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底做了什么啊?”虽然是敌人,但也是一百万鲜活的生命。然而却在不到一个下午的时间里全部消失了。虽然是自己祈求的神罚,但在面对着抹消了上百万生命的男人的时候,塞利尼还是感受到愧疚与恐惧。
男人在消灭了入侵王都的帝国军后,再次出现在塞利尼等人面前。老迈的国王查理三世率领着臣民,跪伏着以最为虔诚的姿态赢接他们眼中的神明。
“伟大的冰之神的,感谢您对王国的臣民降下慈悲。我塞利尼.薇儿.凡.塞利斯愿献上一切,成为您忠实的仆从。”塞利尼向前一步,又在男人面前跪下。虽然塞利尼对做出如此屠杀的男人是否就是她所信仰的那位冰之神感到怀疑,但那份蹂躏了帝国军队的强大力量确实可以称为神力。所以当被指名为神明侍从的时候,塞利尼坦然接受。因为如果神明要求感谢地话,拥有被诸神宠爱的容貌的她无疑是最合适的人员。“你的美貌会博得冰之神的欢心,不,你要竭尽全力博得他的欢心。”国王是如此下达的命令。无需其他言语,塞利尼明白自己的父亲也并不相信男人就是神明,但是他可求那份强大的力量。她了解父亲的真意,并且她对自己的容貌和实力也有着相当的自信,凭借着她足以被美神妒忌的容貌,一定可以控制这份强大的力量。
但是男人无视了备受诸神侧目的塞利尼,径自走向她身后那群匍匐着的圣女团体,对着其中一人说道:“你的愿望,我已经达成。是否可以终止契约。或者彻底毁灭你的敌人才是你真正所想。”
男人说话的对象是一个有着闪亮银发的圣女。虽然对普通人来说,她也是能够吸引众多眼球的美少女。但在群芳斗艳的圣女团体,特别是有着塞利尼的这个团体里就显得格外普通。
“啊,那,那个……”突然被认为是神明的男人搭话,莉莉显得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要吞吞吐吐,是继续毁灭你的敌人,还是终止契约!”
男人如同命令的严厉口吻让莉莉差点哭出来,虽然她曾经仇恨着入侵了自己家乡的帝国,但当看到上百万生命如烟消逝,内心的仇恨荡然无存,反而还祈求着神明停止杀戮,放过残存的帝国士兵。
面对男人的逼问,莉莉垂头用虔诚祷告的姿态说道:“已经够了,请冰之神降下怜悯!”
“好的。契约终止。你的恩情我已报答。再见!”
“请等一下。”
塞利尼虽然对男人无视自己感到有些诧异,但她还是从男人的对话中了解到,召唤出神罚的并不是自己和在场的所有圣女,男人的出现和作为只是回应了这个少女的呼唤。自己这个被认为是受诸神垂怜的公主,其实没有发挥丝毫作用。这让她有些沮丧,但当男人就要离去的时候,她急忙出言阻止。被帝国侵略而千疮百孔的王国,目前急需力量。驱逐其他地区的帝国军队也好,安抚王国民众也好,目前的王国都急需这种力量。所以她绝不能看着眼前的力量就此消失。
“伟大的冰之神,请恕我僭越。还请您能够继续降下慈悲,留下来拯救王国。我愿意献上自己的的一切,成为您最忠实的奴仆。”
塞利尼努力做出有生以来最能惹人垂怜的表情,只要是活物,无论男人女人,魔物也好诸神也罢,想必都会被她此刻的神情打动。但是男人却动怒了。
“冰之神?什么鬼玩意儿!不要用那种肮脏的字眼称呼我。还有,不要用你那张讨厌的脸对着我说话。”
哎?!?!?!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发言让塞利尼惊呆了。虽然她已有预感男人并非她们信仰的冰之神,甚至不可能是神明。但竟然说她的脸让人讨厌。有生以来,享尽世间赞美的她,被认为是备受诸神宠爱的那张举世无双的容颜被人讨厌了。这不可能,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塞利尼心想,于是抬头装出更加动人的模样,视线却正好与男人接触。
那是塞利尼一生都没有感受过的视线,没有对她的赞美,没有对她的欲望,没有对她的羡慕,没有对她的热情……塞利尼之前从众人眼中感受到的情感通通没有。
那是能够让塞利尼坠入谷底,感觉自己枉自为人的眼神。
这就是被人厌恶的感觉?与男人眼神对上的那一刻。塞利尼瞬间就明白了,男人没有说谎,她也没有听错。那种发自内心像是看到世上最污秽肮脏事物的眼神,瞬间充斥了塞利尼的内心。
察觉到女儿动摇的国王先一步做出行动。他把莉莉叫到身边,悄悄说了几句。
“那个……这位大人。”因为知道男人不喜欢冰之神这种称呼,莉莉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他才好,索性笼统的叫大人吧。
“契约已经结束了,你还有什么事?”
冰冷的语气让莉莉打了个寒颤,但为了王国,她必须这么做。
“失……失礼了。”莉莉按照国王刚才教的她并不熟悉的礼仪低头说道:“我希望您能留下来,只是一段时间也好。”
“为什么?”
“啊,那个……您拯救了王都,所以,所以我们要报答您的恩情。”
“都说过了。我是在对你报恩。不需要你的回报。”
男人说完转身就走。莉莉急忙跑起来,拉住男人的衣服。
“请……不对。我希望您能留下,不然我会很困扰。”
其实莉莉面对男人的时候害怕极了,只是对着男人说话就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但就像国王说的,为了王国,她必须想办法挽留男人。所以即使非常害怕,但圣女的责任让她鼓起勇气,拉住了男人的衣服。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虽然已经报恩了,但让恩人困扰真的算报恩了吗?男人思考着。
自己刚刚从封印中出来,完全不了解如今的陌生世界。为了寻找强敌,他需要如今世界的知识。仔细一想,这里是这个国家的王都,不正是个获取情报的好地方吗?况且……
“有吃的吗?”
因为被封印了太久,加上刚才的运动。男人早就感受到了无比的饥饿。
“是,是。宴会早就准备好,就等您大驾光临。”国王第一个做出反应,急忙指挥众人布置宫廷宴会。
知道男人被自己挽留的莉莉松了口气,想起什么似的问道:“那个……我叫莉莉,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大,大人。”
“不要叫我大人。”男人冷冷的回答,“7号,大家都叫我7号。”
7号大人吗?好奇怪的名字,莉莉心想。但对男人肯报出名字感到高兴:“是,7号大人。”
“都说了,不要叫我大人。”男人不耐烦的在仆人的引导下朝宴会厅走去。
对神最终作战实验兵器改造人7号,是远古时代人类反抗神明统治的最终兵器之一。在被神使封印了漫长悠久的岁月之后,终于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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