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的吧......”
跪坐在地上，夜玲珑瞳孔微缩，在那一刻抱着头。虽然以前有过这种设想，但终究还是不敢相信。然而，就在今天，自己亲眼见证了这个场面。那一瞬间的冲击，打乱了她所有的思路，现在的夜玲珑，眼中所剩下的，只有那嘴唇接触及分离时所带来的冲击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夜玲珑双手抱头，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如初看着夜玲珑想要上前安慰，却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伸出来的手停在半空，看着夜玲珑有些颤抖的身体，如初微微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明明......明明是我先......”
夜玲珑哭着，在那一刻抬起头，猛地盯了一眼眼前的关玲，随后站起身，冲开大门向外跑了出去。
“喂，夜玲珑！”
如初叫着，看着夜玲珑远去的背影，在那一刻无奈的叹了口气。沉雁一只手捂着脸，不得不说，刚才那一下真让她有了一种社死的感觉。
“我说......你这玩得也太过了。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答应了要和你成为道侣，明明是你自己强上的好吧。”
“确实，不过，能从这方面打击夜家的人，我觉得倒也不错！”
关玲冷笑一声，双手环抱在胸前缓步走出了大门。
“那么就这样，我去修炼了，你在这里好好养伤。”
说着，关玲关上了大门，坐在空空荡荡的房间内，沉雁和如初都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实在抱歉，让如初你看到了这样一幕。不得不说，这的确是我的失误，没想到在我昏迷的时候这两个人居然会见面。”
沉雁说着，起身下床，穿好自己的布鞋，坐在靠窗的一张木椅之上。
“不.....我倒是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我有些不明白......”
如初说着，站起身，端起一壶茶，走到沉雁的身边缓缓坐下。茶香四溢，充斥着这整个房间。清香的气息萦绕在房间内，让本有些忧郁的沉雁得到了片刻的宁静。
“为什么，两人要如此下狠手。在刚见面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出来，那是要致对方于死地的生死决斗，绝不是一般的仇恨。”
如初叹了口气，轻轻抿着一盏茶。
“这个啊......恐怕要追溯到许多年前夜家和关家的恩怨了。”
沉雁说着，将茶杯轻轻推到自己身前。
“只不过，现在关家家主已死，关家名存实亡。关玲，已经成为了无家可归之人。现若是再咄咄逼人，怕是非光明磊落之举，还是各自给对方一点喘息空间比较好。”
“对了，还有一件事。”
话音落下，如初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沉雁而开口。
“我在宗内听说了，在万宗大会上，你们帮助了各位长老解决了寒灵魔兽封印的一些麻烦。现在，那寒灵魔兽的怨念好像就封印在你的体内，是这样吧。”
“的确如此。”
沉雁说着，轻轻撩了一下自己泛白的长发。
“在那次事件内，我们发现了除了天少之外，还有另一股神秘势力参与了这次的行动。在现场我们没有探查到它的行踪。起初，我也是怀疑它与关家有所联系。因此我离开了夜玲珑，打入关家想要套取一点情报。但在拍卖会事件之后，我发现关家其实并非参与事件的人，他们此行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拉拢我，以及想要得到封印寒灵魔兽现场血池中的血液。真正与那股神秘势力有勾结的是陆家。”
沉雁说着，茶盖轻轻摩擦这茶杯，发出令人不悦的响声。
“从那陆家二少的口中，我听到了一句‘那位大人’的存在。我想.....这可能和万宗大会的凶手有关系。”
“但你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冒险了！”
如初咬着牙，在那一刻双手拍在桌子上，震翻了自己面前的茶杯。
“明明没有调查多对方的底细，就去挑战幕后黑手！陆云峰可是开阳境的强者！而你只是洞明！修为的差距是不可能仅靠法器或是功法弥补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啊.......当时也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因为关玲受了重伤，怎么说呢......毕竟在关家，她对我有恩。所以，看到那样的情景，我也.......”
“这我当然知道！可是，你有想过你现在的处境吗？！”
如初咬着牙，没等沉雁反应过来，便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沉雁一惊，只见如初的眼中泛有点点的泪光。没等三息过，一瞬间，如初紧紧地抱住了沉雁。
“现在......你已经被全城通缉。这是我们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一座废弃庙宇。夜玲珑用幻术制造了结界，躲过了几次缉查。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宗门，是为了大家，但是.....但是......比起这些，你也应该注意一下你自己的安全啊.......”
如初喊着，眼泪一滴滴流了下来，滴在沉雁的身上。那一瞬间的温暖，牵动着沉雁的心。
【奇怪......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心情？】
沉雁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任凭如初搂抱着自己。血红色的瞳孔微微跳动着，不知为何，此刻，她的内心竟有了一丝丝的触动。
“如初，我.......”
“比起能否查出真相......我更想.......更想师姐活着啊！”
“诶？”
听到此话，沉雁猛然一惊。自己的嘴唇微微跳动着，在那一刻，她红色的双眸被水雾所覆盖。
“诶？奇怪......”
沉雁有些惊讶的看着前方，但却看不清任何。
作为重生的魔尊，在上一世，自己是在杀戮中活下来的。自己的耳边只有痛苦与嚎叫，鲜血刺鼻的气味伴随了她的一声。哭泣，自己见过了太多，对于这种情感，自己早已经免疫了。就算是夜玲珑挥剑斩杀自己的那一刻，也都是一笑而过，奔赴黄泉。
但现在，看到了自己上一世的敌人为自己所流泪。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又会有这种难过的感觉？这究竟是为什么？
“如初.......我.......”
想着，沉雁呆呆地抬起头。温暖，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到了。此刻，被人索拥抱，这是自己上辈子奢求不来的东西。亲手将如初打下悬崖，一剑刺穿了关玲的腹部，在夜玲珑还未飞升之前毁掉了她的气府。若是在上辈子，自己想要感受这些，基本就是痴人说梦。
而现在，她们都在自己的面前。那些话语，那些行动，就像是为自己所奉献一般。
【这是......温暖吗？】
嘀嗒！
泪，再一次流了下来。只不过这一次，是在沉雁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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