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
席提斯感受到自己此时此刻就似乎正深陷在一个漆黑的世界,呼吸变得极其困难,四肢显得格外沉重,她用力挣扎,但她感觉到了,从她胸前传来的重压不允许她进行任何行动,哪怕是一点点都不允许,这种感觉很难受。
怎么回事…
席提斯想要睁开眼睛,却使不上力气。
席提斯挣扎着,但什么都没有得到回应,她开始逐渐放弃了挣扎,但就在这时,她好像又感受到了体内传来一股暖流,这股暖流给予了她去反抗的力量。
她举起手用力一拳打向自己胸口的重压传来之处。
……
“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死了吧…”瓦夏皱着眉继续向着席提斯的胸口施加力量,她可还想要好好折磨席提斯,但她怎么能就这么简单的死了呢?
瓦夏突然有了一种预感,脚下绵软无力的躯体似乎再次有了力量一样,她用力碾了碾,却没有感受到任何反应,她正觉得奇怪,身体却立刻下意识的向后一跳。
席提斯用力一拳打向她的脚本来踩着的位置,如果瓦夏没有及时避开,诺凡家的破魔将会再次让她有一段时间没有办法用魔力。
瓦夏愣了一下,然后看着慢慢爬起来的席提斯,她的嘴角再次露出了笑容,这一次是猎人看到猎物极其得意的笑容。
席提斯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胸口很沉闷,自己连呼吸都喘不过气来,她看向自己面前的瓦夏,对方脸上仍然挂着极其疯狂的笑容,和夏夏丝巾泽简直是如出一辙,让席提斯有些不寒而栗,但席提斯知道自己并不能去害怕瓦夏,如果害怕瓦夏,她就再也不可能赢了。
虽然席提斯从不觉得自己可以打赢瓦夏,自己和瓦夏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了,哪怕是仅仅谈论天赋,瓦夏的天赋也同样远远超过自己,更别说瓦夏那极其充足的实战经验以及她那近乎恐怖的预测能力了。
精神法师是很少见的魔法师,他们往往拥有着极其恐怖的智慧,对敌人进行不断的催眠使得对方一步一步彻底步入自己的陷进圈套之中去。
奥术法师也同样少见,学习奥术对于天赋和耐心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培养一个奥术法师需要的时间足足有培养一个元素法师的两倍不止,并且绝大多数奥术法师的实力其实也就仅仅停留在了中级法师的地步,高级法师更是少之又少,可以说,想要成为以一个奥术法师的身份去做到一个高级法师的实力难度极其高,高到整个帝国的历史上这样的魔法师也仅仅只有百位左右,同样天赋的元素法师大可成为高级法师,但换到奥术法师身上可能就只是一个中级法师而已,而原因实际上是极其简单的一个东西,理解。
理解奥术才能去使用奥术,改变自己一直以来的思想观念,学着去以一种和自己以前用的视角截然不同的视角去观察这个世界,,试图将世间万物总结出一个规律,这就是奥术的起源,所谓的奥术本质上一开始就只是先人对于世间规律的思考,而这样的思考加入了魔力之后就变成了如何去使用魔力干涉这种世间万物运行的规律,去将这世间万物以另外一种方式运行,反重力矩阵这样的奥术法术就是典型的例子,人们开始思考到底应该怎么样运转自己的魔力才可以去干扰这个世间本来就存在的规律,而没有人可以干扰到整个世界的规律,最多也仅限于一片区域而已。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奥术法师想要变得更强是一件很难的事,并不是单纯使用魔法,去提升自己的使用魔法的熟练度就可以让自己的实力变强,对于这些奥术法师来说,相比起让自己不断的思考,他们其实更倾向于另外一种方式来让自己变强,那种方式就是思考。
可以思考的东西有很多,比如说为什么这个魔法是以这样的方式来运行,为什么这样的规律可以支持事物这样千年万年不变的存在,为什么这样的规律很难改变,这些都是有内在规律的,而不仅仅是一种一成不变的公式可以套到每一种东西上。
每一种奥术法术实际上都在象征着一种概念,哪怕是最最简单的奥术法术——奥术飞弹实际上也同样是一种对于破坏的体现,并不是仅仅灌注魔力,而是在灌注魔力的同时在内心想象着如何去释放一个最具有破坏力的魔法,这个魔法可以有着很快的速度,以及强大的杀伤力,在这种情况下,奥术飞弹也就诞生出来了。
这是最为简单的奥术,而针对于不同情况下的需求,奥术法师们开始开发出各种各样的奥术魔法,这些不同的奥术魔法之中所象征着的含义正是不同的概念,比如说逆转,生长,枯萎等等等等,有的魔法是不为了杀伤而出现,而部分魔法的诞生本身就陪伴着血与仇恨。
值得一提的是,奥术魔法的开发实际上是有一个极其明显的分界线存在的,在一直到一千二百年以前,大部分奥术魔法师开发奥术魔法的时候的目标实际上都不是为了杀伤敌人,而是为了一些不同的用处,比如说反重力矩阵一开始诞生的时候实际上是一位法师为了方便自己平时从书架上寻找东西而开发出来,至于后人将这种法术当做一种具有实战意义的法术,并将其充分运用至实战之中这其实是违背了初始的意图,但的确不失为一种不一样的使用方法。
到了一千二百年这个分界线之后的魔法开发实际上就显得更加具有攻击性,在这个时代最具代表性的魔法就是贤者瓦夏所开发而出的魔法盛放,作为为数不多的没有任何生活价值的魔法,这一魔法将破坏与毁灭体现的淋漓尽致,以至于这一魔法在使用的时候甚至很多时候会连同使用者一起毁灭,不会留下任何剩余的东西,近现代的奥术魔法的开发实际上都是有这种倾向的,而这一时代的最强奥术法师,贤者瓦夏也同样与以往使用奥术的贤者不同,比起这些前辈们,瓦夏的脾气明显显得更加易怒,在很多时候她显得没有耐心,沉浸于破坏与攻击之中,这实际上对于那些过去的老一辈奥术法师来说并不推崇,但瓦夏一个人的情况改变了时代的现状,绝大多数奥术法师开始向着瓦夏学习,而瓦夏本人在奥术领域方面的理解以及见识的确足以让人敬佩,再加之老一辈的奥术法师开始死于时间,奥术法师,这一曾经最为人畜无害的法师如今变了模样,显得令人恐惧,他们神秘,古怪,且让人捉摸不透。
而精神法师呢?这一系的情况实际上就显得更加奇怪了。
一直到精神魔法受到重视之前,精神法师实际上都是极其少见的魔法师,大部分学校甚至于没有开设任何与精神魔法有关的课程,精神魔法在这种情况下永远只掌握与少数人手中,人们平时很少见到他们,也自然就会逐渐忘记精神魔法的存在,然而事实却是他们的实力并不容小觑,作为唯一可以杀人于无形的魔法,精神魔法上的神秘实在是有些太多了,以至于一位高级精神魔法师所施展的魔法实际上在那个根本没人了解精神魔法的时代根本不可能抵抗,直到精神魔法开始在战场上大放异彩,精神魔法这一本来被认为是毫无存在感的魔法如今才开始重新展现到了大众眼前,开始被所有人所重视,各大院校开始开设培训精神魔法的课程,敌人也开始练习如何抵抗精神魔法,这一点对于精神法师们来说真的是好事吗?实际上,这并不好说。
大部分精神法师的实力实际上相差无几,而在瓦夏之前,上一个被认为是与其他精神法师实力相差巨大的魔法师是近千年以前的贤者——“控制欲”泽希里皮斯提·波利科尔。
对于这个人的评价……实际上是极其具有两面性的,在好的一方面,泽希里皮斯提在精神魔法上的贡献是极其大的,他首次提出了“更快潜入他人梦境的多种方法”,“如何在幻象之中更快使你的敌人精神崩溃”,而在那个精神法师很多时候甚至会明目张胆当着对方的面控制别人的情况不同,泽希里皮斯提首次提出了在隐蔽处不断利用暗示来让对方彻底陷入你的幻境之中的想法,而这一想法实际上也同样在时光之中证明了自己的成功,后来的精神法师所使用的战术实际上都是泽希里皮斯提所提出的这一想法的更加改良的版本,也就是,先用一个较为简单的幻境控制住对方的一个或多个感受,然后接下来不断完善这一幻境,直至将对手的五感彻底操控,这一过程比起当年泽希里皮斯提所提出的想法来说明显更加适合实战一些。
