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甘兰和朝思离开后，言衔坐回了原地。人群见没有热闹看，渐渐地散开了。有些留下来的女人看到两人涩情的服饰还想一起合张影，但全被正在生气的言衔通通哄走。
不过一旁的罗响响还在为他的突然暴起感到生气，以为是他骂走了两个好心送水的大姐姐。等到角落这边没人后，罗响响忍不住抱怨了言衔两句。
“你怎么这样啊？前辈，人家那么好心……”罗响响的语气不像之前一样和善，其中有股埋怨的意味…他早觉得这位前辈脾气就太差了。
“你看不出来？”言衔肺都快气炸了，他不知道罗响响是真的蠢还是故意气他的。这么明显的勾搭你搞不清楚状况…要是自己不在，言衔看罗响响早就人骗上床了。
“你知道人家什么意思？人家把你当鸭看啊？！话都说那么明白你不知道她们想要干什么？给你饮料是在议价，十五块的水就是一次一千五，你是真的想和她们上床是吧？”言衔朝着他骂道，他差点被对方的行为给气晕过去，此时是极力克制，才没有骂得更加过分。
“前…前辈……”罗响响被他骂的哑口无言。他是单纯，不是傻子。经过言衔的提点，罗响响现在才回想起一些不正常的地方，现在看来，她们当初的行为和动作都有点奇怪……
原来自己是被当成鸭子了…怪不得别人让他去酒店，明白这一切的关节后。原本对言衔的怨气全变成了懊悔，他还傻乎乎地接过别人递给他的饮料，想不到笨蛋竟是他自己。
“人家叫你去酒店…去d座啊。去了酒店出不出得来还不是对方说了算，你以为呢？”看到罗响响醒悟过来，言衔的气消了一点。他长舒了一口气，呼吸渐渐变得平稳许多。
“她们真的是这个意思吗？”罗响响依旧对着这件事情抱着些许疑惑，毕竟那些人的语气非常温柔…说不定，可能是这位前辈因为自己的工作关系，而变得太过敏感搞错了啊。
“d座你知道是什么吗？”言衔有种心累的感觉，不过还是继续跟他解释了下去：“d座就是炮塔，你不知道吗？”
“哈？有这个说法吗？前辈，你是怎么知道的啊？”罗响响震惊地向他问道。他去漫展的次数不是一次两次了，可从来没听过这个说法。不就是一个普通的酒店吗，怎么又成炮塔了。
“……”言衔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缓缓开口说道：“我以前经常去那边参加银啪。”
他之前其实挺喜欢参加这种活动的，因为大家玩的都挺欢，人多的时候他就躲到一旁看着她们玩自己的。那些女人玩上了头可不管谁是谁，薅到哪个就往床上放。
于是，言衔就这样一直浑水摸鱼。每次活动结束了，他的同行早被干摊了，自己却连衣服都没脱，白白赚了好一笔钱。但这样的情况没能持续下去，有次他摸鱼被人发现了……
那些女人很是生气，毕竟言衔要价不低，哪能就这么让他糊弄过去。收了钱不办事是吧…言衔依稀记得那天晚上她们估计有五六个人的样子，其他人全晾在旁边不管了，就逮着他一个人不让他下场。
结果就是，他实在撑不下去了。过了那次之后，他在床上躺了个两三天。身体萎靡不振，心灵也受到了严重的创伤，以后就再没接过此类的单子了。
“这…”如果罗响响正在喝水，听到这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肯定会喷出来。但他没有继续怀疑言衔了，毕竟为了劝他连这种事情都告诉自己，他该怎么反驳。
总不能问对方证据把…以这位前辈的脾气，可能真的会煞有其事地从手机里面翻出视频给他看。罗响响不认为言衔会说谎，更重要的是…他相信对方的职业。
“对不起…前辈，我…我误会你了。”罗响响憋了很久，才憋出这样一句话来。他的声音很小，如不是言衔仔细听，都未必听得到他在说什么。
“啧…”言衔听到他这句可有可无的道歉，满腔怒气就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面一样…但他能怎么样呢，总不能气急败坏打他一顿吧？
最后，这怒气还是化作了郁闷残留在言衔心中，把他的胸口堵的死死的。他很少有过这种感觉，和雪野芷，泗熙相处时都不像现在这样，让他憋屈的连气都没处发。
“算了算了。”言衔摇了摇头，不打算说下去了。他过界了…自己不该和罗响响说这么多的，这家伙太过天真，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
做好人也要有个度，他帮罗响响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按照他原本的性格，从来不会在多余的事情上耗费精力。言衔最初是看罗响可怜才想着要帮帮他，现在…现在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看见言衔不说话了，罗响响也不敢说什么…他知道这件事应该是自己不对，那几句轻飘飘的对不起根本没有起到一点作用，可又想不到怎么向对方道歉，只好在旁边干坐着。
平心而论，言衔对他已经是仁尽义至了。他们两个关系称不上有多好，连朋友都是勉强算上的…罗响响不由得有些后悔，他刚才不该不听前辈的话的。
这时候，两人的手机同时亮了起来。
言衔打开消息栏，发现是绫子发的短信，而旁边罗响响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
「你们逛完了吗？我约的摄影师到了，等下到d座4310就好了拍完照可以直接走了哦。忘记说了，你们要换的衣服都在我这边…可别想着临阵脱逃呀」
两人互相对视，面色一样古怪。
“前辈…这。”罗响响尴尬地说道。刚刚前辈还说不要乱去酒店，现在绫子就发消息过来了…言衔也对这种情况感到郁闷，但他们的衣服全在对方手上，总不能就这样坐地铁回去吧。
这个奈良绫子玩的是有够狠的啊，釜底抽薪都用上了。不过言衔不怕她做些太出格的事情，真的那样…尽管他很难受，还是会选择终止两人的交易的。
他做这种交易当然是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哪里由得对方胡来…言衔收起手机，朝着罗响响问道：“怎么，你不去吗？”
“前辈去的话…我跟着去吧。”罗响响脸上显得不情不愿，在心底开始谴责起绫子来。对方的行为已经屡屡接触到他的底线了，这些都不是他想做的事情……
罗响响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面已经暗暗朝着言衔这边靠拢。他开始有些相信前辈的那番话了：他没能看清楚绫子，把她想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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