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给你，只穿那些普通衣服的话太危险了。”
伴随着门外灵梦的声音，换了一间厕所，用洗干净的水桶接水冲刷身子的我接过了门缝里递进来的一件特种部队一样的紧身衣和头盔，和我之前那件一模一样。
唯一比较不同的是，它胸前的很大一片被猩红所占据了。
“这一件已经是最干净的啦，洗洗之后穿吧。不过等下先出来一下，我帮你处理手臂上的伤口。”
说完之后那只纤细的小手缩回了门的外侧。
这个女孩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坦然的扣动扳机，毫无顾忌的从尸体上扒下衣服和搜刮装备，还有，将这个25层变成这样的地狱。
就算我们挑了一个距离之前的枪战比较远的一张办公桌，借着灵梦从另外一张办公桌上拿来的台灯，处理我的伤口，但我还是无法避免嗅到空气中那阵血腥，从那个我不堪回首的厕所里出来之后，那些倒下的姿态各异，可无一都是被枪杀，甚至有些是浸泡在根本弄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血泊里的尸体让我有一种不真实感。
明明之前还像是搞笑片一样的展开，突然就变得如此残酷实在是让我难以适应，胃袋里的东西简直都吐空了。
“好啦，啊，对了，还有这个。”
我盯着眼前出现的这只纤细洁白的手和平躺在上面的一小包开封过的陌生牌子的糖果，还有一块熟悉的不得了的士力架。
“也许你没什么胃口，不过也吃点吧。”
也许是看我久未回应，守在我身边的少女慢慢的撕开士力架的包装，然后递到了我的嘴前，可抵在嘴唇上的柔软触感以及巧克力的甜美香味似乎也敌不过还在远处蔓延着的那阵猩红。
“灵梦......你是为什么能够这样？”
“哈？我还以为你是有了相当的觉悟才这样冲进敌人的总部的哦？”
眼前的灵梦不知是真是演，夸张的长大了嘴巴，雪白的牙齿在灯光下简直可以去替拍广告，同时随手将剥开了大半包装纸的士力架放在了一旁的办公桌上。
“.......灵梦，你接手这份工作啊，拿到了赏金之后你是要干什么？”
因为在我换衣服的时候，灵梦就已经用那个开挂一样的晶片确定了这一层已经没有敌人了，我才扯开这么一个话题，似乎是我脸上的凝重让她有点意外，她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右手手掌。
“我要救一个人。”
“没有别的方法吗？”
“我原来的工作是在美铃介绍的地方洗盘子，虽说那个老板很好人啦，可是洗盘子的话一辈子都别想存到那么多钱呢。”
灵梦说着的同时，她的手向我的感官不断的诠释着‘柔软’这个词汇的意义。
“为此就算是杀掉这么多人也无所谓吗？”
问题出口的瞬间，我都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很蠢，人都死光了还问来有什么用？
“只要赎罪，罪行就能够一笔勾销。我一直是以这个前提来犯罪的。”
对于拯救那个‘她’就是灵梦所说的赎罪吗？
“哈，金钱真是会让人做出很多可怕的事情啊？”
“对于世人而言，我们是绝对不可原谅的杀人者和帮凶，但是对于我们要拯救的人而言，我们是必须被原谅的。”
灵梦额前染上了一点血渍的刘海遮住了双眼，我看不到她是以什么表情说出这些歪理一样的道理的。
“也对......把那些家伙的枪也给我一支吧，我会帮你的。”
“可以，但是答应我，不要轻易使用。”
我不解的歪了歪脑袋。
“杀人很容易，生命这个东西在这些铁块面前就是个笑话，你只要扣动扳机就行了......但是，扣动扳机的瞬间，你就回不去了。”
灵梦那双让我联想到夜空的双眸和我对上了。
“没有问题。”
“真的？”
她原本轻轻抓住我的那只手抓紧了，我的手背上传来了一阵湿润的感觉。
我无言的点了点头。
“给我说明白了。”
“我答应你，不会轻易使用这把枪的。”
残酷的话题，被灵梦以温婉的笑容结尾。
心底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动，不过比起这个，还是先看好我那一直在绞动的胃袋比较好，我将灵梦递过来的手枪丢在我手边的办公桌上，拿起办公桌上的士力架，贪婪的咀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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