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林纯阳使用白天练成的缩地成寸,悄悄潜入母亲的佛堂。
将莲华《谈天》篇的画像再次拿到了手。
马瘦毛长蹄子肥,儿子偷爹不算贼——偷娘自然也不算。
“话说...自从法术小成之后,再使用起来屁股就没那么疼了。”林纯阳看着自己“爱豆”的画像陷入沉思。
白天“刻苦修炼”带来的疲惫让他很快抱着画像睡了过去,再次出现在见到少女佛陀的那处梦境之中。
还是熟悉的水潭,还是熟悉的少女。
一见面,莲华便开口说道:“喂,你好俊俏啊。”
还是熟悉的咖喱味儿。
不过今天的莲华看上去不太一样,多了几分像人,少了几分佛韵。
林纯阳问道:“你不记得我了?”
莲华表情郁郁地摇摇头:“看着眼熟,但我不记得了。”
林纯阳摩挲着下巴说道:“你让我去娶你,这么大的事你都忘了吗?”
“咩????!”莲华面露震惊之色,“怎么可能,本尊就算觉得你颇有几分姿色,也不会作出如此悖逆修行之事!”
林纯阳挑挑眉:“有道是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堂堂一世之尊,还要骗我一个东土来的纯情少年吗?”
“嘛...”莲华两手食指相互揉搓着,显得有些心虚,“当然不会当然不会,你且近前来,我...呃,我聆听一下你的心声。”
作为一个即将证道的佛祖,他心通简直是基础操作,但这里就涉及一个古代人的盲点了——你的记忆不一定是真的。
林纯阳的记忆就是在这一片水潭边,莲华深情款款地看着他说:“我在天竺,等你来娶。”
莲华的瞳孔中发生了一场毁天灭地的大地震,即将证道的少女此时连道心都开始动摇:“啊这......”
“但这对本少女来说未免有些过于超前了!”
“本少女...本少女可是要成为佛陀的人呐,怎么会作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
林纯阳叹了口气:“唉...太帅了,没办法。”
“我十岁那年,算命先生就告诉我,我这一生注定要为了自己的美貌而命途多舛,没想到是应验在了你的身上。”
莲华满脸都写着“你撒谎”三个字,瞪着天竺少女的大眼睛盯着林纯阳。
像个兔子。
林纯阳被盯得有点心虚:“我...我实话实说啊。”
“不,你在说谎。我会他心通的!”莲华气鼓鼓地盯着林纯阳。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本少...本尊的梦境中?再不说实话我可就要让你见识见识佛也发火了!”
林纯阳冷哼道:“这明明是我的梦境,你说是你的,你叫它一声它答应吗?”
莲华白了林纯阳一眼,手结降魔印,水潭的场景顿时风云突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寺庙,上面供奉着无数巨大的佛陀菩萨。
上百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纯阳看,看得林纯阳有点想去换条裤子。
“我说...没必要这样吧?”林纯阳咽了口口水,“让我娶你的也是你,嫌弃我的也是你,你们大修行人不能仗着自己能打就为所欲为啊......”
“不让娶就不娶嘛...不要动手啊,暴力是不好的......”
没想到莲华脱口而出:“不行,你必须得娶!”
满天神佛顿时消弭一空。
林纯阳:???
这佛爷是不是有点毛病?
“虽然我忘记了很多事,但我清晰记得,你必须得来天竺一趟,”莲华认真地说道,“非常重要,对我,对这个世界都非常重要。”
“老子不去。”林纯阳翻了翻白眼:“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哪有你们这样的。老子就不去。”
“别逼我跪下求你。”莲华咬牙切齿地说道。
林纯阳感觉自己的五官与三观都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回忆起上辈子那个笑眯眯满头包,翻个手就能把大圣压山底下的糟老头子。
面前这位少女佛陀似乎...不太一样?
“要我去也不是不行。”林纯阳大大剌剌地摊开双腿,坐在地上,“但是得给好处,没好处的事儿我可不干!”
“你要什么好处?”莲华警惕道,“我西方世界贫瘠已久,百姓民不聊生,你可不要提太过分的要求!”
林纯阳坏笑着说道:“这要求说过分也不过分,你亲我一口。”
说着,林纯阳戳了戳自己帅气的脸颊,满满的胶原蛋白,弹性十足。
莲华闹了个大红脸:“你们东土男子都这样无礼吗?第一次见面就让小姑娘亲你?”
“你们天竺女子第一次见面就让别人娶她?”林纯阳翻了个大白眼,“我不管,反正没好处的事儿我不干。”
“我要亲了你,你不来怎么办?”莲华面带警惕,“我可不是你东土那些凡尘女子,别以为长得好看就能蒙骗我。”
林纯阳一听这事儿有门儿啊,连连点头如捣蒜:“放心,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只要你亲我一下我肯定答应。”
“呃阿...”莲华红着脸,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虚妄,都是虚妄。”
林纯阳见少女红着脸原地打坐,越念经脸却越红,脑袋像个蒸笼一样冒着白烟,便痴痴地坐在她的面前,双手托腮,静静看着。
“假的,都是假的...就当是亲了一块木头...亲了一块石头...亲了一坨...不行不行太恶心了......”
“可是不亲的话,他万一不来天竺怎么办?我的心告诉我他很重要来的,他要不来,说不定会有好多人因此受苦.....”
“罢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反正只要成了佛,其他的都是虚妄了!”
莲华心一横,睁开眼,像一只小老虎一样朝着面前的林纯阳扑过去。
林纯阳躲避不及,被莲华不偏不倚吻在唇上,双手下意识搂住少女的纤腰,整个大脑出于宕机的状态。
莲华也差不多是同样的状态。
这时候,梦里的场景又换回到水潭边,两人像是蒸汽火车的车头一样,嘟嘟嘟地冒着白烟。
可是,谁也没有把对方松开。
直到第二天清晨,林母看到林纯阳那被口水浸湿的枕头,目瞪口呆。
“妈,有水吗,我好像流了一夜的口水,好渴啊......”林纯阳如是说。
据说,佛门出现了一名新的尊者,被唤作“定光欢喜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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