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石荒战役是四世皇帝时代卡拉霍桑尼帝国少有的使用全骑兵的战役。帝国方面的主帅是兰兹,使用七千轻甲骑兵;达拉干方面的主帅是赫特达,本有一万两千军队,但由于几天前被穆东在西边整了个活,即使分兵是战场大忌,担忧别动队深入己方国土劫掠的赫特达还是选择调遣接近一半的军队前去接战。
在战役开始时,达拉干方面还剩下八千士兵,多为轻步兵、弓箭手。考虑到士兵单体战斗力因素,事实上卡拉霍桑尼帝国是具有兵力优势的,不过帝国是客场作战,不熟悉地形,优势没有想象中的大。
兰兹派出了先遣队前去侦查敌情,没想到,鲁赫查利用荒地的乱石堆设下陷阱,用绊马索、坑洞将侦察队全灭了,生擒了数十名帝国骑兵。
审讯过这些先遣队后,鲁赫查才发现,原来那支驻扎在朴特村的别动队已经自行解散了,他大呼后悔分兵。眼下,又了解到兰兹有七千之数的骑兵。正面应战很难取得优势,鲁赫查遂决定故布疑兵,拖延时间,等到分兵回到康石荒的主战场后,再以兵力优势和主场优势击败兰兹。
没想到变数很快又来了,兰兹发现侦察队没有回来后,觉得冒险再派出几支先遣队作侦查。达拉干人伏击成功了一次,接下来却疏忽大意了。帝国的先遣骑兵甚至到鲁赫查的军帐外巡了一圈,待到守军反应过来,早已溜之大吉。
兰兹从先遣队的侦查结果中发现达拉干人正在积极构建防御工事,那么其意图昭然若揭:拖延时间。虽然兰兹对于儿子的闹剧恨铁不成钢,但兰兹已经猜出:鲁赫查分兵去对付早已溃败的鲁东所部了。
兰兹当机立断,在当晚动员军队,抛下了本阵,星夜转移到了达拉干军队的防线后方。当鲁赫查还忙着加固他的临时防线时,卡拉霍桑尼帝国已经高呼:“四世皇帝万岁!”提着马枪冲进了己方的大帐。
激战了一夜后,达拉干军队大败,鲁赫查带着几百亲卫队仅以身免。追击的帝国骑兵张弓搭箭,射中了鲁赫查的左脚。
鲁赫查忍着伤痛,收拢了陆续汇合过来的分队和残兵败将,逃回达拉干首都埃治,不久后因伤口感染而去世。
康石荒战役以卡拉霍桑尼帝国的酣畅大胜而告终,此次战役中,帝国损失一千一百人,多为在前期侦查和后期追击中伤亡;达拉干损失达到五千余人,在骑兵的恐怖追杀能力面前,很少有人可以幸免。
兰兹见好就收,帝国没有必要继续恶化与达拉干的关系或者想着吞并达拉干了。达拉干在地缘上有助于卡拉霍桑尼隔离图亚人的骚扰,米尔不愿意为了虚妄的荣誉去做入不敷出的事情。
在对大公鲁赫查的意外去世表示遗憾后,米尔指示兰兹的军队向达拉干王室施压。米尔告诉达拉干:对方依然是卡拉霍桑尼帝国的亲密盟友,希望两国加强合作,而且达拉干的新大公人选“最好”能对卡拉霍桑尼帝国持合作态度,否则后果自负。
达拉干的王室成员纷纷向米尔抛来橄榄枝,以书信和赠礼表忠心希望帝国支持继位。米尔从中嗅到了把达拉干变为附庸国的机会,一直拖着,并不明确表态,只是在回复各大公候选人的信件中表示如果新大公继位,可以当一当卡拉霍桑尼家族的儿女亲家。
这引起了一些本无继承权的人的幻想,塔莫儿的私生子的女儿,十四岁的拉赫娜,竟亲自登门拜访米尔,希望米尔能支持他作为达拉干公国的女大公继位。
米尔拒绝了这位异想天开的小女孩的造访,可是拉赫娜不屈不挠,厚着脸皮在夕日宫住下,又多次希望外务兰什波特斯给他传话。波特斯不久后拒绝接见拉赫娜,拉赫娜又去找财政兰什马加特,马加特虽然每次都以礼相待拉赫娜,可就是不对引荐见皇帝的事情点头,拉赫娜急得都快哭了。
拉赫娜最终获取了加尔迪恩卫队长鲁米特利的同情,在“意外”下,闯进了皇帝的寝居所。可惜米尔当时不在,她能见到的只有皇后阿特娜。
阿特娜对这位可爱的小姑娘泛起了同情心,同意收她在夕日宫暂住。可惜米尔是个打太极的高手,知道拉赫娜在家,索性就住在外面了。拉赫娜和阿特娜相处了半个月,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好闺蜜,还帮着阿特娜照顾孩子,可是前者还是没有见到米尔一面,只能悻然离去。
米尔见这烦人的女孩走了,总算回了寝所。叹一口气:“权力真是危险的**,为了她,可以让一个人变得不要脸啊……”
阿特娜说:“瞧你说的,人家小姑娘挺可爱的,人也心善,也许只是想见你这个大皇帝一面呢?”
“我不信。”米尔说,“而且,就她这种性格,当了大公又有谁会服她呢?”
70年1月,米尔认为已经拖得够久了,筹码已经设得够多,是时候跟达拉干的这群王子王孙们谈谈到底支持谁来继任大公的位置了。没想到,正在米尔准备前往达拉干首都埃治时,塔莫儿的另一个儿子,一直低调行事,早已出家去了尊日教会的沙贾尔,突然宣布还俗竞争大公之位,得到了大部分国人和贵族的支持。
沙贾尔很巧妙地拉拢了达拉干的本地势力,他知道一场战役的失利并不会让帝国的势力全面渗透进达拉干,反而会使得本土贵族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而反对米尔。通过精心设计的政治许诺和利益交换,米尔考量的那些出卖公国利益的人显得毫无竞争力,在贵族们的拥护下,沙贾尔成了新的达拉干大公。
沙贾尔承诺与卡拉霍桑尼帝国保持友好关系,但达拉干绝不会是卡拉霍桑尼的附庸。米尔被将了一军,只能遗憾地承认事实。
拉赫娜曾以为米尔会亲自来到埃治,这样自己就有机会见米尔一面了,可惜沙贾尔的上位让帝国只派了几个外务兰什属官前来。但这并不是拉赫娜和米尔的仅有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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