而说到这位伟人,泽希里皮斯提极为不光彩的一面,我们可以说如今人们对于精神大法师的绝大多数偏见实际上都是因为他,即使是再怎么年纪小的孩子也听说过泽希里皮斯提曾经干过的一些事,这位极其强大的法师似乎心理有些扭曲,他十分热衷于折磨他人,将他人慢慢拖入自己的幻境之中,再利用自己的能力将对方慢慢折磨直到彻底癫狂,直到对方陷入永无止境的疯狂为止,唯一可以解决这种疯狂的痛苦的方法就是自尽,否则你没有任何可能去求他为你解除魔法,泽希里皮斯提是极其变态的一个人,他的思想观念实际上就是典型的如果我得不到那么别人也别想得到,他似乎对于破坏物品有一种极其深的执念,比起绝大多数人所喜欢的完美不同,泽希里皮斯提似乎对于残缺有一种极其深刻的执念,他似乎是认为残缺比起完美更加美丽,所以他十分热衷于将物品变得残缺,而本来越是完美的物品,他将其破坏至残缺的模样的时候也就越发兴奋,这种心理实际上是极其扭曲的,但那个时候没有人敢于去劝说他,在面对他的时候,即便是其他几位贤者也很少有人愿意去劝说他的变态。就连皇帝对于这件事实际上也是一个不管不顾的态度,只要泽希里皮斯提做的事还没有到过于变态的程度,所有人也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大家内心里面都心知肚明,泽希里皮斯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一个强大的魔法师,但对于一个圣贤来说,他显然还差得远了太多,根据不完全统计,在泽希里皮斯提的一生中,他出名了之后大概残害了高达六万人的精神,在这些人之中,起码有多达40%的人实际上并不是敌人,他们只是与泽希里皮斯提有了些许过节,大到偷了泽希里皮斯提的东西,小到甚至只是走路的时候一不小心撞到了泽希里皮斯提的身体,泽希里皮斯提也从来不曾放过他们,这位伟人实际上是有些过分热衷于运用自己的力量进行破坏了。
在这些遭到迫害的人之中,大概有30%的人选择了自杀,而剩下70%左右的人,对于他们来说,死同样是一种解脱,他们只能在不断的,无穷无尽的痛苦之中度过余生。
而说到为什么泽希里皮斯提如此不受欢迎且为人所恐惧的原因,实际上还有一个,就是他对于感情这方面的一些想法。
根据不完全统计,在这位伟人的一生中交过大约40位左右的爱人,其中有男有女,且都与泽希里皮斯提之间发生过关系,但泽希里皮斯提却没有和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结婚,甚至于直到他死的时候他仍然没有和任何人确认过恋爱关系,他只是将他们当做了自己倾斜爱欲的对象,泽希里皮斯提本人将这种行为称作对于美的追求,实际上也正是因为这种追求,泽希里皮斯提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去追求自己所爱的人,而所谓的无所不用其极其中实际上也包括了对对方使用精神魔法,给对方洗脑改变对方的思想,让对方死心塌地的爱着自己,这一点实际上是为人不齿的,并且泽希里皮斯提可并不介意有夫之妇,对于他来说,他从不挑食,只要长得合乎他的口味他便会出现想要得到的心理,人们并不是很能理解这一点到底是为什么,但人们也许可以大概从泽希里皮斯提的过往经历中猜测,从他向来决口不提的那个他出生的教堂和他第一次被人们所发现的墓地之中猜测,一旦有人在他面前提及这些他便会立即勃然大怒,实际上,这可能就是他到底为什么变得如此心里扭曲的原因,因为没有其他任何合理的理由可以解释了,而他本人也从没有回应过,对于那些人对于他人品的质疑他一向就只有两种反应,含糊其辞装作不在意,亦或是勃然大怒直接对着对方使用精神魔法,久而久之自然也就没人敢于去好奇这些事,一直到了泽希里皮斯提的死亡后,这些事才有人敢于拿出来重新讨论,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人们也只能够在费尽口舌争论半天之后最终也得不出一个能互相说服的结果之后不得不停下这场没有意义的争辩。
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开始逐渐遗忘了泽希里皮斯提的名字,可是对于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事,人们却从没有忘记,这些事清清楚楚的转化成了人们对于精神法师的固有印象与恐惧,从而也达到了能止小儿夜啼的强大作用,只能说这一点是极其奇怪且不为理解的,很难推测出这些人心中所思考的到底是什么才能够产生这种固有印象,但是事实现在的确是大部分人在所有法师之中最为害怕的魔法师就是精神法师,对于这一点,大多数精神法师本人也表示哭笑不得,并不是所有精神法师都是那样变态残忍的,实际上,大部分精神法师也和常人无异,他们也很阳光,很健谈,有自己的生活,之所以选择了去学习精神魔法,这一点唯一的原因实际上就是因为他们在精神魔法上面比较有天赋而已,大部分魔法师都致力于改变这一令人感到尴尬的现状,因为他们在和精神法师同队的时候也感受到了精神法师并没有偏见之中那么可怕那么难以相处,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之下,偏见的确有所改观,但是认为精神法师都很强的传统印象仍然没有丝毫动摇,这一点大家也表示自己没什么办法,能改变民众对于精神法师的恐惧实际上已经很不错了。
在这样的人们普遍崇拜奥术法师与精神法师,认为他们都很强的这样的背景情况下,仍然可以被公认为精神魔法师与奥术魔法师的从古至今的巅峰的瓦夏,其实力自然是不容置疑的可怕,她的实力很强,强到大部分时候她甚至不需要自己动手去攻击敌人,仅仅是像玩玩一样的攻击对于别人来说实际上有些时候也是降维打击一般的毁灭性攻击。
对于瓦夏本人,实际上流言也不少,大多是关于她的姐姐,夏夏丝巾泽变成魔女的这件事,然而瓦夏本人却不愿意过多谈及这件事,流言也不敢主动去招惹瓦夏,最终这些流言也就仅限于流言了,如果瓦夏选择了借用媒体的力量来谈谈这些事,这个流言反倒是会不止仅限于流言,那些有不轨之心的人不论你说的到底是什么话都会想尽办法去扭曲你的意思,从你的话语之中提炼出来与你原本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的意思,对于这一点,大部分人也没什么好办法,对于这些进一步的揣测如果再进行回应,这些揣测只会愈演愈烈,只能不作回应等到风波过去,在这一点上,瓦夏的处理方法就很不错了,她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做出过任何回应,只是在公众面前发表过一次讲话,表明了自己会亲自处理夏夏丝巾泽的决心,再加上她在当时魔女骑士的攻击时所做出的行动,这些就已经足够去表明她的态度和立场了,这些远远是比起直接去用嘴说来得更为有用的方法,事实也证明了瓦夏的流言开始变得越来越少了,大多是对于她的敬佩,在公众眼中她永远是那个行为得体举止优雅的贵族大小姐并且实力强劲的贤者瓦夏,一个愿意为了民众考虑的贤者,并且还拥有着话语权,谁又能不支持呢?
