乱间也顾不上穿好衣裳了,单手捂着**就跟着侍女跑出了门。
待她们关上门。
“说吧,姿琮。”公孙厌用右手扭了扭自己的头,一头暗红色头发倾泄在背后。
“殿下,烽主管要我传话。那一众人马已经进了魁山边界。”红发小宦官轻声道。
公孙厌听罢。嘴角微微弯起。
明知是邪修劫匪纵横的魁山边界...
这是想抄近路?
是源自实力的信心...还是为了引蛇出洞?
“叫死士继续伏着,给我盯住那小瞎子就行。”公孙厌低声说道。
“是,殿下。”红发小宦官低着头迅速向后退去,从头到尾他没有抬起过头一次。
....
公孙厌坐在雕龙正座上低着头,一时间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一趟浑水...他不想入。
其实他的目的也只有一个———看清上官棋的本性。
毕竟...
自己迟早会穿上那九龙黄袍,坐拥整片江山。
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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