对于诺凡家来说,席提斯的确是一个合格的继承者,并且她的天赋也足以支撑着她发挥好诺凡家的血脉中蕴含着的击破魔力的力量,她的智慧同样也不差,她是有着作为下一任家主的潜力的,只可惜,诺凡家的反叛来的比什么都快,快到席提斯甚至还没有接受过几年教育,没有怎么熟悉过自己血脉之中蕴藏着的那股力量就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父亲还有家族,自己虽然说因为瓦夏一时的善良没有被杀,但自己的生命也同样只能沦为阶下囚,只能在铁窗里面看着外面的世界变化着,也没有任何人来教自己到底该怎么去运用自己的力量,自己只能根据自己对于家族里面成员的印象去猜测到底该怎么使用自己的力量,实际上,这样的操作并不是很利于自己的实力成长,因为自己正在被关在监狱里面的时候,哪里来的人来和自己切磋呢?自己又如何知道自己的操作到底有没有错,自己施法的时候到底标准还是不标准,这些只能靠她自己一个人去进行猜测,这几十年里面也没有少走弯路。
她能够达到现在的实力,实际上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自己的天赋,以及自己曾经是家主的女儿,所以自己在曾经仍然高贵的时候可以看到的东西会更加多,实际上,她时常会思考,自己和瓦夏的身世差距真的很大吗?瓦夏是家主的女儿,自己也是,柯洛是大家族,自己那个时候诺凡也是同样的大家族,瓦夏有着极其高强的天赋,自己的天赋也不差,只不过是在这些之外,两个人其他的人生就截然不同了。
她是高贵的大小姐,同时也是奥术方面的天才,有着贤者的预言,预言瓦夏一定能够获得成功,同时也有着莫瓦泽达贤者的教导,帮助着她成长为一个天才,在自己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就可以带领着士兵获得成功,这些都让她显得光彩夺目,而她长大之后也没有辜负自己曾经打下的名声,她的实力高歌猛进,最为年轻的贤者,最为强大的奥术法师,最为强大的精神法师,没有丝毫架子的法师,最最易于相处的法师,敢于为家人负责的法师,为了自己的姐姐犯下的错甚至可以公然承认自己绝对会大义灭亲,这些光环加持在她的身上,就已经足以够让她去显得光辉夺目了,在别人眼中,她就是天之骄子,是神的宠儿,她就是法师的榜样。
而她呢?她席提斯呢?她,席提斯·诺凡,这个曾经的贵族大小姐,曾经的天之骄子,诺凡家的未来呢?她又怎么样了呢?
在诺凡家的反派遭到极其迅速的镇压了之后,不管是潜伏在全国各地的诺凡家的成员都被来自派洛缇陛下的独奏乐团一一斩杀,而当时的家主更是因为敢于攻击高塔所以被瓦夏贤者亲手斩杀,当时绝大多数媒体对于这一次事件的报道甚至是“千年贵族诺凡家族居然选择叛变?陛下手下的护卫队连同高塔法师共同合作斩杀叛贼,千年贵族诺凡家族遭到灭族。”
根本没有人还记得她这个曾经的天之骄子,甚至绝大多数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那些曾经对着她阿谀奉承的人也不见了,她现在没有任何人愿意搭理了,她已经被时代遗弃了,不管再怎么样去努力追赶时代,最后剩下的东西也只有自己的徒劳的挣扎而已。
凭什么……
到底是……凭什么……
凭什么……凭什么瓦夏就可以这样成为众人的焦点,而我席提斯却要在那窄小的地牢之中遭到囚禁,如果不是魔女将自己偷了出来,自己甚至一辈子都只能在那个可怜的牢笼之中与那些罪大恶极的囚犯共处一室,这到底是凭什么?!
席提斯并不甘心,她本来可以接受自己一辈子都只能在监狱之中度过·,但夏夏丝巾泽将她从监狱之中偷了出来,夏夏丝巾泽给了她希望,现在她就有一个机会来证明自己!她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如果就这么放弃了,那么她不就真的成笑话了?那些媒体又会怎样去报道她?
“诺凡家族最后的遗孤竟然与魔女同流合污,共同威胁帝国的安全,瓦夏贤者及时出手粉碎了两人阴谋,并且将两人斩杀当场。”
席提斯不能接受,她凭什么就要这样去敢于这样的结局?凭什么她席提斯就不可能成功?就不可能打赢瓦夏?凭什么?难道自己就真的仅限于此?那自己又该怎么样去面对自己的父亲?告诉他你的女儿成了一个笑料吗?
席提斯是自傲的,她不能接受这种结局,她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的余生的可怜的命运,但夏夏丝巾泽给了她希望,给了她可能,给了她证明自己的机会,那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去甘愿止步于平凡?甘愿让自己就这样沉寂于死亡?
哪怕是知道不可能打的赢,哪怕是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着,哪怕是知道自己死后媒体的爆料之中自己依旧是与叛国贼同样情况的垃圾废物,但席提斯就是想要证明自己。
自己的心脏被瓦夏的法杖刺穿了,所以现在的自己的心脏并不是什么真正还在跳动东西,仅仅是一个临时制作出来可以替代自己的心脏的魔力凝聚物而已,这种东西所能维持的力量并不持久,甚至于说很短,就好像蜉蝣一样,朝生暮死,很快,自己也就会步入死亡,现在自己不愿意投降,不愿意服输,不愿意就这样被瓦夏碾死在地面上像一只小虫一样死去的原因就是席提斯自己不甘心,她认为自己不应该就只有这样,她认为自己应该可以像瓦夏那样成功,他们两个一开始并没有任何区别,凭什么只有你获得了成功,而我就是无名小卒??
席提斯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就好像回光返照一样,只是因为自己快要死了,所以在死前一下子就好像恢复了力量一样,至于这种力量可以坚持多久?她并不清楚,她现在只知道的一件事就是,在自己死之前,尽全力攻击瓦夏。
“啊……原来你还没死呢?这倒是真让我感到意外,嗯,嗯,席提斯,席提斯·诺凡,一个家族最后的孩子,你本来应该拿的是一个崛起的剧本,只可惜,你今天就不得不死在这里了呢,我真为你感到惋惜。”
瓦夏举起自己的法杖,法杖顶端亮起莹莹的紫光,就好像一支指挥棒一样,瓦夏举起自己的法杖,优雅的鞠了一躬,随后双手扬起自己的法杖。
席提斯本想直接冲过去,但出于下意识的恐惧,她停下了脚步。
瓦夏开始像指挥乐队奏乐一样优雅的挥舞着自己的法杖,但伴随着她的动作,空气中凭空出现了一块一块巨大的魔力结晶,随着瓦夏的手抬起落下而砸击在地面上,本就因为爆炸而显得千疮百孔的地面如今就更加支离破碎了,而魔力结晶坠落到地面上的震动感更加令人恶寒,就好像是在警告着自己,如果自己不小心,就会被这样的魔力结晶狠狠打成肉泥一样,这使得席提斯极其不舒服,同时这种结晶并非什么坚硬的东西,相反,这些结晶很脆弱,只要砸到地上就会摔碎,而瓦夏的动作同样饱含力度,结晶碰撞在地面上的声音隆隆作响,几乎要将人耳彻底震聋,席提斯的手指忍不住开始下意识的颤抖了起来,她很不喜欢噪音。
夏夏丝巾泽小心翼翼的慢慢爬到了瓦夏背后的位置,然后小心的站了起来,尽量没有造成任何声响,举起自己的法杖想要从背后偷袭瓦夏,丝线伴随着她的动作射向瓦夏,但瓦夏没有给她任何目光,一块巨大的结晶就挡住了丝线的攻击,丝线碰撞在上面的声音如同正在用指甲剐蹭玻璃一样令人毛骨悚然,夏夏丝巾泽下意识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耳朵,随后瓦夏再次举起法杖,法杖一起一落之间,一块巨大的结晶将夏夏丝巾泽狠狠砸到了地上,结晶随后破碎开来,将夏夏丝巾泽埋到其中。
瓦夏闭上双眼,就好像自己真的是在指挥一首乐曲一样陶醉着,双手不断挥舞着法杖,结晶也一块又一块的落下·,她平时的确会十分在意自己的魔力的消耗,但绝对不包括现在,现在的她只想要通过自己的法杖来宣泄出来自己的愤怒,她只想要用最为直白的方式狠狠的痛击自己的对手。
她现在正在使用的魔法是指挥棒,同样也是她自己开发出来的魔法,其中贯彻的规则就是创造,这一魔法也因为巨大的魔力消耗所以只能由像她这样拥有极其大的魔力储备的奥术法师才能使用,至于优点,如果用理性的眼光来看,这一魔法可以很快压制敌人,并且造成较大的范围打击,落下的结晶也同样可以干扰到敌人的行动,同时也可以保护自己不受到攻击,结晶破碎的声音也可以对敌人的身体造成巨大损伤。
但从感性的角度来看,指挥棒的优势就极其简单了,一个字,爽。
这样完美的打击感,敌人那样惨烈的叫声夹杂着结晶破碎的时候充满美感的声音,自己消耗的那点魔力算得上什么?魔力随时随地都可以恢复,但现在的自己只想要去将自己的一切不满全部发泄出去,去用自己的全力破坏敌人的肉体,敌人的惨叫声和结晶的破碎声就是最为完美的协奏曲。
席提斯举起法杖,结晶撞击到她的法杖上的时候就会瓦解开来,但碎片依旧会划伤她的皮肤,她咬紧牙关,忍住疼痛慢慢靠近瓦夏。
就好像感受到了她的动作一样,结晶再次落下,在瓦夏的身边围起来了一圈屏障,将席提斯隔绝在屏障外面,席提斯忍着皮肤上不断出现的伤口,走到了瓦夏身边的结晶上,用力挥起法杖刺向结晶,但结晶就在此时瞬间炸开,一块巨大的碎片瞬间插到了席提斯的肩膀上,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将席提斯击退,席提斯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脚步,她看向自己的肩膀,上面正插着一片带着倒刺的结晶碎片,澄澈的碎片似乎可以隐隐倒映出来里面的皮肉的样子。
她咬了咬牙,伸出手握住了碎片,用力想要将碎片扒出来,但碎片就好像意识到了席提斯想要将其拔出一样,结晶亮起了不稳定的光芒,随后一下子爆炸开来,本就深入席提斯肩膀皮肉的结晶就将席提斯的骨骼刺穿,这一次爆炸更是将手臂彻底与身体分开,就连席提斯的面部也随之破相,在爆炸那一侧的左眼也被炸瞎,脸部更是被这一次爆炸炸的只剩下了骨骼,这样一击之后,席提斯哪怕是再怎么回光返照也不可能再有任何力量再次让自己得以保持着站着的姿势了,她的身体就好像正在被慢慢抽空力量一样,她无力的倒了下去,以她最不喜欢的姿势,面朝下重重摔到了地上。
瓦夏慢慢走近她的身边,她慢慢蹲下,看着席提斯被炸断的手臂,见席提斯没有动静之后失望的摇了摇头准备去处理夏夏丝巾泽,但瓦夏刚刚转过身,就好像又听到了自己的背后传来爬行的声音。
她转过头,看到了席提斯正在地上艰难的爬行着,刚刚的创伤似乎将她身上所有的力量夺走了,她的爬行显得艰难而又痛苦,艰难的伸出手,两只脚在地面上无力的蹬着,瓦夏看的起了兴致,也没有再去急着处理夏夏丝巾泽,她挥了挥法杖,将夏夏丝巾泽压在底下的结晶迅速融化然后再次融为一体变硬,将夏夏丝巾泽封死在里面,这样就不用担心夏夏丝巾泽乘着自己在看戏的时候偷偷逃走了,虽然说她不会逃走,但这样就不会干扰自己了,不是更好吗?
她看着席提斯的身体抽搐着,再次努力挪动着用力向前爬行了一点点距离。
……
再用力一点点……
席提斯努力挣扎着,她感受到了自己的腹部传来如同刀割一样的疼痛,是因为自己的腹部肌肉抽筋了吗?
她用自己仅剩下的右眼挣扎着用力扭这自己的身子才得以抬起头,席提斯向前抬头看了看,确认了法杖就在自己的面前之后,她的脸再次无力的砸到地上,她感觉到自己的鼻子似乎在渗出鼻血。
但这并不重要了,席提斯在自己的心中对着自己说着,席提斯安慰着自己,然后继续努力向着她记忆中法杖所在的位置努力蠕动着,爬行了一段之后,她再次挣扎着将自己的头甩了起来,确认自己爬行的方向到底有没有错,然后支撑不住自己的头,再次摔到地上,血液的味道,加上自己的鼻子触碰到了自己的脸颊的感觉,席提斯很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多么狼狈,但她现在并不在意了。
只要拿到法杖,只要我拿到法杖,拿到法杖,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我拿到法杖。
席提斯忘记了瓦夏的存在,忘记了夏夏丝巾泽的存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她现在只想要拿到法杖。
瓦夏站在她的身后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一点一点爬向法杖,在她爬过的地方留下了极其长的一道血迹,她对此很感兴趣,看着席提斯那样一次又一次努力抬起头,她没有说什么,对艺术表演充满了尊重,同时她心里想着等会等席提斯彻底死了之后一定要把她的身体翻过来好好看看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样,但现在当她正看着席提斯一点一点接近了法杖之后,她突然又起了某种恶趣味,她快步走上前,一脚将她握紧法杖的断臂踢的更远。
席提斯感觉自己差不多爬到了法杖所在的地方,她用自己仅剩下的右臂摸索着,试图摸到自己的断臂,然后掰开断臂的手指,将法杖重新握到自己的手指之中,紧紧握住,再也不放开,但她摸索了许久,将右手手指在地面上爬行磨破表皮磨出来的鲜血擦的满地都是,也没有发现法杖所在,她有些疑惑的再次努力将自己的头甩了起来,却发现法杖出现在了另外一个地方,她就好像没有注意到地上断臂在地上滚动的血迹一样,继续开始努力向着那个方向爬行着,断臂的血迹成为了指引着她爬行的方向,她再没有抬起头过了,不过瓦夏自己也并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因为她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去再次在爬行的过程中抬起头了,但她的确似乎是因为感受到了断臂血迹的方向,所以在毫不犹豫的继续艰难的爬向自己的法杖所在的位置。
瓦夏看着她在地上努力爬行着的样子,就好像看到了自己不久前恢复了记忆中所看到的自己一样,在地上无力的挣扎着,最终只能自己无力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等待绝望的降临而已。
场景基本都一样,只不过是这一次,瓦夏是在旁边观看着的人而已,这种感觉很不一样,也许瓦夏的确是个心里变态,但至少现在,她很享受这种感受,她看着席缇斯在地上爬行着的样子就好像正在向着佩利刻德复仇一样痛快。
席缇斯仅剩下的右眼被血迹糊住了,她现在只能靠着手指抚摸着潮湿的血迹来感受着法杖所在的位置,她努力喘着气,她体内的血液正在通过身上的伤口不断向外流着,她的口鼻中满是地砖被砸碎之后所出现的白色粉末,这让她呼吸变得极其困难,仅仅是最最简单的呼吸都需要用尽自己现在这具残破不堪的身体的全力来进行,她感觉到了自己爬行的速度开始变得越来越慢,精神也开始逐渐恍惚了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呢?她努力不去思考,她现在只想要去将自己的法杖拿回自己手中,只有这样……只有这样……自己才可以安心……才可以……安心……现在这样……自己怎么可能安心……
她继续艰难缓慢而又充满毅力的爬向自己的法杖,瓦夏也跟在她的身后,不紧不慢的一步一步踱步跟着席提斯的爬行,地面上再次多了一道长长的血迹,席提斯再次慢慢爬向自己的法杖,在即将靠近到了法杖的时候,瓦夏再次两步上前将席提斯的断臂踢开,席提斯再次伸出手摸索着,但又没有摸到自己的法杖,她有些焦急的用手指扣着地,努力张开嘴想要发出声音却说不出话,她焦急的用手指扣着地,一下子仿佛回到了自己很小的时候,在自己只有一岁不到只会在地上爬的时候也是这样,因为大人拿走了自己的法杖,自己又追不上所以急的用力扣着地,逼着大人将自己的玩具还给她,而现在她似乎又回到了这个时候,而玩具变成了法杖。
瓦夏并不想要失去乐趣,她伸出手抱住席提斯,将席提斯的身体对准了她的法杖的方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
“法杖就在这边哦。”
她本来已经做好了如果席提斯敢反抗就直接在这里扭断她的脖子的准备了,但现在看起来,席提斯并没有反抗,而是好像很感谢她的样子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再次努力爬行向自己的法杖。
太阳正在慢慢升起,平日里这个时候,瓦夏也差不多要上第一节课了。
她现在忽然很怀念她的学生了,都是因为这些垃圾自己现在才不能跟自己的约定一样和自己的学生一起出去团建。
她生气的时候一下子感觉自己体内一股恶心,随后喷出一口血,身体也下意识弯了起来,她喘着气,按着自己的腹部,是刚才的伤口……呼,看起来自己现在还不应该动怒才对,动怒只会导致自己伤身体。
她继续看着席提斯的表演,地上的血迹多了一条又一条,瓦夏看的很专心,就连夏夏丝巾泽悄悄从束缚之中逃跑了出来瓦夏也好像没注意到一样。
终于,在地上的血迹出现了第五条的时候,瓦夏没有再次去踢开席提斯的断臂,席提斯爬到了那个地方,断臂的血迹早已流干了,是瓦夏指引着席提斯一路爬到了这个位置。
如果现在的表演是那种还要观众自己努力才能看到的表演的话,那不管是再怎么样精彩的表演都显得没意思了,瓦夏觉得很有必要去结束这一场表演了。
席提斯爬行的速度已经慢到了如同在地上蹭着一样,就好像完全没有动一样,她似乎感受到了法杖所在的位置一样,她慢慢伸出了手,但这只手却停止在了半空之中,再也没有能够放下去抓住自己的法杖。
瓦夏知道,她的血流干了,她已经不可能再动起来了,现在的她就好像一具蜡像一样,没有任何动起来的可能。
席提斯·诺凡,诺凡家族最后的遗孤,本来的家族继承者,现在也就这样就要死了啊,倒也真是可怜呢。
瓦夏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晶石。
“派洛缇。”
“瓦夏?你怎么样?”
“席提斯死了,现在还剩下两个,别把席提斯也参与在这场恐怖行动之中的消息透露给媒体。”
“你舍不得她?”
“想多了,她给我看了一场不错的表演,作为报酬,我让诺凡家最后留点脸而已。”
“好好,都听你的,那其他两个呢?”
“急什么,这不是正在处理吗?”
派洛缇能清楚的听出来瓦夏的语气正在重新回到以前柔和的样子,这也是他为什么敢说话用这种轻松的语气的原因,如果瓦夏还是如同之前一样满是愤怒的话,派洛缇更愿意避其锋芒,让瓦夏先好好冷静一下再说什么讨论事情之类的,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瓦夏这样生气过了,如果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再去招惹瓦夏的话,瓦夏可能真的会在暴怒的情况下杀了他的。
至于所谓的表演……
派洛缇的脸忍不住抽搐了两下,席提斯恐怕也是死不瞑目吧,在死前如同狗一样被戏耍着……他居然有些同情席提斯了,真是奇怪。
他是知道瓦夏内心的恶趣味的,所以瓦夏喜欢看别人这样他其实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她小时候也经历过这种感受,不是吗,他早就已经知道了瓦夏内心到底是什么样的了,所以面对这种情况他根本不会意外,但如果这一幕被别人看到了,为了维护瓦夏在公众面前的形象,唯一的办法也就是灭口了,没什么别的办法了。
实在是让人感到意外不是吗?平日里是多少人渴望的梦中情人,但内心深处却是这样将别人的痛苦当做享受的热爱施虐的变态暴力爱好者,这样的反差估计是很多人想象不到的呢,只不过是不可能向大众展示这种反差而已罢了,如果展示了……瓦夏就肯定会杀人了。
“真难办呢,这些事,都推到我这边来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派洛缇无奈的叹着气,他现在在等瓦夏解决掉剩下两个人,但现在,就看瓦夏的恶趣味以及夏夏丝巾泽那么强大的恢复能力,恐怕是不可能很快了。
……
夏夏丝巾泽躲藏着瓦夏身后,看着瓦夏掏出晶石说着话,她再次举起法杖,丝线高速冲向瓦夏。
瓦夏没有反应过来,被丝线瞬间刺穿,但夏夏丝巾泽还没来得及高兴,脸部神情瞬间变得恐慌了起来,她立刻将丝线围绕在自己身上。
刚才被刺穿的瓦夏离开了丝线的支撑后倒在地上,但夏夏丝巾泽没有任何偷袭得逞的得意,相反,她摆出防御的姿势,将丝线紧紧缠绕在身体的每一处地方。
随后,她背后的丝线传来刺耳的切割声。
她赶忙将丝线聚集向后背,避免防御被击破,随后她控制着一缕丝线刺向自己的后背。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自己的腹部突然被捅了一刀,她惊讶的瞪大了眼,先前被刺穿的瓦夏早已消失,瓦夏手里此时此刻正举着一块魔力结晶的碎片,脸上带着饶有兴致的神情看着夏夏丝巾泽脸上惊愕的表情。
“你怎么可能在这里?你不是……”
“你想问,我为什么会在你前面,我不是在你的身后吗?问题答案不是很简单吗,你看看你的身后丝线上的划痕。”瓦夏从她的体内拔出了结晶碎片,随后身形在原地站定,只是微笑着看着她,什么反应都没有。
夏夏丝巾泽自然不会上第二次当,这只是精神魔法营造出来的假象而已,自己刚刚只是求生欲过分了才会被套路了,这么明显的精神魔法自己都要上钩。
她赶忙看向自己刚才保护自己的丝线,有不少丝线被割断了,但从还保留着划痕的丝线来看,瓦夏一开始的打算只是想要围着夏夏丝巾泽用碎片割一圈,将丝线的保护全部划开,然后攻击自己,但自己却因为过度紧张所以直接将丝线集中在自己的背后了,这样才会被一刀刺穿腹部。
她控制着丝线缝合着自己的伤口,同时防备着瓦夏再次出现割她一刀,但这一次出乎她意料的是,瓦夏并没有在她缝合伤口的时候再次出来攻击,夏夏丝巾泽却没有任何高兴,反倒是背后一凉。
在缝合伤口的时候瓦夏没有过来偷袭自己,不就证明了瓦夏是等自己伤口好了再来攻击吗?她可不会觉得瓦夏是因为累了,她更愿意相信瓦夏只是想要等自己恢复好了再给自己来一刀,一刀一刀慢慢将她身上的血肉刺开,让她痛不欲生,瓦夏现在真的生气了完全干得出来这种事才对……
她恢复完了伤口,那个精神魔法造成的瓦夏仍然站在原地微笑着看着她,夏夏丝巾泽刚刚骂了一句之后保护着她身上的丝线再次传来切割声,这次夏夏丝巾泽学到了,她将丝线围在自己身边做防护,但这一次她本以为万无一失,却再次感受到腹部传来的一股剧痛。
夏夏丝巾泽极其惊讶的看向自己的腹部,腹部再次出现了一块结晶碎片,瓦夏仍然像刚才那样微笑着看着她。
“瓦夏……你……”
“命中第二次了呢,夏夏丝巾泽,你退步太多了。”
夏夏丝巾泽挥起丝线想要攻击瓦夏,瓦夏却再次站定微笑,夏夏丝巾泽不得不耐住性子开始缝合伤口,准备防御瓦夏的下一次攻击。
过了半分钟,伤口缝合好了,夏夏丝巾泽紧张的举着法杖准备迎接瓦夏的攻击。
背后传来轻轻的一下压力,夏夏丝巾泽立刻紧张的将丝线扎了过去,她本以为自己趁着瓦夏还没有来得及割开丝线就立刻命中了她的身体,但自己的腹部再次传来了熟悉的剧痛感。
她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低头一看还是那块极其熟悉的结晶碎片,而瓦夏此时正微笑着握着这块碎片,将这块碎片刺入自己的腹部。
夏夏丝巾泽一下子感觉自己无法冷静了,她现在火气上来了,只想要杀了瓦夏,瓦夏居然一连攻击她三次全部都攻击一个地方??她到底是想干什么?拿自己当做取乐的工具吗?!
夏夏丝巾泽本来就没耐心,在被瓦夏这样嘲讽了之后更是失去了理智,她再也不管什么瓦夏只是在用精神魔法引诱她攻击了,她快速将丝线刺向瓦夏,瓦夏的身体不出意外的被刺穿,夏夏丝巾泽如同在泄愤一样将她的身体用丝线撕扯的粉碎,即便她知道这只是一个精神魔法伪造出来的幻象,自己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导致她更深的陷入了精神魔法中。但她现在已经不在意了,被那样嘲讽了之后她心里想的就只有杀了瓦夏,不管能不能打赢,她现在就是想泄愤,连伤口都不用丝线缝合了,就任由伤口流着血。
“瓦夏!你有本事跟我正面对决啊!”夏夏丝巾泽愤怒的大声吼着,“你这个只敢逃避的垃圾,连跟我正面对决都——”
她话还没说完,腹部再次传来了那股熟悉的剧痛感。
她喘着粗气看向自己的腹部,瓦夏正弯着腰小心的将结晶碎片一点一点推进夏夏丝巾泽的腹中,然后在夏夏丝巾泽的肚子里面将结晶碎片转了个向,随后用力向下一划,直接将夏夏丝巾泽的腹部开了一个开放性创口,在做完这一切之后,瓦夏一个小跳步跳到了旁边,夏夏丝充满愤怒的一击正好打在自己原本站的位置,恰好又被瓦夏躲开了。
“瓦夏!!!你有本事跟我正面对决!”
夏夏丝巾泽已经变得极其愤怒了,她实在无法忍受这样接二连三的挑衅,她愤怒的怒吼着,而瓦夏只是歪着头微笑着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我答应你。”
“那你给我等着!”
夏夏丝巾泽将丝线附着在手臂上,随后用力冲向瓦夏,她腹部的伤口此时此刻已经开始愈合了,她敢这样去勇敢的战斗一大原因就是因为她强大的恢复能力。
瓦夏一副根本不躲不闪的样子,但当夏夏丝巾泽冲到面前的时候,她向旁边跳了一步,随后将碎片放在她的肩膀的位置。
夏夏丝巾泽赶忙将丝线插在了地面想要以此来阻止自己,但自己的肩膀还是被结晶碎片深深刺入其中,瓦夏快步离开了夏夏丝巾泽身边,夏夏丝巾泽站直了身子,脸上满是愤怒,她用力握住结晶碎片,根本不在意自己握的位置不对让自己满手是血,她现在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只想要立刻将这该死的碎片拔下来,但她似乎是忘了很关键的一件事,那就是席提斯刚才的死因到底是因为什么。
结晶碎片在她将碎片从体内移出的一瞬间就开始闪烁起诡异的光芒,随后颤抖着,爆炸了开来,夏夏丝巾泽也如同刚才的席提斯一样,被炸断了手臂以及一只眼睛,但因为在她身上的碎片灌注了过多瓦夏的魔力,所以爆炸的更为激烈,夏夏丝巾泽的半边身子可以说基本上除了下半身都不剩下什么了。
夏夏丝巾泽张开露出下颚骨的口部,再次愤怒的怒吼着,她大声怒吼着瓦夏的名字,然后用力捂住自己的喉咙,随着刚才的爆炸建筑物再次倒塌,灰尘进入了她破损的嗓子,导致她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奇怪。
“你的节目可比席提斯的有趣多了,她可才表演了多久就没力气了呢?你肯定能比她表演的时间多的多,不是吗?我很期待你的表演,夏夏丝巾泽。”
瓦夏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血迹,和看起来格外恐怖的夏夏丝巾泽对视着,丝线正在帮助着夏夏丝巾泽重塑着她的身体,将肢体的碎片从地上或者废墟之中拽起,拼回自己的身上,缺少的部分就用丝线重新塑造,夏夏丝巾泽现在的样子就好像正在从地狱中返回人世间只为了复仇的恶鬼一样。
“你还真是吓人呢,夏夏丝巾泽,看起来你的丝线并不能保证让你避免你被创伤,不是吗?那你是不是太弱了一点呢?”
“别光逞嘴上功夫,瓦夏,你杀不掉我,”夏夏丝巾泽的声音听起来格外低沉,“你只能在我身上发泄你那如同小丑一样可怜的愤怒——”
夏夏丝巾泽还没有说完,她的头就被瓦夏挥动着刚刚凝聚出来的一片结晶碎片砍了下来,但她的头又再次用丝线飞回了原处缝合了上去,她得意的笑着,似乎是在嘲讽着瓦夏的弱小一样。
“我说过了,你杀不了我——”
瓦夏再次砍下了她的头。
丝线再次将她的头颅缝合回原处,但还没来得及说话,瓦夏再次砍下了她的头颅。
只要一等夏夏丝巾泽的头恢复回原处,瓦夏就会立刻将她的头砍下来,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只要夏夏丝巾泽敢去将头再次缝合回去,瓦夏就不会给她任何反应时间直接砍下她的头,这样的过程重复着,最终,是夏夏丝巾泽先忍不住了,她控制着丝线刺向瓦夏,瓦夏灵巧的躲开,夏夏丝巾泽趁机将自己的头缝合回原处,然后用丝线保护好自己的脖颈,刚才被连续砍头了几十次虽然说她可以将伤口缝合回去但疼依旧是会疼啊,这怎么可能不后怕。
“两个魔法师,现在却在用如此简单的方法贴身肉搏着,倒还真是讽刺呢。”
瓦夏伸了个懒腰,看向夏夏丝巾泽的眼神之中满是轻蔑,她的确很看不起夏夏丝巾泽这样自大的蠢货,同时还极其怕死,不管什么时候都担心自己会被杀。
“不是你先主动用你手里的玻璃刀来刺我的吗?怎么,难道你还有理了?你想跟我说是我的问题?”
“我可没说什么东西呢,是你自己有自知之明了吗?”
“真不应该跟你耍嘴皮子……”夏夏丝巾泽在手上附着着丝线,“你想这么打,那我就陪陪你。”
“可别装的你像是个圣人一样呢,这样很恶心的,我对你可没什么好感……”
瓦夏举起手中的碎片,身影再次停滞在了原地。
夏夏丝巾泽警惕的看向四周,准备防备瓦夏的下一次刺击,在小心的防备之中,夏夏丝巾泽越来越靠近瓦夏留下的那个停滞着的身影。
正当两人之间的距离差距仅仅只有几步的距离时,原本停滞着的瓦夏忽然动了,她轻快的将手中的碎片投掷向夏夏丝巾泽,虽然夏夏丝巾泽及时反应了过来并使用丝线格挡住了碎片的投掷攻击,但碎片表面再次闪烁出来的光芒已经证明了,夏夏丝巾泽恐怕还要再受一次皮肉之苦。
随着又一次爆炸,夏夏丝巾泽的身体再次被笼罩在烟雾之中。
这一次的爆炸威力并没有上一次那么强,因为瓦夏现在只是想多玩会,她如果真的想要用魔力结晶的碎片打出足够强大的杀伤力她大可像那次与莫里尔的对决一样用大量的魔力结晶粉末释放出盛放,这样的杀伤力足以将夏夏丝巾泽的身体全部毁掉,但瓦夏觉得没有必要,这样就实在是太没意思了,她如果真的只是为了胜利而去战斗的话,一开始就用全力就好了,不管是什么样的敌人都没办法抵挡得住她的几次攻击,但她觉得这样并没有什么必要,如果不管是什么战斗都用全力的话,战斗本身也就失去了自己的意义。
如果是切磋的话,切磋的目的本来就是检测双方的弱势所在之处,一开始就用全力的话战斗结束的太快,又怎么能看得出来自己与对方的弱势到底在哪里呢?
如果是和敌人的战斗,从一开始就动用全力快速结束战斗的话,说好听了这样很难去藏拙,自己的底牌会全部被对方看到,说难听了的话,这样子的战斗就没有什么意思了,瓦夏的内心本质她自己清楚的很,她自己虽然说是说自己是反对战斗,但真的需要去战斗的时候,瓦夏一直都会将战斗作为一种获得乐趣的方式,她很享受战斗,至少在自己受伤之前。
受伤之后,这场战斗的性质也就变了,不再是什么获得乐子的方式,而是对于对手的折磨,瓦夏会将自己的伤痛以成千上万倍的方式返还给让自己受伤的人。
瓦夏从没有反驳过自己的内心不是什么扭曲的人,相反,瓦夏一直认同这一点,用她自己的话来说的话,“你要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面长大内心没有点什么问题反而才奇怪了。”,她和她的姐姐在这一点上面实际上是很像的,两个人内心深处实际上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是对于平时的表现来说,瓦夏自己更擅长于隐藏自己原本的样子,而夏夏丝巾泽却不同,作为瓦夏的姐姐,瓦夏很清楚夏夏丝巾泽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她从来不会对自己的本性进行任何隐藏,相反,她会将自己的所有的一切就那么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她从来不喜欢去隐藏自己的喜怒,因为这样会让她自己觉得很掉价,人的情感本就是源于自身,你一定要去隐藏自己又有什么意义呢?
很难说佩利刻德对于夏夏丝巾泽的影响到底是好是坏,但至少对于夏夏丝巾泽本人来说,她很乐意自己现在变成如此这样,对于夏夏丝巾泽来说,她似乎是认为佩利刻德对于她的教育帮助她释放了她自己的本性,瓦夏很难理解她的这种想法,对于瓦夏来说,她找回记忆之前的确可以说佩利刻德是一个好父亲,但找回记忆之后的她可不会这么想了,她又不是什么受虐狂。
夏夏丝巾泽……瓦夏也很难说自己到底是对她有怎么样的情感,与其这样说,倒不如说瓦夏很少对于某个人有有一种极其单一的情感。
瓦夏很难说她对于夏夏丝巾泽到底是应该是什么样的感情,在夏夏丝巾泽背叛了帝国成为了魔女之后,瓦夏一直认为自己应该是极其厌恶她的,但至少目前来看,瓦夏对于夏夏丝巾泽的情感并没有这么单一,至少连瓦夏自己都可以清清楚楚的承认,瓦夏自己心里对于夏夏丝巾泽仍然有姐妹之情,当然,恨是肯定也恨着的夏夏丝巾泽,瓦夏自己对于帝国是极其忠诚的,像夏夏丝巾泽这样背叛帝国的人,她一向极其痛恨,只不过是恨的程度而已,瓦夏知道夏夏丝巾泽的背叛是有隐情,这一隐情甚至有可能是派洛缇……但至少在查明白之前,她所恨的人只会是夏夏丝巾泽,至少是因为这件事的情况下,她只会去恨夏夏丝巾泽一个人,至于恨派洛缇的原因……目前来说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因为别的事,瓦夏很讨厌自己被利用,这样会让她自己感到一种恶心的感觉,她一向不会拒绝别人请求她帮忙的举动,但她一向痛恨别人想要自己帮忙却不说出口而是埋在自己心中然后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利用自己的力量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这一点瓦夏很讨厌,但至于为什么讨厌,她自己实际上也说不清楚,大概是因为被佩利刻德从小就当做工具导致出现了厌恶的心理吧,至少对于瓦夏姐妹来说,佩利刻德让他们都同样厌恶被当做工具来利用,也算是一件好事吧,只不过这件好事让瓦夏本人十分反感而已,夏夏丝巾泽那边……她似乎不怎么反感,对于她来说,佩利刻德这样恶心人的教育方式似乎很受到她的欢迎,瓦夏也不好评价夏夏丝巾泽到底是什么样的心理,他们两个姐妹在这一点上还是很不一样的,至少在对于教育这方面,瓦夏跟绝大多数人所持的观点都不一样,她从不急功近利,包括在无数次主张让孩子先学习什么魔法的浪潮之中她也从不强迫自己的学生未来去走哪条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可以走,有的人适合当奥术法师,那就去当,有的人适合去当元素法师,那就去当,不管是什么人都可以有机会去学习自己适合的那条路,并且只有适合你的路才会最最适合你,如果你有两种魔法的天赋该怎么办呢?那样你不是也可以试试同时学习两种魔法嘛对吧,没必要强迫自己跟着时代的浪潮去走。时代本身就好比是一个巨浪,你以人类的速度很难跟得上,更何况哪怕跟上了又怎么样了呢?跟上巨浪,唯一的结果也只有可能是被巨浪一下子击倒到了那海底,没什么意义,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学习魔法本身就不是一件必要的事,你不学习魔法以后也有自己的人生可以走,没什么必要把自己局限在一个小小的限制里面,那样对你没什么好处,最终也只会害了你,想想看,你们的人生还长着呢,你怎么知道这个潮流以后不会变呢?如果在你正在学习的时候潮流又变了,你该怎么办呢?”
瓦夏的教育方式对于的大部分法师来说都是无法理解的,他们更倾向于教导自己的学生去怎么样学习更容易取胜的魔法,某种意义上,这其实也是为什么当下如今的奥术魔法开发显得格外追求杀伤力的原因,因为现在的魔法就是在朝着杀人的工具来用,而不是一开始为了方便生活的工具,这一个改变实际上并不是什么好的改变,不过大势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
换个角度来想,至少这个改变的确帮助了不少奥术法师避免了第一次上战场就死在战场上没有成长期了不是吗,也只是影响了他们的上限,导致了他们对于奥术魔法的理解就是杀人用的工具,有这样刻板的印象实际上就是会影响你对于奥术的判断,只是将奥术当做杀人工具的话,对于奥术的理解就过于片面了,这样的学习方式就注定了绝大多数人发挥不出来他们本来有的水平,奥术只是一个规律而已,你可以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去理解这个规律,但绝对不是去将奥术当做某种杀人用的工具。
在烟雾之下,夏夏丝巾泽的身体显露出来,这一次因为瓦夏控制好了爆炸的威力,所以夏夏丝巾泽的身体并没有受到很严重的创伤,只是皮肤表面出现了大面积的烧伤而已,但夏夏丝巾泽的脸色显然有些不太好。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没办法用丝线修复烧伤吧?”瓦夏轻声笑着。
“谁说不能了。”夏夏丝巾泽将丝线变成刀一样的形状,用力切下了皮肤表面上的烧伤的部分,随后丝线蠕动着,开始对于皮肤进行修复,这种小伤口丝线修复起来很快,没多久就让原本皮肤上烧伤的部位长出来了新的部分,从而修复了烧伤的痕迹。
“没想到你变得聪明了不少呢,真是让我感到欣慰呢,那个傻头傻脑的姐姐现在居然变得学会使用战术了,真让我感到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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